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到蕭陽的下落了嗎?”
蕭家大宅內,蕭鼎樓端坐上首,神情帶着一絲疲憊道。自從幾日前蕭陽消失,蕭家就動用關係一直在打探蕭陽的下落。對於凌霄天傳出的蕭陽跟着雲嵐餘孽叛逃的事,蕭鼎樓完全不信。不是他對蕭陽有信心,而是蕭陽根本就沒有值得讓雲嵐餘孽看上的地方。可他信不信是一回事,仙界民衆信不信是另一回事。只要蕭陽一天不現身,蕭家的身上就貼着雲嵐餘孽同黨的標籤,蕭家必須儘快找到蕭陽,以此來證明自己的清白。蕭鼎樓一直懷疑,蕭陽被楚沉淵扣在了手裡,可任憑蕭家如何試探,楚沉淵對此都沒有任何的迴應。
“沒有,顧瑀什麼都不肯說。”說話的是蕭鼎樓的獨子,蕭家的下任家主蕭含章。蕭含章看起來不過三十左右的樣子,容長臉,同蕭晉頗有幾分相似。說話時他的神情中隱隱透着焦躁,提到顧瑀二字時更是略帶了一絲咬牙的味道。
蕭家在各種迂迴的方式探聽不到蕭陽的下落後,就差直接明着問楚沉淵了。顧瑀是這次負責看守雲嵐餘孽的人,蕭家同顧家還算有點交情,就想着託顧瑀找找,結果顧瑀油鹽不進,嘴巴閉的比蚌還緊。
蕭鼎樓對此結果並不算意外,嘆息一聲,“顧瑀是楚沉淵的人,楚沉淵要是不想讓我們知道,顧瑀自然什麼都不會說。”
蕭含章一直忍耐的怒氣終於爆發了出來,他忍不住拔高了聲音,“楚沉淵扣着陽兒想要做什麼?他莫不是以爲扣住了陽兒就能把和雲嵐餘孽勾結的罪名栽倒蕭家的頭上。”
蕭鼎樓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含章,你告訴我,你到底和雲嵐的人有沒有過來往?”
蕭含章一愣,他似乎沒想過蕭鼎樓會這樣問,神情帶出了一絲不自然,強辯道,“父親,我怎麼會和雲嵐扯上關係。”
蕭鼎樓仔細的盯着他看了幾眼,見他的神色雖然略微有點不自然,但眼神還算坦蕩,也就鬆了一口氣。說起來,蕭鼎樓不是不知道盧家一直和雲嵐餘孽暗中保持着來往,除了盧家還有其他幾個或大或小的世家。這些世家未必是想要跟着雲嵐餘孽走,不過是兩頭押注罷了。人界有句話,鐵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就是這個道理。
可蕭家和他們不一樣,蕭家靠的就是推翻雲嵐餘孽起的家,蕭鼎樓真怕蕭含章跟着盧家同雲嵐餘孽有什麼太深的牽扯。如今看來,牽扯可能會有,但含章總算還不是太糊塗,想來牽扯不會太深。蕭鼎樓最擔心的是蕭家有人牽扯到這次暴|亂裡面,只要沒有,單憑几個區區下人的口供算不了什麼。楚沉淵壓着蕭陽無非是想要和蕭家談條件,他就耐心的等着楚沉淵張這個口。
只是想到蕭晉,蕭鼎樓不由得再次嘆息一聲。楚沉淵這一手玩的太狠,不管蕭陽回來能不能洗白蕭家,蕭、盧兩家的婚事都必定無法持續下去,兩家的關係恐怕也回不到從前了。
同蕭家四處打聽蕭陽的下落一樣,盧家也四處在打聽盧雨湉的下落。
“父親,還是沒有雨湉的消息。”盧浩源低聲道。
盧林山眉頭緊緊皺起,形成一個十分顯眼的川字。楚沉淵扣着雨湉想要做什麼?他應該不會這麼天真,以爲單憑着幾頭妖獸和幾個蕭家的下人就能定了盧家的罪絕世門徒全文閱讀。可雨湉一天不現身,盧家就一天陷在這個漩渦裡,還是得將雨湉找回來。這個時候,不妨暫且向他低個頭,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
盧林山的意思讓盧浩源安下心來,父親這是表示可以通過向楚沉淵妥協換回盧雨湉了。只是想到另外一則傳聞,盧浩源恨恨道,“楚沉淵也太缺德了,就算是雨湉回來,她和蕭晉的婚事怎麼辦?”
