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拜昊當即走到納蘭芷身旁,趁機伸出手來,不由分說就握住了納蘭芷的玉手,“深情款款”道:“不錯,我和芷兒於兩年前的一個花好月圓之夜,在那山花爛漫時節,早已私定終身,此生不渝了……”
納蘭芷手指僵硬,心中雖是厭惡,卻是不好立刻甩手,只得扭過頭,對掌教至尊方向雙膝跪下,同時順勢將手抽回,恭聲說道:“弟子之前隱瞞實情,還請掌教至尊責罰。”
韓嘉酈雖身爲百花仙門掌教至尊,可明裡也得按照門規依章辦事,這納蘭芷雖是九位角逐百花聖女的百花仙子之一,可門規並沒明文規定百花仙子不得與人私定終身這一條,且哪怕成爲百花聖女之後,在擔當聖女期間也只是要求其守身如玉而已。
如此一想,韓嘉酈當即心中冷笑:“好一個納蘭芷,不愧是玉臻師妹調教出來的好徒弟,和她一樣難纏,要不是當年機緣巧合下本座險勝半籌,說不定這掌教至尊之位就是玉臻那賤人的了,哼!”
不過她臉上卻是露出一副慈祥端莊之態,柔聲說道:“快快請起,納蘭師侄,你何罪之有,既然你早已與人私定終身,那本座自是不再勉強你和皇甫師侄之事。”
聽聞此言,站在一側的皇甫珅當即面色鐵青,急得咬牙切齒道:“韓掌教,您剛纔不是已經答應將納蘭師妹許配給在下了嗎,怎麼如今又收回成命?如果傳出去,豈不是墮了掌教至尊您言出法隨的威望……”
“放肆!”韓嘉酈突然高聲喝道。
卻見端坐於一張玉桌後的一名負劍中年清逸男子突然起身,對皇甫珅喝道:“皇甫師侄,你還不立刻向韓掌教贖罪!”
說罷,走到皇甫珅旁邊,對韓嘉酈作揖說道:“還請韓掌教給貧道無岈子一個薄面,饒恕皇甫珅師侄剛纔的口不擇言,他也只是一時情急之下才如此的。”
隨後,他暗中一動,身旁的皇甫珅立刻察覺到兩股無形力量從身後傳來。
噗通!
皇甫珅當即跪倒在地。
無崖子微微低頭對皇甫珅使了一個眼色。
這皇甫珅也不是傻子,知道剛纔一時失控,說出那番話來確實是莽撞了,當下低頭恭聲說道:“師侄剛纔一時莽撞,還請韓掌教寬恕。”
看到端坐前方寶座之上的韓嘉酈,無岈子突然撫須笑道:“年輕人嘛,都有一時衝動的時候,韓掌教何必與年輕人一番見識呢。”
韓嘉酈這才臉色放緩,說道:“既然無崖子真人開口求情,本座就寬宏大量一次。”
皇甫珅當即面色一喜:“多謝韓掌教大人大量。”
韓嘉酈微微點頭,說道:“你們身爲客人,還請回到各自席前,本座尚需處理門內弟子納蘭芷之事。”
皇甫珅和無岈子二人當即返回各自席前。
待到殿下清淨,只剩拜昊和納蘭芷二人並排站立之時,韓嘉酈突然說道:“納蘭芷,你即已與人私定終身,想來應該早已和此人合籍雙修,定非處子完璧之身了,那麼你身爲百花仙子,定然就不能角逐百花聖女之位,本座取消你角逐百花聖女之位的資格,你可服氣。”
卻見納蘭芷不卑不亢回道:“弟子不服。弟子如今依然還是完璧之身,並未與人合籍雙修過,且隨着修行日益精深,弟子已漸漸明悟本心,早已將男女之情看淡,今後定當一心修行,直指大道。”
韓嘉酈當即說道:“既然納蘭師侄你說自己是完璧之身,那就上前讓本座驗明正身。”
納蘭芷於是坦蕩蕩向韓嘉酈走去,待到走到其身前,她當即挽起袖腕,露出手臂上一顆硃紅色的紅痣。
韓嘉酈一番檢查後,心念電轉:“這納蘭芷倒是得了玉臻那賤人脾性的一兩分真傳,竟真的守身如玉,不過這樣一來,我又能將皮球踢給皇甫珅,讓他們三人陷入感情漩渦之中,一旦越陷越深,就會影響其道心和聲望,到時百花聖女之位,定是我女菀萍囊中之物。”
思及此處,她面無表情說道:“不錯,入門之初被特殊烙印上去的守宮砂還完好無損,沒有一絲作假之跡,納蘭師侄,你確實是完璧之身,不過既然還是完璧之身,那就說明你還未與殿下那人雙修過,海誓山盟、私定終身都是空口之言,當不得真,所以本座認爲,皇甫師侄今後還是有追求你的權利的,你今後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像皇甫師侄這樣的青年才俊嘛。”
皇甫珅當即打蛇隨棍上,立刻附和道:“韓掌教字字珠璣,深明大義,直指人心,在下欽佩萬分。納蘭仙子,你既然沒有和別人雙修過,那些空口之言自然就當不得真了,而且在下爲人磊落坦蕩,更不會在乎你的過往……”
納蘭芷聽得眉頭一皺,冷喝道:“皇甫珅,我納蘭芷過往清清白白,天地可證,可不像某些人,暗地裡不知糟蹋了多少女子。所以你還是另覓她人吧,本門之中,尚有很多優秀師妹師姐,比如李菀萍師姐,你倒是可以現在就向掌教至尊提親。”
皇甫珅當即氣得面色發綠,卻是不好當着韓掌教那邊發作。
就在這時,他回過頭,看到旁邊的拜昊氣定神閒站在一邊,當即對其喝道:“就憑你,怎麼配得上納蘭仙子,你肯定是說了一大堆甜言蜜語,才誆騙了納蘭仙子。”
拜昊淡然一笑,默不作聲,眼下情況複雜,說得不好就有可能被揭穿,還不如省點力氣故作高深,讓他們胡亂猜測去算了。
反正納蘭芷拿他當擋箭牌的目的已經達到,他何必再擴大矛盾,引來麻煩。
就在這時,納蘭芷突然對韓嘉酈說道:“既然事情已經說到這個地步,我和皇甫師兄之間是不可能的了,所以這裡若是沒有其他要事,師侄這就先告退了。”
韓嘉酈略一沉思,便揮手說道:“既然納蘭師侄執意離開,那就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