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卡西米便帶着一行人員前往永新大廈。
這次幻仙科技倒是派人來迎接了，不過只是一位前臺接待人員，連部門科室主管都算不上。
卡西米是憋了一肚子的氣，但卻無處發泄。
到了對方公司，他們倒是被熱情的領到了會議室，可卡西米的耐心也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這時，王生也帶着袁藝和陳萬華來到了會議室，徑直在其對面坐下。
此刻不僅是卡西米臉色難堪了，便是那位陳經理都頗有些憤憤然。
可是這些不滿又無法表達出來，總不能質問對方爲何不到樓下迎接吧？那反而顯得很卑微，彷彿是求着對方下去迎接一樣。
“王總，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蘋果公司高級副總裁卡西米先生。”
“久仰久仰！”王生臉上帶着格式化的笑容，屁股動也沒動。
接着，袁藝作爲行政部經理，也將自己這邊的幾個人介紹了一遍。
雙方的會談還未正式開始，就已經充斥着一股不友好的氛圍，這讓卡西米也有些摸不着頭腦。
他其實也想過幻仙科技是不是知曉了蘋果公司暗中做下的事情，可仔細推敲後卻覺得不太可能。
如果幻仙科技真知道了這事，又怎麼可能同意與他們進行這場商務談判呢？
“卡西米先生，我從昨天的新聞上看到，你們蘋果公司此次前來，主要是想就人工智能方面與我們展開合作？”王生一臉笑意的問道。
卡西米先生早已準備好說辭，道：“這是最主要的一個議題，我們……”
然而，王生根本沒給他說下去的機會，直接打斷道：“不好意思！如果你們的目的是這個，我想你們可以回去了。”
卡西米一臉懵逼。
尼瑪，這是商業談判嗎？才說了一句話，就讓我們回去！這完全不講規矩嘛。
卡西米長吐了口氣，儘量不讓自己變得暴躁，道：“王總，話不要說得這麼絕對嘛。”
王生還是那般淡定，道：“我們公司在人工智能領域，不會與其他任何公司合作，這是我們老闆吩咐的。如果你是我們老闆，你提出的要求，我們同樣會如此堅決的執行。”
卡西米臉皮一陣抽搐，意思是說這話題沒法談了？
在蘋果公司內部，早已形成了一個共識，龍鱗安全軟件的智能核心絕對是沒法搞到手的，這一點從幻仙科技將龍鱗安全軟件的核心代碼封裝得如此嚴實就可以看出來。
卡西米之前在媒體面前也只是提到希望能與幻仙科技在人工智能領域展開合作，而沒有直接說龍鱗安全軟件智能核心這個成品，就是爲了有一個緩衝的餘地。
畢竟在人工智能領域合作與打龍鱗安全軟件智能核心的主意截然不同，一個是我們共同研發新東西，一個是我盯着你弄出來的成品準備不勞而獲。
這樣帶來的好處便是讓對方認爲自己談判的重點是人工智能，而不是龍鱗安全軟件上架一事，這也是談判的一種技巧。
可讓他怎麼也沒想到的是，這個在自己看來非常合理的合作方案，竟然被對方拒絕得如此乾脆，而且直接告訴自己可以回美國了。
這讓自己怎麼往下談？
直接轉到龍鱗安全軟件上架一事上？先不說此刻自己氣勢上已經弱了三分，接下來的談判恐怕不會太順利。
然而，他能不談嗎？幻仙科技同意這次會面就有些不情不願的，如果自己現在轉頭就走，下次鬼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與王生坐在一起。
就在卡西米猶豫的時候，王生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
卡西米頓時有些急了，道：“王總稍等！既然我們無法在人工智能領域方面展開合作，也還可以就龍鱗安全軟件在我們IOS系統上上線一事談談嘛。”
“哦？”王生停下身子，笑着道：“哦？卡西米先生對這也感興趣？”
卡西米麪容未變，道：“確實有些興趣，你們的龍鱗安全軟件是一款很優秀的軟件。”
儘管卡西米很不想讚揚對方，但誰讓自己主動提出的這事呢？之前想借助華夏網民的力量給幻仙科技施壓，但幻仙科技似乎根本不理這茬兒，這就沒法搞。
自己總不能說你這軟件很差勁，我希望你們將這款軟件在App Store平臺上上架吧！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嗎？
