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怒道:“放你的臭屁,我豈是卑鄙無恥的小人!你自己不敢過來綁,這如何能怪我,那你說怎麼辦?”
龍霞兒道:“這樣吧,我讓我手下的兵去捆你,你放心,不會暗算你的,這樣行吧?”
蚩尤也真大方,冷笑道:“好,請便!”
龍霞兒叫過來兩個兵,道:“喂,你倆找兩條繩索,去綁住蚩尤多餘的爪子。”
那兩個兵彼此的看看,都不僅就是一愣,這事也真是太荒唐了,敵人的主帥,能允許他們隨便的去捆綁,這簡直滑天下之大稽了。
但世上還真有這麼荒唐的事,還真出現了。
龍霞兒一見兩兵愣住了,氣道:“怕什麼,有我在,他敢殺你們嗎?而且,以他的身份,殺你們倆無名小卒,都有**份,他要這麼做,他自己都能去撞死,快去,不用怕,綁緊點!”
“遵命!”兩個小兵答應一聲,很快找了兩條繩索,直奔蚩尤而去。
蚩尤也真大方,將身子一轉,冷笑道:“綁吧,不過,我可警告你們,你們若是敢暗算我,那是你們自己找死,就別怪我無情了。”
兩個小兵不愧爲炎黃子孫,雖然對面是凶神惡煞一般的蚩尤,但二人依舊上前,沒有絲毫懼怕,頂多不就是一死,這二人將生死置之度外,根本什麼都不怕,也就不怕蚩尤了。
一個小兵冷笑道:“你放心,我們炎黃族的人都是正人君子,絕不會像你們九黎族那樣都是小人!”
蚩尤這個氣,沒料到,就算個小兵膽子都這麼大,但蚩尤卻也暗暗的欽佩,欽佩炎黃二族人的勇氣。
這兩小兵也不客氣,將蚩尤多餘的兩條臂膀緊緊的用繩索勒住了,綁的緊緊的。
這兩個小兵轉身退了回去,到了龍霞兒近前,不由得肅然起敬,因爲,龍霞兒表面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一點沒有機心,其實,她是聰明伶俐的,只是天真了些罷了,正是那種大智若愚的女子。
蚩尤冷笑道:“死丫頭,這樣行了吧。”
龍霞兒道:“還是不行,因爲,誰知道你打急了,會不會崩斷繩索呢?要是你在危機關頭,崩斷繩索,用你其餘的手臂,你就是僞君子,無恥,說話不算數,食言了,那你們九黎族的人就是烏龜王八蛋,你就是無恥的小狗,活驢,你敢不敢發誓呢?”
蚩尤簡直都要氣瘋了,龍霞兒表面說起話來天真爛漫,但一半天真,一半的話跟刀子一樣的鋒利,令人無法分辨。
蚩尤怒道:“我說不用這兩條手臂,就不會用,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就放心就是!”
龍霞兒道:“還是不行啊,還是不公平!”
蚩尤厲聲道:“死丫頭,你還有完沒完了?這還不公平?”
龍霞兒道:“廢話,當然不公平了,你別忘了,你六隻眼睛呢,比我廉大哥多出來四隻眼睛呢,你說,假如你轉到廉大哥身後,廉大哥沒有眼睛,而廉大哥轉到你身後,你卻有四隻眼睛看的清清楚楚,你說這公平嗎?你自己說說,自己拍拍你的良心說說,你比廉大哥多了四隻眼睛,這樣決鬥,算是公平決鬥嗎?”
廉聖帝真是啼笑皆非,龍霞兒明明是無理取鬧,但句句還在理,蚩尤明明可以不理會龍霞兒,但蚩尤還死要面子,還就上當。
這一幕幕若不是親眼見到的,說出去沒有人會信會有這種荒唐事。
蚩尤厲聲道:“那你說該怎麼辦?本王總不能將眼睛挖了吧!”
