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初任首秀!夫人性急!
在來泰山城的路上,江徹便已經想好了應對程開彥的對策,那便是找援兵,而此地江湖勢力抱團,即便是分成不同的派系。
可他一個初來乍到的想跟人家聯手也不可能。
畢竟,江湖和官府天生就是對立的。
江徹唯一一個能跟有希望拉攏的盟友,只有一個人。
那便是尚未調走離開的原泰山鎮守,楊元策!
但如何想讓楊元策出手呢?
如果只是僅憑嘴皮子功夫,自是不可能。
人家即將調走,何必跟你冒險。
必須要拿出真金白銀出來,以利誘之。
而能夠引誘對方的前提是,對方有需求!
雖然齊三甲並未向江徹提及過在泰山鎮守之職上的收穫,可以管窺豹,既然那麼多任泰山鎮守都求着調走,他覺得,除了處處受到掣肘外,勢必也撈不着什麼油水。
不然的話,若是能夠撈到足夠的油水,他相信有人是可以忍受的。
是以,江徹在跟楊元策的交談中,悄無聲息的便將話題引到了這上面,並且在猜到對方收穫不大的前提下,不斷的朝着對方扎心。
楊元策嘴脣蠕動,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江徹的每一句話,都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的砸在心口。
數月任職的縣尉,就能分得五萬兩白銀!
而他呢?
在此地已經待了有三年歲月了。
可到手的油水,只是堪堪夠用。
根本就連三萬兩都沒有。
這麼一對比
江徹在他心底裡的形象,不再是年輕氣盛,不知天高地厚,而是生財有道。
反觀自己,那真是活到了狗身上。
不,
他連狗都不如。
狗好歹還能叼一根骨頭,刮刮油水。
他被幾大勢力針對壓制的,連油水都刮不到。
端起面前的酒碗,楊元策鬱悶的一飲而盡,對於江徹的問話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將鬱氣飲入口中。
但江徹抓住機會,卻是不依不饒:
“楊兄莫非真的怕兄弟眼紅不成?呵呵呵.這可不至於啊,畢竟你即將離任,江某即將上任,你我之間可沒有什麼衝突。”
“砰!”
楊元策將酒碗重重放在桌子上,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
“江都統,楊某並非是怕你眼紅,只是.只是就任三年,我並未撈到什麼油水,哎.慚愧慚愧。”
事已至此,已經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再加上江徹的追問不依不饒,楊元策也將事情的真相全部都訴說了出來。
“什麼?三年都撈不着什麼東西,楊兄你這也.”江徹一臉爲他惋惜的神情,彷彿事情最開始不是他提起的一樣。
“我也是沒有辦法,周圍的這幾個勢力,把控着泰山城內大大小小的產業,周圍的那些修行資源,我更是插手都難。”
楊元策搖搖頭道。
“這些傢伙做的這麼過分,就不怕楊都統你惱羞成怒?”
江徹蹙眉問道。
“他們要是怕,也不會這麼幹了,江老弟,我告訴你啊,這些勢力全部都實力不俗,每家都不止一位先天宗師。
而那些大大小小的勢力,也都攀附在他們的身上,凝成了一股繩,動一家,就意味着全部都動,而上面卻不允許鬧大。
這纔是老子這麼多年憋屈的原因.”
楊元策被江徹的話術牽引着,心裡更是不得勁兒。
堂堂一個六品鎮守都統,過的還不如一個七品縣尉。
上哪說理去?
“什麼時候這天下,輪得到這些江湖勢力做主了?!”江徹佯裝動怒,‘砰’的一聲,將手中的酒碗狠狠砸在地上。
“江老弟勿怒,等日後你上任,就明白老哥我的難處了。”
楊元策輕嘆一聲。
“楊都統就這麼忍了?”
江徹沉聲反問。
“不忍還能怎麼辦?都忍了幾年了,才終於等到調離的機會,等到了其他州府後,或許就能好上不少了。”
想到這裡,楊元策才露出一些謝意。
不管如何,總算是脫離這個泥潭了。
“那楊兄調任之後,難道就不需要上下打點?”
