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想我,如果是這樣的話,不妨來你的餐廳一趟。見見我,你看如何?”
說此番話的同時,眼睛還不忘看向大堂經理,只見他的臉色發生着急速的變化,一會青一會白,最後變成了黑紅,讓人看了,忍俊不禁,活脫脫就是一幅戲唱臉譜。
那邊稍有遲疑,便立即興奮起來,聲音大的好像穿破蒼廬,感覺跟中了幾百萬似的。
“話是你說的啊,等着我,一分鐘之後我立即飛到你的眼前。”
再也不多言多語隨即掛斷電話,瞬間嘟嘟之聲從對面傳來,警告衆人老闆馬上來也。
聽聞這個消息,衆人好像如臨大敵,各個渾身警戒起來,眼神中的害怕,又是那麼意味分明。
什麼樣的想法都有的,包括各種猜測。
有的人是一副事不關己即不已的雲淡風輕,還有的是幸災樂禍多管閒事,更有的就像那個多嘴多舌的傢伙早已瑟瑟發抖,好像等待他的就是一場滅頂之災。
屈沉玩弄着手機,低頭等待起來,所謂的這個一分鐘也不過就是隨口一說,真正能來到估計也得半個小時左右。
除非他是坐火箭,要麼就是開直升飛機。
事情超出了他的想象,在一分鐘之後,某人瞬間降臨在衆人面前,一掌擊向坦然若素的屈沉。
“哈哈……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呢?也不給我打個招呼,讓我也好盡一下地主之宜。”
言語之間的熟捻讓人詫舌,老闆都高攀不起的人,他這些人又何曾得罪得起。
屈沉對於他的熱情不以爲然,並不做聲。
沐天澤這個傢伙,每每見到他好像跟幾百年沒見到似的,一個勁的往上撲,別人要是不知道,還以爲自己是個同志。
每當這種情況發生之時,他都會嚴肅的警告沐天澤。
“我可警告你啊,不要隨意的往我身上撲,我可是掛上標籤的人,對於男人我可是敏感的很,一向拒之千里之外,從來沒有非分之想。”
那個不要臉的沐天澤每每到這個時候,都會裝出一份可憐兮兮的樣子,捧着心臟,似乎受傷已深。
“枉我對你一片深情,既然如此不知珍惜,害得我這一江春水向東流……”
隨即的狂暈和嘔吐可想而知了……
沐天澤被莫名寵幸,顯然有點受寵若驚,距離上次相見之時,已是半月之前,以爲這某人早已將她忘掉,卻不曾想今日卻突然拿起他的電話,怎能讓他不爲之心驚而激動萬分。
恨不得立即撒開腳丫子,狂奔到他的身邊,對於他的突然來到,屈沉自然覺得不可思議。
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突然語出驚人,“什麼時候安的飛毛腿我怎麼不知道呢?”
沐天澤一愣,瞬間爆笑,雙手無力的戳向他的胸膛,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幾日不見,真是刮目相看,沒成想,幽默感也上升了一個階段,這人還是那個萬年不變的雪山臉嗎?什麼時候也會開這麼低級的玩笑了?
“什麼好笑的?你看你那樣,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我認識你。”
屈沉見他那個樣子有點厭惡,一點小事都笑成這個樣子,自控力還真低。
沐天澤似乎早已習以爲常,對於他的厭惡冷臉,覺得再正常不過了,如果哪天好言相像,反倒讓他接受不了!
他怎麼可能會長飛毛腿呢?只不過他恰巧就在這裡,在接到電話之後,便立即馬不停蹄的趕來了。
一路疾奔而上,連續闖了幾個電梯,才終於在一分鐘之內衝了上來,說實在的,這一番折騰可真夠累的,到現在心臟還有點起伏不定。
還以爲那個傢伙是在糊弄自己,沒曾想居然真的在自己的餐廳裡。
看着屈沉一臉無所事事的樣子,突然覺得有點奇怪,今天是什麼風把他吹來了?不是一向最討厭西餐的嗎?
該不會是良心發現,或是寢食難安,覺得自己對他一片深情,無以爲報,索性來給自己撐一下場面。
撓了撓頭,苦思冥想,也沒得出個結果。
以自己對他的瞭解,像這種事情,他根本就是不屑一顧。
打量來打量去,也始終未從他臉上瞧不出一絲端倪,索性兩手一攤,直言不諱。
“說吧,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來到我這裡,到底有何貴幹?”
抽出手中的鑰匙,屈沉覺得現在也該回去了,浪費這麼多時間在這些人身上,真的有點得不償失!
