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方士嘆了口氣道:“霄兒,逆天而行本就是大忌,你已經犯了一次,所以一路上纔會有這種種心魔,其實呢,你之所以能大難不死,是因爲你是仙緣深厚之人,其實這也是天意,也許,天下寶物自有歸屬,故此,才令你陰差陽錯,因禍得福的得到了天地蒼穹劍,現在你有九子凝冰劍和天地蒼穹劍,天下最可怕的兩把劍都被你一個人得到,可見這正是天意,這兩把劍具有毀天滅地的法力,你要好好運用,多做一些對百姓有意義的事,對人類有意義的事,這樣也算將功補過了,若是你一再的胡鬧動用追日**令時光倒回,那樣不但救不了人了,而且你自己也會喪命,所以,不可再胡鬧,至於悠悠既然活了,我看只要在你身邊不離開,應該沒有什麼危險了,因爲你的氣勢太沖,就算是鬼神都會畏懼你三分的,因爲你是天命當歸,也許,你的出世,恐怕也是天意,至於爲什麼讓你得到這麼多寶物,這個乃是天機,誰也猜測不透,只有到時候,才能知道天意了。”
凌玉霄點頭道:“我明白,姐姐,從今日起,你跟悠悠要寸步不離,她要去拉屎撒尿你都要跟着,其他的時候,她不得離開我,因爲她正走黴運,所以必須要小心。”
卓悠悠紅着臉嗔道:“你才拉……真粗俗……”
凌玉霄道:“這世上我三位師姐,悠悠還有我姐姐,不管他什麼天意不天意,只要敢害了她們,我就逆天而行,再去追日,我就不信鬥不過天意。”
凌玉霄說罷笑嘻嘻的對衆人道:“各位不好意思,你們要是死了,我可不一定會這麼做,因爲我總不能死一個人就去追日,那我就算一百個都死翹翹了,對不對?所以呢,你們大家可要小心點,別胡亂行事,要是死了的話,那可就麻煩了,小師傅,小師孃,你們也是一樣呀,千萬要小心。”
陶天喜氣的鬍子都翹起來了,重重的敲了他一下,怒道:“喂,你就這麼厚此薄彼呀?”
凌玉霄哈哈笑道:“人都是要死的嘛,所以說,師傅要歸天去享福去,那我怎好挽留呢?”
陶天喜不住的吐着口水,氣道:“童言無忌,童言無忌,過往神靈就當他放狗臭屁了……”
凌玉霄對着三老道:“喂,三位老伯伯,你們也是一樣,所以呢,一切要小心呀,到時候……”
沒等他說完,小糊塗仙早就伸手堵住了他的嘴,氣道:“行啦,怕了你了,我們一定會活他一萬年的,不敢勞駕你老人家。”
凌玉霄哈哈笑道:“常言道,千年王八,萬年龜呀,你們真要變成烏龜呀,那我就祝三位伯伯,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永垂不朽,永遠活在我們心中。”
二十幾個人都被玉霄逗得哈哈大笑,他這後半句,還是說三個人死了。
三個老頭被氣的無可奈何,只好擺手道:“大爺,我們叫你大爺了,你就行行好吧,別捉弄我們了。”
凌玉霄微笑道:“那好吧,我就祝三位老伯伯於天地同壽,日月同在,唉……不過嗎,壽比南山是不可能的,人誰又能不死?於天地同壽更是扯淡,於日月同在更是虛僞,所以說,人要死的時候,誰也擋不住,三位伯伯好自爲之啦。”
三個人這個氣,他一半好話一半壞話,總是氣的人啼笑皆非。
凌玉霄對着其餘的人道:“各位師兄師姐們,各位也要多加小心呀,萬一對付妖魔的時候不幸嗝屁着涼了,那我可救不了你們,所以你們若是不想參與的,就請回吧。”
雪紫兒氣呼呼的道:“多謝您老費心啦,我們可沒這個福氣讓你來救,你就不要操心了。”
魏曉晨傲然道:“生死有命,用不着你操心,斬妖除魔,是我們修道人的本分!”
