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鈴宗的名頭真的很好用。
周舒看着在鎮魔塔裡忙碌尋找仙玉仙石的太乙大羅,看着面前瑟瑟發抖的幾位萬魂宗弟子,這種感覺越發強烈了,現在離仙界還遠,應該還可以多用一用。
他沒有說話,就這樣安靜的等待着。
過了許久,一位萬魂宗弟子跪了下來,緊接着,另兩個也跪下來。
金光閃閃的金磚,還有懸鈴兩個大字,完全震懾住了他們,他們也無暇再去注意其他了。
張智成猶猶豫豫的擡頭,“我認罪了,不知道大人打算怎麼處置我們?”
“是處置你,不是我們!”
“大人,我們可什麼都沒做,這裡的一切都是張智成佈置的,蜀山弟子也是他囚禁的!”
“還有,鎮魔塔裡的那些仙玉也都是他用的!”
邊上的兩位大羅金仙似乎達成了同盟,不停指摘着張智成的壞處,張智成剛想反駁,就被一金磚敲到了腿,整個人都木住了,而這一金磚,也讓他明白了他和周舒的差距,——他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但他那接近掌控的生死法則之力,竟然一下都沒能擋住,確切的說還不知道怎麼去擋就結束了。
他頹然的倒在地上,像是一瞬間老了幾千歲,曾經紅光奕奕的面孔灰黑如鐵。
內心不停的喊着,怎麼會有這樣的金仙,怎麼可能,懸鈴宗和我們的差距這麼大嗎?
他不知道的是,他和周舒的差距沒那麼大,論絕對實力,他還在周舒之上,但因爲周舒對生死法則的熟悉,他不可能贏,修行者修煉某種法則即使到了掌控程度,也不可能完美無缺,必定存在漏洞破綻,而這些漏洞要到準聖才能開始彌補,達到完美,而目前卻逃不過周舒的感知。
不可能贏,也不代表一定輸,一定死,周舒其實沒有很快殺死他的能力,用金磚肯定做不到,以通透階段的力量法則來看,九品仙器也就是勉強能用罷了。
不過在張智成看來,周舒的金磚威能不足,肯定是留了手,他必須要想辦法乞命。
他深吸了一口氣,稍微止住了內心的大喊,“大人,都是我的錯,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周舒淡淡的道,“你以爲你還能留下什麼?”
“我不是說鎮魔塔的那些,也不是說我身上的那些,而是她。”
張智成伸出手,指向周舒身後的趙月如,“大人還年輕,可能不知道,那個女金仙不是一般人,她……”說到這裡他頓住了,朝身邊的兩人看了一眼,平靜的道,“他們兩個很礙事,我可以幫大人先解決掉。”
“張智成,你個狗殺才說什麼?”
“豬養的,你想同門相殘麼,這可是萬魂宗……”
那兩個大羅金仙幾乎跳起來,指着張智成大罵,粗鄙不堪。
見周舒沒有反應,張智成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沒過幾十息,那兩名大羅金仙就委頓在地上,再也動不了了。
張智成神色恭謹,“大人,我暫時封住了他們的魂魄,大人想怎麼處置都可以。”
周舒微顯沉吟,還在想張智成剛纔的招數,似乎從中悟到了什麼,嘴角浮起一絲笑意,“你的魂術很不錯啊,而且身在萬魂宗,爲什麼不專修靈魂法則,而是生死法則?”
張智成滯了下,不知道周舒說這些是爲什麼,“我……”
“難怪你會過來守片山城,在魔界這邊生死法則還是很好用的,”周舒似有所思的道,“張智成,你應該還想修煉創造和湮滅吧?從你的生死法則裡,我能感知到一點它們的痕跡,可惜還沒能入門。”
張智成完全愣住了。
怎麼可能連這都知道?周舒好像長着一雙天眼,看穿了他的內心,他把生死法則當成主修,目的確實是爲了生死之後的創造法則和湮滅法則。
似是想到了什麼,他立刻跪伏下來,“求大人指點。”
在他眼裡,周舒已經無所不能。
周舒冷漠道,“你說說她的來歷吧。”
張智成連忙點頭,定了定神道,“大人,她來自玄黃界,那是被仙界放逐到諸天之沿的一個神秘的界,那裡的修行者和仙界很不相同,比如她,身上就有仙界裡極有罕有的玄劍之心,那是蜀山很多年都未曾出現過的特殊資質,也因此被招入了蜀山。”
趙月如愣了下。
周舒似有所思,張智成所說的玄劍之心,大約就是玄黃界所說的玄心,那是蜀山的入門天賦,到了仙界卻成了罕有的特殊資質,“這對我來說,有意義麼?”
張智成搖頭道,“大人,我只是舉個例子,來說明玄黃界的特殊,她的不同之處在於她是通天塔上下來的,而且塔裡有人告訴過我們,她和周舒關聯很深,也就是說,從她那裡可能知道周舒的下落,大人肯定是懸鈴宗的真正核心人物,那應該知道周舒吧?”
他的目光略帶質疑,
周舒很淡然,“你是爲了萬兇榜上的獎勵?”
張智成點頭又搖頭,“不止於此,萬兇榜的獎勵是很好,但周舒更加重要,當時通天塔上還有幾個很重要的人,現在都沒有下落,通過周舒就可能得到他們的消息,而且周舒還是當年玄黃界的人皇,如果誰能讓周舒屈服,甚至有可能獲得整個仙界,當然還有玄黃界,那個神秘的界上,有着數不清的財富。”
他說得很是興奮,眼睛都發出光來。
周舒則淡淡一笑,“你說得好像真的一樣,一個周舒而已,還什麼人皇,還整個仙界,你是知道什麼內幕還是胡亂臆測?玄黃界上有數不清的財富,那爲何會被放逐到諸天之沿?漏洞百出,都懶得揭穿了,再說了,你一個萬魂宗長老就敢想這麼大,明明是爲了求饒才誇大事實吧?呵呵,呵呵。”
張智成老臉微紅,的確是誇張了不少,只小聲道,“我問出消息來,會告知宗門的,我一個人。”
周舒看着他,好一會才道,“這個且先不說,你剛纔說的有人告訴我們,那個人是誰,我們又是誰?”
張智成頓了頓,“我們,就是當時去看通天塔的人,我也在其中。”
周舒心神一震,而趙月如也驚住了,盯着張智成看了好一會,隻眼神裡帶着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