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楚鳴便又看到張朝陽納須戒內突然飛出一個玉瓶,那玉瓶不知是何物所煉製,迎風便漲,只是剎那間便由一個拳頭大小通體青色的瓶子漲到了一米高下。
隨後張朝陽雙手不停地變換法決,那一個個靈力所幻化的大手抓着“天龍固體丹”塞入玉瓶內。
在楚鳴驚詫莫名的目光中,他將盛滿“天龍固體丹”的玉瓶遞給過來道:“一共七十三粒‘天龍固體丹’,夠你使用一段時間的了。”
楚鳴伸手接了過來,笑着道:“老師,讓你破費了,等我師父來了,你將這筆賬好好跟他清算一下,他不給你,等以後我賺了再給你。”
張朝陽先是一愣,隨後笑罵道:“小子,你老師我又不是守財奴,我一個二百多歲將近三百歲的老頭子,已經晉級靈劫無望,還搶奪這些資源幹嘛。”
楚鳴故意驚訝的“啊”了一聲,故作詫異的道:“老師,你不是嗎?”
張朝陽頓時大怒,揚手打出法決,驟然間楚鳴的頭頂出現一個大手,並且屈起了手指,狠狠地敲在楚鳴的頭上。
楚鳴捂着腦袋哈哈大笑起來。
……
“老師,既然這‘天龍固體丹’已成,那我便回去修煉了。”楚鳴正色道。
張朝陽點了點頭,道:“去吧,好好修煉,我覺得你有希望證得大道,至於能否長生,這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哎,長生呢。”張朝陽苦澀一笑,搖頭嘆息道,“難啊……”
他的聲音中飽含滄桑無奈。
楚鳴可以想象他當年的意氣風發。
二百多年前,他或許也是一個被稱爲修煉上得天才,發現煉丹天賦之時或許也欣喜若狂,但如今短短二百多年過去,他便已經到了修煉生涯的末期,晉級無望,只好搖頭苦笑惘然。
這就是現實。
楚鳴在心中瞬間閃過這些念頭,隨後不由暗自警醒自己:“人生百年匆匆而過,若想求得長生,定然是要捨棄其他一些東西,放棄一些繁雜事務。老師或許是因爲煉丹而耽誤了修煉,或許不是,但修煉本身便是一件難如登天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呢?”
“但是話又說回來,長生有何意義?”這個想法在楚鳴腦海中一閃而逝。
這是一個無解而又讓人蛋疼的問題,可與“我爲什麼活着?”、“我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相媲美。
這些屬於哲學家思考的問題,楚鳴自不去思索,也自認想不明白,但他捫心自問,心中給出了一個堅定而又不容質疑的回答:“我要走到這個世界的盡頭,看一看那兒究竟是何等的風景!”
“我想看看生命,究竟有沒有盡頭,世界,究竟有沒有盡頭,修爲,究竟有沒有盡頭。”楚鳴異常堅定地對張朝陽道,“而不是單純的爲了活着而求長生。”
他的眼神異常的深邃、幽遠,握着“天龍固體丹”的雙手忍不住用力握緊。
這一瞬間,望着楚鳴的張朝陽心中再次泛起一絲驚訝的感覺,他不知道這個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孩子身上爲何總有一種超脫現實的成熟,總有一種洞察世事的滄桑,總有一種堅定與果斷到狠辣的感情,不管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
他突然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地審視一下眼前的這個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