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陽谷亂不亂,江徹說了算!
“我還真以爲你已經出事了。”
風字營校尉大帳內,當齊桓看到江徹時,眉頭微挑。
“我這人向來命大的很,輕易死不了。”
江徹笑了笑,坐在了齊桓下首。
他已經將玉河口的現場佈置了一遍,但卻並沒有回陽谷縣,而是直奔風字營,一是爲了請齊桓幫忙,二則是儘量避開朱升隕落的時間點。
當然,在這個時候,爲了讓朱升身死的消息傳出去,江徹還是吩咐了徐成虎立即趕往縣城,將事情告訴徐三兒和劉志。
讓他們去處置接下來的事情。
“說吧,這一次來找我是爲了何事?”
齊桓對於江徹是比較欣賞的,尤其是在得知江徹前幾日曾在陽谷縣內,展露出過通脈的實力後,更是如此。
認爲對方已經擁有了跟他平起平坐的能力。
當然,這是不包括家世背景,僅僅只是雙方個人的實力而言。
“準備送齊校尉幾萬兩銀子交個朋友。”
江徹嘴角微微一勾。
聽到此言,齊桓原本散漫的坐姿立刻坐直,身子微微前傾,神情認真的凝視着江徹問道:
“當真?”
“不然江某此次前來難不成是爲了隨意看看?”
江徹笑了笑。
“我這個人不看重銀子,就喜歡交朋友,你要是真能拿幾萬兩白銀,以後咱們就是親兄弟。”齊桓當即表態。
“幾萬兩銀子就能成親兄弟,齊兄,你們齊家應該不差這點東西吧?”江徹笑吟吟的問道,開起了玩笑。
齊桓聞言卻是擺擺手:
“齊家是齊家,我是我,我父親不止我一個兒子,我家只是齊家的一個分支而已,從我父親那裡拿幾萬兩白銀的確不算什麼大事兒。
但我不可能一直依靠家族,伱應該也能猜出我爲何銀子缺口那麼大,不錯,我即日便將調任邊關,手下帶領一支親軍。
這些將是隨我征戰沙場的親衛,玄鐵重甲,赤鬃戰馬,百鍊鋼刀,還有他們的修行資源,都需要我自己來供應。
你說這麼大的花銷,我豈能不缺銀子?”
齊桓輕嘆一口氣。
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通脈境前往邊關,是不是危險了一些?齊都尉怎麼捨得讓你去?”江徹眉頭一挑,感覺有些詫異。
誠然,前往邊關抵禦外族值得敬佩,可在他看來,若是實力能再強一些會更有用,大周天下十二州,泰安府只是其中一州的府域而已。
在陽谷縣這種小地方,通脈境可能還算是個高手,可若是到了邊關纔會知道,就算是先天武者都不稀罕,這些都是劉志曾經感嘆過的事情。
齊桓凝視了江徹片刻,沉聲道:
“我也不瞞你,家族已經爲我準備好了先天靈氣和輔助靈物,在前往邊關之前,我會先進行閉關,以先天實力率領一營兵馬。”
他這麼一說,江徹纔算是打消了疑慮。
同時心中暗歎一聲。
武嘯林、朱升、寇元勝、再加上他,爲了一道先天靈氣爭奪不休,不惜殞命也要搶,但這些東西,齊桓出生就已經準備好了。
這就是家世背景的差距。
不過他倒也不氣餒,更沒有其他意思,有獻祭天碑在,他終有一日會超過齊家。
“你準備怎麼送給我銀子?”
齊桓話音一轉,終於按耐不住心思。
“銀子我現在手裡沒有,存放在了陽谷縣,我希望能從齊都尉那裡求一道令牌,讓我借風字營的兵馬肅清叛亂。
同時予我剿滅叛匪的權利!”
江徹擡起頭,很認真的說道。
而齊桓卻是眉頭緊蹙:
“軍方和府衙可是兩個不相同的體系,擅自逾越調兵前往縣城這是大忌諱,很難。”
“擅自逾越調兵,指的是你動手,可我乃是陽谷縣西城統領,本就不是軍方的人,只是借兵而已,而且掙錢,本來就不可能說說那麼簡單。”
如果不是爲了扯上齊都尉的虎皮,江徹怎麼可能張口就是幾萬兩銀子?
