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的過程,其實就是藉助雷劫擊碎金丹,使渡劫者擺脫漸漸成爲累贅的身體的過程,所以九道劫雷中的最後一道纔會強大得讓人絕望,幾乎能夠百分之百地把渡劫者的身體擊毀。
金丹破碎、身體被毀的渡劫者,需要憑藉強大的意志聚攏破碎金丹的靈氣,以此重塑身體,進而獲得遠超原來的能力,步入地仙的行列。
而前八道劫雷,則是錘打渡劫者的意志,檢驗渡劫者金丹強度和對靈氣的控制能力的過程。如果渡劫者無法抵禦前八道劫雷的攻擊,就會提前被擊毀身體和金丹。隨後的劫雷並不會省略,依然會持續落下,把破碎的金丹擊得無影無蹤,使渡劫者徹底灰飛煙滅。
也就是說,渡劫時雖然共有九道劫雷,渡劫者需要全力抵禦的卻只是前八道而已。被最後一道劫雷擊毀身體和金丹,是必須經歷的過程。
而在被劫雷擊毀身體後,靠意志重新凝聚身體的時候,纔是渡劫者最虛弱的時候,此時若遭到攻擊,幾乎完全沒有抵禦的能力,只能任人宰割了。
只是一般人渡劫時,都會在遠離人煙的地方進行,像大長老這樣的,又有大量親朋部下在周圍守護,令敵人無法靠近。而且在渡劫時,那劫雲覆蓋範圍很廣,讓人難以靠近到渡劫者身邊,也就很難被突襲了。像田旭這樣,把大長老作爲護法的部下追殺得潰不成軍的傢伙,實在是少這又少。
便在此時,最後一道劫雷終於落下。與許靜宜渡劫那次相似,這最後一道劫雷的電光也不再蜿蜒而下,而是化作筆直的一束,像激光一樣照射在大長老的頭頂。他在第八道劫雷之下,已經被擊得重傷垂死,此時幾乎完全放棄抵抗地被這最後一道劫雷擊中頭頂。
在這劫雷的作用下,大長老的身體轟然炸開,屍體大市場四散飛濺,瞬間覆蓋了百米方圓的綠洲。而他的金丹,也被這一道劫雷擊散,恢復成原始的靈氣,轉眼就要散逸四方。
不過這大長老的意志相當頑強,散逸而出的靈氣剛剛擴散到十米的範圍,便被他殘存的意志所控制,復向原本身體所在的中心聚攏起來。
就在這時,蓄勢已久的田旭已經如同離弦的箭矢一般,直射到綠洲之中,意念輕動之下,大長老那些正在從半空中散落而下的身體碎塊被他全部接住後收進了陰陽鼎中,而他自己,則向正在聚攏起來的那團靈氣直逼了過去。
大長老的意志正在全力聚攏屬於自己的靈氣,身體又完全沒有成型,抵抗和閃避的能力果然如田旭想象的一樣,非常微弱,被田旭成功地從身邊掠過。在掠過的同時,田旭的鼻子如同長鯨吸水一般,一下子就將那團靈氣吸走了差不多五分之一。
令田旭意外的是,這五分之一的靈氣,其中包含的能量竟然比他預想的要多了近一倍。原來,那最後一道劫雷中的能量,也有一部分被大長老吸收了進來。
大長老在渡劫之前,雖然是凝丹巔峰境界,而且是這一境界中的強者,但是其體內金丹的規模也只是與現在的田旭相當而已,或許還不如田旭的金丹大。經過雷劫的一番洗禮之後,應該更爲虛弱,在田旭面前任由他宰割纔是。田旭剛剛靠着特異的鼻子,強行奪取大長老的靈氣就是明證。如此下去,再有幾次,他就可以把渡劫之後的大長老化爲肚子裡面的食物,用以充實自身的實力了。
不過沒想到,身體和金丹被擊毀之後,大長老的意志竟然也同樣分散到了每一部分靈氣之中,被田旭吸到體內的那部分靈氣,也同樣帶着大長老的強烈抵抗意志,完全不肯被收服。大長老那經過雷劫考驗的意志,遠比田旭想象的更爲頑強,他一時竟然無法將其降服。那意志不僅抵擋住了田旭對它的侵蝕,而且開始反過來侵蝕田旭的金丹,大有要鵲巢鳩佔的趨勢。
不過這事卻難不住田旭,他有對付靈氣的極致大殺器——清心咒。在清心咒的梳理之下,大長老的意志很快就舉手投降了。田旭並沒有姑息他,對這股靈氣中的意志追殺到底,很快將其徹底剷除,使奪取過來的靈氣成爲了自身靈氣的一部分。
收服了吸入體內的靈氣,田旭精神大振。不過這靈氣的總量實在太大,幾乎達到了他體內原有靈氣的一成多,在不將其壓縮進金丹內的情況下,他的體內根本容納不下。
不過這件事倒是難不住他。在修煉追日訣的時候,他的金丹曾經數次崩潰,全部靈氣都化爲氣體狀態,仍舊被他用清心咒收服在身邊,也沒有問題,只不過有些累贅罷了。
在第一次成功的基礎上,田旭決定再接再厲,把大長老完全吃下肚去。
在周圍魔獸和魔修們驚訝的目光中,田旭在雷劫剛剛過去的綠洲上來回馳騁追逐,卻不知道他在追逐着什麼。衆魔獸和魔修親眼目睹大長老在渡劫時被恐怖的雷霆直接轟成齏粉,已經不再抱有希望,對於田旭的行爲,也沒有再冒險阻攔。
當初被分出來攻擊紫煙的一隊魔獸和魔修中的強者,也是無功而返。紫煙藉助飛行陣法帶來的速度,讓這些魔門強者只有在她身後吃灰的份,連她的邊也摸不到。此時雷劫結束,劫雲消散,魔門強者也沒有了再追逐的興趣。
至於田旭爲什麼追逐不止,原因倒是簡單。那大長老的金丹散作靈氣之後,又吸收了劫雷中的能量,他控制起來本來相當費力,才被田旭在第一時間吸走一部分。可是這部分靈氣被吸走之後,他需要控制的靈氣數量減少了不少,控制的難度便降低了下來,使他在田旭消化那部分靈氣的時候成功壓縮了靈氣的體積,並初步凝聚出了一對翅膀。有了這對翅膀,他便可以在空中飄忽來去,使帶着肉身飛行的田旭的追逐變得困難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