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我的劍呢。”
趙月如緊盯着周舒，眼神有一點不善，像是一隻丟了蛋的母雞。
周舒笑了笑，“記得呢，還幾天就到宜臼界了，我要去找玄虎，等回來就給你煉。”
趙月如點點頭，她也只想要一個確定的結果，“劍老的劍用了七天，我的應該也很快吧？”
“完全不同，你的劍至少要十年，這是最保守的估計。”
周舒輕輕搖頭，似有所思，“月如，沒猜錯的話，你新創的劍域，應該是脫胎於踏海劍訣吧？”
趙月如愣了下，悠悠的道，“沒想到你還記得踏海劍訣。”
“怎麼可能不記得，沒有踏海劍訣，就不會有現在，”周舒淡淡一笑，不打算多回憶，“忙完後，我仔細想了想，只能是踏海劍訣，這部劍訣你修煉得最久，和你的身份息息相關，而且你在蜀山沒有人教你新的劍法，如果你在劍道上有大的突破，多半來源於此。”
趙月如看着他，眼中帶着讚許，“算你猜對，但和過去的肯定不一樣。”
周舒笑了笑，“那是一定，不然採盈也不至於不認識，如果是踏海劍域，她沒道理不知道。”
趙月如神色淡然，“變是變了，不過我還是打算叫它踏海劍域。”
周舒想了想道，“這劍域是你修劍以來的劍道總結，其中更多是你自己的東西，你應該改個名字，將來當做傳承留下去。”
趙月如很輕但很堅決的搖頭，“劍訣會留在荷音派，改名就不改了。”
周舒也不再勸，自己是創道者，什麼都想留名，但別人卻不會有這樣的思維，只笑道，“也好，你念舊，百里嵩亭前輩如果還在，一定會慶幸收了你這樣的佳弟子，能幫他把一門劍訣發揚光大。”
趙月如撥了撥頭髮，“我都快不記得這個名字了。”
“嗯？”
周舒微覺詫異，她連創始人的名字都忘了，卻還要用他起的劍訣名字給自己的劍域命名，周舒都弄不清楚她是怎麼想的了，實在沒理由。
趙月如皺皺眉，“你想這麼多做什麼，囉嗦，我來找你可不是來爭論這個的，我是來提要求的。”
周舒連忙點頭，“我知道，有什麼想法儘管說，我也修煉過踏海劍訣，這段時間我考慮了一些。”
“你還記得整個諸天就我們修煉過這門劍訣？我以爲你忘了。”
趙月如看了他一眼，目光中似帶着侵略性，“考慮了些什麼，一起參詳，雖然你不肯在劍道上用功，但天賦底子比我要好得多，可能隨便想到一點都比我給的意見要好。”
“怎麼可能不記得？”
周舒下意識的道，又發覺了什麼，笑道，“好像我第二次說了，你也第二次問了。”
趙月如展顏一笑，“你還記得就行了，我們說劍的事情吧，我真有很多不懂的地方。”
三天兩夜。
趙月如擡起身，隨意伸了下腰，懶懶的道，“和你說話，比練劍要累一百倍。”
周舒笑了笑，“這還是好的，和別人談道，我能一年不動彈，只和你說了些劍，你就累了。”
說到劍，趙月如臉上忽而就煥發出光彩，整個人都精神了一截，“我就說了，這把劍只有你能煉，換了其他任何人都不行！快點，我都等不及了，恨不得現在就想看到。”
周舒看着她直搖頭，“你這些要求下來，我估計這把劍至少要多花幾倍功夫了，沒幾十年不要想。”
趙月如顰眉看他，看似不滿，眼中卻滿是期待，“誰讓你的目標是道器，我可沒說過要煉一把道器飛劍，我都未必能用，其實達到那些要求，不是道器也行吧。”
“不行，差別可大了。”
周舒很認真，“用不是問題，你是劍修，再少的劍意也能驅動飛劍，至於劍能不能完全順從你的劍意，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趙月如連忙道，“那把劍完全是我量身打造的，它不可能不聽我的。”
周舒瞥了她一眼，“那你還說讓我放低目標的話。”
趙月如注視着他，軟語道，“我是擔心你心氣太高，給自己太多壓力，其實就算沒成道器你也不用灰心，本來就不是那麼好練的，怎樣的劍我都能用，就算差一點也沒是。”
周舒與之對視，坦然道，“如果這把劍不成道器，我以後就不煉器了。”
“啊？”
趙月如驚了下，但看着周舒那無比自信的眼神，想勸的話也沒開口，只點點頭，“嗯，只是，你要真的不煉器了，我以後躲着劍老就是。”
周舒不覺笑道，“哈哈，你怕我不能給劍老晉升劍了？放心吧，我有十足的把握。”
趙月如眉眼間有一絲憂慮，“你做事向來都有把握，但我很少見你這樣承諾什麼。”
“這次煉器不同。”
如果是之前，他也不敢說這樣的大話，但在道爐顯化之後，這些就不是大話，而是言出必行。
周舒平靜的道，“小招找來的法子很有用，那些材料也都適合，但最重要的還是你那顆劍石。”
趙月如神色凝重，“那顆蜀山劍石？其中的確凝聚了蜀山劍道的精華，但當年那位凝集劍石的老者只是混元金仙，他的劍意沒有超過掌控程度，用他的劍石，又怎麼能夠煉製出超越混元金仙的道器呢？道器能擊敗甚至殺死混元金仙，其中的力量肯定在混元金仙之上吧，沒達到那種程度的劍石真的可以麼？”
周舒緩聲道，“這劍石只是引子，我並不是要它的力量。”
“那我就不明白了。”
趙月如看着周舒，想了想道，“我不懂也不問，既然你說能行那肯定行，我不打擾你，走了。”
看着趙月如瀟灑飄走，周舒想到了什麼，突然喊道，“等等，我還有件事沒說。”
趙月如立在那裡，緩緩轉過身，站得筆直的身軀似有些顫抖，心緒難寧。
站了好一會，她平靜而又期待的看向周舒，“你想說什麼？”
周舒凝聲道，“月如，你這幾天把煉妖界裡的荷音派好好整理一下，讓其他人也都幫忙，具體怎樣不好說，你看着辦吧，但儘量要有以前的氣氛，過幾天我要請個人來參觀。”
“是玄虎吧，我知道了。”
趙月如轉身去了，什麼都沒說，隻眼中帶着一點點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