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兩教也盡了力,可是,卻成了他的輔助了,佛道兩家成了他的奴隸了,這焉能答應他出教?
而且,他乃是兩教最得意的‘門’徒,修爲和本事,遠遠高於其他的弟子,是九子和四大高僧一起收的徒弟,而且還學了一身本事,沒給師傅磕過一個頭的徒弟!
這徒弟得來的如此不易,收的如此不易,教的也如此不易,可這麼多年的心血就這麼付諸流水,那個師傅能甘心?
‘玉’霄若是不出教,將來‘玉’清教的掌‘門’非他不可,九子早有這個心了,可他偏偏就非要不做徒弟,要跟師傅平起平坐!
‘玉’霄如此行爲,可以說是大逆不道了,但還無法懲罰他,因爲他並非是違反了‘門’規,而是自動提出出教,任何‘門’規還沒有規定這一條,沒有規定自動出教者該怎麼辦的。
整個大帳內,只有‘玉’霄自己在大吃大喝,其餘的人心裡堵了個疙瘩,哪裡能吃的下去。
四子心裡這個難受就別提了,對這徒弟這麼好,他這麼頑劣,師傅還沒有將他逐出‘門’牆,他卻非要自己出教,而且還‘逼’着師傅這麼做,這簡直荒繆至極了。
四個和尚也心如刀割一般,四個和尚不顧臉面,遵從天意,給‘玉’霄跪下,好不容易收下了‘玉’霄,將梵音閣三‘門’的主要心法都傳給了他,而他只是做了幾個月的徒弟,竟然自己要退出來,做一個自由人,這一切心血豈不是白費了?
這一次就連陶天喜也不笑了,實在沒料到這寶貝徒弟竟然提出如此荒繆的條件,竟然不再認他做師傅,這真是令人想不通。
陶天喜也苦着臉,三老也一樣。
‘玉’龍四‘女’也沒什麼兩樣,秦揚看看朱青,朱青看看陽嬌,陽嬌看看姚霞,四個‘女’子都是相視苦笑。
別的徒弟生怕被師傅開除,逐出‘門’外,引以爲奇恥大辱,而‘玉’霄竟然要‘逼’着師傅逐出自己,他要做一個自由人。
曲仙兒三姐妹幾乎都傻了,簡直做夢都想不到‘玉’霄這麼辛苦拜了師,居然會選擇退出師‘門’,而且不顧夫妻之情,絲毫也不管她們的感受,雖然,她們已經嫁給了他,可是,‘玉’霄對未來的岳父岳母絲毫不講客氣。
捉‘弄’洪天福、氣壞楚天祥,將未來的岳父都得罪了,他簡直就是瘋子!
做‘女’婿的,哪一個見到岳父岳母不低頭哈腰的,哪一個不是誠惶誠恐的,恐怕早就溜鬚拍馬,好好的奉承了,可是‘玉’霄則不然,偏偏就讓岳父岳母生了一肚子悶氣,氣的都恨不得將他一掌打死的份上,這更是奇聞了。
秦揚等人其實心中還有一件事極其的納悶,那就是自己這三個‘女’兒的事,因爲她們知道三姐妹有多麼喜歡‘玉’霄,可以說是對‘玉’霄愛的很深,但‘玉’霄說娶了‘玉’蝶和悠悠做妻子,而這三姐妹居然沒有生氣和哭泣,這也是一件怪事。
但‘玉’霄一連串搞出了這麼多事,她們都沒時間去想怎麼回事了。
朱青看了看又吃又喝的‘玉’霄,輕輕的給‘女’兒楚桂兒使了個眼‘色’。
楚桂兒多聰明,明白這是娘讓她去好好的勸勸‘玉’霄的,讓‘玉’霄收回這個無禮的條件,依舊做道教和佛教的弟子和奴才,給兩教辦事。
楚桂兒擦了擦淚珠,強顏歡笑,嘻嘻笑着,坐在了‘玉’霄的身邊。
楚桂兒挽着‘玉’霄的手臂,撒嬌道:“霄哥哥,你喝醉了,怎麼竟說一些醉話呢,破‘門’而出這種事大逆不道的,霄哥哥,這個條件你改改吧。”
‘玉’霄端起晶瑩剔透的冰杯子,將美酒一飲而盡。
然後微微一笑,將楚桂兒的手輕輕的拿開,正‘色’道:“小師姐請自重,男‘女’授受不清,請保持距離,如今,我已經成了親了,咱們也該保持距離了,來,龍龍,飛飛,都過來。”
‘玉’霄將楚桂兒推到了一邊,將龍魚和天馬叫了過來,天馬趴在了‘玉’霄的左邊,龍魚趴在了‘玉’霄的右邊,將楚桂兒隔開了。
楚桂兒氣的面紅耳赤,怒道:“凌‘玉’霄!你……你‘混’蛋!”
