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妙涵並沒有告訴張揚其實蘆家在唐人街有不少地下勢心,四蘆家在這裡有着相當的發言權,一些小幫派幾乎都要看蘆家的臉色。畢竟蘆家在美國東海岸控制着最大的華人社團。而紐約的唐人街無疑是中國社團所把持的地盤。
早些時候紐約最大的華人黑幫是黃家,不過因爲蘆、黃聯姻,如今他們整合在一起的組織金龍會就成了紐約當之無愧的最大華人地下勢
當然這個勢力的掌控者,或者說實際的執行者是蘆妙涵的父親盧漢坤。不過不論是黃家還是蘆家,顯然都人丁不旺。當年黃家就是因爲只有一個女兒,所以聯姻後整個社團都漸漸轉到了盧漢坤的掌控下。而盧漢坤夫婦亦是膝下。只有蘆妙涵這麼一個女兒。
如今的社團雖然已經沒有以前意大利黑手黨那樣明顯的家族性質了,不過盧漢坤總還是希望自己的家族能繼續控制這個地下勢力。儘管從感情上來說,盧漢坤夫婦其實並不是很希望自己的女兒捲入黑幫事物,不過人在江湖,有時候也似沒有辦法的。
因爲在拉斯維加斯的一些勢力摩擦,盧漢坤不得不親自坐鎮。所以東部的社團管理就不得不暫時讓蘆妙涵參與其間。儘管這個決定在幫會內部也有質疑的聲音,不過畢竟盧漢坤還把持着幫會的權力,加上蘆妙涵也是個聰明人,很多事物都管理得井井有條,所以她現在隱然也是金龍會的二號人物了。
張揚很快就感覺到了這一點,因爲蘆妙涵帶着他們一出現在唐人街,周圍就有不少眼光不時地瞥向他們。雖然大家沒有什麼明確的表示,不過張揚卻能感覺到這裡面微妙的氣息。
蘆妙涵帶着張揚他們進了一家很有中國特色的餐廳熟門熟路地進了二樓的一間包房。
進了門,蘆妙涵就向張揚介紹道:“這裡的山東菜做得很地道的,老闆徐伯是個地地道道的山東大漢,在這裡開飯店已經有二十多年了,生意一直相當火爆。今天我就請你們嚐嚐山東菜吧。”
正說着,就見一個老者推門進來,張揚只看一眼就知道這一定是蘆妙涵說的那個老闆徐伯。因爲進來的四個中國人,典型的山東大漢,雖然年歲不小了。不過身板看起來還是很硬朗。
很明顯,這個老人是個練過功夫的,而且身手不弱,不過他練的是外加功夫,雖然也到了相當的程度,但是比起當初在海城遇到的吳濤來,還要略遜一籌。
徐老闆氣色很好。紅光滿面。一進幕就道:“蘆小姐你來怎麼不早點說,我也好安排嘛!今天是帶哪位朋友來啊?”
蘆妙涵很明顯對這老人挺尊重的,見他進來便站起身道:“徐伯您親自來了?我也是臨時起意到這裡來吃飯,這位是張揚、張醫生,是我爺爺請來的,您這裡的中餐正宗,我便招待他們過來嚐嚐。”
“哦,國內來的吧?”徐老闆樂呵呵地道:“那可要好好嚐嚐,看看我這裡的菜還正不正宗?也給我提提意見。”
張揚客氣一句也沒有多說什麼,今天他就是跟着蘆妙涵來逛逛而已。蘆妙涵見狀又介紹了周婭妮和宋佳瑩。徐老闆客氣兩句便親自出去安排菜了。
等徐老闆出去了,蘆妙涵解釋道:“徐伯當年是跟我爺爺一起到美國來的,當時還救過我爺爺,關係一直不錯!”
張揚點點頭:“嗯,看得出來,這個徐老闆功夫不錯!”
“哦?張醫生也懂功夫嗎?”蘆妙涵爲了和張揚做生意,當然也調查過一些張揚的資料,但是終究對細節並不瞭解,只是感覺張揚應該身手不錯,究竟怎麼個情況她也不那麼瞭解。
張揚卻有些模棱兩可地道:“強身健體也是中醫藥研究的嘛!”
