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繫起時間,衛氏集團的質變正好是發生在去年的祭劍大典之後。
他記得當時對翼琴劍和衛宮的報道鋪天蓋地,作爲一個黑暗市場上的老人來說,不可能沒有了解。
圖形上的第三個月,像乘着飛劍一樣,直接從21000跳動到了31億。
後面的曲線也是類似的變化,最後一個柱狀圖完全像一柄直插入雲的寶劍一般佇立在那裡。
上面的數字也定格在518億。
……
“這都是衛氏集團所取得的成績,我後面還有一份銷售清單,可以給你看一部分。”
樑銘峰翻到下一頁,上面羅列了劍的銷售情況,“最開始翼琴劍的定價是500萬,雖然隨着產量的增加和照顧大衆需求,這個價格降到了現在的3到50萬,根據品階和用戶需求的不同,我們做了非常好的用戶細分。但是翼琴劍仍然承擔了我們收入的最大部分。後續推出的量產劍還有天使之翼。而我們也在緊鑼密鼓地加速新緊急按鈕的生產推進……”
李文義一陣沉默,他從來沒有想到那個叫衛宮的毛頭小子,在一年時間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
樑銘峰繼續往下翻,在乾坤鏡中投影出一副手繪的世界地圖。
雖然其中未知的區域還很多,但是大致勾勒出現有的地形和國家分佈情況。
在上面,夢劍國,天劍國,馳劍國,蠻劍國,荊劍國和涼劍國都插滿了小紅旗。
“這是我們產業的分佈圖,其中這幾個國家都有大財團跟我們進行合作,相信以後也會越來越多。你可以從上面看到,我們在短短一年,不準確說來應該是四個月的時間,讓衛氏分店的數量從最開始的一家,變成了35家。明年的這個數字會再往上翻三倍……”
樑銘峰滔滔不絕地展示着一個又一個里程碑式的輝煌戰果,總共有七十多頁的ppt,不,手繪圖,還有十二張報表。
數據都是真實的,在這兩個小時的時間裡,樑銘峰力求讓對方相信,這裡展示的僅僅是衛氏計劃和發展中的冰山一角。
長達兩個小時的演講結束後,李文義心中已經基本有了判斷,至於說樑銘峰展示的這些是真是假,他自然會找人去調查清楚。
這個人準備得這麼充分,反而是自己落入對方的圈套一樣。
李文義苦笑一聲,然後瞳孔放大得厲害——難道那個藏在幕後的衛宮,早就料到了這一切?!
“爲什麼是我?”他問到,一雙聚光的眼睛死死盯着樑銘峰。
“不一定是你,我們只是在用十分的誠意在這片土地上尋找合適的人。如果你不願意接受,或者你沒有能力接受,那麼我們也只能另尋其他的目標。”
我怎麼能告訴你,是因爲找不到合適的財團,而且你對黑市這麼熟悉,本身又不是衝劍國人,正好是唯一的人選呢?
李文義嘆了一口氣,木然地點點頭。
這兩個後輩果然不簡單。
不知道爲什麼,哪怕是沉穩如他,經歷過大風大浪也難免有些心潮澎湃。
這是一種出自商人的本能嗅覺,擺在他面前的一場豪賭。
“我瞭解得差不多了,你是個很稱職的談判者。”李文義點頭稱讚。
樑銘峰那張亙古不變的冷漠表情上有了一絲笑意。
“過獎,那你怎麼決定呢,李老闆?”
“我想最後再問一個問題。”李文義十指交叉,身體微微前傾,這一次是用心悅誠服地姿態請教,“那你們怎麼應對葉子青號召材料商們做出的材料封鎖呢?”
什麼?材料封鎖?!
樑銘峰第一次從面前這個中年人的口中聽到如此可怕的事情,更可怕的是——
他們確實全然沒有準備。
雖然內心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樑銘峰還是表現出了極大的鎮定。
“這個應該沒有問題,我們已經擬定好了對策,只不過因爲李老闆還沒有跟我們簽署協議。所以這屬於商業秘密的範疇,請原諒我們無法告知你。”
“原來是這樣。”
李文義點點頭,然後思考了很久。
“這樣,你們先在城裡住幾天,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得花時間考慮一下。”
老狐狸。
樑銘峰早就料到是這個結果,也沒有什麼好糾纏的,於是伸出右手來同對方握了握。
“既然這樣,那我們期待你的消息。”
……
直到從底下賭場出來,重新站在地面上,沐浴着陽光,樑銘峰才鬆了一口氣。
他的手指微微顫抖,到現在還有些後怕。
後面站着的羅地東一拍他的肩膀,“剛纔說什麼材料封鎖的時候,簡直把我嚇壞了。原來我們早有準備啊!”
樑銘峰氣得一口老血要噴出來。
我有個錘子的準備啊?!
“這件事情,得儘快通知衛宮。”
……
“父親大人,這個月的交貨期快到了,客人們紛紛來催貨。”
作爲馳劍國第一財團恆興家族的族長劉宗興,此時正躺在牀上享受女僕的按摩。
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放鬆之後,彷彿整個人也變得年輕了。
他聽到兒子聲音,於是側過頭來,微微睜開眼睛。
“這不挺好的嗎,那就給他們好了。”
跟衛宮達成協議之後,他們共同在馳劍國開設了三家連鎖店作爲第一批的試水。
沒有想到訂單立刻就多了起來。
這一點遠超他的預期。
才過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第一筆收入就要進賬了。
有些時候回想起來,老劉做夢都在佩服自己當初是這麼的有魄力,有眼光。
長子劉木然側身而立,恭敬地站在牀邊,欲言又止。
“但是……”
“吞吞吐吐的,有話就說。”
“給我們供貨的幾個供貨商,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突然材料短缺,雖然已經向國材行購置到大部分的材料,但是仍然有一兩種貨短缺,我怕來不及趕上交貨期。”
“什麼?!怎麼會這樣?”
商業的三要素,賣家,買家,渠道,可是這三要素都齊備的時候,還是難免會發生一些意外。
劉木然用手巾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細密汗水,“我們好像遇到麻煩了。”
劉宗興掙扎着起來坐起來,有些蒼老的身體顯得略微佝僂,他用手託着下巴,陷入一陣沉思中,而且汗水正不由自主地從滿布皺紋的額頭上滲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