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身份有着天壤之別,經過深思熟慮,我看我們還是分手吧。”
男人嘛,總要承受得多一些,儘管內心極爲不捨和疼痛,他也極少表現在臉上。
“分手?呵呵呵呵……果然還是這麼俗套!你果然還是主動跟我提了分手!好樣的,我想不敬佩你都不行!你有種!”
“你別這樣,我們身份差的太遠,首長是不會同意咱倆在一起的,你註定要嫁給一個和你非常匹配的男人,但絕對不是我!”
李默然努力說的風輕雲淡。
楚雲霓已經傷透了心,冷笑:“別說了默然,什麼都別說了,你說什麼我現在都覺得噁心。”
小手輕輕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她笑得有些淒涼。
“身份差別太大,我是嫁給你,還是嫁給你的身份?再說了,你當初幹什麼去了,難道咱倆在一起的時候,一起約會一起接吻,甚至上牀做愛的時候,你不知道我們的身份差的遠嗎?現在好了,你玩膩我了,厭惡了,嫌棄了,開始拿身份說事兒!我楚雲霓是什麼人你不是不知道,既然你已經說了分手,我絕不挽留!李默然,失去我這麼好的一個女人,你會後悔的!”
李默然有些動容,楚雲霓跟他撒過嬌賣過萌,也疾言厲色過,但沒有一次是這麼傷心欲絕的,他心裡很矛盾,真想抱着她吻着她,然後說我們一起逃吧,私奔吧雲霓!
但是他不敢,楚雲霓有楚家,他有母親。
兩個人都有太多的牽絆,活着,絕對不僅僅是爲了彼此。
“雲霓,找個好男人嫁了吧,忘了我,我看上次大少爺介紹的人就不錯……”他的聲音有些哽咽,但是憤怒的楚雲霓並沒有聽出來。
“我會的,李默然,我記住你了。”
楚雲霓性子很躁,人也爽快,冷冷一笑,堅強的擦掉了眼角的淚水,揚長而去。
到手裡的,她拼命珍惜,失去的,她絕不回頭挽留!
“雲霓……”
李默然一個人留在風中,曾經他無數次的幻想過和楚雲霓分手的場景,被楚家男人給捉姦在牀、楚雲霓又愛上了別人,或者兩個人性格不合大吵一架……他覺得要分手,一定是轟轟烈烈的,沒想到他和楚雲霓的愛情,就這麼平平淡淡的說沒就沒了。
心裡空落落的。
楚雲霓和他彼此都是初戀,兩個人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熟悉得就像是左手握右手一樣,可一旦哪天哪隻手突然沒了,人生就再也不完整了。
“雲霓,別怪我,我就這麼一個媽,拉扯我這麼二十多年,我不能沒有她。”
李默然失魂落魄,扶着一個大樹勉強沒有倒下。
“既然這麼難捨難分,那就別分嘛。”
不知何時,李桂芳搖着團扇立在他的身側,一臉的晦澀嘲諷。
李默然內心痛苦,並沒有理會這個無恥的女人。
“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不管你誰管你,你也看見了,那丫頭連個挽留都沒有,說分就分,對你也是夠無情的,你還痛苦什麼?”李桂芳開始挑撥離間,在男人心上插刀。
“我不許你說雲霓的壞話,哪怕你是她的繼母都不行!你不配!”
李默然憎恨的看着李桂芳,覺得這個新夫人越來越令人厭惡。
“我說那丫頭壞話?笑話!她是我女兒!我怎麼會說自己女兒的壞話?我只想問問你,李默然,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再說一次,我有辦法讓首長和你媽全都答應成全你和雲霓,但是你要給我我想要的,自己考慮吧,別等到楚雲霓又找了別的男人,恩恩愛愛難捨難分的你才後悔!”
話落,李桂芳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風情萬種的嬌笑着走了……
李默然看着那半老徐娘的背影,咬着牙,扯斷了一根樹枝。
刑訊室裡,頭子一聲怒喝:“快說!不說給樑以沫加電流!”
樑小濡身子一抖,精神崩潰,痛哭着點頭又擺手:“別!別傷他!我說!我說我說!”
電椅上,滿臉是血的樑以沫眼睛突然微微睜開一條縫隙,冷冷的看着她,那種失望的眼神,似乎在控訴她怎麼可以做一個叛徒?
樑小濡不敢看他的眼睛,哭道:“但是你們要答應我,把他放下來,先去救治!”
那頭子似乎沒想到她會答應,竟然愣了幾秒鐘,然後才點頭,又凶神惡煞似的:“說話算數!來,先告訴我具體的軍事座標……”
樑以沫被兩個彪形大漢給架走了,她心裡一空,知道自己就算是救了他,在他眼裡心裡也成了一個出賣組織和國家的罪人,將一生都被他鄙視!
她本不欲苟且而活,但是……
此時此刻,她倒是改變主意了,就算是沈澈主動要求,她也絕對不會再要非離和航航,她不配!
兩年前,她爲了所謂的復仇、正義,放棄了樑以沫,兩年後的今天,她爲了樑以沫能夠活下去,放棄了全世界。
頭子審問完了,身邊的人將口供拿了過來,頭子朝她面前一扔,一臉鄙視的看着她,聲音甕聲甕氣的:“簽字!”
樑小濡看着自己的口供,知道簽了字就坐實了叛徒身份,再無臉見自己人。
提着筆剛要簽字,門口又走進來一個戴面罩的人,那個在頭子耳邊低語了幾句,頭子猛然從桌邊走到了樑小濡面前,不等她回過神來,將頭罩摘下反過來扣在她頭上,她瞬間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了。
黑暗中,她能感覺這個室內又走進來了一個人,這一定是個不同尋常的大人物,他一進來,全場所有的暴徒全都肅穆起來,並且迅速安靜。
那個身姿如玉面容清冷,骨節分明的手指握着一枚變聲器,輕輕放在脣邊,喉結優雅的滑動,吐出來的聲音雖然甕聲甕氣,卻是條理清晰,節奏分明。
“樑小濡,我很好奇,據我所知你已經愛上了紅銳,並且要開始認真參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最後又做了叛徒?難道僅僅是因爲樑以沫嗎?”
話落,那人拿下變聲器,露出一張皎皎如碧月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