說話間,菜已經源源不斷地送上來了。看來徐老闆怕他們餓着。點了許多菜送上來。
菜應該還算地道,不過這樣對山東菜也沒有什麼很深的研究,只是覺得還不銑
剛開吃沒多久。忽然有人敲門,還沒等裡面有人應聲,門就被打開了。進來的四個五短身材的漢子,一進門就叫道:“蘆小姐大駕光臨唐人街,怎麼不通知我一聲?。
劉妙涵看到來人微微一皺眉道:“沙雲天。我到這裡來吃飯也要告訴你嗎?”
那個被叫做沙雲天的傢伙臉上閃過一抹怒色,不過很快就堆起笑意道:“蘆小姐誤會了,我這是爲你的安全着想,最近唐人街這邊可不太平,科塔經常來鬧事。”
“妙涵在我這裡吃飯,誰敢來鬧事?”門外忽然傳來一個洪鐘般的聲音。確實剛纔去點菜的徐老闆去而復來。
見他過來,站在門外的兩個大個子都挪動了步子。這兩個大個子是跟着那個沙雲天過來的,他們這挪步子,便擋住了門口,阻住了徐老闆。
“啪、啪”兩聲脆響,那堵住門其的兩個大個子微微一晃。不約而同地朝邊上錯開一步,徐老闆便從兩人之間的那個空當走了進來。小四道是不是因爲怒與,徐老闆的臉煮顯得更紅了,講來便舊了一聲道:“沙雲天,科塔來唐人街搗亂還不是因爲你,是你們之間的爭鬥,不要引到妙涵身上來。
沙雲天看了徐老闆一眼,卻似乎並不生氣,笑道:“徐勝你這就不對了。我和科塔爭鬥還不是爲了大家的利益,這個蘆小姐也是有份的,怎麼能說是我個人的事情呢?我是看蘆小姐今天沒帶人來,特意帶兩個弟兄過來保護她的安全,徐老闆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我在這裡很安全!”蘆妙涵的聲音有些冷:“你管好你的場子就好了,不用替我擔心!”
沙雲天聽蘆妙涵這麼說,看了她一眼,陰測測地笑了笑,道:“蘆小姐你這麼說倒是我多事了,行。既然你覺得很安全,那我就把人帶走,不過蘆小姐在這唐人街萬一遇到什麼事情,我沙雲天可負不了責啊!”
沙雲天說着看了徐老闆一眼。又笑道:“或許徐老頭能保護你的安全!”
徐老闆“哼”了一身,卻不說話。
“好吧,我走了!”沙雲天說着往外走,走了一步又扭過頭來道:“徐老頭,那麼大年紀了,別那麼大火氣,火大傷身啊!”
說完這句話,沙雲天是真的走了,門口那兩個大個子也跟着他一起
了。
見此情景,蘆妙涵的眉頭又擰了起來,有些歉意地對張揚他們道:“不好意思,讓你們看笑話了。一點小矛盾,沒什麼大事”
張揚卻道:“徐老闆功夫不錯啊,不過你好像有傷吧?這麼運功怕是對身體不好!”
