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路過一位拄拐老人身邊時,老人突然摔倒在地,躺在地上並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大叔你沒事吧?”居十方連忙蹲下去查看老人的情況,“大叔?大叔?”
“好濃的酒臭。”
其他幾人聽閒卿這麼說,果然聞到了老人身上濃烈的酒味。
“德兒......”老人躺在地上渾渾噩噩地喊着一個名字,像是一灘爛泥不願起來。
“這人好像以前見過......”越今朝看着此人很眼熟,卻想不起在哪見過。
“這是......年大叔?”洛昭言認出來此人。
“......是了!就是我們遇見昭言那天,帶人找昭言茬的那人!”越今朝也認出來這老頭正是之前堵着她說教,拼命維護啓魂邪教的年少雲。
只是之前的年少雲雖然年紀大了,但是每日神采奕奕,從不酗酒,如今怎麼變成了這副酒鬼模樣?
“年大叔這是怎麼了?”洛昭言向周圍的人問道。
一個小夥計說道:“他孫子不是身體不好嗎?他信了那個邪教,用邪教給的神物把孫子治好了。誰知道前幾天夜裡,他孫子忽然就變成石像了!這老頭自那起就這幅模樣了。”
洛昭言幾人聽完皆是一驚,這不正是被啓魂珠附體後石化的表現嗎?
“你打聽這些幹嘛?”那人警惕的看着洛昭言。
越今朝連忙問道:“這位兄弟,除了這位年大叔的孫子,還有沒有其他信奉邪教的人變成了石頭?”
“......你怎麼知道的?難道這事也跟你們有關係?!”那夥計吃了一驚,更加警惕。
居十方連忙擺手:“沒有沒有!”
洛昭言開口解釋道:“之前我們在中原追繳邪教之時,也遇到過幾起類似的事件,都與邪教的啓魂珠有關。如今邪教總壇雖然已被搗毀,但難免還有些漏網之魚。還請你們轉告大家小心戒備。”
“這不用你提醒!”小夥計並不領情。
洛昭言咬牙切齒道:“可惡的邪教殘黨......原來洛家在盈輝堡一帶勢大,多少可以威懾到邪教,可如今......”
“我們眼下也只是在等衡道衆找上門來,不如先去景安找正武盟派人幫忙保護盈輝堡百姓吧。能請他們幫忙一同找找衡道衆的窩點是最好。”越今朝提議道。
洛昭言點點頭認同了越今朝的提議。
“看來以後我們在這裡怕是會遭到很多白眼了......”居十方感嘆道。
“大家,對不起了......”洛昭言很是愧疚,如果不是因爲她,越今朝他們也不會在盈輝堡如此遭受敵視。
居十方一看洛昭言道歉,生怕她誤會自己的意思,連忙解釋道:“昭言,你千萬別自責,這都怪那個洛埋名,他纔是罪該萬死,都是他.....”
說着說着,居十方突然感覺自己說錯話了,趕緊又解釋道:“呃......對不起,昭言,我又說錯話了......”
閒卿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無奈地說道:“小十方,你啊。”
居十方紅着臉低下了頭,暗恨自己怎麼這麼不會說話。
“昭言,別想太多了。”越今朝安撫道。
“嗯......”
幾人乘着雲來石回到景安,剛到正武盟大門,一名勇武堂守門弟子便開口招呼道:“呦呵,越少俠,居堂主,您幾位回來啦。”
“嗯。”居十方點點頭,心中還有些暗喜,這要放在以前,哪有人跟他打招呼,就算打招呼也是揶揄諷刺。
“兄弟,辛苦了。”越今朝抱拳說道。
“哪比得上幾位辛苦,剛打完一仗,正是忙的時候,幾位就跑的不見蹤影,是有什麼要緊任務,還是......怕見苦主啊?”
得,還是在揶揄諷刺。
“咦?你們回來啦?”溫仰從大門走出,看到幾人有些驚訝。
“嗯嗯!阿仰,盟主在嗎?”居十方連忙問道。
“在練武場。”溫仰回答道。
閒卿說道:“我便不進去了。”
越今朝等人點點頭表示明白,之前左冠人曾告誡閒卿禁止他進入正武盟現身,閒卿自然不懼,但考慮到洛昭言等人在中間,不想他們爲難,便懶得招惹左冠人。
越今朝幾人順利來到練武場,見到了左冠人,並將此行的目的稟告給左冠人,請求他派人前往盈輝堡保護盈輝堡百姓的安危。
“如此說來,在盈輝堡也發現了邪教餘黨的活動......”左冠人撫着扎髯說道。
“也?”越今朝注意到了左冠人的用字。
溫仰解釋道:“這幾天,我們也收到了幾起類似的消息。”
洛昭言抱拳道:“左盟主,還請正武盟務必保盈輝堡百姓平安。”
“老夫自是義不容辭。不過這位姑娘是?”左冠人沒有認出女子裝扮的洛昭言。
“她就是昭言。”居十方介紹道。
“啊?!”溫仰和左冠人具是一驚,一時沒反應過來。
“洛家主豪俠仗義,沒想到竟是女子......以前我還對洛家主大大咧咧的,真是不好意思。”溫仰難爲情地說道。
洛昭言笑笑表示無礙。
“洛家主巾幗不讓鬚眉啊!”左冠人誇讚道。
溫仰發現一直跟在越今朝身後的越祁這次沒有跟來,好奇地問道:“對了,越姑娘呢?”