要知道,整個漕幫即便是各項產業全部變賣,所得也不過幾萬兩而已,這些銀子,足以裝備出一支兵甲齊備的兵馬。
而他之所以捨得,要的就是個靠山背景。
不然,即便是江徹已經突破通脈,如今實力放眼陽谷縣無敵,可就是沒有一個合適的名分去處理這件事。
“朱升那邊怎麼辦?”
齊桓想不通這其中的關竅。
“朱縣尉已經將此事全權交給我來處理了。”江徹從衣袖中拿出一枚‘朱’字腰牌,亮給了齊桓觀看。
是的,這枚腰牌正是當初朱升囑咐江徹護送家眷所證明身份給的,後續再加上剿滅漕幫等事宜,一直都沒有收回去。
一直都在江徹的手裡存放,現在卻是有了大用。
朱升不死,這腰牌抵不過他一聲命令。
朱升一死,這就是其留下的遺命!
“好,我幫你!”
齊桓眯着眼睛想了片刻,微微頷首。
一道命令,再加上跟知府大人知會一聲,做些利益交換,就能得到幾萬兩白銀,這個買賣.他認爲做得。
即便是父親,也不會多說什麼。
靠自己的‘能力’賺銀子,誰能多嘴?
最重要的是,齊家不摻和進裡面的彎彎繞繞,髒活累活還是江徹來幹,他只等着分銀子即可。
徐成虎回到陽谷縣後,立即找上了父親徐三兒傳達了江徹的命令,徐三兒則是不做猶豫,立即帶着他去見了劉志。
並告知了其江徹的吩咐。
劉志呆坐在椅子上,沉默了片刻,隨後,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巨大的力道,將石桌砸的四分五裂,‘騰’的一聲站起身。
終於成了!
朱升果然被江徹所殺,如此一來,他便徹底放下了心,自己這麼久的押注,也終於要有巨大的回報了,他高興的不能自已。
畢竟,在這短短的半日之間,他可謂是提心吊膽,心神不寧,就怕出現什麼意外,導致謀劃出錯,功敗垂成。
剩下的,就是按照計劃行事即可。
他相信,江徹一定能主導陽谷縣。
從今天起,陽谷縣姓江了!
在他的命令下,武備營士卒立即散開,找尋‘失蹤’的朱升,這個消息一出,登時將整個陽谷縣轟動了。
先是江徹如今又變成了朱升。
難不成,這臥虎山真的是不要命了?
當真不怕府衙那邊動手?
陽谷縣.要變天了!
這是所有人的一個共識。
而當得知這個消息後,藏匿於縣域內的樑先生則是喜不自勝,既然朱升無故失蹤,那麼豈不是意味着寨主勝了?
唯一不確定的是,寨主有沒有得到先天靈氣的消息。
陽谷縣內紛亂一片,各種消息滿天飛。
可劉志卻知道交手的地點究竟在哪兒,於是,在他有意無意的引導下,縣內士卒,也隨之朝着玉河口的方向行進。
“徐大哥,統領讓我們對寇元勝看着辦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要放了他?”漕幫駐地外,耿大彪撓着頭,有些想不清楚裡面的具體意思。
隨即請教起了徐三兒這個人精。
“你覺得可能嗎?要是統領有這個意思的話,直說就可以,何必讓我們自行斟酌。”徐三兒搖搖頭道。
“那是.”
徐三兒四下看了一眼,小聲道:
“朱升已死,寇元勝是生是死已經無所謂,畢竟他已經沒什麼用處了,最大的價值,就是誆騙朱升而已明白嗎?
大人做事,從來都是斬草除根,不留後患,漕幫是統領大人帶兵滅的,寇元勝的婆姨也是統領大人親手殺的。
你自己覺得.這兩個人能活嗎?”
“那統領吩咐一聲不就得了,直說也省得咱們去猜。”
“你懂個屁,大彪,統領是做大事兒的人,而且現在還不能立刻回來,這些水底下的髒事兒,就得有人來幹。
況且,這種事情能直說嗎?要是不小心傳出去怎麼辦?”
