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的基座橫在面前,完全阻擋了他前進的道路,田旭無奈地搖頭:“這根本無法進入啊,看來費這麼大的力氣爬上來,還得照原樣再爬下去了。”
然而就在他準備掉頭下山的時候,一道有些模糊的意識衝進了他的腦海:“終於有人上山來了,唉!怎麼纔是凝丹初階?算了,反正我的時日無多,凝丹初階也勉強可以了……喂,小傢伙,先別走啊。”那意識嘮嘮叨叨地喃喃自語的時候,發現田旭竟然要掉頭下山,連忙叫住了他。
田旭連忙回身,躬身說道:“在下田旭,無意間來此,冒犯前輩,還請諒解。不知前輩叫住在下有何吩咐。”
“你千辛萬苦來到這裡,不是爲了受我的傳承而來的嗎?怎麼還沒有嘗試就想退走?”那道意識好奇地問道。
田旭如實說道:“在下不知道這裡有前輩的傳承之事,只是遙遙感到這上面有靈氣聚集,當有寶物出現,纔想上來碰碰運氣。這神殿臺基高聳,在下無法攀登,只好空手下山了。”
那道意識顯然對田旭的說法相當不滿意,說道:“什麼狗屁寶物,不過是一株靈藥罷了。我看你所修煉的功法倒也不弱,沒想到眼界竟然如此之差,真是不堪造就。我老人家的傳承你只要得到一點,便可以在這末法之世稱霸一方了,你竟然連試都不敢試一下。”
田旭想想這意識所說的話,倒也有理,便再次躬身說道:“前輩教訓的是,在下受教了。只是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得到前輩的傳承呢?”
那意識說道:“入我神殿,受我傳承,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只要能夠進來就行了。”
田旭來到那大殿基座之前,越發感到神殿的威壓如同大山一般當頭罩下,讓他連一絲對抗的念頭也不容易升起。無奈之下,田旭唸誦清心咒,以緩解那壓力。
那意識“咦”的一聲,說道:“這咒語倒是有點意思,不錯,不錯,是你自己創造的嗎?倒是適合你這樣剛剛開始修煉的境界使用。”隨着這聲誇獎,那強大的精神威壓便減弱了一些,應該是那神識承認了清心咒的作用。
唸誦清心咒的同時,田旭再次嘗試凝聚陣法輔助攀爬,不過他的這些陣法再次失效,還是無法爬上去。
反覆試了幾次,失敗之餘,田旭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威壓當頭襲來,倒是與在水中前進時遇到的阻力有些相似,不知道那在水中輔助前進的陣法能不能起作用?”
一試之下,這辦法倒是有用,可以把神殿威壓造成的阻力再次降低了一些。剩餘的威壓阻力已經不足原來的四成,田旭把靈氣附着在手腳上面,摳住那基座上微微不平之處,頂着剩餘的壓力,幾乎全憑蠻力向上爬去。
在向上爬的時候,田旭發現那來自上面神殿的威壓並不是均勻的,而是與他抵抗的動作相關,有着明顯的關連。如果他逆着那威壓前進的動作比較合理的時候,就能名較好地避開威壓,順利前進,如果他作出的動作不合理,則會大大加強威壓,有幾次甚至差點把他從基座上壓下去。
他忽然憶起自己這段時間一直無暇顧及練習的庖丁三刀,好像正是避開阻力,尋暇抵隙而進的辦法,用於這裡似乎也可以。
試着把這刀法用於身法之中,效果竟然比想象得還要更好一些。藉此又避開了不少上升阻力。隨着這身法越來越熟練,藉此避開的威壓越來越多,那剩餘的阻力竟然從最初的四成降爲二成,再降爲一成,他覺得陡然輕鬆了起來。
那一成的威壓,給他帶來的壓力也足有自身體重的一倍有餘。不過以他此時的境界,憑蠻力對抗這兩倍於自身體重的力量並不太困難。行有餘力之際,他可以分出更多的心思琢磨這庖丁三刀的技巧,那威壓的阻力便越來越小起來,當他爬上那百米高的基座時,作用在他身上的壓力已經不足半成了。
這一番攀爬,僅僅花了不到半個小時,卻比從山下爬上來困難不少。不過田旭十分興奮,在這攀爬的過程中,神殿的威壓彷彿一個超級高手給他喂招一般,那庖丁三刀已經進境不小,從原來理論上的領悟上升到了實踐的高度。
當初他與虎門的馮伯威交手的時候,也曾經使用庖丁三刀,但時間極短,遠遠不如這次的收穫大。這一趟努力,即使只是獲得這庖丁三刀的感悟,也十分值得了。
進入神殿之後,田旭發現這神殿只有一間,與之相鄰的部分好像被人用刀劈了下來,落在了旁邊的山上,正是他因爲那道莫名的禁制無法進入的那座。那邊的神殿足有十幾間,連成好大一片,明顯比這邊宏偉不少。
見田旭進入大殿,那道意識說道:“不錯,我果然沒有看錯。小傢伙,你是歷史上第七千七百二十六個嘗試接受我傳承之人,也是第一個成功的。不錯,來吧。”
說話間,一股繁複的意識直接烙印進了田旭的識海之中,這烙印的過程遠比在陰陽鼎中接受那玉碟信息更霸道直接,令田旭腦袋發脹,彷彿要裂開一般。好在這信息量並不太大,田旭還能勉強承受。
田旭初步整理了一下被傳入腦海的這些信息,發現包括兩個方面的內容,一方面是仙古文字,也就是這神殿上雕刻的文字的認識方法,另一方面是關於這神殿中的神祇的來歷。不過關於這神祇的來歷部分有不少殘缺,他只知道這神祇竟然就是傳說中大名鼎鼎的夸父,追日的那位。
這裡是他曾經的戰場,被夸父在臨死前從地球的主空間中有意地撕裂出來,一直保留到現在。至於那戰鬥的起因,戰鬥的對手是誰,還有夸父爲什麼把這裡從地球主空間中撕裂出來,都沒有說明,他也就無從追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