“這個.且行且看吧。”
楊元策搖搖頭。
“依我看,楊都統伱就是太能忍,若換做是我掌權,必將以雷霆手段處置所有膽敢不服之輩,誰敢不從,殺他全家,抄家滅族!”
江徹冷哼一聲。
“江老弟切莫衝動啊。”
楊元策連忙勸道。
“我這可不是衝動,這些江湖勢力凝成一股繩,難道咱們官府就不行?我也不瞞楊兄,在來之前,我已經請示過齊都尉。
只要不把這些勢力都逼的造反,便認我施爲,府衙和都尉大人,也早已經動了真火!”
江徹看着楊元策,凝聲說道。
“當真?”
楊元策神情一愣,有些不太相信。
“當然!”
“那在這兒江老弟可就有施展的空間了,不過也不可大意啊。”
“楊兄呢?難不成就準備這麼灰溜溜的離開泰山城?恐怕即便是到了其他州府,也會被恥笑吧?”見楊元策就是不上鉤,江徹也只能上點狠藥了。
果然,江徹此言一出,楊元策的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
“不然呢?那我還能如何?總不能爲了一時痛快,就惹下禍端吧?”
“惹什麼禍端?現在的泰山鎮守是兄弟我,就算是有禍端也是我來承擔,楊兄千萬不要有什麼顧忌。”江徹接着道。
“這”
楊元策有些意動,面露猶豫。
“楊老哥憋屈了這麼久,難不成就不準備最後痛快一把?堂堂一個都統三年任職只撈了區區幾萬兩銀子,傳出去都讓人笑話。
你要是信得過我,我來幫你。”
江徹沉聲道。
“幫我?”
楊元策愣在當場。
“楊老哥你在這兒處處被針對,就像是一個人被打斷了一條腿,現在,你我兄弟一見投緣,我就是要幫你接上這條腿!
讓泰安府的這些勢力知道,你楊元策是個有種的漢子。事成之後,所得收穫,你我兄弟五五分成,且無論有什麼後果。
皆由我來承擔!”
江徹步步緊逼,將話兒懟到了楊元策的臉上。
如果江徹只是唆使他動手的話,那他不傻,當然不可能上當,被江徹當槍使。
但現在.
五五分成。
還不擔任何後果。
不得不說,江徹的這一番話,讓楊元策十分意動,他也想在最後時刻,再撈一把。
“可是,對誰動手呢?”
楊元策蹙眉看向江徹。
江徹手指敲擊着桌面,一下一下,極有節奏:
“六大勢力不行,實力太強,僅憑你我二人難以應對,太過弱小的也不行,不然不值得你我動手,必須要找一個實力一般的先天勢力,將其一舉剷除。
最好這個勢力積累深厚,如此,你我纔有賺頭。
哦,對了,若是能挑個什麼節點那就最好不過了,正好此戰當做楊兄你的臨別禮物,也當做江某向泰山城各方勢力的第一次首秀。
告訴他們,以往那種躺着賺錢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我來了.就得換一換天!”
“實力一般、積累深厚、節慶日子.”
楊元策沉思片刻後,目光陡然一亮:
“江老弟,你看望月湖程家如何,再有兩日就是程家老祖程開彥的一百二十四歲大壽,廣邀泰山府各方勢力。
這老東西仗着自己資歷深,年歲大,平日裡沒少佔老子便宜,正好一舉送他歸西,唯一需要顧忌的是程家一向是陸家的附庸。
就怕陸家到時候給你找麻煩”
楊元策仍有些顧慮。
江徹卻當機立斷,直接道:
“既然方纔都說了要動手,豈能因爲什麼陸家退縮?難道其他勢力就沒有靠山了嗎?找上程家,算他倒黴!”
江徹早在齊三甲處,便得知了程開彥即將大壽的消息,好不容易纔將楊元策的目標引到程家身上,怎麼可能讓對方再退縮。
至於陸家。
招惹就招惹了。
反正已經殺了她們家的庶女結了怨,不怕再結的深一些!
“好,就聽江兄你的。”
有江徹願意承擔一切後果,楊元策此刻也豁出去了,決定在臨走之前最後高光一把,讓那些江湖勢力知道,他姓楊的,是個有種的男人!
