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你都能給本王帶來驚喜啊。”姬成道眯着眼睛輕笑道。
“屬下的成長,離不開神王的栽培。”面對姬成道,江徹要比面對皇帝更加的慎重,言語自然也會捧着對方。
但姬成道卻不吃這一套:
“你想升官,應該去求陛下,來找本王不太合適吧?”
“陛下自然是要見的,屬下此次是想徵得神王的支持。”
誰都知道在如今的朝堂之上,姬成道支持的事情不一定能夠做到,可他若是阻止的話,絕對做不到,這就是‘神王’稱謂的關鍵之處。
“有了這份功績,朝堂上下誰也無視不了,資歷只是小事,你想做個什麼官位?”姬成道不再兜圈子,直接問詢江徹的想法。
“屬下隸屬於黑衙,如今黑衙南方朱雀司分部尚無主事之人,神王覺得屬下能否擔此大任?”如果江徹只是想調回南方,其實根本不難。
有這份功勞打底,就算是皇帝也要尊重他的意願,否則的話,一旦傳出去,有損朝廷的威嚴,會讓別人覺得皇帝小氣。
殺了一個青天教的法王和聖子,結果連個官都不升?
這可說不過去。
但江徹要的不僅僅只是官位升一階。
就如同他現在這般,其實是典型的有官無職。
看似地位尊崇,可實則呢?
黑衙的指揮使位子,由於上面還有陳慶方坐鎮,他的權利其實並沒有想象的大,而他,同樣不是鬱郁久居人下之輩。
江徹要的既升官,又升職。
唯有如此,他之後纔能有更好的藉口去對付天隆寺。
南極神使、朱雀神使這個位子,就是他深思熟慮之後,想要拿到的官位,當然,這是很有難度的。
畢竟黑衙是姬成道的直屬衙門,而神使之位,在朝廷之上更是正三品的實職,外面不說,單單是黑衙內部,就有不少人盯着這個位子。
而想要坐穩這個位子,不僅需要資歷和功勳,還有實力。
沒有神相後期尊者境的實力,拿什麼統領三州之地?
這等地位等同於一州鎮守大將,以及頂尖勢力的宗主亦或者家主,一個平平無奇之輩,根本就得不到足夠多的支持。
但他不一樣,他有實力,有背景、有勢力還有能力,完全夠資格坐上此位。
只不過前提是得到姬成道的欣賞。
所以他來了,所以,他直接將留影石拿給了姬成道。
“南極神使.你小子的野心倒是不小。”姬成道輕笑一聲,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着江徹。
江徹見此,正準備解釋一二,可姬成道卻直接擡起手打斷了他的話:
“不過有野心是好事,只要你能配得上這份實力,除了南極神使之外,本王再給你一個職位,暫代越州州牧一職。
不過作爲代價,你要想辦法解決了鎮南軍。”
聽到這句話,江徹頓時有些驚愕:
“越州州牧,這.神王莫非想讓屬下對付李成國?”
不怪他如此去想,實在是越州州牧一職實在是有些太過敏感了,在以往的時候,李成國雖然作爲鎮南將軍一職。
可由於十萬精銳鎮南軍的原因,再加上李成國的侯爵之位,越州州牧大致等同於虛職,越州上下軍政實際上都控制在李成國的手裡。
江徹兼任此職,相當於明着給李成國扎刺。
更不用說姬成道的最後一句話。
解決了鎮南軍
鎮南軍是什麼?
拿着朝廷的軍餉,實則就是李成國的私兵。
而十萬鎮南軍,絕對是堪稱朝廷一等精銳,絲毫不遜色於邊關那些久經沙場的精銳,是朝廷的一支比較重要的力量。
還有,除了十萬精銳之外,越州實際上還有大量的府兵。
“之前李成國還算老實,不過最近越來越不安穩了,手伸的太長了,不僅想要掌握軍政,還想要徹底掌控整個越州,坐上王位。
往常朝廷給他幾分顏面,但現在.他既然主動過線,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姬成道臉上掛着淡淡笑意,但江徹卻看不出他此刻究竟是個什麼想法。
思索再三後,江徹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神王何以覺得屬下能擔此重任?”
