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這趙立恆一見如故,臨走時趙立恆送給他一罈自己釀的酒,這酒已經有二十多年了,是趙立恆自己最滿意的一批,確實比酒廠的那一罈強許多。
這時聽田旭提出要喝趙立恆送的酒,不由得肉疼不已,但是田旭接下來的話,讓他不得不把這酒拿了出來。田旭說:“你手中既然有趙爺爺釀的酒,肯定聽他說起過我父親的事情。當年我父親第一次遇到趙爺爺,趙爺爺就從院子裡挖出來最好的酒款待他,兩人最後成爲了忘年交,我父親也是從那時開始,喜歡上了黃酒。趙爺爺請你喝酒的時候,有沒有捨不得?爲什麼酒到了你這裡就捨不得拿出來請別人喝了呢?如果趙爺爺知道了,一定會鄙視你的。”
確文芳無奈,只好把趙立恆送的那一罈酒拿出來,給每人倒了一碗。田旭端起碗來,用丹火把酒加熱了,分幾口喝乾了,說道:“趙爺爺釀這酒的時候,借鑑了我父親的方法。這批酒已經存放了二十多年,當初釀造了150壇,以他這種豪爽的性子,恐怕剩不下兩三壇了。”想到已經辭世的父親,不禁落下淚來。
確文芳等三人不知道如何勸慰,只得轉移話題,確文芳問道:“那趙立恆不是你父親的弟子嗎?你怎麼又叫他趙爺爺?”
田旭擦乾眼淚,說道:“趙爺爺是我父親年輕時交的朋友,二人切磋拳法,交流釀酒品酒心得,三十多年不斷。他受到我父親的啓發而聚氣,弟子是自謙的說法。我父親一生,教授過許多人太極拳,可以說是有教無類,但是從來不以師傅自居。他真正承認的弟子,只有我那四個師兄。如今我父親兵解,四個師兄也被人所害,田氏太極門可以說已經斷了傳承。受我父親啓發而悟道的人不少,但是每個人的功法都不同,並不能算是田氏太極門的傳人。”
幾個人吃的差不多了,田旭首先站起身來,說道:“確堂主,你改進的符籙是不是完成了?走,咱們去看看。”
兩人來到後院,確文芳重新佈置好陣法,對田旭說道:“我考慮了一下,你的狂暴丹火太厲害,根本就壓制不住。這次咱們換一個辦法,把丹火和引爆分開,在使用的時候再點燃,應該就可以實現了。一會你凝聚出丹火,灌注進去之後咱們再做一個引爆的陣法,你看行不行?”
田旭明白了他的想法,說道:“你的意思是把這個符籙做得想手榴/彈一樣,專門給它弄一個引信,是不是?”
“對,就是這個道理。不過那引信的陣法我沒有辦法,只能靠你了。”
“沒問題,我把引燃丹火的陣法獨立出來,你再把它刻畫進符籙裡面去就行了。”田旭說道,“另外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對使用者的保護陣法,你原來的那個陣法似乎擋不住啊。上次那一下,如果換做一個聚氣境修煉者,弄不好已經被幹掉了。”
確文芳說道:“這個保護陣法的問題很麻煩。你知道,所有陣法都是建立在對靈氣的控制的基礎上的,靈氣少了防護效果太差,如果靈氣足夠多的話,就有可能被引燃,那樣保護就變成了傷害。我們以前的防護陣法都是與攻擊硬抗,當攻擊太強扛不住的時候,就會被擊破。如果有辦法把硬抗變成躲避,應該就能夠解決問題了。只是我手中沒有合適的術法來完成這個操作,你那裡有沒有?”
田旭撓撓頭,忽然想到前些天面對旋風盤羊的時候,曾經用大變活人避開旋風盤羊的攻擊,只一下就反守爲攻,將旋風盤羊殺死,效果相當好。不知道這辦法能不能用呢?於是對確文芳說道:“讓我想一想,有一個辦法沒準可行。”
他低頭想象大變活人和狂暴丹火的特點,以及具體的操作方法。大變活人主要是催動空氣來實現衝擊和剪切功能,包含的靈氣並不多,不會被狂暴丹火點燃,從這個角度來看,還是適用的。
大變活人發動時需要比較長的準備時間,這有一點麻煩。不過好像可以在煉製符籙的時候把準備時間縮短一些,而且這個術法的準備非常隱秘,稍長的準備時間只是相當於狂暴丹火符發動的慢一些,還是可以勉強接受的。這狂暴丹火符可以算是一個超級大招了,發動的慢一些也是可以說得過去的。
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問題了:自己這招大變活人到底能不能擋得住狂暴丹火符的攻擊呢?或者說,能不能有效地改變狂暴丹火的方向,保護狂暴丹火符的使用者的安全呢?
他的大變活人是在水中創造出來的水下攻擊術法,在水裡施展的話,威力極爲巨大,任何一個凝丹境修士都得正視它的威脅。不過在空氣中施展出來時,往往是雷聲大雨點小,聲勢驚人,效果卻始~終差強人意。他應用這大變活人最成功的例子就是藉此避開了旋風盤羊的攻擊,並歁近它的身邊,將其秒殺。但是狂暴丹火符的威力不是旋風盤羊的遠程攻擊能夠比擬的,使用效果如何尚未可知。
田旭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多久,到底可不可用,試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他和確文芳打了個招呼,讓他做好準備,然後就在自己身前不到兩米的地方釋放出了一個小範圍的狂暴丹火,使用大變活人試着進行閃避。
這狂暴丹火果然厲害,他的大變活人在空氣中硬生生剪切出來的空間門被丹火一衝,便像被丟在熱鍋裡面的黃油一般,瞬間融化得無影無蹤。他只來得及閃開半個身子,整個右半身被燒了個正着,衣服毛髮被燒了個精光,饒是他提前做好了準備,還是被燒得半身漆黑,疼痛不已。
看來這大變活人並不是完全沒用,只是還需要進一步加強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