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崑崙派的會議散會之後,田旭拿着禮物來感謝應鬆的救命之恩了。
他送給應鬆的禮物共有四種:一張完整的靈豹皮,上面沒有任何傷痕;一盒千年玉蜂蜜;一盒蟲草;一個虎皮空間袋。這個空間袋是許姨飛昇那天從虎門弟子身上拿到的,當時裡面沒有什麼珍貴的東西,好在空間夠大,現在就被他隨手拿來做禮物了。
昨晚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昏迷之後的事情,是今天他從入定狀態中出來後紫煙說給他聽的。當時紫煙邊說邊流淚,他昨晚受傷後人事不知的樣子太嚇人了,當時紫煙以爲他就要死了。
紫煙說道:“昨天要不是應師伯及時趕到,你落在那虎大威的手裡,哪裡還能逃的了性命?”
田旭養傷的房子在天台山頂的中間,他在這裡住了三天,每天早晨和傍晚出來活動一會兒,其他時間都在房間裡修煉療傷。修煉的間隙,他就摸出一本《莊子》來讀,或者思考書裡面的道理。
紫煙作爲崑崙弟子,原本有許多工作要做。但是她向父親請假,這幾天一直陪在田旭身邊,照顧他的生活。兩人平時說話不多,田旭修煉的時候,她就在旁邊唸誦清心咒,輔助田旭,其他時間幫田旭熬藥做飯。一反平時嘰嘰喳喳的樣子。
第三天,修煉集市正式開始,他們的房子處在集市的中間,周圍人聲鼎沸。
田旭被吵的無法入定,就和紫煙出去閒逛。
集市中間被圍欄圍起來的區域內,都是一些相對比較正式的攤位,有些像店鋪的樣子。裡面所賣的東西也普遍比外面地攤上的高端了不少。只是這裡的東西價格可是真心不便宜,也許是這些店主多數都學有專攻吧,想像前幾天那樣“揀漏”購買到好東西的機會明顯少了許多。
田旭在這裡沒有發現性價比足夠吸引他的寶物,便出了圍欄,去了外面的地攤區。
集市正式開市以後,地攤的數量比前幾天多了幾倍。這裡的人流比圍欄裡面更加密集,顯然存着揀漏心思的人不止他一個。
走出不遠,田旭意外地碰到了同樣在“掃攤”的劉聚財。
“咦,這不是劉掌櫃嗎?”田旭主動與劉聚財打招呼,“怎麼沒有出攤?那些蛋都賣完了?”
劉聚財笑笑說道:“沒有,連着賣了幾天,賣得有些膩了,就放到店鋪裡面去了。這不是想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攤子,再盤一個下來過過癮。”
這位劉掌櫃對於揀漏沒有興趣,卻熱衷於這種趕集活動,就是爲了弄一些他不瞭解的東西來賣。對於他這種奇特的愛好,田旭和紫煙都是敬謝不敏。
閒聊幾句之後,田旭問道:“那個最大的不知道是什麼的蛋賣掉了沒有?如果沒有賣掉,不如送給我吧,我養傷這兩天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惦記着這個東西。”
“行。”不做生意的時候劉掌櫃倒是大方,“不過你得告訴我這是個什麼蛋才行。”
田旭無奈地抖抖手,說道:“就是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纔好奇,想弄回去研究一下呀。這樣,無論如何有了結果我就告訴你,怎麼樣?”那天田旭的嗅覺成像加上靈藥鑑定術都無法確定這東西是個什麼,它與外界根本沒有靈氣交流,田旭的靈氣也被阻隔在外,而且它還沒有味道,實在是神秘。
劉聚財同意了:“好,你去找阿熊要吧。店鋪就在圍欄裡,離崑崙派的房子不遠,今天阿熊在那裡看店。”
告別了劉聚財,他們來到一個被人羣圍得嚴嚴實實的攤位跟前,費了不少功夫擠進去後發現,這是一個專門賣各種功法秘笈的攤子。
一般賣這種東西的攤子不會吸引太多人,因爲這裡賣的東西基本都是假的,或者殘缺不全的,再或者就是威力太差的。如果有好功法的話,嚴守秘密自己修煉纔是王道,誰會拿出來賣。這個攤位能夠吸引這麼多人,是因爲一件特別的東西,這東西對田旭來說更不一般,竟然是他父親田川年輕時三寫心經的全部底稿!
這些底稿用的紙張和筆墨都是普通的大路貨,也沒有簽名落款,一張張地被分別放在透明的密封袋裡,分辨真假並不難。田川的這幾款心經曾經被多次翻印,流傳廣泛,以之作爲書貼臨習的人也極多,當即有人從網上找到相關圖片比對起來。
大家議論的焦點是這些底稿上面連一丁點靈氣波動都沒有,看上去就像單純的書法作品一樣。對於修煉者來說,這種只有藝術價值和紀念意義的東西是沒有什麼用的。攤主開價50個積分,實在太高了。
前些天渡劫飛昇的許靜宜據說就是通過參悟田川的心經之後,才走上修煉的道路的,這些田川書寫的心經底稿,也許真的有價值也說不定。
田旭對於這些底稿倒是並不在意,他父親當初書寫完成後,就把這些底稿直接捐獻給了寺廟,並不是屬於他家的東西。就在他擠出人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人拉住了。
田旭回頭一看,拉着他的竟然是那個在許靜宜手中逃得一條命的道通和尚。此時的道通留了一頭短髮,換下了僧袍,他第一眼沒有認出來,還是他的嗅覺記起了道通身上的氣味才認出來。
“阿彌陀佛,”道通說道,“田先生,能確定這手稿是真的嗎?”
田旭對他倒是沒有惡感,點頭說道:“手稿中的太極韻味十分明顯,而且中正平和,應該是我父親的真跡。你想買?”
道通說道:“是啊。那天受到許師點化,對這心經感悟頗深,現在見到田師真跡,就想帶回去研究一下。”
原來,在修煉界,對於飛昇成功的修煉者一般尊稱“某仙”,如果對方對自己有教導或點化之恩的,則尊稱“某師”。道通這是以許靜宜和田川的學生自居了。
道通對田旭合什謝道:“多謝施主,阿彌陀佛。”他雖然作俗家打扮,行事卻還是出家人的作派。
田旭對此不以爲意,也合什說道:“阿彌陀佛。”見那道通擠進了人羣,便與紫煙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