龍霞兒掩嘴笑道:“這倒不必,這樣吧,爲了決鬥的公平,你應該用黑布遮住那四隻眼睛,你說,我說的有道理吧,本姑娘最講道理了,不像你,這麼不害臊。”
蚩尤氣道:“來人,找兩塊布來!”
蚩尤的結拜弟兄這個氣,不由得紛紛叫道:“大哥,你何必理這臭丫頭的話呢?不用理他!”
蚩尤傲然道:“既然是決鬥,公平是應該的,而且,兩隻手,兩隻眼睛,我也不會怕他,找兩塊布來。”
龍霞兒道:“不必了,還是我們給你綁的好,省的你不害臊的作弊,喂,還是你們倆,去找塊黑布,給他遮住眼睛。”
那兩個兵答應一聲,轉身離去,時間不大,就找來兩塊黑布,蚩尤也不在乎,轉過身去,讓兩個兵給他遮住了眼睛。
這一來,蚩尤就只剩下了一雙眼睛,一雙手臂了,跟普通人一樣了。
龍女笑的肚子都疼了,對着龍霞兒豎起了大拇指,讚道:“霞妹,高,真高,我是服了你了。”
龍霞兒微笑道:“這纔到哪裡,本姑娘的聰明智慧不過才用了一點呢。”
龍女笑着捏捏龍霞兒可愛又淘氣的臉蛋,吃吃笑道:“你呀,誇你兩句,你就找不到北了。”
龍揚兒笑道:“要是霞妹早來,那前幾日咱們就不用被罵的無有還嘴的餘地,生了一肚子氣了。”
龍霞兒道:“你們呀,簡直笨的要命,連罵人都不會?真沒見過你們這麼笨的人。”
幾個姑娘說着話,那邊蚩尤的雙眼已經被遮住了。
蚩尤高聲道:“臭丫頭,這你還有什麼話說?這總公平了吧。”
龍霞兒悠然笑道:“還有一點不公平。”
蚩尤皺眉道:“你這死丫頭,真是得寸進尺,我現在,兩隻手,兩隻眼睛,跟平常人一樣了,怎麼還不公平?哪裡不公平了?”
龍霞兒咯咯笑道:“你別忘了,你三個腦袋,我們正常人就一個,所以呢,你乾脆割掉那多餘的兩個頭,這纔算是公平呢,哈哈哈……”
蚩尤簡直都被氣吐血了,氣的哼了一聲,知道這是龍霞兒淘氣的玩笑,再公平,那有割頭的,割了頭,人不就死了。
蚩尤不再理龍霞兒,知道這丫頭古靈精怪,鬼主意頗多,又伶牙俐齒,根本說不過她,只會惹一肚子氣,乾脆不理纔對。
廉聖帝就靜靜的等着,一點都不着急,等蚩尤算是解決完了,這才道:“蚩尤,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蚩尤冷笑道:“廉聖帝,爲了公平,我自縛四臂,遮住雙眼,跟你一樣,你若是敗了,可輸的心服口服吧!”
廉聖帝道:“當然,我若敗了,輸的心服口服,不過,你能贏的了我嗎?”
蚩尤道:“咱們不妨打個賭吧,假如你輸了你打算怎麼辦?”
廉聖帝傲然道:“輸了,就是輸了,不過死而已!”
蚩尤搖搖頭道:“不,你若是輸了,我不要你死,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廉聖帝道:“什麼事?”
蚩尤道:“那就是歸順於我,做我的弟兄!雖然你殺了我不少的弟兄,但當時是各爲其主,我並不怪你,你若是輸了,做我的弟兄,助我一臂之力,我絕不會記恨此仇的,你輸了,就要歸順我,一生一世,聽我的命令,我可答應你,可讓你做一字並肩王,咱們弟兄,平分天下!你覺得如何?”