廉政也是不高興,雖然他很敬佩玉霄的修爲,可是對玉霄的口無擇言胡說八道的胡鬧,他是真看不慣,他本就是一本正經不苟言笑的人。
廉政道:“在下若是死了,乃是天命,不需要任何人救,而且斬殺妖魔,乃是本分,乃是正義之舉,責無旁貸,小師弟就不要操心了。”
凌玉霄讚道:“好,廉大哥不愧是正道中人,佩服。”
他打了個哈欠,然後自己走到了石牀上,笑道:“哎呀,我追日追了一天一夜,可謂是累死了,我睡牀大家應該沒意見吧?”
衆人哼了一聲,龍女派的女人暗自生氣,暗暗的道:“這臭小子的臉皮真是夠厚的,本來說讓給我們的,而現在他居然自己佔了,這傢伙真不是好東西。”
但大家也都知道,他的確是疲憊不堪,而且跟他爭個石牀,的確也不像話,讓人嘲笑,所以都不理他。
凌玉霄哈哈笑道:“不過呢這石牀很寬大,各位若是不嫌棄咱們就擠一擠,幾位姑娘,若是嫌冷的話,不妨跟我擠在一起睡,我保證給你們溫暖,抱着你們睡,讓你們不冷,有老鼠來了,我就替你們趕走,不知誰想過來和我一起睡呀?”
四個姑娘簡直氣壞了,幾乎一起就直奔他來,凌玉霄哈哈笑道:“吆,原來悠悠和三位師姐要陪我一起睡呀,那歡迎歡迎,我就委屈點抱着你們睡啦。”
曲仙兒氣的重重敲了他一下,嗔道:“喂,你能不能別胡鬧啦?你還要不要臉啦?”
洪袖兒擰住了他的耳朵,怒道:“你再要胡鬧,看我們不收拾你!”
卓悠悠氣的擰住他另外一隻耳朵,嗔道:“你這和無賴有什麼區別?壞蛋,壞死啦,該打……”
楚桂兒道:“男女有別不知道嗎?誰能跟你一起睡?男人和女人能隨隨便便一起睡覺嗎?你有毛病呀?”
凌玉霄苦笑道:“喂喂喂,我可是好心禮讓一番呀,難道客氣幾句也錯啦,再說啦,男女有別?有什麼區別呀?我咋不知道呢?喂,三位師姐,你們說男人和女人有什麼區別?”
“區別你個頭,區別就是,你是烏龜王八蛋,明白了嗎?”
“客氣你個大頭鬼,有你這麼鬧的嗎?”
“快睡你的吧,還玩?”
凌玉霄微笑道:“我是想睡呀,不過呢,就麻煩三位師姐件事,你看看這石牀這麼硬,睡的好不舒服呀,三位師姐是不是去洞口給我抱點乾草來,我也好睡的舒服呢?”
曲仙兒怒道:“喂,你真當我們是丫頭啦?”
洪袖兒氣道:“你怎麼不叫悠悠去呢?”
凌玉霄嘿嘿笑道:“你們四個人就好像小狗似的,在一起就愛打架,所以我不放心呀。”
“你纔是狗呢!你是臭狗,死狗,癩皮狗……”
凌玉霄故意裝作難受的樣子,掙扎着爬了起來,苦着臉道:“唉,好吧,既然你們不去,我只好自己去了,咳咳咳,痛死我啦,我吐了好多的血呀。”
三個姑娘氣的跺跺腳,嗔道:“好吧好吧,你就別動啦。”
凌玉霄暗自好笑,故意道:“喂,你們這麼不情願,別到時候故意的在乾草上撒尿捉弄我,千萬別在上面撒尿呀……”
三個姑娘氣的紛紛轉過頭,一起奔上前來,七手八腳的重重擰了玉霄一下,這才氣呼呼的道:“你這無賴……”
三個人真的抱來了乾草,玉霄鋪在了石牀上,微笑道:“喂,各位不好意思,我要睡覺了,你們呢,就隨便吧,龍龍,飛飛,你們過來。”
天馬和龍魚跳了過來,凌玉霄親暱的摸摸這個摸摸那個,微笑道:“看你們這麼乖,我師姐她們又不跟我睡,那就便宜了你們吧,就叫你們睡在我旁邊。”
他說着,伸了個懶腰,微笑道:“各位晚安,晚安。”
他當真是說睡就睡,過了一會就打起了呼嚕,他也是真累了,累的真是精疲力盡。
龍魚和天馬就趴在石牀邊上,菁菁鳥也落在他的旁邊,到好像是守護着他一般。
曲仙兒氣呼呼的道:“睡的跟死豬似的。”
卓悠悠眼中無限的柔情,掏出手絹要給他擦擦汗,曲仙兒一把拉住了她,沉聲道:“他睡覺的時候你可離他遠點,你以爲那龍魚和天馬是在那睡覺呢?那是在給他守夜呢,你要是沒事過去,非咬你不可,你可別沒死在外面,死在了這裡,再害了他。”
