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阿熊目瞪口呆,“聞一鶴這些日子都沒有露臉,不會是被你弄了吧?”
“嘿嘿嘿,”田旭笑得有些陰險,“這傢伙把我抓住了,沒想到田哥我還有後手,趁他不注意,一舉拿下,這不,寶劍啊,靈藥啊,什麼都有了。還有一個空間戒指,讓我送給許姨了。”
田旭伸手捂臉:“靠,說露陷了。”
阿熊說道:“好吧,從現在開始,我認爲你的實力應該在聚氣五階以上,不要再拿什麼鍛體七階來糊弄我了。”
這次輪到田旭吃驚了,阿熊這傢伙竟然一下就猜準了自己的境界。
田旭一掌拍在阿熊的肩頭,哈哈笑道:“你這傢伙,把我說的比我爸還厲害。你這是恨我不死啊。不過你放心,等我參悟到適合我的功法,也許就一飛沖天了呢。”
然後他做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其實我就是趁他不注意,偷偷的給了他一刀,結果他臨死前一掌,打斷了我七八根肋骨,差點要了我的命。”
阿熊附和的說道:“嗯,這麼說還差不多。”
田旭神秘兮兮的小聲對阿熊說道:“其實這些靈藥也不全是聞一鶴的,兄弟我最近運氣爆棚,連續發現了靈芝和金絲帶。這不是嗎,前一段時間,我又去山裡轉了兩個禮拜,結果你猜怎麼樣?”
阿熊倒是配合,問道:“又發現了什麼?”
田旭做喪氣狀說道:“屁,連一根靈藥的毛毛也沒有看到。”
“哈哈,”阿熊哈哈大笑,“你以爲靈藥是地裡的大白菜,隨隨便便就能找到?你找到過地階金絲帶,足夠你吹噓一輩子的了。”
東西都交割好了,阿熊滿載而歸,而田旭如願以償地拿到了想要的功法,賬戶內又積攢下了足夠的積分,所謂“袋裡有錢,心中不慌”,這下他可以輕鬆地去修煉集市逛一逛了。五百多個積分,足夠他揮霍一段時間的了。
送走了阿熊,田旭一個人坐在家裡的客廳中,想着心事。那庖丁三刀,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刀法呢?想到那養生主中關於庖丁解牛的描述:“以神遇而不以目視,官知止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大部,蹈大款,因其固然。”“視爲止,行爲遲,動刀甚微,豁然已解,如土委地。提刀而立,爲之四顧,爲之躊躇滿志,善刀而藏之。”如此技法,果然讓人仰慕不已。
再想到母親從莊子中所悟出的功法大道,自己雖然不能真正理解,但僅僅是那一篇清心咒,已經歎爲觀止了。何況許姨所說的,母親的實力,比被人稱爲“不敗戰神”的父親,以及自己親眼所見,一句咒語咒殺凝丹高手的許姨,還要高明不少。
看來,這莊子果然是人間大道啊。
他忽然想起,自己的空間裡面,還有從那聞一鶴那裡得來的一本手抄的《莊子》,看來有必要拿出來讀一讀了。
他從空間裡面取出這本手抄的《莊子》,認真地翻看起來。那莊子共有內篇七,外篇十五,雜篇十一,共三十三篇。其實最早時有五十二篇,據說在晉時,郭象將其刪減到現在的三十三篇,致使另外十九篇因此失傳,不知正確與否。不過也不要緊,從母親以及歷代衆多賢者的研究情況來看,就是現在的這三十三篇,大家也還沒有弄明白,失傳的那十九篇,暫時就顯得不那麼急迫了。
這手抄本中,也只有三十三篇,看紙張的老化程度,估計至少有一兩百年了。以田旭的知識,想要詳細斷代肯定是不可能的,田旭心裡也明白這一點。“要爲這本書斷代,我母親出馬還差不多。”他暗暗說道。他母親的中國歷史學和古文學知識,可以算是一代大家了。據說當初母親懷着自己的時候,還不到三十歲,國學知識就已經大成,是國人公認的國學大師。在二十多歲的時候就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提名,以及國內的各大文學獎,被稱爲文學大獎大滿貫。
搖搖頭,田旭拋開這些雜念,認真地讀起這本莊子來。受母親的影響,田旭從少年時就開始讀傳統文學書籍,這莊子一書,從十幾歲時,就已經讀得熟了。雖然不能做到倒背如流的程度,但是讀起這本書來,還是能夠清晰地分辨出,這書中的內容並沒有一絲異常,與他以前讀過的版本完全相同。
不過想到清心咒,再想到阿熊所說的庖丁三刀,從一個超然的角度去理解和體會這本書,也許能夠得出不同的體會吧?