蚩尤是真喜歡廉聖帝,因爲,廉聖帝真是個人才,無論是樣貌、氣質,還是智謀、武功,都是天下獨步,絕找不到第二人,蚩尤生性有愛將癖,尤其是喜歡這種人才,所以他才收攬了這麼多的人才爲他所用。
而且,蚩尤說的也真是心裡話,他雖然恨廉聖帝,但畢竟是各爲其主,廉聖帝這麼做根本沒有錯,所以,只要廉聖帝歸順他,他不會記恨廉聖帝,跟廉聖帝結爲弟兄,平分天下,這是他的心裡話。
廉聖帝聞聽,冷冷一笑,搖搖頭道:“不行,這個條件,我不會答應!”
蚩尤冷笑道:“怎麼,你是怕了不成?怕輸給我?”
廉聖帝道:“非也,我就算能贏了你,也絕不會答應這個條件,因爲,這是原則問題,我輸了,頂多死,絕不會變節投降!我乃是黃族人,生是黃族子孫,死是黃族鬼,絕不會變節投降,所以,這個條件我不會答應你,你若是覺得不公平,你可以鬆開黑布,鬆開四條手,繼續比鬥。”
蚩尤嘆了口氣,喃喃道:“難道我們真的不能做弟兄,真的要生死相搏嗎?”
廉聖帝也嘆了口氣,緩緩道:“其實,我很敬佩你的武功,假如你不是十惡不赦,我一定會原諒你,只要你自盡謝罪,將這場戰爭結束,我以我的生命保證,保證你的部落和族民安然無恙,你作惡多端,屠戮了這麼多的百姓,我是不會饒你的,但你的族民,我一定會保全他們,否則,我也無能爲力了。”
廉聖帝說的也是肺腑之言,假如蚩尤沒發動戰爭前,跟他比試,他一定會勸蚩尤,打敗蚩尤都不會殺他,因爲,他是個人才,是一條好漢,但他發動戰爭,屠殺了萬人,這乃是彌天大罪,他無論如何都不會饒恕他,百姓也不會饒了他,但是,廉聖帝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跟爺爺以性命來求情,赦免蚩尤的部落,讓那些族民保住性命。
這是他唯一能做到的,也是義不容辭的。
那時候,一個部落和一個部落打仗,尤其是這種生死之戰,敗的一方被滅族,是經常的事,更是常見的事,蚩尤也是這麼做的,要滅了炎黃二族,連無辜的百姓也殺,黃帝若是打敗了蚩尤,殺進了蚩尤的老巢,一定不會留禍根,也一定會滅蚩尤的九黎族,所以,這也是必然的。
廉聖帝保不住蚩尤的命,但他有信心保住蚩尤部落內的無辜百姓,所以,廉聖帝才這麼說。
蚩尤長嘆一聲,對廉聖帝油然生出了一股敬意,這乃是英雄間的惺惺相惜!
蚩尤嘆道:“廉兄弟,請允許我這麼叫你,假如我們不是仇敵,你肯跟我做兄弟嗎?”
廉聖帝見蚩尤赤誠,也不僅十分的感慨,其實,他也很敬佩蚩尤的武功,蚩尤的光明磊落,蚩尤的豪氣,只是,蚩尤實在不該發動戰爭,害的無數的百姓家破人亡,害的他的朋友死傷殆盡,假如不是因爲這仇恨,廉聖帝一定會跟他交朋友的。
廉聖帝長嘆一聲,點點頭,道:“會,假如你沒有發動戰爭,沒有害死這麼多人的話,我若遇到你,一定跟你結爲兄弟,成爲生死之交!”
蚩尤大笑道:“好,就憑你這一句話,你就是一條好漢,咱們現在就結爲弟兄,等咱們結爲弟兄後,再各憑本事,做生死決戰,到時候,誰死誰生,聽天由命吧!”
蚩尤說罷,朝後一揮手,大叫道:“拿酒來,我要跟我的好兄弟喝一杯!然後再廝殺不遲!”