“原來是這樣”耿大彪很快便轉過了彎兒,明白了徐三兒解釋的意思。
他們就是要替江徹幹這些髒活。
“還有啊,之前統領大人可是答應給寇元勝不殺寇青的,當然不能違背諾言,但大人承諾的事兒,可咱倆又沒有答應。”
“徐哥,你這心眼子可真多。”
“我就權當是你誇我了。”
徐三兒笑了笑,拿着煙桿兒敲了敲,帶着耿大彪走進了地下的水牢,二人對視了一眼,耿大彪立即會意,拔出長刀。
一刀將其寇青解決。
隨後,絲毫不拖泥帶水的走進了最深處關押寇元勝的牢房內,鮮紅的血自刀身落下,他們二人一步步靠近。
寇元勝睜開眼,感受到了徐三兒和耿大彪身上濃烈毫不加掩飾的殺意,當即瞳孔微微一縮,連忙開口道:
“你們.你們要做什麼?”
“送你上路!”
耿大彪咧嘴一笑,一言一行,越來越和江徹相似,在平日裡的一些小事上面,他總是會不自覺的向着江徹模仿。
“是朱升讓你來殺我的?”
寇元勝心思急轉,連忙道。
“朱升已經死了,你親手幫忙的。”耿大彪沉聲回道。
“死了,怎麼回事?”
寇元勝大驚,沒有想清楚緣由。
堂堂一縣縣尉,手握大權的存在,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死了?
怎麼可能?
一日不見,究竟發生了什麼?
耿大彪止住動手的刀,扭頭看向身後的徐三兒,眼神中所蘊藏着的意思,是問他要不要將真相告訴寇元勝。
徐三兒咂了一口旱菸,吐出一口煙氣兒,露出一口泛黃的牙:
“你到下面問問朱升不就知道了?”
“是是江徹?”
寇元勝看着徐三兒嘲諷般的笑容,猛然間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臉色劇變。
之前朱升說江徹失蹤,疑似隕落的消息後,他當時自是高興不已,只感覺舒出了胸口的悶氣,可後來仔細想想。
江徹這麼一個詭計多端,陰狠毒辣的人,會那麼輕易就死嗎?
“不愧是一幫之主,倒也不傻。”
徐三兒揮揮手,無意跟寇元勝廢話太多,耽擱時間。
“青兒呢?青兒在哪兒?”
寇元勝開始掙扎起來,大聲喊叫。
“你兒子剛死,你快點走,說不得還能一塊在黃泉路上做個伴兒。”
耿大彪嘿嘿一笑,一刀插在了寇元勝的胸口。
“江江徹呢.我.我見他.他答應過我的,只要.只要確認了.先天靈氣的消息,就放了.青兒的。”
寇元勝張着嘴,語氣斷斷續續,胸口處的劇痛,影響着他的念頭,彷彿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生機在緩緩流逝之中。
“江統領答應讓你兒子活命,俺倆可沒答應。”
耿大彪活學活用,直接拿出了方纔徐三兒所說的話,抽出寇元勝胸口的刀,一刀落在其脖頸之上,將其宰殺。
“嗬嗬.嗬.嗬.”
寇元勝身子抽搐不止,嘴裡不斷的發出聲響,持續了十餘息方纔停止,瞪着一雙碩大的眼睛,盯着前方,死不瞑目。
朱府。
此刻,朱升失蹤的消息也傳到回了家中,朱晴晴焦急之下,便將此消息告知了母親,二人在書房一陣沉默。
只感覺天都好像塌了一般。
對他們而言,朱升就是頂樑柱,支撐着朱家的富貴,支撐着朱晴晴的刁蠻,現如今柱子快倒了怎麼辦?
“晴晴,你先不要擔心,你爹實力強大,不會那麼容易出事的,你立刻去給你哥送信,讓他立刻回來。”
朱夫人強行鎮定的吩咐道。
“我這就去。”
朱晴晴一臉肅然,連忙跑出書房。
只剩下朱夫人一個人茫然的在此,心中空落落的。
按照正常情況,她此刻應該擔憂老爺的安危,可不知怎麼的,腦子裡閃爍的卻是那一日江徹的身影和麪容。
江徹現在在哪兒?
現如今朱家遭逢大難,他會幫自己嗎?
自己又應該怎麼回報他?
這些雜亂的念頭,不斷的充斥着朱夫人的心頭,不知不覺間,已經開始想着萬一老爺真的不測,她又該怎麼撐起這個家?
靠自己?
一介婦人又能做什麼?
晴兒和明義?
他們也不行。
似乎能夠拯救朱家的只有他一人。
可是,昨日她已經說過了。
那是最後一次.
自己要食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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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頭一天,祝願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