沙雲天出去,徐勝就一直沒有說話,即便沙雲天對他冷嘲熱諷,他也只是輕哼一聲了事,這並不是他脾氣好,實在是剛纔震開門口兩個。大漢用力猛了些,震動了自己的老傷,臉色紅也不僅僅是氣的,也是他運功剋制,血氣上涌所致。
蘆妙涵聽了張揚的話吃了一驚。忙道:“徐伯,你怎麼了?你身上有傷。何必跟他們計較?。
徐勝這會兒已經將體內翻騰的血氣壓下去一些,鬆了口氣道:“我不妨事的,自己的傷自己知道,沒啥大不了的,倒是妙涵你,以後就算到唐人街這邊也還是帶兩個人的好,現在這邊的情況也不太好,還是當心一些的好。”
蘆妙涵還沒接口,張揚再度開口道:“徐老闆,你總是這樣壓制血氣不是個好辦法,雖然暫時能夠壓住傷勢,不讓其爆發,但是傷入肺腑,以後再要治療就難了。”
徐勝聽了道:“張醫生,不瞞你說,我這傷都有四十多年了,就這樣了。我也不指望能治好了,暫時應該還沒有什麼大問題。”
“未必”張揚說着站起身來。也不見他怎麼動作,好像只是跨了一小步,卻忽然出現在徐勝身邊。一伸手就抓向他的手腕。
徐勝是個練家子,見張揚抓來。本能地一閃,便要躲開。可是網網一動,卻發現自己的手腕已經被張揚抓住,脈門被扣個正着,想掙也發不出力來。
徐勝一驚,下意識地就要反擊,卻聽張揚道:“放鬆點,武替你看
徐勝只覺得自己的脈門被扣。似乎全身的功力都鬆了下來,此刻就算讓他反擊,他都運不起氣來。不由心裡大急。真不知怎麼好,就聽蘆妙涵道:“對啊,徐伯,讓張揚替你看看吧,他的醫術可高明
說話之間,張揚已經探查了徐勝的傷勢,說道:”嗯,您這是傷了肺了,應該是傷在右邊,這傷當年是怎麼造成的?槍傷?當時應該挺嚴重的,虧得你身體強壯才頂了過來。”
“對啊,張揚你果然挺厲害。這樣就能查出來?”蘆妙涵有些驚奇地道:“徐伯當年爲了救我爺爺受的槍傷,就在右邊,傷在肺部。你能治嗎?”
張揚點點頭道:“虧得在右邊,換一邊怕是就打中心臟了吧!”
徐勝也覺得挺驚異的。這今年輕人不但伸手厲害,一出手就讓自己無從反抗,而且只是簡單地切脈就能說出自己四十年前受傷的情況。
徐勝有些不相信地看了蘆妙涵一眼,心裡懷疑這丫頭跟自己開玩笑,沒準是她找把自己當年受傷的情況告訴這今年輕人了,否則哪有那麼厲害的?
蘆妙涵顯然和老人很熟,一看他的眼光就知道他想什麼,便道:“我可沒有告訴過張揚您的事情。張揚他的醫術確實很神奇的,他現在再給我爺爺治療腎炎呢”。
張揚也不去管徐勝相信不相信。一拉他的左臂二將他胳膊伸直了,在他左手拇指少商穴上輕輕一捏沿着魚際、太淵、經渠、列缺一路搓揉。
張揚的手法非常嫺熟,不一刻,徐勝便覺得自己手掌有一條熱線,自少商起慢慢向上延伸,正覺得奇怪的時候便聽到張揚道:“怎麼樣,有什麼感覺嗎?”
聽張揚這麼一問,徐勝忽蔡發現自己剛纔那種氣血翻飛的感覺好了很多,胸口也不再那麼壓抑了,便道:“果然好了很多。”
張揚道:“傷是傷在了肺部,不過當年的治療還算成功,這麼多年肺部的傷口早就癒合的相當不錯了,問題是當初受了傷之後處理得慢了些。傷到了胃經。而這麼多年的條理都只注意肺部的傷處了,卻忽視了肺經的阻塞。其實你這傷不是治不好,是治療的方法不對!”
“真的,張揚你是說徐伯這傷能治好?”又是蘆妙涵搶着道。
“當然能!又不是什麼複雜的事情,只不過靜脈阻塞時間久了點,要打通費點功夫而已,也不是什麼難事!”
“那真是太好了!”蘆妙涵道:“那是不是請你替徐伯治療一下呢?”
張揚點點頭笑道:“既然你邀請我做你們西洋參的代理,那我們就算是合作伙伴了。既然合作伙伴有求,當然是要幫忙的了。再說這也符合醫者治病救人的根本原則,我自然要出手的。”
張揚說着不知怎麼一弄,變戲法一般掏出一個瓷瓶,來,打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來。遞給徐聲道:“把這個吃了吧,我助你恢復經脈。
徐勝現在對張揚不再有絲毫懷疑,不光是蘆妙涵對張揚的肯定,更因爲他的切身體驗。剛纔張揚不過是簡單地搓揉一番,他胸口的煩悶感就大大改善。見對方遞給自己藥丸。當即接過。
徐勝也是個豪爽之人,並沒有說過多的感謝之話,接過藥丸道:“我棄倒水!”
