電話那端是刺耳的笑聲,“顧市長倒是爽快人,你放心,顧太太現在很好。明天九點我在文津街恭候大駕,如果您不來,我就不敢保證顧太太的安全了……還有,記得一個人……”
電話那端是嘟嘟的忙音。顧希堯將電話丟在沙發上,臉色冷冽的駭人。他顧希堯竟然被這龜孫子威脅,想想就窩囊。懶
“希堯,你不能一個人去,太危險了。”羅美娟一臉擔憂的看着兒子。她三十幾歲有希堯,就這麼一個兒子,可是她的命根子。
“媽,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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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顧希堯真的一個人單槍匹馬的來到文津街。來接他的是一輛黑色吉普車,兩個陌生男人走下來,給他蒙了眼罩纔開動車子。
車子經過了無數路口,顧希堯明顯感覺他們是在繞彎子。大約行駛了一個多小時,他才被人帶下了,然後取下了眼罩。
這是一座荒廢了許多年的破工廠,樓梯都是搖搖欲墜的,走進去不免有些陰森的感覺,陽光從窗子射進來,照亮滿室的灰塵。
笑恩被栓在二樓的柱子上,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並沒有其他異狀。見到顧希堯,一臉的不可置信。她沒想過他真的會出現,明知是龍潭虎穴,他依舊來了。
“顧市長,還真是準時啊。”錢得斌就站在笑恩身側,手中搖晃着一根拳頭粗的木棍。他身後站了幾個打手,樓下還有幾個,顧希堯悄無聲息的觀察,幽暗的眸,閃爍不定,深不可測。蟲
“說吧,想怎麼樣才肯放人。”顧希堯順手點燃了一根菸,煙霧在冷風下迅速彌散。他吸了幾口,不急不緩的吐着菸圈。
“我就喜歡顧市長的爽快。”錢得斌哈哈大笑,對身後的幾個人揮了揮手。幾個粗壯的男人會意,立即將顧希堯圍了起來。
“都知道顧市長是陸戰隊出身,我這幾個兄弟就想和顧市長試試拳腳。”
顧希堯冷撇了一眼身邊的彪形大漢,臉色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甚至脣角還掛起一抹冷笑。“然後呢?”他自然知道錢得斌的話,還有下文。”
“顧市長也應該知道,我老錢是最護着兄弟們的,他們要是傷了,我可是要心疼的。”錢得斌一臉不懷好意的笑,手中的棍子在笑恩面前晃了晃。“所以,我的弟兄要是受傷,我也只好拿這小美人出氣了。哎,這麼漂亮的一張臉要是打花了多可惜。”他說着,看着笑恩的時候還故作出一副惋惜的神情。
這話說的再明白不過,就是顧希堯只有捱打的份,他若是還手,笑恩就要遭殃了。
“顧希堯,你快走,別管我。”笑恩不住的掙扎,拴在身上的鐵鏈發出嘩啦的響聲。錢得斌分明就是想用她來威脅顧希堯,幾個打一個,就算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而他對她的呼喊似乎置若罔聞,動作隨意的將手中將要燃盡的菸蒂丟在地上踩滅。劍眉微挑。“行啊,那就動手吧。”
幾個大漢也不含糊,對着他就是拳打腳踢。顧希堯就真的不還手,甚至沒吭一聲,他起初是站在,後來變成單腿撐地,痛極的時候也是緊咬牙關。
“不要,住手,別打了。”笑恩一聲聲呼喊着,即便知道無法掙脫,卻依然用盡全力掙扎。沉重的鐵鏈在她身上勒出一道道痕跡。
全世界似乎只剩下踢打的聲音和唾罵的聲音,顧希堯單手撐在地上,嘴角掛着鮮紅刺目的血液,他的身下亦是大灘的血,粘稠的猩紅的血,流淌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
“顧希堯,顧希堯……”笑恩不停的哭喊,那一拳一腳就好像打在她心上一樣,痛得快要窒息。他身下鮮紅的血那麼刺眼,好像滿世界都被染紅了。
淚順着蒼白的臉頰不住滑落,她哭着叫着他的名字,卻越來越無力。
“錢得斌,快叫他們住手,再打下去,他會死的。”
看着顧希堯捱打,錢得斌心裡是說不出的痛快,他悠哉的踱步到笑恩身前,十分有心情的欣賞她的狼狽。“哎呦,小美人,心疼了啊。放心,他要是死了,你就跟我吧。”
笑恩看着他猥褻的樣子就覺得噁心,她冷着臉,對他怒目而視。“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顧家是不會放過你的,你還有你的這些兄弟就等着爲他陪葬吧。”
錢得斌的臉色變了變,陰冷的用雙手抓住她的下巴。“呦,還長了一張伶牙俐齒的嘴。環宇的林總果然名不虛傳啊。”
笑恩側過頭,想要擺脫他的鉗制,可下巴卻傳來更深的痛。錢得斌死死的抓着她的下巴,身體不斷靠近。他的氣息吞吐在笑恩臉上,都讓她有想吐的衝動。
“錢得斌,有種衝我來,爲難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身後,突然傳來顧希堯的怒吼聲。
錢得斌猥褻的笑,終於放開了笑恩,卻一步步向着顧希堯走去。
笑恩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麼,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然後,就見他舉起手中的棍子,兇狠的打在顧希堯背上,棍子在他背上斷成兩截,一口鮮紅的血毫無預兆的噴出。顧希堯整個身體重重的跌落,癱軟在地上。
“希堯!”伴隨着一聲撕心裂肺的喊,笑恩的身體貼着冰冷的牆柱滑下,癱坐在地上。發生的一切就好像一場無聲電影,她看着棍子成爲兩截飛出去,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倒下,漫天都是血紅的。他癱倒在地上,一雙深邃的墨色瞳眸,溫柔的、含笑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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