蚩尤的弟兄們一個個目瞪口呆,但蚩尤的性格他們是瞭解的,蚩尤生性豪爽,最愛結交天下的英雄,的確是一位好漢,而且,蚩尤胸懷坦蕩,也不愧爲一個正人君子!
蚩尤拿來一個皮囊,皮囊內正是最烈的苗疆烈酒,蚩尤微笑道:“廉弟,肯跟我結爲弟兄嗎?”
廉聖帝沉思片刻,緩緩道:“我敬重你是一條好漢,也很欣賞你的品德,但我就算跟你結爲弟兄,也不會跟你化敵爲友,我們依舊是敵人!”
蚩尤大笑道:“廉兄弟,你也太小看我蚩尤了,我已經說過,我們結爲弟兄是一碼事,這仇敵的身份還是不變,你還是你,我還是我,難道仇敵就不能結爲弟兄嗎?做人應該一碼事歸一碼事,咱們做弟兄歸做弟兄,仇敵依舊是仇敵,你肯嗎?”
廉聖帝不僅對蚩尤敬佩萬分,蚩尤的胸襟和豪氣,令廉聖帝敬佩不已,雖然這麼做,會惹來很多的口舌,甚至會引來黃帝的不滿,甚至以後他會有性命之憂,但這麼一個豪邁的英雄,廉聖帝卻由衷的敬佩,廉聖帝也是一位豪氣干雲的英雄,正所謂英雄相惜。
廉聖帝大笑道:“好,既然大哥這麼誠懇,我若是拒人千里之外,如何對得起大哥的英雄氣概?”
廉聖帝說罷,將赤霄劍歸鞘,蚩尤也將雙斧暫時的扔掉了,廉聖帝朝着蚩尤走去,蚩尤也朝着廉聖帝走去。
龍霞兒急的大叫道:“廉大哥,別相信他,他說不定卑鄙無恥的趁機暗算你呢,你別信他!”
蚩尤冷笑道:“哼,死丫頭,你以爲我們男人跟你們女人這般的小氣?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焉能卑鄙無恥的暗算!”
廉聖帝根本不信龍霞兒的話,假如蚩尤真的是卑鄙小人的話,那廉聖帝也認倒黴了,他寧願拼着死的危險,也從不會對不起別人,這就是廉聖帝的可貴之處。
龍女淡淡的一笑,對龍霞兒道:“霞妹,不必擔心,蚩尤絕不是那種卑鄙的小人。”
龍霞兒心驚膽顫的看着,在場所有的人都心驚膽顫的看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恨不得將對方置於死地的仇人,卻荒唐的要結拜成弟兄,若不是親眼所見,簡直不敢相信。
就見蚩尤和廉聖帝走在一起,蚩尤親熱的拉住了廉聖帝的手,一雙粗糙的大手,拍着廉聖帝的肩膀,大笑道:“好,好兄弟,好兄弟!我真是服了你了,沒想到,你豪氣干雲,果然是一條好漢!”
廉聖帝微笑道:“大哥過譽了,大哥的英雄氣魄,我也很敬佩。”
蚩尤笑道:“咱們現在就結拜,來,咱們對天盟誓,從此就是弟兄了!”
蚩尤親熱的拉着廉聖帝的手,二人並肩跪倒在地,對天盟誓。
這一來,可把在場的人都驚呆了,這一對仇敵,竟然都這麼光明磊落,蚩尤若是這時候暗算廉聖帝,那廉聖帝必死無疑,這時候,廉聖帝若暗算蚩尤,蚩尤也必死無疑。
但二人居然都這般的光明磊落,根本無有此心,只是這份豪邁氣概,就足矣令人歎爲觀止!