“不用”張揚道:“就用酒吞服好了!這要就是要行開經脈,用酒送服效果更好!”
徐勝聽了大喜。笑道:“我還不敢喝酒,既然這藥用酒送服就可以那是再好不過了!”
徐勝說着便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將藥丸納入口中,一口乾完了那酒,笑道:“用酒送藥真是爽!”
張揚卻示意他脫了外套,徐勝一眼脫衣坐下,張揚便取出自己隨身帶着那個裝金針的藍盒子。宋佳瑩見了便過來幫忙,自從當初在明華集團的聚會上做過張揚的助手後。宋佳瑩早就熟門熟路了,對張揚針炎的習慣瞭解得清清楚楚。
有宋佳瑩的配合。接下來的治療就進行的非常順利,張揚不斷地用各種針法刺激穴位,從中府一路向下到少商,又從少商回到中府,如此反覆三遍,便收了針道:“好了,這傷沒有大礙了。只要靜養三日,然後逐漸開始練功。循序漸進,大約三月之後,這傷就能大好了!”
徐勝早就對張揚的話深信不疑,此刻他已經感覺到多年積聚在胸腹之間的壓迫感已經消散了很多,聽張揚這麼說,當即道:“我只道是這輩子都沒法治好這個傷了,沒想到今天遇到了張醫生,還能治好這個老傷,當真是神醫啊。”
徐勝說着又道:“您是蘆家的朋友,感謝的話我也不多說了,如果張醫生以後有用的着我徐勝的地方儘管說話,只要你帶個信來,我徐勝絕無二話,徐勝別的本事也沒有,看張醫生的功夫也遠在老夫之上,也許沒有什麼事情能幫上你的,不過,我徐勝對朋友那是最講義氣的,張醫生以後如果有什麼事想到我徐老頭,那就是看得起我。我肯定給您辦的妥妥帖帖。”
張揚卻笑道:“我現在也沒啥要徐老闆幫忙的,不過我現在和蘆家合作,這次來美國是蘆小姐的客人,這也是大家互相幫助,我當然希望我的合夥人的事業能夠順順利利。”
徐勝笑道:“這個也不用張醫生你說,我和蘆老爺子那走過命的交情,當年我是救過蘆老爺子,可他也救過我,我們早就不分彼此,他們蘆家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何況我是看着妙涵這丫頭長大的,怎麼可能不幫他?不過現在蘆丫頭也長大了,本事也不現在還有張醫生這樣的能人幫忙,這以後恐怕要我幫忙的地方可就不多了。”
張揚微微一皺眉。感覺這個老頭似乎有些誤會了,莫非他以爲自己和蘆妙涵有些什麼其他的關係?剛纔自己不過是隨口一說。那意思就是說自己是看在合夥人的面子上出手治療的,只是不想讓徐勝說太多感謝的話罷了,沒想到徐勝倒以爲自己讓他照看蘆妙涵,這好像是有些誤會了。
蘆妙涵見張揚皺眉,便道:“徐伯,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不要您老人家幫忙呢?以前您身體不好,有傷在身,我也不敢多麻煩您,現在您傷好了,以後恐怕麻煩您的地方就更多了。”
徐勝哈哈笑道:“蘆丫頭你這是將我的軍啊?你放心吧,就算看在你爺爺的份上,我也不能不管你的事情啊!以後有什麼事儘管找你徐伯,你放心,別的不敢說,在這唐人街上,只要有我老徐在,那個沙雲天他弄不出什麼事情來。”
徐勝正在這裡把胸脯拍的山響,忽然有今年輕人匆匆進來,輕聲對徐勝道:“老爺子,那個科塔又帶了一幫人來唐人街了。不過仙們好像是衝着沙雲天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