眨眼間,時間流逝。
兩日時間,瞬息而過。
此刻,虞山陸家,迎客大堂內。
一中年男子,面露哀意,朝着主座之上身着錦繡衣袍的男子哭訴道:
“家主,您可要爲萍兒做主啊。”
“萍兒?”
陸家家主陸行雲眉頭微蹙,思索着這個名字,片刻後方纔想清楚是誰,接着問道:
“萍兒怎麼了?”
“萍兒他被耿家的逆子抽筋扒皮,千刀萬剮後.燒成了灰燼.”中年男子眼眶泛紅,淚花垂落,看的人好不悲傷。
“怎麼回事,跟我仔細說說.”
陸行雲臉色一沉。
陸萍雖然只是庶出,可也是他們陸家的子女,更是眼前這位陸家長老的女兒,關係不算太遠,被人如此折磨,豈能容忍?
“那耿家逆子”
在陸萍之父的口中,其女兒完全沒有任何過錯,身爲耿家主母寬宏大量,待人有禮,但耿家卻偏偏出了一個妖女蠱惑耿家家主。
之後更是下毒毒害她,被其識破之後,那妖女投井自盡,但其仍舊善心未泯,放過了妖女之子,但不久之後,妖女之子卻打上了門來恩將仇報云云
陸行雲將茶杯放在桌面,臉色微沉,陸家人是什麼性子他還不清楚?根本不信陸萍之父的說辭,直接道:
“那動手之人現在在哪兒?”
“其原是陽谷縣西城武營的一個士卒。”
“一個士卒能滅得了耿家?我沒記錯的話,那耿家的家主好像是個通脈修爲吧?”
“家主果然過目不忘,但現在不一樣了,那妖女之子有個好上司爲他撐腰,現如今乃是咱們泰山城鎮守都統。”
陸萍之父連忙道。
“你是說江徹?”
陸行雲身爲陸家家主,自然對泰山城的風吹草動了如指掌,江徹帶兵入城,接任鎮守都統的事情,他當然清楚。
如今正在派人去查他的底細,不算陌生。
“對對對,就是他。”
陸萍父親連連頷首。
“那你準備怎麼做?讓江徹抵命?老夫也做不到,不管怎麼說這小子也是泰山鎮守,不可能剛上任就對其動手。”
一個陸萍而已,不值得他專門跟江徹結怨。
“讓那鎮守都統抵命自是不敢,不過其手底下的那個耿家孽子必須要死,我這輩子沒求過家主什麼事,只希望家主能幫我做這一次主。”
陸萍之父當即下拜。
“如果只是一個下屬的話,想來那江都統應該會給我陸家這個面子,嗯.等到後日吧,明日是程開彥的大壽。
等平州拜完壽宴之後,再幫你要人。”
“多謝家主!”
因爲江徹與楊元策的‘一見如故’,他手底下的那些人融入泰山營非常的順利,一朝天子一朝臣,沒有誰膽子大到要跟新任鎮守對着幹。
而耿大彪等人,也被江徹安排到了各部當統領。
總之他只有一個要求,在最短的時間內,掌控泰山營。
以前他不管,可現在,要錢給錢,要人給人。
但必須要做到八個字。
召之能戰,戰之能勝!
“都統,您讓俺準備的棺材弄好了,就放在營外。”耿大彪躬着身子行禮。
“你就不好奇,這棺材是做什麼用的?”
“俺不管這些,俺只知道您讓俺幹啥俺幹啥。”
耿大彪嘿嘿一笑。
自大仇得報之後,他心中鬱氣徹底打散,修爲更進了一步。
但對於江徹的忠誠,卻是越來越盛!
“行了,下去忙吧。”
江徹含笑着擺擺手。
接着,拿起了剛剛送到城主府,點名道姓讓他親啓的信件。
“江都統如晤,妾身已至泰山城內,現今居於城東朱府,多日不見,甚爲懷念,若江都統念及往日舊情.還請親身一見。”
落款處,留的是朱夫人的芳名。
江徹摩擦着頜下微微透出的胡茬,嘴角勾起一絲輕笑。
這個朱夫人.
至於如此性急嗎?
剛剛搬到泰山城,就想見他。
估摸着也是逼急了。
只可惜,他明日還有大事兒,得養精蓄銳。
待的程家事了,纔是交戰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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