‘玉’霄悠然笑道:“小師姐,打是親,罵是愛,請你注意,龍龍,飛飛,菁菁,我好想你們呀,怎麼樣?最近過的可好?”
‘玉’霄跟自己的三隻神獸說着話,直接就把楚桂兒給晾在了一邊了,好像不再跟楚桂兒熟悉了一般,更好像他們根本就不是夫妻一般。
‘玉’霄將一塊烤熟了的老虎‘肉’,親手餵給三隻靈獸吃,跟三隻靈獸這個親密,彷彿這世上最明白他心的不是人,而是三隻動物。
‘玉’霄輕輕撫‘摸’着龍魚猙獰的像龍像魚的龍魚頭,輕輕的嘆道:“龍龍,今日這一場大戰,也辛苦你了,你記住,那些人的死活跟咱哥們沒任何關係,若是那血麒麟想要吃人,你就躲在一邊看,不要再冒這麼大的險去跟血麒麟廝殺了,無恥的人是死是活,根本沒有什麼關係,而且,動物都是你們的好友,你們何必自相殘殺?”
龍魚不住的用頭蹭着‘玉’霄,還伸出舌頭‘舔’着‘玉’霄的手,真是親熱極了,似乎明白‘玉’霄的話。
‘玉’霄嘆了口氣,掏出一塊粗布,輕輕的給天馬飛飛擦拭着一些血漬,嘆道:“還有你飛飛,你這一身白‘毛’多好看,染上了鮮血,還要洗澡,下次不要這麼拼命了。”
天馬也是一樣,也在‘玉’霄身邊靜靜的趴着。
‘玉’霄又將菁菁鳥抱起,輕柔的給菁菁鳥梳理着羽‘毛’,嘆道:“菁菁,你這麼小,怎麼今日也拼命了?萬一你被老虎吃了怎麼辦?再要遇到這種事,你自己飛走,保住自己的命就好了,喂,你們三個給我記住,師傅和師孃對我有恩,咱們不能眼看着他們出事不管,但那些百姓對咱們沒有什麼恩情,咱們不欠他們的,其餘人是死是活,咱們不管,除非我叫你們管,你們才能管,明白嗎?”
菁菁鳥呱呱叫道:“明白了,明白了。”
‘玉’霄笑道:“記住了,萬一等會妖魔再要來了,咱們就躲在一邊,給各位師傅師孃觀戰,師傅師孃打不過妖魔了,咱們就上去幫忙,做人要感恩,但是,下面的人是死是活的,一個不許管,喂,你們有沒有吃過人‘肉’?你們若想嘗一嘗人‘肉’什麼滋味,不妨嚐嚐,反正人都死了,‘肉’不吃,也‘浪’費了。”
衆人聽了這個氣,他那是跟動物說話,分明就是說給別人聽的,那意思就是告訴四子和四個和尚,我現在是你們的徒弟,你們對我有恩,你們有危險,我不會坐視不理,但那些百姓對我沒恩情,我不欠他們的,他們是死是活,活該倒黴,我一概不管,不但我不管,我的三個靈獸,我都不許管。
而且最可氣的是,他竟然要自己的靈獸去吃人‘肉’,真是豈有此理。
就聽‘玉’霄接着道:“哦,不好,不好,你們還是別吃人‘肉’了,人‘肉’是最好吃的,萬一你們吃上了癮,等我睡着了,你們再把我吃了,那不就壞了?”
菁菁鳥呱呱叫道:“放屁,放屁,好臭的屁……”
衆人實在忍不住了,撲哧一聲都笑了,沒想到這鳥說的話都這麼好玩。
‘玉’霄微笑道:“我告訴你們,做人呢要自‘私’,做動物呢,也要自‘私’,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咱們不是神佛,沒那麼偉大,所以,羣獸再要吃人,就叫它們吃,只要不吃咱們就好了。”
菁菁鳥叫道:“對對對,說的好,這話還有理。”
楚桂兒氣的在一邊罵道:“死鳥,人跟鳥一樣,沒有一個好東西。”
‘玉’霄哈哈笑道:“喂,有人罵你們呢?怎麼辦?”
菁菁鳥叫道:“報仇,報仇,在臭桂兒頭上拉屎。”
‘玉’霄擺擺手道:“算了算了,咱們鳥不跟人一般見識,你是一隻好鳥,怎麼能跟人一般見識呢?”