這一頓飯吃得甚是美好,可是沒想到這麼掃興,遇到一羣沒素質的人,搞得自己興趣全無。
再也不想待下去,索性拉起樂詩的手,轉身就想離開。
卻在臨走之時,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這頓飯的帳還沒結呢。
錢包他是真的沒帶,匆忙之際,只是揣了一張卡在身上,此時此刻也正巧派上了用場。
“接帳。”
啪的一聲,黑卡被拍在了櫃檯上,冷冷拋下兩個字,屈沉就轉過臉來,見沐天澤還愣在原地,但是有點不解。
“幹嘛這樣看着我?難道我臉上有蒼蠅?”
“沒……沒有,我只是覺得你比以前更帥了。”
沐天澤有點無可奈何,只好來個睜眼說瞎話,沒有比以前很帥,只是保留着原來的樣子,絲毫沒有變老。
見他拿出黑卡,大堂經理眼神中露出豔羨的樣子,“哇,這可是黑卡呀,全球限量版的,只有頂尖的富豪才能擁有,覺得屈沉很厲害,卻不曾想人家隨意拍出一張卡,已經是黑卡級別了。”
在服務員錯愕的眼神中,沐天澤利索的抽出黑卡,放回了屈沉的手中。
“幹嘛,在我的地盤吃飯,難不成還要你自己結賬?搞的我們好像跟不認識似的,如果你今天要是硬來的話,哼,那好,從今以後你也就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你我行同陌路,互不相識。”
屈沉把他叫來,只是想讓沐天澤教訓一下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但心裡從未想過讓他給自己結賬,這點小錢他是跟本不可能放在眼裡的。
幾番推脫,見他這樣,索性不再推諉,任由他去了。
既然他願意這麼做,那好,就給他一個面子,他屈沉向來不欠人家的好,今日這頓飯也不是白吃的,改日有機會一定當面重謝!
“有時間咱們再聚一下吧,我今日要回去了,不能繼續陪着你,將你冒昧請來,實屬有點打擾。”
屈沉臨走之時,不忘客氣一番,便拉着膛目結舌的樂詩離開了這裡。
“哇……天哪,真是有驚無險,我還真的以爲你沒有帶錢呢,沒曾想你居然是在騙我。”
樂詩猶自拍着胸口,顯然餘驚未了。
剛剛那一幕實在是可怕極了,沒成想那些服務員表面看似恭敬有禮,一旦不付錢,轉瞬之間好像跟變個人似的,把他們二人當作待宰的牛羊。
想來想去總覺得是屈沉的不對,好端端的幹嘛要戲弄人家阿,真是的,這不是明擺着找抽嗎?
白了一眼屈沉,只見他兩袖清風,正向家的方向趕去。
“餵你說,你爲什麼要這樣做,是不是覺得那樣很刺激?”
“對呀,你不覺得很好玩嗎,測試一下人的底線,能容忍到何種地步。”
屈沉頭也沒回,低聲就來了一句。
……看着離開的二人,沐天澤過了好長時間纔回過神來,看着一臉膽怯的大堂經理,氣不打一出來,不用想就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向屈沉那樣的人,一向少言寡語,惜字如金,今天能主動給自己打電話,
除非是天大的事情,要不然根本不可能這樣。
屈沉走後,沐天澤立馬變個人一般,陰沉的開口,“到底怎麼回事。”
大廳裡的服務生和經理一時低下來頭,等着經理髮落。
秦家老宅裡又迎來了一月一次的聚會,只不過這次多請了一個人,就是上次那個不速之客,陳雅然。
對於陳雅然的到來,顯然蘇澄是高興萬分,招呼來招呼去,跟前跟後端茶倒水,顯得甚是殷勤至極。
在行爲上,雖然談不上是奉承討好,但是讓人看了也覺得有點心生彆扭。
對於蘇澄這麼熱情,陳雅然顯然也有點受寵若驚,趕緊站起身子,慌忙拿過遞來的水杯。
“阿姨,你不要再忙活了,這些菜已經夠了,不要把我當作外人,當成家人一樣看待就好。”
“聽你這孩子說的是哪裡話?我自然是把你當做自己的孩子對待,纔會這樣的呀,更何況你一個月纔來一次,我和你秦伯伯早已想念你。”
蘇澄笑容滿面,早已心裡樂開了花,陳雅然這個孩子怎麼看都好看,怎麼看都順眼,甜到心裡。
加上她又長着一雙討巧的嘴,說出來的話就像蜜餞蘸香油一般,讓人聽了都合不攏嘴。
無所事事的秦勵錚,坐在太師椅上,看着手中的報紙,眼睛還不時的偷瞄向這裡,顯然在觀察着這裡的一舉一動。真是的,又將這個丫頭給請來了,也不知道她是哪裡好,蘇澄就是喜歡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