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盟主!”陳千軍帶領着剩餘的兩人終於衝到了左冠人身邊。
左冠人扭頭看到他們,疑惑道:“嗯?你們不是隨越少俠由後門突襲嗎?事情有變?”
陳千軍想起了徐啓明,面色沉重說道:“姓越的中了敵人機關,兄弟們死傷慘重。他們去偷襲宗主,我們負責引開敵人,好不容易纔來到這裡......”
“這......”左冠人聽陳千軍的描述後愣了一下,撫了撫自己的虯髯,馬上有了決斷,“如此,我們必須儘快突進抓捕宗主,以免功虧一簣。”
就在這時,高處傳來聲音:“冥主的信徒們!”
原本正在廝殺的衆人紛紛停下了攻勢,循聲望去,看到了站在臺邊的高驍和嬴旭危二人。
“宗主?”
“宗主大人!聖宣大人!”
那些啓魂邪教徒像是看到救世主一般瞬間來了精神,歡呼雀躍着。
高驍縷了一把自己的小鬍子,繼續說道:“冥主的信徒們,無需驚慌害怕。此次危機是冥主給我們的考驗。凡是虔誠的,自然能夠飛昇,而不信的————”
說到這裡,高驍伸手指向了下方的左冠人,繼續說道:“都將永墜地獄!”
“冥主護佑————”
“冥主護佑————”
啓魂教徒們聽了高驍的講話之後士氣大振,紛紛高聲呼喊,臉上洋溢着勝利者的笑容,彷彿這場戰鬥已經勝利了。
“一羣瘋子!”溫仰看着歡呼的啓魂邪教徒們搖搖頭感嘆道,語氣中盡是怒其不爭之悲哀。
“那是什麼?”突然有一名啓魂教徒指着高驍喊道。
衆人擡頭看去,只見高驍身上忽然升騰起猩紅色的氣流,氣流環繞着高驍的身體周遭。
“宗主大人飛昇了!”
“宗主大人飛昇了!冥主護佑!”
有的啓魂邪教徒明顯見過這種現象,高呼這是飛昇跡象,其他人聽完了一臉羨慕的看着高驍,跟着高呼。
而高驍此時卻沒有要飛昇的喜悅,反而是一臉驚惶地轉身看向嬴旭危,哭喊道:“聖宣大人饒命!饒命啊~~~”
下面有人不解,“宗主大人飛昇,是大喜事啊,他爲什麼要求饒?”
話音剛落,高驍身體周遭的猩紅色氣流突然急速旋轉,緊接着一條淡藍色的小魚從高驍體內飛出,轉眼間便消失不見,而高驍則化爲了一座石像。
越今朝回想起之前在盈輝堡浮金堂裡見過的石像,還有在浪隱閣孟誠發狂之後石化,只覺得眼前這一幕很熟悉,卻又有些不同......
“冥、冥主......”
“聖宣大人,宗主他......是不是飛昇了?”
臺下的啓魂邪教徒紛紛疑惑不解,向嬴旭危問道。
“飛昇?”嬴旭危向前兩步,冷笑道:“呵,愚蠢。高宗主的靈魂如你們之前獻給冥主的人牲一般,已化爲了冥主的餌食。”
“這、這是怎麼回事?”
所有人瞬間瞪大了眼睛,大腦一片空白,不敢相信嬴旭危所說的話。
這難道不是飛昇的表現嗎?怎麼會變成冥主的餌食?
嬴旭危知道這些啓魂邪教徒不會輕易相信自己所言,一擡手,扔下來一把珠子,滾落在那些啓魂邪教徒的腳邊。
“啓魂珠......”有人認了出來。
這不正是自己身上佩戴的啓魂珠嗎?佩戴之後身體康健,力量增強。
這時嬴旭危繼續說道:“作爲冥主的虔誠‘信徒’,你們中的許多人都被賞賜了啓魂珠。其實,那些成爲祭品的人類身上,也都植入了啓魂珠,只不過他們的珠子經過司詔施法催使,成熟速度快了十數倍罷了。”
臺下的啓魂邪教徒面面相覷,眼神中流露出驚恐之色,不敢相信嬴旭危口中所言。
“啓魂珠會激發宿主的生命力並將其吸收,宿主自覺身體康健,殊不知自己數十年的生命已在數月間被激發偷取殆盡。啓魂珠吸盡人類的生命力後,由司詔秘密進獻給冥主吸食。”
嬴旭危掃過臺下的衆多啓魂邪教徒,冷冷說道:“而你們,也不過是冥主眼中未成熟的餌食罷了。被自身的慾望所驅使,盲目追求‘飛昇’,連冥主的真相都一無所知,便爲這樣一個虛無縹緲之物瘋狂。把別人的生命作爲獻祭,卻不知自己也不過是犧牲之一,無知得可笑。”
臺下這些啓魂邪教徒中有一些對所謂的冥主的信奉已經到了癲狂的地步,對於嬴旭危口中所言完全不信,直接破口大罵:“你、你騙我!我對冥主信仰至誠,冥主不可能害我!你不是聖宣,你是正武盟的走狗裝的假貨!”