這本書共有六萬多字,通讀一遍需要的時間並不會太長。田旭從下午開始,到晚上時,已經從頭到尾把這本書讀了兩遍,結果什麼發現也沒有,不禁有些悵然若失。再轉念一想,母親從這莊子中悟出的道理,傳授自己時自己都無法理解。現在讓自己對着一本書,體會這莊子的秘奧,也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他放下書,去廚房煮了一包方便麪,當作晚飯。就在這時,他不經意間釋放出去的神識,卻感受到了異常的情況。
兩個人一追一逃,正好在樓下經過。兩人身上的靈氣充裕,估計與自己的境界差不多。他不禁好奇,現在剛剛入夜,外面活動的普通人還有不少,是什麼原因讓這兩個修煉者不避嫌疑地追逐打鬥?
就在兩人從他的窗外一閃而過的時候,田旭發現在前面逃跑的,竟然是崑崙派的公主紫煙。而且紫煙身上的靈氣混亂,應該是已經受了傷。
田旭擡腿上了窗臺,細刀一揮,把窗外護欄上面的鎖斬落,推開護欄上面的逃生門就跳了出去。
在樓下乘涼的人們的驚呼聲中,他雙腳在一樓護欄頂上一借力,那護欄已經扭曲變形,而田旭卻已經遠遠的飛了出去,像一縷輕煙一樣,轉眼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嗅着兩人留下的氣味,田旭一口氣追出幾公里,已經到了古城牆附近。這一段古城牆不像別處,晚上比較安靜,他展開神識,很快就發現了兩人的蹤跡,就在前方一百多米的城牆上面。紫煙已經倒在地上,追她的那人正在和她說着什麼。
他正要過去,忽然嗅到了一股讓他感到非常不舒服的氣味,直覺告訴他,這氣味很可怕。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小心翼翼的靠近兩人。距離兩人十幾米的時候,那追蹤紫煙的男子忽然回頭,對田旭惡狠狠的說道:“你是誰?竟然敢追了老子一路,既然這麼好奇,就不要走了。”
田旭也不再隱藏身形,站出來指着紫煙說道:“這位姑娘對我有救命之恩,還請少俠高擡貴手。”
那人說道:“她是我老婆,不聽話往外跑,我把她抓回去陰陽和合,生兒育女,你管什麼閒事?我神農門的事情,也是你能管的?”
“神農門?”田旭自從接受了神農傳承,就一直對神農門這個門派相當好奇,不知道他們和神農氏有什麼關聯。此時聽說對方是神農門的人,順口問道:“既然同是四大門派弟子,你怎麼能襲擊崑崙弟子?”
那人冷笑道:“你又知道什麼!我與這紫煙從幼時訂下婚約,這女人卻一直不情不願的。當日我隨口說出要想退婚,就拿靈藥金絲帶來,沒想到這女人竟然真的拿金絲帶來找我退婚。我周長天堂堂神農門少主,是這麼好打發的嗎?”
