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大柱現在上山並不安全,寒初雪急忙勸止他。
“大哥,我只是一時吃多了,並不是吃不慣,我聽人說,這糙米飯比起白米飯來其實更營養,嗯,就是養人的意思。”
說到後面,想着家人可能不知道什麼叫營養,她又多解釋了一句。
寒初雪說的其實是實話,以現代的營養角度來說,確實是只磨去穀殼的糙米要比多磨了一道工序的白米來得營養,只是聽到寒家人耳中,卻不是這麼回事了。
莊稼人雖然大多都是吃糙米的,但誰不知道白米飯纔是最好吃的呀,只不過磨成白米,這糧就得又少上一些,所以沒人捨得罷了。
想着寒初雪這是爲了不讓家人難受而特意這樣說的,寒家衆人便不由一陣心酸。
作爲一家之主的寒爹爹更是懊惱的直捶自己的腿,“都是我沒用,這該死的腿怎麼偏就摔了呢。”
小閨女自出生就沒能吃得上家裡的一口飯,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他這個當爹的竟然還是連口白米飯都讓她吃不上,作爲男人,寒爹爹心裡此刻真是無比的悲苦。
見他真的砸,秀娘着急的衝上前去抱住了他的手,“你這是作什麼,你真的不想要這腿了嗎?”
“都已經廢了還要來做什麼。”
氣苦的寒爹爹眼眶發紅,用力就甩開秀娘,還要繼續砸腿。
秀娘本來身子就不好,哪扛得住他的甩,頓時抓不穩的直往後摔。
大柱等人驚得齊聲驚呼,“娘!”
以秀孃的身體狀況要是真摔實了,只怕就得沒半條命了。
寒家衆人正着急間,卻只覺眼前一花,秀娘身邊便多了一個小人兒,一抱一拉,便將眼看就要摔地上去的秀娘給撈回來了。
看清那是誰後,大柱等人頓時下巴脫臼般的嘴巴大張,那是自家小妹?
抱着孃親的小蠻腰,寒初雪有些冏,這姿勢還真的……
因爲手短,寒初雪把秀娘攔腰整個人給摟在自己懷裡了,那姿勢真是不要太親密。
還好她是女的,還是個未成年,而且跟這被救的美女還是母女關係,否則她的終身大事只怕都能有着落了。
自我調侃了一下,寒初雪託着秀娘腰部的左手微運靈力,右手順勢一拉她的肩膀,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秀娘便穩穩當當的站直了。
“娘,你沒事吧?”
秀娘傻傻的搖搖頭。
嘩啦一下,回過神來的大柱三兄妹全圍了過來。
大丫擔心的拉着孃親檢查到底有沒有摔着,嗯,其實主要是測有沒有嚇着。
大柱兩兄弟卻是圍着了寒初雪。
“小妹,你剛纔跑得好快。”
大柱有些小激動,而二柱則是大激動了。
抓着寒初雪的手,滿臉的興奮,“小妹,你是不是練過武?”
他可是聽過老餘頭說書的,那些遊方道士、行僧什麼的,最容易掩藏絕世高手的了,收養小妹的不就是一個遊方道士嗎,所以說自家小妹很有可能是真的練過武功的。
寒初雪想了想,點了點頭,“是學了一些。”
她是修仙者的事不好說,學過武功倒能爲自己以後的某些行爲尋到一個好藉口,如此家裡人就不會真的就把她當成是個普通女娃,也方便自己日後的行事了。
聽她承認了,二柱更是興奮了,“那你能不能教我?”
哇哈哈,如果自己也能成爲老餘頭說書裡的那些高手一樣,豈不讓二狗子他們羨慕死。
小男孩的心思,其實並不難猜,何況二柱把一切都寫臉上了。
寒初雪好笑的道,“教你可以,但二哥,練武的本意是強身健體,保護家人不受欺負,可不是讓你用來逞兇鬥狠的哦。”
聽她肯教自己,二柱當下把並不厚實的小胸膛拍得呯呯作響,“小妹你放心,二哥省得,絕對不會用它來欺負人的。”
寒初雪滿意的點點頭,瞧到大柱也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當下笑道,“到時大哥也一併學吧。”
“我,我可以嗎?”大柱聽說自己也能學,頓時激動得有些結巴,如果他學會了武功,他就能像爹一樣上山打許多的野物了,就不需要爹再冒險上山了。
寒初雪肯定的點點頭,“當然可以,等晚些有空閒了,我就教你們。”
至於現在,她還有某件事要處理呢。
丟下猶自興奮着大柱兩兄弟,寒初雪走到垂着頭的寒爹爹身旁。
“爹,這腿你真的不想要了?”
因爲差點把妻子摔了,寒爹爹倒是沒再砸腿了,只是整個人都有些蔫。
此時聽到小閨女的問話,身子不知怎麼的,竟打了個顫,“我、我想要呀,可是它已經廢了,我還咋要。”
說到後面,七尺壯的漢子聲音都哽了,家裡的情況他比誰都清楚,秀娘身子垮了,孩子又還小,整個家就靠他撐着的,光是他摔傷的幾個月裡,家裡到處問人借糧,有上頓沒下頓的,現在他的腿瘸了,這家以後還怎麼辦呀。
“誰說你的腿瘸了?”
寒初雪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寒爹爹霍的擡頭,“二丫,你說啥?”
寒初雪沒回答,她雖用神識已經查看過了,但若是不摸過傷處就開口,那也太神了,容易引人懷疑,於是她彎下身,裝模作樣的在寒爹爹的斷腿處摸索了一會。
直起身,迎着寒爹爹隱有希冀的眼睛,“爹,我師父是個醫術高明的遊方道士,我告訴過您聽的是不是。”
呃,有嗎?
寒爹爹用力的回想,好象二丫說過,她的病是她師父治好的,那麼重的病也能治好,醫術肯定是很好的。
推理過後,寒爹爹點了點頭。
秀娘已經忍不住的上前來拉過寒初雪追問,“二丫,你的意思是,你也學了醫術,你能治好你爹的腿,是不是?”
不能怪秀娘會失態,畢竟寒爹爹是一家之主,是這個家的頂樑柱,如果他倒了,這家也就要跟着毀了,畢竟最大的大柱已經十四了,明年就得議親,最遲後年就要成親,先不說他成親分戶出去後,只剩下半大的大丫二柱的家裡要怎麼辦,就是他成親的銀錢就已經能讓這家過不下去了。
見孃親急了,寒初雪也不賣關子了,點頭道,“是的娘,雖然我因年紀小,學得不多,但剛好傷筋動骨這一類外傷,我還是能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