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譚真道很鬱悶,有些想逃了。
兩處戰局,怎麼看都是樂園島優勢大,但結果怎麼就不一樣呢。
那邊的修士死了不到五十個,就全都散了,跑了一些,更跪下了一大片,完全沒有鬥志了,而這邊呢,他徹底撕碎了差不多四十個傀儡,還擊垮了兩隻裂尾牙獸,但剩下的依然奮勇,哪怕只有一半的身軀也要衝上來咬幾口。
“修士都怕死,還是傀儡靠得住。”
除了鬱悶,他也很驚奇,周舒是如何做到這點的——和幾百名修士對手,還能從容的操縱數百傀儡,這樣的神魂可怕至極,簡直不可思議,別說他根本不可能做到,就算以操縱傀儡出名的千傀門傀修,也未必找得出來兩個。
他漸生退意。
“爲什麼,雷文長還不出來,和我一起幹掉這傢伙?”
樂園島已經到了最危機的時刻,難道雷文長無視了危局,還在煉化自己的異火?
譚真道不自覺的放出神識,去探測島下的密室,他的臉色頓時有些變了,在那密室中,他竟然感覺不到一絲雷文長的氣息,難道是趁着他苦戰的時候逃走了?
“真是該死啊!”
回頭看向傀儡,他的退意已經不可阻擋。
周舒專心操縱着傀儡,但手中的劍和雷,卻是沒有停下,反而越來越快。
一個個想要逃走的修士,很快身異處,或是變成了一塊焦碳。
沒多久,之前攻擊周舒的修士,全都跪下了,再也不敢出手或是逃走,眼前的周舒確實是真正的殺神,下手不留情,萬萬不能觸怒了。
一個戰場徹底平息下來,周舒轉過身,開始聯合傀儡一起應對譚真道。
“去死吧!”
譚真道一聲怒喝,臉色漲得紫紅,通身都出紅光來,如太陽一般。
與此同時,譚真道的元神分身陡然漲大了好幾倍,如同巨人一般,雙拳一併,用力朝着周舒砸過來。
像是全力一擊,但周舒知道這只是虛張聲勢,譚真道只是想要逃走罷了。
根據他多年來的臨戰經驗,對手外表最兇厲的時候,往往也是內心最軟弱的時候,很少有落空的。
一旦後退,就是最空虛的時候。
無視了撲來的元神分身,周舒不退反進,連人帶劍,化作一道流光,直朝譚真道本體射去。
人劍合一,度揮到了極致。
劍光之後,還跟着一道燦若星辰的紫色亮光,劃出炫紫色的弧線,不斷激出火花,虹彩一般。
周舒的識海傾瀉一空,伴着第四變的爆,強大的神識將譚真道周圍完全籠罩起來。
展露的神識實在太多,如雲層薄霧,幾乎清晰可見了。
元力同樣傾巢而出,第三變適時而,幾乎全都凝聚在了殷雷珠上,周舒想要激出五階極品法寶殷雷珠的全部力量,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徹底摧毀譚真道的辦法。
譚真道神色一滯。
他感覺到了極度的危機,分身立刻迴歸,兩人合爲一體,往島外飛去。
此時再不跑,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但是,一隻只傀儡,幾乎接連不斷的撞到他身前身後,每一隻都擋在他的路線上,阻礙他逃走,雖然每一隻的力量都很小,但加起來也不可忽視。
嘣!
紫色雷光,忽然在譚真道頭頂亮起。
殷雷珠似是忽然爆炸開了,不可計數的陰陽之雷,看似細如絲,又帶着難以形容的強大力量,那不僅有元力神識,更有天地本源之力。
紫雷如絲,一絲絲的滲入譚真道身上。
他的防護罩,他的法寶,都在雷光中漸漸湮滅,無論怎麼抵抗都無法阻止紫電的入侵。
不過幾息之間,譚真道整個人都變成了紫色,渾身環繞着無數紫電,像是詭異的紋身一般,看着就讓人心悚。
譚真道渾身都在顫抖,面孔扭曲如砍過幾百刀又長好了的老樹皮,但他還在奮力逃走,他不想死。
他一路上飛,又飛出了近十里。
嘭,嘭!
兩聲巨大的爆響,從天而降。
空中的譚真道,立時爆炸開來,好像天上開出的紫花,絢爛而短暫。
身體,連帶着元神,全都被浩大的本源之力摧毀,再也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徹底的死了。
籠着綠光的周舒,吞下了幾口魂液,面色平淡的走了下來。
站在樂園島上的人,全都噤若寒蟬的看着周舒,帶着一種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表情,敬畏,恐懼,還有感激,更多的則是擔憂,不知道周舒會怎麼對待剩下的他們。
樂園島上的諸多守衛,已經被眼前的人一舉擊垮,再也沒有金無財的力量存在。
“所有人都出來,不要留在建築裡,我會毀掉它們。”
周舒落在島上,平靜的掃了一眼,四下散亂的傀儡又開始動起來,摧毀建築對它們來說,正是拿手好戲。
建築倒塌的聲音不斷傳來。
不多時,島上的建築就被清掃一空,所有的青樓、賭坊等等,全都不復存在。
一片廢墟。
廢墟之上,兩三千個修仙者誠惶誠恐的看着周舒。
眼前的周舒雖然只是元嬰境修士,但展現出來的戰力讓他們震駭無比,根本沒有一絲對抗的心思。
那些人裡面,花修有近千人,她們都站在另外一邊,擠在一起抱團取暖,和其他人不同,她們看向周舒的眼神裡全是感激,這一天她們期盼已久,對她們來說,樂園島從來就不是樂園,而是噩夢。
今天,噩夢會徹底結束麼?
周舒的目光在人羣中一一掃過,很快,就有六、七個人被裂尾牙獸叼了出來,有男有女。
這些人都是之前藏在建築裡沒有出來的,他也調查過,這些人雖然修爲不高,戰力也不算什麼,但在樂園島上的地位相當高,因爲他們是島上的禁師。
周舒很不想用“禁師”來稱呼他們,因爲他們根本不配這個“師”字。
實際上,他們是行刑者,也就是通過各種手段,無論是心理上的還是身體上的,不斷壓迫和禁制女修,使得她們無法反抗,不得不接受非人待遇,最終變成花修的人。
隨着那幾人被單獨提出來,島上的花修一起看了過去,眼光中充滿了怨毒。
空氣都變得詭異起來。
如果目光能殺人,這些人早已死了千百次,對她們來說,這些禁師是最直接傷害她們的人,也是她們最痛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