龍女看在眼中,真是愛在心裡,她之所以這麼愛廉聖帝,就因爲廉聖帝是一位完美無缺的人,他仁慈、善良、豪邁、英勇、足智多謀,辦事穩重,博學多才,而且還英俊不凡,簡直就是世上最完美無缺的男人。
所以,龍女真是愛到了心裡,但爲了修道,爲了跟這種男人千萬年在一起,只有忍痛去修道,因爲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永遠不死的在一起,爲了將來的好日子,龍女寧願暫時的放棄他。
就見蚩尤和廉聖帝跪倒在地,蚩尤舉起右手盟誓道:“蒼天在上,此心可鑑,我蚩尤,今日跟廉聖帝結爲生死的弟兄,日後就算死在廉聖帝之手,我也是此生無憾,死而無憾!”
廉聖帝也盟誓道:“我廉聖帝今日跟蚩尤大哥結爲弟兄,雖然是生死之敵,但義氣相投,彼此敬重,就算死在大哥手中,也死而無憾,願來生來世,依舊是好兄弟!”
二人說罷,彼此站了起來,蚩尤拉着廉聖帝的手這個親熱,大笑道:“好兄弟,不用問,我年紀肯定比你大,大哥我今年四十四歲,賢弟什麼歲數?”
廉聖帝道:“小弟今年二十三歲,大哥在上,小弟拜見大哥!”
蚩尤趕緊雙手相攙,大笑道:“快快請起,快請起!”
在場二千多人都看傻了眼,這一對死敵剛纔還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但眨眼間,稱兄道弟起來,這世上荒唐事不少,但還有比這件事還荒唐的嗎?
這世上的結義弟兄不少,但恐怕這二人的結拜,真的足矣令後人讚歎不如了。
因爲,二人是生死仇敵,但卻惺惺相惜的結爲弟兄,雖然結爲弟兄,但等會卻依舊要生死相拼,這真是令人無言以對,簡直無法相容這二人是什麼人了。
但不管這二人是什麼人,他們也都是英雄,也都是胸懷坦蕩,豪氣干雲的好漢子,僅是這一點,他們就已經是了不起的聖人了!
蚩尤大笑着,拿起皮囊就喝,咕嘟咕嘟的喝了半皮囊烈酒,遞給了廉聖帝,大笑道:“好兄弟,請!”
廉聖帝也不客氣,也豪氣的拿過蚩尤的皮囊就喝,也不怕裡面有毒,大口大口的將皮囊內的酒一飲而盡,將皮囊隨手一扔,二人相視大笑!
龍女含情脈脈的望着心上人,真是佩服到了極點,這種事,也就只有廉聖帝能做的出來。
蚩尤大笑着,道:“各位好兄弟,你們快來跟我的好兄弟相見,大家一起喝一杯,來,暫時別打了,咱們先喝幾杯,等會再廝殺不遲。”
蚩尤的結拜弟兄對廉聖帝怒目而視,但蚩尤在,不敢傷害廉聖帝,因爲,蚩尤絕不許做出這種無恥卑鄙的事來。
一個個氣呼呼的對着廉聖帝抱抱拳,算是見禮了。
蚩尤大笑道:“從此後,我不是八十個好兄弟了,而是八十一個好兄弟,來,咱們弟兄如今飲酒,等會拼命,也是人生一大快事,來,再喝!”
蚩尤將一個皮囊扔給了廉聖帝,然後打開一個皮囊,跟廉聖帝碰了碰,然後一起喝着烈酒。
苗人的酒是真烈,廉聖帝一向很少飲酒,也沒喝過這麼烈的酒,但廉聖帝還是喝了,因爲,廉聖帝也很開心,因爲,他真的很敬佩蚩尤的勇氣和氣魄,若不是他殺人如麻,廉聖帝根本就不會恨他。
蚩尤殺人是不對的,亂殺無辜百姓是不對的,但他本身卻是一位豪氣干雲的豪傑,這又令他欽佩,而且,世上也很少有人敢對抗炎黃二國,蚩尤卻有勇氣跟炎黃二帝對着幹,僅是這份勇氣,廉聖帝就很欽佩。
廉聖帝對龍女道:“龍妹,你過來一下,見過我大哥。”
龍女盈盈一笑,輕輕的走了過來,嫣然一笑,對着蚩尤來了一個萬福,笑道:“小妹龍女,見過蚩尤大哥。”
廉聖帝道:“大哥,龍女是我的未婚妻子,我們已經定了親。”
蚩尤雙手一搖,道:“快快免禮,也只有弟妹這種巾幗英雄才配的上我的好兄弟,大哥來的匆忙,沒帶什麼禮物,這裡有根鳳釵,就送給弟妹作爲見面禮了,請收下。”
蚩尤在懷內掏出了一支閃着銀光的鳳釵,遞給了龍女。
龍女沒敢接受,將手一推,趕緊道:“這……這如何能使得?”
