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章 痛苦的往事
“紅錦……張秀……只怕張秀也不是你的真名,你到底是誰?”雷鷹看着畫上那楚楚動人的人兒喃喃自語。恰時,一個神威的人進來,他把藏到了桌子底下。
“雷爺,你要查的人查到了。”
神威有個密營專門負責收集各類消息,雷鷹今天才佈置下去這麼快就有了結果,辦事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放出消息的是望月崖的人,他們是昨天到的登天關,目前住在臨近黑市的一個小院子裡。屬下還打聽到在永新城時應虛曾去挑戰過那宏豐雙剎,但是輸了,後來應真出手也是一樣的結果。這次說是宏豐雙剎殺了荒爺,或許是真的,又或許是別有用心。”魁州並沒有特別大的世家,只有神威和望月崖兩的勢力,平時就是明爭暗鬥,若說他們別有用心也並不奇怪。
“另外,宏豐雙剎是進入魁州過後才入的宏豐的商隊,說是要去大荒歷練,他們是和鄧家寨的鄧二孃一起入的關,三人住的同福客棧,後來逛了黑市,回去後便沒有出門。不過屬下去同福客棧的時候,只有鄧二孃一個人在,後來她退了房,屬下一路尾隨,發現她出了關,去了大荒。”
“你做得很好,但我希望這消息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雷鷹丟個他一個荷包,荷包裡裝着十塊下品靈石。
那人笑嘻嘻的收了荷包恭敬的說:“雷爺,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事實上,十二鷹中互有競爭,他這麼做,並不讓人覺得奇怪。
荒鷹這次死在纏香樓裡,十二鷹空了一位,這就意味着有一個二線殺手將替補上位,所以最高興的人並非旁人,而是神威的殺手。
至於替他報仇……大概沒有幾個人又這樣的想法。
雷鷹把畫鎖在了抽屜裡,他吹了聲口哨,黑鷹盤旋而下,他跳上鷹背。
目標——大荒。
安藍赤腳行走在黃沙地上,此時太陽高照,腳底滾燙就如同踩在洛鐵上一般。灼熱的地氣不斷的從腳底板涌入她的身體,整個人好像被放在火爐裡煅燒。
她不停的跳腳,從遠處看,像是一個男人在跳着奇特的舞蹈。
侯宜宣見她那難受的樣子,很沒良心的在一旁笑了起來,“活該,誰讓你自找罪受。”
兩人同行侯宜宣可比她看起來輕鬆多了,不僅腳步輕快,額上一滴汗都沒有,彷彿他正在海邊享受着涼風撲面。
安藍某些時候就是個倔脾氣,她也不跳了,一步一個腳印的踩在黃沙上,甚至主動吸納地熱之氣,像扔進開水裡的豬,全身通紅,汗如雨下。
等身體實在是受不了的時候,她再運轉着功法,再將這些熱氣衝散。
這不是練功,這是自虐!
鄧二孃很快就來到大荒與兩人會面,她換了一身白衣,看起來更加嬌俏,她詫異的看着安藍,不明白她爲什麼要用苦行者的方法。
“我可以教你一些法訣,甚至可以幫你殺那個什麼霖少爺,但是從今往後你要替我做事。”侯宜宣先把把鄧二孃領到一邊對她說道。
他之所以這麼做也是有自己的考量,如果他們之前的推斷沒錯的話,幫鄧二孃實際上也是幫他自己。
他們只有兩個人,想徹底搜查,大面撒網是不太可能的,所以,將鄧二孃收入帳下,鄧家寨有千餘人足夠查到線索。
“只要能報仇,一切都聽公子的。”鄧二孃回答得很乾脆,只要能報仇,別說是幫侯宜宣做事就是她的人她的命也可以給他。
侯宜宣並沒有收鄧二孃爲徒,只是指點了一下她,後來又傳了一個修真功法和幾個小法門。這些只是尋常的功法與安藍的“引氣訣”類似,並不是癸水宮的修煉法門,所以,侯宜宣也不需要向師門稟報。
得了法訣鄧二孃心喜若狂,對着他二人又是拜了三拜。
“你跟我說說,那霖少爺到底是什麼人,又住在大荒何處。”問到這裡,剛剛還一臉開心的鄧二孃突然沉了下來,她緊握着雙拳一字一字將那塵封在心裡血與淚的往事講了出來。講完以後,所有的情緒得了宣泄口,她坐在地上泣不成聲。
鄧二孃原本是大荒人,他們住在靠近赤陽泉的一個村子裡,村子裡的人都姓鄧,是多年以前炎夏的一個小家族,後來得罪了仇人被迫遷徙到大荒中。在鄧二孃的記憶裡,幼年的生活雖然清苦但是卻很快樂,可是有一天卻突然來了一羣人,將村裡的人全都捉起來綁到木樁上,然後一個小孩,拿着劍,一劍一劍的刺,先是眼睛再是四肢,等完全死後再刺下一個。
她和爹因爲去登天關換糧食,躲過了一劫,回來時恰好看到那小孩正拿劍刺她的娘,一邊刺還一邊發出詭異的笑聲,她嚇得暈了過去,爹爹將她藏起來,自己撲了上去,等她醒來時,全村兩百多口無一活命,而她的爹爹緊緊地抱住她的娘,背後已是一片白骨……
那一年,她十歲……
“我發誓一定要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鄧二孃的手插在沙地中,淚水落在沙地裡卻立刻被滾燙的沙子蒸乾。
“好歹毒!”安藍早已是淚眼汪汪,她吸了吸鼻子,用紅腫的雙眼看着侯宜宣。
侯宜宣也沒想到那霖少爺還是孩童時就如此歹毒,他捏緊了拳頭,惡狠狠地說,“如果他真我們要找的人,我定不饒他!”
“呦~”頭頂傳來一聲清嘯,一隻巨大的黑鷹盤旋在頭頂,他們都沒有發現雷鷹竟然追到這裡來。
雷鷹看着下面拿出武器防備着他的安藍,“就憑你們也想殺霖少?不自量力!”
他們的談話,他竟然全部聽到了!
“你想怎樣?!”安藍和侯宜宣遞了個眼色準備隨時大戰,侯宜宣也準備好,一有情況就用自己的銀翎大弓。
“荒鷹是你的殺?”
“什麼荒鷹我不知道。”看樣子他是來爲荒鷹報仇的。
“你是張秀。”最後這一句用得是肯定句。
果然還是被認出來了,一滴汗從她額頭上滴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