這下田旭算是明白了崑崙泊拼命尋找靈藥金絲帶的原因。如此看來,那神農門也不是那麼簡單啊。
當日那神農門的凝丹長老郝奇被許靜宜一聲震死,田旭從潛意識裡一直認爲這神農門就是一個弱雞。但這周長天竟然對崑崙派如此囂張,肯定有着特殊的底牌。
見田旭沉吟不語的樣子,那周長天陰惻惻地笑道:“小子,死在本少主手裡,又得知了這麼多機密,你也可以以此爲榮了。”
與這周長天說話的時候,田旭一直警惕地關注着周圍的動靜。此時忽然感到周圍的靈氣波動有異,同時一股詭異的氣息向他涌來。“是毒!”田旭幾乎在瞬間就做出了判斷。田旭心念一動,靈氣已經遍佈全身,把毒素隔絕在了體外。
感覺毒素無法侵入自己的靈氣防禦,他急撲上前,來到周長天身前,細刀出現在手中,一刀當頭直劈而下。對方既然有殺自己的意思,他也不會客氣了。正好可以檢查一下自創的五招刀法。
見自己發出的奇毒“極樂散”對對方無效,周長天不禁吃驚。而看到田旭這一刀如此笨拙,就這麼直直地劈下,既沒有變化,也沒有任何掩飾,他幾乎笑出聲來。而且使用如此單薄的一把小刀,發出如此剛猛的招數,更增加了這一招的喜感。
不過他的笑容只維持了一剎那,就被這一刀的速度驚呆了。田旭這毫無技巧的一刀,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速度了。田旭以聚氣中期的境界,全力以赴催動這不足半斤的細刀,速度幾乎已經達到聚氣境的極限。
那周長天意識到危險,再躲避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他極力扭轉身形,向旁邊躍開,堪堪躲開了這一刀,但是左臂還是被提前到來的罡風所傷,一條口子深可見骨。
一刀劈空之後,田旭手中的刀在半空中直接剎車,然後轉了個方向,翻手斜撩而上,再次直奔周長天的肋下而去。
周長天腳尖用力,像彈簧一樣,把自己的身體向後彈出。田旭的刀鋒劃破了他胸前的衣服,又在他的胸腹間留下一道血痕。
周長天的迅速後退並沒有如願地擺脫田旭的攻擊,當刀尖對正周長天的身前時,田旭停下這一刀的上撩,就以手肘朝上的古怪姿勢直刺而出。刀尖距離周長天的胸前只有一寸多遠,刀上發出的罡氣透體而入,已經將他刺傷。好在田旭的姿勢實在是怪異,無法發出太大的力量,速度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使周長天能夠在後退中脫離了刀鋒的威脅。
周長天內視傷口,發現裡面正在流血不止。這點傷如果放在平時,也沒有什麼,但是此時在田旭那一往無前的進攻面前,他根本沒有辦法止血。
他把一枚毒彈向田旭丟了過去,田旭根本不敢碰這東西,邁步向旁邊閃避。沒想到這顆毒彈飛到跟前時,竟然自己爆開了。好在田旭身上的護體靈氣尚未徹去,毒彈放出的煙霧並沒有影響到他。
那周長天丟出這顆毒彈,也只是爲了延緩一下田旭的攻勢,爲自己爭取機會逃跑。此時見田旭對那毒彈比較忌憚,便掉頭向遠處逃去。田旭手腕一翻,已經收起細刀,換上了飛刀,左右雙手同時發力,兩把飛刀直向周長天的後背飛去。
聽到飛刀發出的淒厲破空聲,周長天忙閃身躲避,心下同時苦笑:“這傢伙不知道是誰,如此笨拙的招數,威力竟然這麼大。還有這飛刀也是同樣的性格,一把暗器都用出了驚天動地的效果。”結果在這破空聲還沒有飛到面前的時候,他才驚覺,另一把無聲無息的飛刀已經先一步來到了身前。已經沒有時間閃避,周長天連忙揮動右手拿着的鐵柺,連續兩擊,把一先一後兩柄飛刀撥開。只是這飛刀上面的靈氣來勢極猛,受傷之後,接起來有些費力。然後他就發現自己悲劇了,因爲還有一柄無聲的飛刀跟在後面,他已經無可閃避,鐵柺也被前兩柄飛刀盪到了外門。
他只能盡力避開要害,但是仍舊被這一柄飛刀射中了右胸,一把小小的飛刀透體而入,受傷極重。
周長天閉住胸前的氣血,拼盡全力向遠處跑去。此時田旭如果纏住自己,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