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我們一直都沒有發現或者人爲分離出來。”崔瀟瀟一臉遺憾地搖搖頭，“不過，科學就是這樣，理論永遠會領先實際。沒有發現，卻並不妨礙相關的理論發展，所以，當小數元素被提出來之後，科學家們也認爲，既然存在有理數的元素，那麼也同時會存在物理數元素，比如π元素，我們相信，這個常量被廣泛應用，絕不會是一種偶然。”
衛宮下脣越咬越緊，隨着崔瀟瀟講得越多，他越是感到自己知識的貧乏。
“發展到最後，我們唯一能得到的，就是數字，數字表明瞭，世界上不會存在真正的【無】，如果有，那麼就是我們還研究得不夠。”
“你這樣說，就有點可怕了。”衛宮皺起眉頭，“就好像說修仙一樣。”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殊途同歸？”崔瀟瀟挑了挑眉毛，“然後，你知道，在量子力學提出來之後，整個物理學領域都被擴寬。所以，後來又有人提出不確定系元素，或者叫做多相位元素。即它們的存在本身就具有非常大的不確定性，通過它們來構建的宏觀物體就更是如此。一種介於有和無的東西。“
聽到這裡，衛宮的大腦中閃過一道亮光。
在夢劍國皇家圖書館中看到嶽傳沃那本書時，最後的幾個問題躍然跳入他的大腦。
但是，那種東西還不足以讓他形成有效的聯繫，總覺得還差了點什麼。
崔瀟瀟輕笑一聲，“所以當時我問你那把劍是怎麼鑄造的時候，是覺得很有可能發現了其中的奧秘。如果真的能有預言中的那種不確定系元素存在的話，它們就會極大地拓寬現有的物理學知識，而我，也許可以憑藉它們研製出返回原世界的裝置。”
衛宮緊咬雙脣，沒有說話。
“這個世界真的很出乎我的意料，它就像是爲了填補和驗證我們之前的種種理論而存在的一樣。如果可以的話，我很想讓我的同事們來看看……”
“行了，你扯太遠了，”衛宮皺起眉頭，“你還沒說跟那個鉌礦石有什麼關係呢。”
崔瀟瀟咯咯地笑起來——
直到衛宮揚起了手。
“好了。“她停了笑，給衛宮一個【我不再戲弄你了】的眼神，”剛纔說的那些，其實就是答案。我們發現的鉌元素，我覺得應該被稱爲連續穩定變化元素。要在理論中進行細分的話，就是不確定系中的無理數元素。”
“什麼鬼？”
“首先，它向外進行的放射是非常有規律卻又時刻變化的，還不是簡單的衰變，是一種來回波動的變化。我很難解釋這一點，就好像，你運動完之後又再通過進食補充了能量一樣。”
“你是說它是一種有生命元素？”衛宮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那得看怎麼定義生命才行。”崔瀟瀟皺起眉頭，“但是，我又另外一種看法，如果它不是自主進食的話，也許是因爲它的不確定性導致了它的復原。”
“什麼意思？”衛宮一臉懵逼地看着她。
“也就是說，它在現在，過去和未來之間來回變化，而且是規律的變化，所以纔會出現了規律而連續的放射形式。”
至此，衛宮已經不想再聽她說任何理論，大腦已經呈現出完全凝滯的狀態。
“好了，你直接說結論好了，不然我就走了。”
“結論就是，它可以是一種比傳統核彈更加可怕的武器，當它進行裂變而發生爆炸的時候，極有可能會炸出一個時間裂縫出來。如果那條裂縫足夠寬，就有很大可能將整個世界摧毀掉。這顆星球會在第一時間被吸食進去，或者坍縮成一個宇宙縫隙。”
“……”
兩個人靜靜地坐在客廳中，崔瀟瀟晃盪着腿，看着面前這個少年。
對方在慢慢消化她後面說的話。
“我草！”
隨着衛宮從椅子上跳起來，崔瀟瀟一副【你終於懂了】的表情。
衛宮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在自家的實驗室裡面放了一個這麼危險的東西？！”
“也不算危險。”崔瀟瀟思考着，“在沒有被激活之前，它就是安全的穩定的和不確定的。”
“……”衛宮雙手捧住頭，在地上來回。
“也許。”崔瀟瀟的目光隨着他快速移動，兩隻眼珠就像鐘擺一樣，“我們只需要利用其中很少的一點，甚至於幾克就夠了，然後製造一個破壞性不會那麼強的……嗯……鉌武器，然後你用它來達到你的目的，給那些國君們都看看，誰纔是爸爸？”
“……”此時衛宮看向崔瀟瀟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個瘋子。
他突然想起來流傳的一句話——
天才和瘋子只有一線之隔。
“你確定這不是一個餿主意？”
“萬一弄巧成拙，導致了世界毀滅該怎麼辦？”衛宮眼神閃爍不定地看着她，“畢竟在很多電影裡面都有類似的情節，比如恐怖分子或者一些極端人士，不但自己不怕死，還要拉着全人類一起陪葬。”
“你傻啊。”崔瀟瀟微微一笑，“歷史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你以爲以這個世界的人的知識和智慧，他們多久能掌握這項技術？”
“咦？”衛宮疑惑地看着她，“剛纔不是還說要效仿歷史，讓越多的國家掌握越好嗎？你自己說的，這樣更容易平衡。”
“關鍵在於，我們是否要提供正確的答案啊。”崔瀟瀟抱着手，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你的意思是……”衛宮驚訝地張大了嘴，同時露出一個真tm無恥的表情。
“所以，像這麼毀滅性的武器，即使我們把假的技術給了他們，不，也不要完全假，給一定的爆炸性較大的武器就好了，沒比要給這種很容易玩脫的。”
崔瀟瀟坐在椅子上晃盪着小腿，一臉的得意。
“哦，對，即使他們知道了，也很難說真的有那個本事和膽量去實驗。只要我們能簽訂下【不率先使用核武器】的條約就好了。誰先使用核武器，就會遭到其他國家的打擊，以十三國的力量，很難有哪個國家敢冒這個風險。然後，至於幾百年後會如何，就不是我們關心的事情了，相信隨着文明的進步，他們會把這個世界維護得很好的。”
衛宮點點頭，“是啊，人類的偉大正在於他們懂得思考和反思自身的問題，並且不斷地進步。”
……
就在這時，衛宮接到了來自劍凜櫻的通話。
當他打開乾坤鏡的時候，對方一臉心力交瘁的表情。
她只淡淡一笑，說出一句話來——
“不用選擇了，別人幫我們做了選擇——
離劍國打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