“這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嗎?南極神使之位可不是那麼好坐的,伱想坐上去本王可以給你這個機會,但總得做出點什麼。”
姬成道沒有解釋太多,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徹,似乎篤定了江徹一定會答應。
“好,既然神王如此重視,屬下定不辱命。”江徹思索片刻後,沉聲直接答應了下來。
南極神使之位他確實想要,而李成國的基業.他也同樣想要。
李成國做不成異姓王,他未必做不成!
“既如此,那就這麼定了,你回去準備就是了,等到朝會一開,你就是三品神使,一州州牧。”姬成道的聲音很輕,卻帶着一股重若高山的底氣。
彷彿他說出去的話,就一定能做到。
“屬下,多謝神王。”
江徹當即躬身下拜。
“等你解決了鎮南軍,本王再當着一聲謝。”
“好。”
“對了,最近安穩一些,可能會有些麻煩找你。”談完正事之後,姬成道忽然話音一轉。
“神王指的是?”
“你可別忘了,你身邊還跟着一個陸沉峰,他跟降龍之間可是有着生死大仇的,所以曾經纔會出手,只不過陸沉峰還算聰明,知道留後手,藏在秘境之中。
之前佛門無動於衷,只是因爲降龍閉關,現在呵呵呵.”
姬成道略有深意的笑了笑。
江徹心下一沉,頓感不妙。
佛門大雷音寺,堪稱是第一仙門,底蘊極其深厚,而陸沉峰的老冤家降龍羅漢,早已經成爲了降龍菩薩,一位貨真價實的武聖強者。
被一個這樣的存在盯上,縱然是江徹也感覺萬分棘手。
但事已至此,避是不可能避過去的。
陸沉峰幫他多次度過難關,他更不可能直接撒手不管,更何況還有血誓約束,所以,這個危險他必須也只能頂上去。
“多謝神王提點,屬下定然小心謹慎。”
拜別了姬成道,江徹確實如他所言,幾乎陷入了沉寂當中,接連數日時間,都沒有在京城之內鬧出任何風雲。
而對外的逸散的消息則是閉關。
至於他即將升任南極神使一事,目前也沒有絲毫的泄露,就算是陳慶方目前也沒有任何的渠道,但江徹一點也不急。
姬成道既然信誓旦旦的答應了他,他覺得此事幾乎就不會出什麼意外。
他此刻所需要思索的,一個是上任之後對付李成國一事,另一個便是如何抵禦降龍羅漢一事,對此,他和陸沉峰都表現的十分凝重。
尤其是陸沉峰更是如此。
江徹得了姬成道的看重,降龍羅漢不一定敢對他做什麼,可陸沉峰就不一樣了,二人之間結下的仇可不小。
最重要的是,這份仇怨不可化解。
降龍羅漢想要的不止是赤血魔尊的命,還有他身上的血海珠以及龍脈。
這兩件東西,現在都是江徹的,他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交出去的,就算是與武聖爲敵,也絕對不會交出去。
所思所想,皆爲如何抵擋。
而思前想後,江徹還是將希望放在了齊家的身上,姬成道的態度不明,會不會真的爲他出手還不一定,可現在他跟齊家高度綁定。
齊家武聖,一定會幫他。
只可惜,現在距離太遠,只能儘可能的回到北陵府之後再說。
赤血魔尊則是在爲他們隱匿蹤跡做準備,以防備離開京城之後,降龍羅漢突然截殺,必須要做出萬全的準備。
與江徹一樣陷入沉寂的,還有一個人。
那便是皇后薛白嫀。
姬長盛爲了不讓外界聯想太多,自從江徹上門一事之後便表現的很跳脫,仿若在告訴所有人,他沒有任何問題。
可薛白嫀便不一樣了。
失了身之後,她的第一反應便是儘可能的降低存在感。
畢竟她是皇后,身份太過不一般。
但她只是表面上沉寂,背地裡其實一直都很焦躁。
每一個夜晚,都在回想那一日發生的事情,如同她自己留下了影像一般,每一個知識,每一句話,都牢牢的銘刻在她的心頭。
短短几日時間,便讓她憔悴了許多。
鬼使神差的,薛白嫀在某個夜晚,畫下了一幅畫像。
畫像之上一共有兩人,一個是她,一個是江徹。
畫像之上,他們的穿着都很清涼,尤其是江徹渾身肌肉的線條,被她勾勒的非常寫實,至於她,同樣描繪的十分寫實並加入了一些幻想。
身着着紅鯉肚兜,背上有幾根線條,仿若是被鞭撻過一般,淚眼婆娑,讓人一眼望之生憐,而江徹的手裡,則是攥着一根紅色軟鞭。
鳳和宮內。
薛白嫀陰晴不定的看着畫像,很想一把火將這個‘隨手之作’給燒掉,不想因爲這種事而讓自己留下把柄。
事實上,她原本想的是遠離江徹,不再遭受屈辱,至於天妖玉皇蓮則是由姬長盛轉交給江徹,而她自此之後,再不見對方。
可問題是,她忍不住。
每當生出燒掉畫像的念頭時,都會立即產生阻止的念頭。
思前想後,她最開始時甚至生出了懷疑:
“那江徹不會趁人之危,在本宮的身上下了什麼藥吧?”
