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雖然沒有對兒子說什麼“我爲你自豪!”之類的話到他們兄妹回家時,張清的那種表情卻分明表現了這種情感。
看到張清那種表情,張揚就更加釋然了,既然家人都爲自己感到自豪,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那些膽敢打自己家人主意的傢伙必定不會有好下場的,自己一個神仙,難道連家人也保護不了?
家人因自己而自豪,自己更要給家人一個好的生活環境。張揚想着便道:“爸,我們吃早飯吧,吃了早飯,一起去一個地方!”
“哥,你要帶爸去哪裡?”張燕似乎反應了過來,連忙問道。
“就你鬼精靈!”張揚笑道:“一會兒一起去,去看看咱家!”
自己的新家早就弄好了,可是張揚一直忙,也沒有想好跟張清怎麼說。可是現在他忽然覺得不需要什麼勸說,自己把想法告訴父親,他應該會理解。何況如果他堅持不去那也應該有他不去的道理。
張清雖然不清楚張揚說的一起出去是到哪裡去。不過現在他對兒子滿意得很,唯一不滿的就是兒子太忙,很少有時間能見到他。既然要一起出去,那是再好不過了,他當然沒什麼意見,高高興興地吃早飯去了。
趙有信的診療所,馬國清終於醒了過來。雖說是醒了過來,卻仍然高燒退,人也還是迷迷糊糊的。
這段時間,馬國清總是做夢,夢見自己在小橋上槍戰,忽然有人衝上小橋,那個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可是自己怎麼開槍都打不中他。忽然有個女警察跳出來向自己開了一槍,一下子就打中了自己,然後自己就向下掉,一直向下掉,怎麼掉都掉不到底,然後就覺得好冷好冷。
這個夢已經反反覆覆地做了好幾遍了,這會兒終於醒了過來。恍惚中聽到有人問自己:“大哥,你怎麼樣?”
馬國清看了半天。終於認出那張碩大地黑臉就是自己地兄弟黑子。張了張嘴。用一種很難聽得清地聲音道:“是黑子啊?你來啦?”
黑子聽了馬國清有氣無力地聲音。心裡有些惱火。道:“大哥。是那個叫張揚地把你害成這樣嗎?你說。我去個你報仇!”
“不。不!”馬國清聲音依舊虛弱:“你別去。他。他是打不死地!”
馬國清地那個夢如今依舊印象深刻。自己都搞不清哪是真地哪是假地?只是覺得站在橋上那個人是用槍也打不死地。報仇是不可能地。因此聽馬國清說要報仇。便出聲反對。
馬國清地聲音雖然含糊不清。黑子卻還是聽清了。不由得心裡一愣。這馬國清也是個敢打敢殺地主。怎麼一次失敗就說人家是殺不死地?人還有殺不死地?黑子絕不相信。
“黑子哥。”這時候趙有信開了口:“馬大哥他還很虛弱。讓他多休息吧!”
“嗯!”黑子點點頭,看來老大是太虛弱了,多半是迷糊着呢,要不然怎麼說有人是殺不死地呢?於是便道:“老大,你歇會兒吧,別說話了!”
其實不用黑子說,馬國清這會兒已經又睡了過去,或者說暈了過去。也許他又開始做他那個殺不死人的夢了。
趙有信又看了看馬國清,見他又暈過去了,知道他燒還未退,但是他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能想出來的辦法他都用上了。趙有信檢查了一下點滴的藥瓶,藥還有些,流速也正常。於是便對黑子道:“黑子哥,你看着點這點滴,我先到前面去看看,今天說不定會有警察來。”
“嗯!”黑子似乎不願和人多說話,只是嗯了一聲。
趙有信見了也不再多說,轉身出去了。
趙有信的這個診所是當初馬國清出錢開地,這房子雖然是在趙有信名下,卻是馬國清花錢買下的,裝修也是他讓人弄地。當初趙有信還很奇怪馬國清爲什麼弄了個暗室,這個房間的入口在一個衣櫥後面,除非仔細搜查,不然在外面根本發現不了。
後來馬國清讓他替自己幾個手下治療他纔算明白,馬國清不是做正行地,他的手下往往是警察追捕地目標,在這裡治傷自然不能讓外人知道。只是不知道馬國清這樣安排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躺在這個小房間裡。
趙有信所料不錯,沒多久果然有警察上門。來的是這裡派出所的治安民警小陸。全市那麼多醫院、診所,這種普查當然不可能由刑警一個個來查。就通知各派出所到各自轄區的醫院、診所查看。
小陸倒並不懷疑趙有信的這個小診所,不過例行的查看還是要有的,這是他的工作。說起來,小
認識趙有信,還挺熟的。因爲小陸的姐姐是趙有信學,而且兩人之間還又那麼點意思。只是一直沒有明確關係罷了。
小陸進了診所,見只有趙有信一個人在,便道:“趙醫生,今天沒有病人啊?”
