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已經問了我一個問題了，接下來換我。”崔瀟瀟一臉嚴肅地看着衛宮。
“該死的，你只是告訴我不能，可是弄得我現在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
“那是你的事情，但是你得遵守約定。”崔瀟瀟眼神一挑，笑道，“總比你摸索了一百年，到最後才發現行不通的要好吧？”
“你這算個問題嗎？因爲你用了問號。”衛宮道。
“你剛纔這句話也有問號好吧。”崔瀟瀟不滿道，“敢不敢不那麼耍賴皮？”
“好吧，那你問吧。”衛宮點點頭。
“我現在正在看修仙入門寶典，基礎篇裡說的入門五個階段，識靈、轉靈、築靈、聚靈和御靈，分別是什麼意思？”
“喂，這不公平好吧，你這問的已經是五個問題了。”
“好吧，那今天你先給我解釋什麼是【識靈】階段吧。”崔瀟瀟並不想佔衛宮的便宜，而且本來學習就是要一步一步來，得先把第一個階段弄清楚，這樣當她能夠入門以後，就可以甩掉衛宮。
崔瀟瀟相信，以她的智商，接受任何知識都會非常快。
“識靈，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認識【靈力】的存在，並且能夠精確地感知。”
“你可以用一些稍微客觀一點的說法解釋一下嗎，比如靈力是什麼，我們又是如何感知的，還有你之前說的【靈脈】，我完全不能理解究竟是些什麼東西。”
“嗯……你好麻煩哦……”衛宮低頭沉吟片刻，心想要用什麼樣的描述才能讓她明白。
過了一會兒，衛宮擡起頭來，豎起一根手指，“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我們新生下來的嬰兒，一開始連話都不會說，但是他們會慢慢懂得語言，以後會掌握文字，然後懂得思考和尋找世間的客觀規律？”
“因爲人類會學習？”
“不，我的意思是，爲什麼是人類？爲什麼不是螞蟻或者蝸牛或者石頭？”
“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嗎？”崔瀟瀟有點小憤怒。
“這麼跟你說吧，就像剛纔說的，人耳的聽力範圍是有限的，爲什麼人類聽不到非常低頻或者高頻的聲音，爲什麼動物，比如狗卻能聽到？”
“這還用問嗎，因爲人類和其他生物的生理構造不同啊。”
崔瀟瀟話剛出口，就突然停了下來，眼神逐漸從憤怒轉換成了震驚。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在這裡的身體，其實是有別於之前在地球上的人類構造的？所以我們能感受到所謂的靈力這種東西的存在，而地球上的人類身體卻不能……”
“bingo！”衛宮打了個響指，這種反轉式的教學感受非常好，一想到自己居然在對一個博導進行指導，虛榮心就得到極大的滿足。
“所以你得等，等你體內的生理結構發育成可以接收和儲存並且轉化靈力的容器。”
“所以所謂的修煉，就是不斷改變身體構造的過程咯？”崔瀟瀟突然恍然大悟一般。
“咦，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有幾分道理。”衛宮用手託着下巴，仔細思考着之前的練功過程，每重境界的突破，好像都會讓身體有一陣被摧毀式的變化。
之前修煉秘籍中的解釋是因爲靈力在體內轉化成精氣神三種不同的能量形式，並且它們會經過提純和增加，使得人的能力變得更強。
而舊的經脈不能適應，就會在這些能量的衝擊下變得更寬更堅韌和更通透，甚至於進入十二重境界以後，體內的經脈會完全打亂重塑，從而進入一個重生的過程。
如果用崔瀟瀟的理論來解釋的話，那是因爲這個人體容器無法適應成爲一個更高能量的載體，所以要發生變化，改變的結果就是，人體變得跟以前不一樣。
這麼一想，覺得有些可怕，也就是意味着，在這個世界上，其實不同境界的人，可以用另外一種【物種】來重新定義了。
怪不得好多高人都沒有子嗣，原來是有可能連dna都發生了變化，產生了生殖隔離之後，得找一個同樣境界匹配的伴侶才行……
但是這些也僅僅只是衛宮的猜想而已，因爲沒有經過證實的理論就只能是猜想。
他突然想到那天晚上遇到的十二重境界的高手，那個人後來境界往下降了一層，如果衛宮的理論沒有錯的話，那麼在這之後，那個人的身體其實已經發生了變化，也就是說，人體結構的改變，是一個可逆的過程。
“如果能有活人解剖就好了。”崔瀟瀟和衛宮的大腦裡面突然同時跳進這個想法。
兩個人自己也被嚇了一跳，天吶，這麼喪心病狂，有點太不道德了吧……
不過，崔瀟瀟立刻反應過來，在她的心中出現了一個完美的實驗對象——
趙墨楓。
她噌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轉身向外走去。
“你幹嘛去？”衛宮只覺得喉嚨一陣乾澀，趕緊叫住她。
“解剖趙墨楓。”崔瀟瀟淡淡道。
衛宮遲疑了一秒鐘，然後贊同地點了點頭，“對了，在地下實驗室的1號倉裡面，有一套我自己研製的解剖工具，之前本來想賣給各個大醫院的，不過沒賣掉，你先拿去用吧。”
“好。”
崔瀟瀟比了個大拇指，然後踱着小碎步往外走去。
剛到門外，她突然又回過頭來，“我說，你就沒有想過，用同一套發聲設備，但是用不同的觸發方式嗎？”
“什麼鬼？”衛宮一臉迷茫。
“你看，蒸汽機做功，就能夠推動汽車，讓工廠的機器轉動……但不管是哪一種，其實都是通過熱能來進行各種能量轉換。如果你也能夠做到這一點，讓你的蒸汽機可以注入任何一個系別的【燃料】都能完美運轉起來，你的音色就可以得到保證。”
也就是說，不需要將整把劍都打造成同一屬性的劍，假如用普通的氣流來引發振動的話，其實只需要讓不同系別的真氣都能產生同樣強度的位置氣流就可以了。
天吶，我怎麼沒想到？
衛宮欣喜若狂，從房間中跑了出來，然後一把將崔瀟瀟抱起來舉到空中。
“啊！”崔瀟瀟發出一聲尖叫，“死衛宮，你在幹什麼，快放我下來！”
“瀟瀟，你真是個天才！”
他對着她的額頭親了一口，然後開心地轉着圓圈舞。
“那還用得着你說？”
崔瀟瀟臉上一紅，聲音突然小了下去。
她將臉轉向一邊，不敢看衛宮的眼睛，大腦一陣眩暈，只覺得整個世界都旋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