不由得她不去懷疑,實在是太有可能了。
畢竟,最開始的時候她跟江徹是有仇的,對於對方也是有些不滿乃至是恨意的,按照常理而言,應該是怨恨纔對。
可現在是怎麼回事?
腦子裡裝的都是他。
還想讓他裝滿自己
可仔細想想也不太對,她查過這方面的古籍,沒有發現類似的咒術,而想要達成她這種效果,必須要經驗累月的施加壓力才行。
可她一共纔跟江徹認識多久?
爲此,她還傳召了太醫診治。
可得到的結果卻是,她不僅沒有任何問題,反而身體十分健康,就連修爲都有不小的增長,仿若是被靈物滋潤了一般。
這個診斷結果讓薛白嫀愣了很久。
她可沒有吞服過什麼靈物,唯一的一次,是被江徹溢滿。
難不成這就是滋潤?
看着畫像上十分傳神的男子,薛白嫀摸了摸細膩白皙的下頜,自言自語道:
“難不成,是因爲江徹給了我做女人的快樂?”
生出這個念頭,也不是她胡思亂想。
畢竟,她已經二十年沒有碰過男人了,甚至就算是二十年前,她也沒有被皇帝碰過幾次,突然碰上一個十分精壯的男人。
難保不會有什麼其他變化出現。
只是
這也太賤了。
她可是皇后啊。
“娘娘,三殿下到了。”
正思索間,一道女官聲音傳入耳中,薛白嫀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的將畫像捲起隨後收到儲物靈環內淡淡道:
“讓他進來吧。”
“孩兒給母后請安。”
姬長盛恭恭敬敬的下拜。
“起來吧,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了?”
薛白嫀隨口問道。
姬長盛嘴角一咧:
“母后,孩兒聽聞薛家的人已經到了京城,天妖玉皇蓮是不是送到了?”
“嗯,怎麼了?”
薛白嫀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她確實已經拿到了天妖玉皇蓮,只是在猶豫要不要自己親自送過去,要是不去心裡癢癢。
可要是去了,萬一江徹再抽她怎麼辦?
鞭撻皇后這種快感,縱然她是被打的人,也能體會到其中的刺激。
“既然東西到了,是不是也該給江徹送去了?不如讓孩兒去吧,正好還能順勢拉攏一下此人。”姬長盛笑呵呵道。
之前他就問過這個話題,只不過當時母后給他的回答模棱兩可。
薛白嫀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些許掙扎:
“不用了,既然是是母后與此人談妥的條件,還是母后親自去吧,對了,你日後對待江徹的時候,也要對他禮遇尊敬,不可無禮。”
“啊?”
姬長盛愣在當場。
禮遇江徹是什麼意思?
他還不夠禮遇嗎?
難不成還要以長輩敬之?
思索片刻後,姬長盛低聲道:
“母后,您若是去的話,可要逼緊一些,儘可能拉攏一下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