王生再次坐下，毫不客氣地說道：“龍鱗安全軟件確實是非常優秀的軟件。如果我們準備將這款軟件在App Store平臺上上架，你們蘋果公司能提供怎樣的便利？”
卡西米嘴角一抽，感覺對面這傢伙太傲嬌了。
卡西米說道：“王總，我們蘋果公司對App Store的運營策略從未改變，不過爲了表示我們對一款優秀軟件的重視，我們可以從簡從快完成軟件審覈，在最短的時間裡讓這款軟件上線。同時，我們可以在App Store平臺上做專題推薦，讓所有登陸App Store的用戶能第一時間看到這款優秀的軟件。”
王生無奈的聳了聳肩，道：“那就沒法談了，我們老闆是個摳門的傢伙，他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寫出來的程序，結果銷售的時候卻要分給別人30%的營收。”
卡西米一臉蛋疼，他覺得幻仙科技這個董事長就是個奇葩……
“王總，我們運營App Store平臺也是需要成本的，爲了將這個平臺從小做大，我們投入了太多，因此進行銷售分成是必然的。這就好比你們國內的各類平臺，不也是一樣需要分成的嘛。”
王生一臉淡定的看着卡西米，一副你繼續說下去的表情。
我聽着，可我就是不同意。
卡西米內心苦澀，尼瑪簡直處處被動啊！
雖然王生沒說話，但他又如何不知道對方的意思呢？
談判似乎陷入了僵局，幻仙科技滴水不進，而卡西米雖然想要後退一步，可現在談判纔剛剛開始，如果表現得太急切，那後面還怎麼談啊？估計會被對方虐得毛都不剩。
陳經理忽然開口道：“王總，我們蘋果公司在全球擁有超過4億用戶，你們公司只需要將軟件發佈到我們平臺上，推廣什麼的都不需要你們去做，就能坐等收錢。這對你們公司來說也是非常有利的不是？”
王生忽然看了看手錶，道：“卡西米先生，陳經理，我們大家的時間都很有限，真要繼續談判下去，就得表現出足夠的誠意。否則我們這樣坐在一起完全沒有意義。”
王生這也是跟沈冰學的，既然我在技術上佔據絕對優勢，又何必跟你在這裡磨嘴皮子呢？
卡西米道：“行！那我便代表蘋果公司承諾，可以在銷售分成上讓利5個百分點。”
“你這是打發乞丐嗎？”王生癟癟嘴。
卡西米差點蹦起來了，一次性就砍掉五個百分點，這還算是打發乞丐？尼瑪，我也想去當這樣的乞丐。
“那王總你說如何分成？你給個比例吧。”卡西米頗有些憤憤然地說道。
王生嘴角微翹，搖了搖頭，道：“分成？我們公司從來沒想過分成。剛纔我已經說過，我們老闆不希望將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分給別人。”
卡西米瞬間就炸了，合着你是準備空手套白狼啊？當老子是免費送上門的渠道？
呃……儘管貝迪給的底線就是免費，可卡西米卻覺得那是一個屈辱。
卡西米當即說道：“王總，我看這不是我們沒有誠意，而是你們幻仙科技沒有誠意吧？免費？你見過這世上有誰免費給別人提供渠道的嗎？”
“王總，掉頭生意有人做，虧本買賣無人幹，你們這個要求太匪夷所思了。”陳經理也說道。
王生向椅子上一靠，道：“各位，看來你們還沒明白我們這款軟件的強大！可以說，安裝了我們龍鱗安全軟件的手機，就是一部擁有人工智能能力的手機，如果你們蘋果手機無法安裝使用這款軟件，你們想過沒有這個後果？”
一股寒氣從卡西米心底升起，關於這一點，蘋果公司的智囊團隊也曾考慮到。
經過專業人士的測評，使用龍鱗安全軟件後，一款手機的人機親和度會大幅度提高。如果蘋果手機無法使用這款軟件，那他們憑什麼去與其他公司競爭？
手機行業的競爭是殘酷的，甚至超過了其他所有行業。想當年作爲世界手機行業的頂級巨頭摩托羅拉和洛基亞，短短三五年時間便被歷史的車輪碾壓得支離破碎，最終被別人收購。
這便是前車之鑑。
卡西米絕對不希望蘋果公司走上這條老路，而此時無疑也是到了決定命運的那一刻。
幾乎是從牙縫中寄出來的，卡西米一字一頓的道：“王總，我們蘋果公司可以不參與龍鱗安全軟件的分成，但你們也不能對IOS系統用戶區別對待，所有功能、收費都必須比照安卓用戶。”
“當然！”王生笑笑道，“不過我們公司暫時恐怕無法爲蘋果用戶提供服務。我們那摳門的老闆將大量的資金用在了機械廠那邊的原材料採購上，沒有多餘的錢爲龍鱗安全軟件的後臺服務器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