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近乎瘋狂,而周舒不爲所動。≧
身形掠起,重金劍不住揮出,大殿裡不斷傳來巨響,一座座丹爐轟然倒地。
殿外的丹修們,神色訝異到了極點,面面相覷。
“這,是丹爐都塌了吧。”
“這是要毀掉青荷峰大殿麼,現在的周舒竟然有這樣的能力,而且是在沈長老和管總管的面前?”
“毀掉也好,現在的青荷峰,哪裡還有原來的樣子。”
“可是……唉。”
不多時,在沈文的劍意攻擊下,周舒不間斷的將幾十座丹爐全都摧毀。
他持劍而立,面對着臉上已經在冒火的沈文,淡然一笑,“還有你身上的,給我。”
他的目的很明確,荷音派絕不能出現這樣的丹藥,一點都不能有。
沈文一聲長笑,笑得近乎癲狂,“周舒,周舒,當初就不該收你入門,我荷音派千年基業毀於一旦,全都是你的錯!”
周舒搖頭,“荷音派不會毀,若說要毀,也是毀在你手裡。”
沈文瞪着周舒,長劍微微顫抖着,“是你!我一心只爲門派,哪像你們這些人,除了毀掉我的心血,還會做什麼?”
“用丹藥來控制修者賣命,就是你的心血?”
周舒神色肅然,“荷音派的弟子,都是你的工具麼?”
“吃丹藥的,不會是我們的弟子!”
沈文大聲喝道,“都是我特意招來的修者,我給他們靈石,給他們好資源,隨便他們做什麼,難道還不能讓他們賣命麼!他們死便死了,爲我們荷音派出力,死得其所,這樣的好事,你爲何要來阻擾,爲何!”
“唉。”
周舒微聲嘆氣,“事到如今,你還是執迷不悟。如果我不阻擾,讓你真的做到了,幾年內荷音派的確不會覆滅,但之後呢?荷音派再無翻身之可能。一個宗門,基業可以再造,弟子可以再招,但一旦用了邪修的手段,荷音派便和離淵府沒有任何差別,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沈文呆怔了半晌,怒罵道,“你懂什麼!如果荷音派在一年後就沒了,那還有後面的事麼,荷音派絕不能在我手裡滅亡,絕不能!”
“荷音派不會滅的。”
周舒搖頭,“有這些弟子在,荷音派就會一直在,不說別人,沈長老,難道你忘了趙長老麼?”
“趙月如,衝擊元嬰?”
沈文大笑起來,“可笑,清源山脈絕對出不了元嬰境,趙月如就算再怎麼天才,也不過靈氣的限制,她註定失敗。就憑兩三個金丹,就想守住荷音派,你知道麼?雲間派現在可是有十二個金丹的!”
周舒點了點頭,“是十二個,五個器修,還有特意招來的兩個劍修,據說都不在原長老之下,所以原長老一直都不能去雲間派報復。”
雲間派也在爲了五年後進行軍備競賽,這不是什麼秘密,郝若煙在荷音派一個月,不時聽到雲間派的消息,自然也告訴了周舒。
沈文愕了一愕,“你怎麼知道?你回來多久了?”
“剛剛回來。”
周舒神色淡然,“十二個金丹,有點難,但守住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說的真是輕巧。”
沈文瞥向一邊,眼中露出許多不屑,看到遍地丹爐的殘渣,怒火立時騰起,“不管你說什麼,今天你一定要死!”
青色長劍一抖,無數青草從地面生出,朝着周舒的方向延伸過去。
劍意未行,一聲大喊先到,“管林平,還不動手!”
管林平脫離了劍意的束縛後,一直縮在角落不能動彈,他對丹藥極有天賦,但戰力實在不足,比一般的金丹境差了不少,也不敢插手兩人的比拼。
聽到沈文的話,管林平動了動,但看向周舒又縮了回去,“沈長老,我是丹修啊,就交給你了。”
沈文全無平日的淡然,狠聲咒罵道,“懦夫,要你何用!我先困住他,你再上!”
“好!”
管林平連忙迴應,但隨即聲音變小了很多,“等你困住再說。”
周舒微微笑着,管林平已經被他嚇破了膽,本身又是丹修根本不足爲慮,而沈文想困住他,也不太可能做到。
沈文不再多說,那地上的青草離周舒已經不遠,瞬間長大,化作藤蔓,朝着周舒纏繞過去。
周舒早有防備,魔蟻洶涌,撲向周圍的藤蔓,互相撕咬。
不多時,藤蔓便全被咬碎,魔蟻匯成一團烏雲,懸停在周舒頭頂。
春暉劍意以防禦見長,但攻擊力實在不足,周舒看清楚後,自然不畏。
沈文收劍而立,看着周舒,表情突然平淡下來,“原來柳師妹說的都是真的,你果然有金丹境的實力,而且得到了極品法寶,你很強,比我還強很多。”
他淡淡的說着,彷彿恢復了從前的從容。
但周舒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下一次攻擊,必然排山倒海。
周舒心有所感,神色鄭重了許多,重金劍在身前畫了幾個圈,魔蟻形成了洪流,來回旋轉,如同一條黑色長龍。
沈文猛地一張嘴,連續四口精血,全都噴在青色長劍上。
精血迅的沁入長劍中,消散不見,但眨眼間後,長劍便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劍身上橫七豎八的冒出許多血色紋路,鮮血彷彿在其中流淌,頗顯詭異。
“羅王血訣?”
周舒微微一怔,據傳羅王血訣是羅王谷的不傳之秘,能用修者自身精血短時間內加強法訣的威能,能提升三四倍之多,但是修者使用了羅王訣後,本源精血受損,起碼也要修養十幾年才能恢復。
小宗門的秘法,大多如此,缺點多於優點,沒有幾個修者會用。
此時的沈文,真的是拼了。
“你也知道羅王血訣,呵呵,就讓你看看罷。”
沈文連眼睛都在冒血,但卻很平靜的揮出了長劍。
嗖,嗖,嗖!
大殿內陡然一暗,伸手不見五指,一陣陣莫名急響,從四面八方傳來,氣氛異常詭異。
感知到周圍的情況,周舒都禁不住微微一愕。
近千丈方圓的大殿內,上下左右四周突然長出了無數赤紅色的長草,完全包圍了整個大殿,濃重的血腥氣傳來,中人慾嘔。每一根長草都接近丈許,揮舞着長長的葉片,或鋒利如刀,或柔韌如繩,緩緩擠壓過來。
周舒周身一冷,似乎有一種正在被豬籠草吞掉的感覺。
這攻擊手段也是詭異,聞所未聞,能把劍意施放到這個程度,或許此時沈文的實力,並不在趙月如和原劍一之下。
(ps:謝謝請叫我癡貨一直的支持,感謝投票訂閱收藏評論的書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