“被邪教抓走了。”越今朝握緊拳頭咬牙切齒回答道。
左冠人一聽,辭嚴意正說道:“哦?那我們更得抓緊搜尋邪教蹤跡了。”
這時,幾人頭頂突然飛過一物,看上去好像是一架飛行器。
片刻後,一名勇武堂弟子急衝衝前來彙報:“盟主,邪教的人來了!”
“嗯?鼠輩真是好膽!”左冠人沒想到邪教的人居然敢明目張膽前來正武盟挑釁,說着便前往正武盟大門走去,其他人緊隨其後。
正武盟大門外,一名白髮男子背對衆人,絲毫不懼圍過來的數十名手持兵器正武盟弟子。
“盟主來了!”一名正武盟弟子大聲喊道,其他人紛紛讓出一條路來。
那名白髮男子也轉過身來。
“是你?!”越今朝認出此人便是扁絡桓等人的老大嬴旭危,當時在邪教總壇曾遇到過,幾人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祈在哪裡?”越今朝跑到嬴旭危跟前質問道。
“想見她便隨我來。”嬴旭危面無表情回答道。
“你休想擒走越兄!”洛昭言連忙跑到越今朝身邊,緊握武器,以防嬴旭危隨時出手。居十方也跟了過來。
嬴旭危看了看三人,淡淡說道:“你們不是我對手。”
“那老夫來做你對手如何?”左冠人大聲說道。
“左盟主,今日我來此是爲處理門內事,並非要與正武盟爲敵。”嬴旭危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使在場人都愣住了。
“門內事?”
“他這意思是說,越今朝也是邪教的?”一名手持開山大刀的勇武堂弟子說道。
另一名手持長劍的弟子不太相信,“不會吧,雖說最後出了差錯,可之前剿滅邪教的時候,他幫過我們不少忙啊......”
旁邊一名赤手空拳的弟子表示懷疑:“也難說,他要真是邪教的,那之前可能就是故意‘犯錯’......”
溫仰十分理智,大聲說道:“越兄弟幫助我們正武盟不少,立下無數功勞,怎麼可能是你們邪教的人?!你別血口噴人,挑撥離間!”
一直等在正武盟大門外的閒卿也過來說道:“之前我們在芒宛寨重傷了扁絡桓,閣下心中怨憤也是自然,但如此陷害我們便未免有失身份了。”
閒卿這話是說給嬴旭危的,也是說給那些懷疑越今朝身份的正武盟弟子聽的。
“原來是這樣。”果然那些持懷疑態度的正武盟弟子被閒卿拉了回來。
“巧舌如簧。”嬴旭危不屑於口舌之爭,對越今朝說道:“你若能勝過我,我便送回越祈。”
“好!這麼多人在場,你要是說話不算數,我看你還怎麼當老大!”越今朝應戰了,抽出雙刀準備戰鬥。
“你打不過他啊。”居十方小聲提醒道。
當時在邪教總壇,他們五人攜手都不是嬴旭危的對手,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幸好閒卿及時出手相救。雖然時間過去這麼久,越今朝的實力有了很大提升,但也不可能打贏的,嬴旭危的實力簡直深不可測。
“我輸了,還有盟主呢,擒下他換人就是。”越今朝原來已經想好了退路。
這裡是正武盟大門口,左冠人不可能眼睜睜看着越今朝被邪教頭子給抓走,那豈不是在打正武盟的臉嗎?而且越今朝也沒有別的選擇。
戰,還有一絲機會救回越祁。
不戰,那連一絲機會都沒有了。
“哼,來。”嬴旭危看出了越今朝的小聰明,根本不屑一顧,走到一片空曠的地方負手而立,等着越今朝主動出手。
越今朝緊了緊手中的雙刀,一步步挪向嬴旭危,眼神中透着狡黠的目光,戰鬥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