卓悠悠還真不敢過去了,嘆道:“唉,其實他真的累壞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的他這樣。”
幾個姑娘就盤膝而坐,靜坐休息。
另外的人也是如此,他們都是修道之人,打坐休息對他們來說,跟睡覺是沒什麼區別。
只有玉霄是真累壞了,是又困又乏又累又傷,故此真是睡的死沉死沉的。
玉霄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日的臨近中午,沒人叫他,他還睡的死沉死沉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他睡死過去了。
他是真累壞了,睡的是真香,正在這時,忽聽有人搖着他叫道:“小師弟,你快醒醒,快醒醒……”
“霄哥哥,快醒醒吧,你看誰來了,快醒醒……”
凌玉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只覺得渾身都要散架了,揉了揉惺忪的雙睛,一看曲仙兒和卓悠悠等人叫醒了他。
凌玉霄皺眉道:“喂,什麼事呀?吵什麼呀?我還沒睡醒呢。”
卓悠悠驚喜的道:“你快看看呀,是誰來了呀,是犇犇和皛皛來啦,他們還活着呢,你快看看呀!”
凌玉霄猛地坐了起來,失聲道:“你說什麼?是誰來了?”
“是犇犇和皛皛呀!”
凌玉霄立刻清醒了,道:“在哪裡?他們在哪裡?”
他一擡頭,只見面前站着兩個人,紛紛對着他微笑着,一個年少的和尚,只見那和尚身高過丈,生的是威猛彪悍,但看上去卻有忠厚朴實,他脖子上掛着斗大的黑色念珠,另外一個少年,則生的斯斯文文,白白淨淨的麪皮,英俊不凡,凌玉霄是一個也不認識。
冷玉蝶道:“霄弟,這個和尚就是犇犇呀,那個人就是皛皛呀!”
凌玉霄腦子翁了一聲,知道自己的兩個好朋友也是僥倖逃過大難,這時也已經長大成人了,不由得是又驚又喜,趕忙下了石牀,衝上去就把二人抱住了。
那個和尚和白淨少年正是已經長大了的白皛皛和牛犇犇。
二人也是落了淚,也是緊緊的抱住了玉霄。
凌玉霄抱住二人是放聲痛哭,痛哭道:“原來你們果然沒死,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三個人本就是最好的朋友,當年小時候,玉霄有五個好朋友,小龍和小魚都已經死去了,他在天機鏡中只看到了五個人逃了出去,姐姐和悠悠,另外還有犇犇和皛皛,還有一個小毛下落不明。
看到自己的好友還活着,他簡直高興壞了。
多年後,曾經的好友知己還能有幾人?
三個人相擁而泣多時,這才彼此高興的拉着手像小時候那樣轉了幾圈。
牛犇犇哈哈大笑道:“玉霄,你還是沒有變,依舊是這麼愛哭愛笑的。”
白皛皛也笑道:“誰說沒變,他可長高啦,也本事多了,不再是以前只會玩嘴的頑皮小子啦。”
凌玉霄笑道:“你們可大變樣子,我根本認不出你們來了,你們怎麼走在一起的?這幾年,你們都在那裡?還有,你怎麼做了和尚了?”
牛犇犇道:“唉,話說來就長了,真是一言難盡,咱們慢慢敘談。”
玉霄拉着二人親親熱熱的坐在了石牀上,三個人開始敘談了起來。
原來,二人相約前來也是報仇的,不過因爲跟玉霄他們一樣,想念家鄉,也想念着曾經最多回憶的山洞,故此前來看看,沒想到卻遇到了卓悠悠等人,玉蝶她們還以爲是賊人,但經過彼此通報姓名,這才知道,竟然是同族的朋友,幾個人這才敘談了起來,然後才叫醒了玉霄。
牛犇犇道:“玉霄,從此之後,世上再也沒有牛犇犇這麼個人了,小僧法號禪印,乃是崑崙谷梵音閣梵仁大師的徒弟。”
凌玉霄失聲道:“你入了佛門?你好好的做什麼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