‘玉’霄哈哈笑着,拿起酒來,笑道:“喂,這一次我爲了幫着這些人類除掉後患,差點就死翹翹了,咱們久別重逢,應該乾一杯,來,我請你們喝酒呀。”
‘玉’霄將酒倒入了龍魚的嘴裡,然後親手餵給龍魚‘肉’吃,又給天馬往馬嘴裡倒了一杯酒,就跟三隻靈獸邊吃邊玩了起來。
三個姑娘實在忍不住了,曲仙兒走上前來,將‘玉’霄的酒壺搶走,嗔道:“你別喝了?你究竟要做什麼?”
洪袖兒嗔道:“你本來就‘混’蛋,難道教你的動物也‘混’蛋不成?”
楚桂兒罵道:“我爹孃他們那點對你不起?你九位師傅那個對你不好?你憑什麼要出師‘門’?”
‘玉’霄冷然笑道:“一個人有自己的選擇,我喜歡做一個自由人,無拘無束的自由人,而且,我要以傲人族人的身份去救人,絕不以兩教徒弟的身份,這個條件不答應我,我說到做到,即使妖魔來了,我也會騎着天馬觀戰,底下的百姓誰死誰活,我一概不管!至於你們呢,高手多,妖魔也殺不了你們,你們打不過可以逃走,但是,除了九位師傅,六位師孃,三位伯伯和你們幾個之外,我可以救,其餘的人,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他媽死絕的,我只要還是兩教弟子的身份,我就偏偏不救,什麼狗屁天意,老子就偏偏不遵!我要讓天上的神仙看看,我凌‘玉’霄絕不受天意的擺佈!別說是你們在這求我,就算是如來老君跪在我腳下求我,只要我沒有出師‘門’,我就眼瞅着百姓死,就偏偏不救,我要讓所有的人類知道,我不是神佛的奴才,也絕不聽從天意的擺佈,不要跟我廢話了,我主意已定!”
三個姑娘真是好沒有面子,一個個面紅耳赤,羞臊無比!
秦揚皺眉道:“霄兒,你九位師傅待你如己出,那一點對你不好了?你何苦要這麼做?師孃對你那一點又不好了?你何必‘逼’人太甚?”
‘玉’霄抱拳道:“四位師孃,你們對我很好,我承認,我也一向將你們當作了親人,但一碼事歸一碼事,霄兒決心出教,要做一個自由人,師孃對我的好,我絕不會忘懷,九位師傅的傳藝之恩,我也不會忘懷,但你們對我好,我也要出教,這個條件不會改,不過,我雖然出教,不做你們的徒弟,可是,咱們的感情依舊在,我只是不想做徒弟而已,請幾位師孃莫要再勸了。”
熊天燚拍案而起,冷笑道:“好!既然人家不想做咱們的徒弟,咱們做師傅的何苦要求着他?難道咱們這麼不要臉嗎?凌‘玉’霄,你聽着,自今日起,你不再是我的徒弟!這你滿意了?”
‘玉’霄微笑道:“好,很好,我就喜歡熊師傅的‘性’格,來,咱們乾一杯出‘門’酒,以後,咱們不再是師徒了,熊伯伯請!”
熊天燚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氣的將酒杯一摔,摔了個粉碎,忿忿的走出了帳外。
洪天福也憤而站起,厲聲道:“凌‘玉’霄,既然你不想做我們的徒弟,我洪天福也跟你斷絕師徒關係,從此之後,你也不是我徒弟,咱們再也不是師徒。”
‘玉’霄給洪天福斟了一杯酒,微笑道:“師傅,最後一次叫你一聲師傅,來,咱們喝了這一杯,以後不再是師徒,請。”
洪天福也一飲而盡,然後將酒杯一摔,忿忿離去。
‘玉’霄微笑道:“楚師傅,該你了,你答應嗎?”
楚天祥臉‘色’極其的難看,他可不像熊天燚和洪天福那樣頭腦簡單,他可知道‘玉’霄破‘門’而出乃是大事,但‘玉’霄一再‘逼’迫,而且還是以一千多百姓的‘性’命來‘逼’着出師‘門’,令人無法拒絕。
楚天祥冷冷的道:“凌‘玉’霄,你當真有把握能救這一千多百姓不死?”
‘玉’霄正‘色’道:“我從不說大話,我自有辦法。”
楚天祥道:“那若是你救不出呢?”
‘玉’霄道:“我說過,我若是救不了這裡的百姓,我定當自盡,我決不食言,但是,我必須以個人的身份去救人,絕不以道教和佛教弟子的身份去救人!”
楚天祥霍然站起,道:“好,既然如此,我也答應你就是!”
‘玉’霄道:“且慢,我身兼兩派之法術,你們做師傅的要是不想我用你們的道術,我也可以不用,從此之後,我就再也不用天帝山的道術。”
楚天祥心中冷笑,心道:“你不用所學的道術,你又有什麼本事救人?”
爲了救人,還不能阻止‘玉’霄用所學的道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