蚩尤大笑道:“若是不收,就不拿我當大哥待,快收下,這是我給豪兒她孃的禮物,現在送給妹子你了。”
那件鳳釵滿是鑽石,閃閃發光,當真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寶貝。
蚩尤慷慨大方,毫不吝嗇,這麼珍貴的禮物,竟然送給龍女,而且,龍女還是他的仇敵,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龍女不好拒絕,接在手中,趕緊將頭上的一支鳳釵摘下,遞給了蚩尤,道:“大哥,這是小妹的一點心意,送給嫂子吧。”
蚩尤毫不客氣,收了下來,轉身,在腰中將一條錦色的玉帶解了下來,笑道:“賢弟,這根曼舞傾城帶,乃是我的妻子送給我的禮物,也是一件寶貝,算是大哥給兄弟的見面禮,請兄弟收下。”
廉聖帝道:“這……這麼珍貴的禮物,我……我怎麼能收?”
蚩尤大笑道:“好兄弟,禮物再珍貴,也沒有兄弟間的情義珍貴,不要客氣,請收下。”
廉聖帝推辭不過,只好收下了,那件曼舞傾城帶,後來,廉聖帝臨死前,送給了龍女的徒弟翩翩仙子陽嬌了,因爲陽嬌最善於舞蹈,故而,廉聖帝送給了陽嬌。
而這條錦色的玉帶,卻是蚩尤當年贈送給廉聖帝的結拜禮物,也是廉聖帝對蚩尤的一種紀念,廉聖帝一直帶在身上,睹物思人,常常想起結拜弟兄蚩尤的豪氣,不僅傷心不已,這條錦帶,他從沒有送人,在臨死前,才送了人。
廉聖帝也將自己的腰帶解下,送給了蚩尤,將蚩尤的曼舞傾城帶系在了腰中。
廉聖帝雙眼含淚,真是感動不已。
蚩尤微笑道:“我還有一個女兒,兩個兒子,女兒只有十六歲,兩個兒子,也僅有十歲,以後,賢弟若是打敗了我,請賢弟一定保住我的兒子和妻女。”
蚩尤幼年勤練武功,結婚很晚,三十歲纔有了女兒。
廉聖帝道:“大哥儘管放心就是,只要我廉聖帝有一口氣在,大嫂和侄女侄子,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們!”
蚩尤笑道:“這我就放心了,就算我敗了,死了,我也死而無憾了。”
廉聖帝道:“小弟有件事請大哥幫個忙。”
蚩尤拉着廉聖帝的手,道:“自家兄弟,儘管說,只要我能做到的。”
廉聖帝黯然道:“大哥,我的一位好兄弟,中了苗疆的蠱毒,乃是蛇的蠱毒,性命危在旦夕,小弟醫術不精,治不了蠱毒,大哥若有解藥,請大哥送我一瓶解藥,我好救我的弟兄,不知大哥可有解藥?”
