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目光都落在周舒身上。
周舒神色淡然，笑了下道，“問我，我也不知道，但謀事在人，成事亦在人，只要一切都準備得很好，成功的機率就會很高。”
城主沒好氣的道，“我一直在準備的。”
周舒拱手禮道，“那就好，這些事情，沒有城主可是萬萬難成。”
玄虎微微皺眉，“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到底是什麼事情？”
“玄虎，過些天你就知道了，現在不宜說。”
城主擺了擺手，轉向周舒道，“你什麼時候來蓬萊島一趟，把你要的夜明珠拿走，這段時間我收集了許多，差不多有一百多顆，哼，虧了我不少寶貝。”
周舒不覺喜道，“好，城主你可幫大忙了，過段時間我就去。”
要恢復煉妖壺，只憑他一個人總是不夠的，再說星辰聖殿，召星大典都去過了，再要像之前那樣，一下獲得許多星光星力很不現實，只有靠慢慢蒐集了，而在這方面，無雙城顯然有很大的優勢。
這一百多顆夜明珠，如果順利的話，也許能將煉妖壺的第三個字恢復完整，不過那第四個字該如何恢復，周舒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早些，我還有許多事和你商量。”
城主點了點頭，神色忽而嚴肅起來，“周舒，你這趟去的是南瞻洲吧，那蜀山和蠻族之間的事情，你有沒有參與？”
周舒神色微滯，“他們現在怎麼了，情況如何？”
城主凝然道，“你知道？那你到底有沒有參與？”
周舒想了想，認真道，“說是參與也可以，沒參與也可以，我並沒有加入到哪一邊去，不過在兩邊都結識了一些人，或許也影響了一些。”
“沒直接加入進去，那或許還好。”
城主思慮了一會，看向周舒，很是鄭重的道，“這件事情觸怒了天道，對修仙界影響極大，更據我所知，天道對此的看法是，凡是參與了的修仙者，今後都將遇到比以前大幾倍的劫數，修仙路將艱難無比。如果你參與了進去，也會引來天道的報復，對你絕不是好事。”
“天道本來就在報復我了，多一次少一次無所謂。”
周舒神色淡然，“城主，我想知道，結果究竟如何？”
玄虎搖了搖頭，開口道，“天崩地裂，兩敗俱傷。”
“誰也沒有想到，蜀山竟然利用渡劫境八重長老引劫，來對付那些蠻族，而且就把戰場放在蜀山，哈，”城主笑了一聲，卻略顯悲涼，“他們大概以爲，用陣法能阻止天劫蔓延，太天真了。”
玄虎緩緩道，“蜀山五座主峰，倒了三座，三千里蜀山，近半山脈都被天劫夷爲平地，據說蜀山弟子也傷亡慘重，起碼有四分之一的弟子在天劫中殞命，不乏精英。”
“天真，實是天真。”
城主連着說了兩聲，有種怒其不爭的無奈，“利用天劫來對付敵人，聽起來是個不錯的主意，但是蜀山也不想想，天道豈肯被修仙者利用？他們打得如意算盤，但天道絕不會遂他們的心意，天道降下的天劫，比正常的九重天劫猛烈了何止十倍？蜀山啊，真是自討苦吃。”
玄虎跟着點頭，“如此天劫，蜀山長老不可能渡劫成功，還連帶着諸多弟子受累，此舉實屬不智。”
周舒似有所思，“蠻族呢？”
“蠻族，差不多全軍覆沒了吧，聽說只有三位大祭司成功逃脫，其他攻進去的蠻族，全都在天劫中化成了灰燼，”玄虎想了想道，“經歷了這一場大戰，蠻族恐怕要蜇伏個幾千年，才能恢復昔日的光景了。”
“攻打蜀山？”
城主很是不屑，“活該，幾萬年都沒有蠻族這麼試過，他們卻突然做了，不是找死是什麼？我是想不明白，爲何蠻族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實在是傻，難道這些年來，蠻族部落裡沒聰明人嗎？”
“蠻族一向愚笨，但老夫想不明白的是，蜀山爲何會引劫圍殺，造成這樣兩敗俱傷的局面。”
玄虎搖了搖頭，嘆道，“他們兩方就像是配合好了一樣，這次一定要拼個你死我活方休，難道他們中間就沒人知道，馬上就會有天外異族入侵了？他們就不想想，現在拼個兩敗俱傷，那麼將來的南瞻洲就會不堪一擊，被異族輕而易舉的攻入？完全不考慮後果。”
兩人討論着蜀山和蠻族，頗多不解，還有憤恨。
周舒心中微震，他絕不相信，蠻族和蜀山中會沒有智者，會不知道百年後的異族入侵，但他們還是這麼做了。
他算是經歷了整個事件的大半程，從開始到現在，他都有旁觀或是參與，如今回過頭仔細想想，其中看似有許多巧合，但現在的結局，幾乎是確定了的。
不管忽而象答不答應巫神的神降，召開了萬神祭典的忽而部落一定會發動蠻族進攻蜀山，而即便沒有周舒送還恆朗道人，甄遠亭也一定會提出引劫滅蠻的主張，當然蜀山肯定會同意他的主張，只是戴罪立功和自我救贖的區別。
早有註定，沒有辦法改變，只是爲何會引向這樣的結局，是有誰在背後操縱麼？
想到這裡，心中不自覺的一悚。
七百年前大變的峨眉，早已變化了的姜家，南瞻洲的兩大勢力似乎早就陷入了困局中，而現在，又輪到蜀山和十萬大山裡的蠻族了，如今的南瞻洲，已是大亂之世。
若是天外異族從這裡進入玄黃世界，南瞻洲幾乎沒有抵擋的可能。
城主也是在顧慮這點，低哼了一聲，“現在就打成這樣，那麼異族入侵的時候，又該如何？南瞻洲完全靠不住，將來第一個淪陷的，就是他們。”
玄虎似有所思，“大變既成，也難更改，我們管好蓬萊就罷了，至於百年後的異族入侵……”
聽着兩人的言語，周舒心中如有明光一現，恍然而悟。
“未必是百年。”
周舒看向兩人，眼中光芒閃動，“異族已經在入侵玄黃世界了，南瞻洲的大變全都是他們造成的，雖然明面上他們沒有出現，但暗地裡卻已做了無數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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