“對!你是假貨,假貨!一定會被冥主天罰!”
其他啓魂邪教徒也跟風叫罵,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不相信嬴旭危還是不接受嬴旭危所說的真相。
“天罰?”嬴旭危再次冷笑一聲,然後便催動了手中魚形佩件。
只見他手中的魚形佩件散發出猩紅色光芒,這場景極爲熟悉。
而剛纔叫罵的啓魂教弟子也突生異變,全身被一股猩紅色的氣流包裹起來,然後一條淡藍色魂魚從他體內飛出,緊接着他便化爲了一座石雕,與剛纔高驍的石化一模一樣。
臺下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呆呆地看着身邊化爲石雕的同伴,瞠目結舌,張大着嘴巴卻發不出聲音,依然是受到的刺激過度導致失聲了。
這時嬴旭危繼續開口刺激着衆人,“怎麼不歡呼?司詔不是告訴你們,化爲石像是冥主的恩典嗎?只要知曉催動的術法,任何人,都可以讓你們‘飛昇’。”
“我不信......我不信......”一名邪教弟子難以接受這樣的真相,失去理智,發狂似的掉頭狂奔而去,想要逃離這裡。
其他的啓魂邪教徒也瞬間失去了鬥志,回過神來的衆人都是垂頭喪氣,雙目無神。而正武盟弟子則是趁此機會紛紛圍了上去。
原本勢力略弱的啓魂邪教,因爲高驍的出現,士氣大漲,有了翻盤的信心,卻又因爲嬴旭危的揭露真相,瞬間失去鬥志,這場戰鬥已經沒有任何懸念。
正武盟贏了,贏得很輕鬆,卻要歸功於啓魂邪教的聖宣大人。
正武盟衆人包括左冠人都有些難以置信,雖然剿滅了邪教,打贏了這場戰鬥,卻感覺心裡不是滋味。
嬴旭危看着臺下左冠人說道:“左盟主,啓魂聖宗是我送你的見面禮。不久的將來,我們還會再見,屆時還請多關照。告辭。”說完便轉身離去,扁絡桓緊隨其後。
在經過洛昭言等人的時候,洛昭言開口問道:“嬴旭危,你究竟有何陰謀?”
嬴旭危停下腳步頓了一下,並未回答,然後便繼續向前走去。
扁絡桓在經過越今朝身邊的時候把一個藥瓶放在越今朝面前,輕聲說道:“這是解藥,我可不是你們的敵人。”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看越祈。
“老大,等我。”扁絡桓邊叫着邊快步追上了前面的嬴旭危。
來到升降臺前,嬴旭危停下腳步,冷聲問道:“讓你監視保護越今朝和祈,爲何卻讓他們突然闖入宗主廳?”
“嘿嘿......他們是在左冠人開始佯攻後才突入的,當時我擔心總壇內情況,所以開了個小差,進來看了下。”扁絡桓訕笑着回答道。
“哼,天意?......”嬴旭危冷笑道。
“老大?”扁絡桓不明白嬴旭危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嬴旭危轉過身看向扁絡桓說道:“你又何必進來?看見這滿地死傷,不過徒增你這醫者的煩惱。”
“......”扁絡桓想起剛纔滿地的屍體和傷者,一臉悲憫的垂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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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今朝看着地上扁絡桓留下的藥瓶,心中疑惑不解。
這扁絡桓究竟是什麼人?屢次出手破壞他們的計劃,卻又屢次出手幫助他們。
從剛纔高驍的反應來看,扁絡桓和啓魂邪教的關係匪淺,卻又在正武盟做內應,屢次提供情報,幫助他們將啓魂邪教的幾處據點一舉搗毀。
雖不知緣由,越今朝心中還是相信扁絡桓留下的藥瓶中是解藥,雖然好幾次阻撓他們,卻並未真正下手毒害他們。
越今朝撿起藥瓶,取出一顆藥丸服下後,沒多久便恢復了力氣,緊接着把藥瓶中的藥丸分給其他幾人服下,衆人服過解藥後紛紛恢復了力氣。
“繡兒,沒事吧?”顧寒江的聲音傳來,扭頭看去,正是顧寒江着急忙慌地趕過來。
“師父!”明繡連忙站起身來,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沒事便好。”顧寒江鬆了口氣。
此時左冠人帶領着溫仰等人也趕了過來,開口問道:“那個聖宣呢?”
“跑了。”洛昭言嘆氣道,十分無奈與不甘。
正在這時,地面劇烈震動起來,地面下傳來“轟隆隆”的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