“哦,沒有!”雖然趙有信曾經很多次替馬國清的手下治病療傷了,每次都是藏在那個小密室裡的。不過這一次是馬國清自己,而且現在趙有信已經知道了馬國清是個毒販,還居然敢搶毒品倉庫,那是多大的罪啊?抓到了那是要沒命的。因此他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回答小陸問題的時候語氣又有點畏縮的感覺。
“趙醫生你沒事吧?”小陸似乎覺察到了他的異樣,問道:“你當醫生的自己不會生病了吧?”
“呃,沒什麼!”趙有信趕忙道:“昨天沒睡好,沒啥事的。”
“是嗎?那你可要注意休息!”小陸說着又道:“我今天來也沒啥大事,就是昨晚海城出了大案!”
“你看新聞了沒有?”小陸又道:“就是那個搶毒品倉庫的,好傢伙,十幾支槍公然搶劫毒品倉庫,真是喪心病狂了!”
“呃,是,是啊!”趙有信道:“聽說沒搶成?”
“哪能被搶成嗎?你以爲警察都是吃乾飯的啊?毒品倉庫那是重點保護的,怎麼能讓人搶了呢?”小陸是個警察,對這份職業還是很有些自豪感的。其實他並不瞭解昨天的詳情。不過,反正現在毒販沒有能夠成功是事實。而且他也不認爲毒販有這種實力,要真讓他們搶成了,警察也太沒面子了。
“嗯,那是,那是!”趙有信這會兒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隨意敷衍着。
“哎,趙醫生,你今天這是怎麼了?”小陸見趙有信吞吞吐吐的樣子有些奇怪。
便開玩笑道:“你不會還在夢遊吧?”
“我沒事!”趙有信連忙道:“休息一下就好!”
“那好!”小陸道:“我就不打擾你了休息了,就是通知你一聲,這幾天要是有受傷的人來求診一定要查清楚。尤其是槍傷,一定要報告,那個是個危險分子!”
“好的,我知道了,我一定注意!”
“那好,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先走了!”小陸打個招呼就向外走。
趙有信見他走了,一顆心終於放下些,偷眼看了一眼那個衣櫥,卻發現那個櫥門竟然沒有拉嚴,大概是自己今天有些心神不寧的緣故。趙有信見了便有有些緊張,不過就算有人看到櫥門開着不大會發現裡面的情況。因爲裡面的門關着的時候看起來就像是櫥背面的底,而且被很多衣服擋在,不容易發現。
可是當趙有信再轉頭看小陸的時候,卻發現他忽然又轉回來了。頓時又惹得趙有信一陣緊張。
“哦,對了,趙醫生,差點忘了!”小陸轉回來笑着道:“我這兒有兩張電影票,是有人託我送過來的。這個我不說,你也知道是誰了吧?”
“誰?”趙有信這會兒嚇得臉色煞白,反應也變得遲鈍了,若是在平時,他焉有猜不出是小陸他姐姐陸芳讓他送來的道理?
小陸疑惑地看了趙有信一眼,說道:“趙醫生你不會吧?看來是真的沒有睡好了,這都猜不出來?”
“你的臉色不對啊,還冒虛汗!”小陸這一看,又發現不對勁來了。
“沒、沒有!我知道,是你姐姐陸芳嘛!”趙有信終於反應過來,連忙補救道:“我是跟你開玩笑的!”
小陸又一次疑惑地看了看趙有信,忽然一個健步跳到衣櫥前,伸手將櫥門猛地一關。
趙有信見了大驚,卻聽小陸笑道:“我知道你爲什麼沒睡好了,原來你這裡有老鼠!”
趙有信嚇壞了,忙跳起身來道:“沒、沒有,不,不可能!我這裡沒有老鼠的!”
小陸狐疑道:“我明明聽到老鼠的聲音的,難道竟然再櫥後面?來,我們把櫥搬開看看,後面一定有個老鼠洞!”
小陸說着就伸手要去搬櫥,嚇得趙有信連忙叫道:“不要搬、不要搬!這櫥是作死在牆上的,搬不動的!”
小陸已經拉了一下那個櫥,確實紋絲不動,果然是做在牆上的。不過他卻並不就此罷休,又道:“那老鼠就一定被我關在櫥裡了,你快拿傢伙來,我替你逮住老鼠,要不然他還吵得你沒法睡覺。”
見趙有信不動,他又笑道:“怎麼了趙醫生,那不會是你養的小白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