蚩尤笑道:“這個好辦,兄弟儘管放心,這件事包在大哥的身上,明日此時,我再來跟兄弟決鬥,到時候,解藥一起奉上,不過,今日咱們就不用打了,省的兄弟打死了我,解藥我就沒法給兄弟你了,哈哈哈哈……”
廉聖帝臉一紅,他知道,蚩尤不是怕他,而是怕兩敗俱傷,到時候,都死了,那解藥真的就無法給他了。
廉聖帝道:“好,咱們今日罷戰,明日再戰不遲,我等大哥的消息。”
蚩尤笑道:“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了!今日大哥太高興了,咱們好好的說會話,喂,你門都回去吧,跟我三弟說,我要跟我的好兄弟好好的聊聊天,不用擔心我,去吧。”
蚩尤的人馬驚的目瞪口呆,但不敢不聽,答應一聲,紛紛離去,一個個趕緊去找軍師去了。
廉聖帝也道:“冰兒,雪兒,霞兒,你們收兵回去吧,現在不打仗了。”
龍冰兒答應一聲,收兵回去了。
龍霞兒嘻嘻笑着走上前來,笑道:“哈哈,蚩尤大哥,你好呀。”
蚩尤看着龍霞兒真是氣的啼笑皆非,道:“這臭丫頭,跟我的女兒一樣的頑皮淘氣,真不是好東西。”
龍霞兒咯咯笑着,道:“對不起了,蚩尤大哥,我不該罵你是叫驢,我道歉還不行嗎?對不起,這你還不滿意嗎?”
龍霞兒的臉皮也真厚,是那種能折能彎的女子,這種女子人見人愛,這也不足爲怪了,龍女最欣賞的就是好姐妹這點。
蚩尤被逗的開懷大笑,剛纔真氣壞了,但龍霞兒居然還能厚着臉皮道歉,僅是這一點,他還能說什麼。
蚩尤大笑道:“好吧,那現在不打了,是不是該給我解開綁繩,給我鬆開眼罩了?”
龍霞兒咯咯笑着,拔出一把匕首,笑道:“好吧,我給你解開。”
蚩尤一見,趕緊道:“去去去,你這臭丫頭沒個好心眼,我不防備我的好兄弟,但你,我信不過你,一邊去吧,不用你!”
龍女這個笑,廉聖帝也啼笑皆非。
蚩尤是真怕龍霞兒壞的就算不用匕首刺他,照着他的屁股踢一腳,那他也夠丟人的,所以,他是真信不過龍霞兒,怕被龍霞兒淘氣的捉弄。
蚩尤說罷,雙臂一使勁,將四股繩索都給崩斷,然後解開了蒙在眼上的黑布。
龍霞兒驚的一吐舌頭,這蚩尤果然厲害,四股繩索綁着他,一股繩子都有兩根手指那麼粗,居然被他一下就給崩斷,真是令人膛目結舌。
蚩尤哈哈大笑,拉着廉聖帝的手,找了一棵樹坐下,坐在了石頭上,跟廉聖帝聊起了天。
廉聖帝道:“大哥,咱們可不可以有個君子協定呢?”
蚩尤道:“哦,賢弟請講。”
廉聖帝道:“大哥,百姓是無辜的,咱們來個君子協定吧,那就是不管是你勝,還是我們勝了,都不要亂殺無辜的百姓,大哥覺得如何?”
蚩尤笑道:“賢弟不愧爲仁慈的君子,好,我答應賢弟就是了,以後,只要百姓不反抗,我就不殺他們。”
廉聖帝道:“那真是多謝大哥了,小弟也保證,要是大哥敗了後,大哥的九黎族的族民,只要不反抗,肯歸順我們炎黃二族,我也絕不會傷害大哥部落的百姓,咱們一言爲定了。”
“一言爲定!”
二人來了一個君子協定,蚩尤更加敬佩廉聖帝了,因爲,廉聖帝果然如傳說中的那樣是一位仁慈的君子,雖然他殺了自己的很多弟兄,一把火又燒死了這麼多的人,但那是各爲其主,是對立的仇敵,不管怎麼做,都不過分,而且,要是事情換做是蚩尤的話,蚩尤也必然這麼做的,也不會留情的,所以,在仇恨上,二人的確是國仇家恨,但在私人的感情上,卻是惺惺相惜的兄弟之情,蚩尤和廉聖帝就不恨對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