盧林山哼了一聲,“楚沉淵打的就是拆散蕭盧兩家同盟的主意,你對敵手還講究什麼道德不道德?”
盧家一向奉行的都是遇事不擇手段,可盧家對別人是一回事,被別人用在自己身上是另一回事了。盧林山自己也覺得憋屈。這次的事件他都已經安排好了,原以爲盧雨湉只是“錦上添花”之用,誰料蕭家的那個蕭陽會蠢到被人利用,現成的把柄遞到了楚沉淵的手裡。盧林山不耐煩的揮揮手,“行了,吩咐下去,這段日子盧家上下都給我低調點,有什麼首尾都處理的乾淨些,不要讓楚沉淵再抓到什麼把柄。”
蕭、盧兩家都認定了失蹤的蕭陽和盧雨湉在楚沉淵的手裡,對此,楚沉淵真是冤枉的很。
聽着顧瑀稟告着蕭含章找他的事,楚沉淵不甚在意的笑笑,道,“讓他們繼續找,他們要是真能將人找出來,纔算是本事。”
說來,顧瑀也確實一直沒在凌霄天的仙牢裡面見過蕭陽和盧雨湉的身影,這段時間蕭、盧兩家的上下折騰,讓他也不由得好奇起來蕭陽二人的下落。楚沉淵假裝沒看到顧瑀好奇的眼神,心中曬笑,顧瑀要是見過楚墨身邊的那頭九階妖獸,就該知道這兩人的下落了。
不過那頭妖獸是怎麼一回事?楚沉淵心中沉吟起來。就在他暗自琢磨之際,書房的門被人推開,段凌風一臉不耐煩的站在門口。
“你是不是該休息了?”
楚沉淵一見段凌風立刻就將腦海中所有的念頭丟了出去,裝出一副帶傷處理公事的虛弱模樣,朝着段凌風扮着可憐。這可不是他假裝,而是他真的受傷了,還是爲了護着段凌風受的傷。楚沉淵嚐到了上次受傷的甜頭,這次一改以往高冷的風格,充分的挖掘出了他不要臉的一面,擺出了一副受了暗傷,修爲大跌,但爲了段凌風心甘情願的模樣。
段凌風被楚沉淵纏的沒辦法,加之這段時間凌霄天清洗了一批人,並不怎麼安全,只得不情不願的留下來照顧和保護楚沉淵。爲了早點脫身離開,段凌風對楚沉淵的傷情十分的關注,嚴格的要求楚沉淵按照醫仙的要求養傷,不許他太過勞累。
顧瑀自見到段凌風就識相的選擇了告退,楚沉淵滿足的看着段凌風雖然一臉不耐煩但還是認真的替他整理着桌上亂七八糟的東西,心中盤算,他的這點傷是再養三個月好呢?還是再養半年好呢?唔,王德喜雖然醫術不行,但很會看人臉色,下次還得找他過來看傷,說的越嚴重越好。
凌霄天這段時間的血雨腥風,完全沒有影響到萬里之外蕭逸。他此時正捧着《最八卦》的下一期樣刊看的津津有味。
蕭陽、蕭晉、盧雨湉三人之間的愛恨糾葛成了仙界目前最火的八卦,作爲八卦中心的《最八卦》自然不可能錯過這麼好的新聞線索。這一期的《最八卦》特意開闢了一個專欄,裡面摘錄了最近幾日記者的一些採訪和讀者關於這件事的反饋。看着仙界衆人腦補出三人之間各種愛恨情仇的橋段,其情節之狗血,其感情之虐戀,人界的那些小說和這些比起來,簡直都要被甩到十條街後面了。
蕭逸看着看着,腦海中突然萌發了辦一場比賽的念頭。作爲一個自覺還算有眼光的商人,在蕭逸看來,事業想要長遠的發展,他們不能一直採用從人界販賣小說的模式,而是應該努力培養作者,打造屬於仙界的“大神寫手”。
蕭逸以前沒這麼想,是因爲他的思維定式,總以爲仙界仙人都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可《最八卦》的推出,卻讓蕭逸看到了不一樣的仙人。別看他們看起來一個個都風光霽月、風雅秀逸,其實暗地裡各個都是悶騷天才紈絝。每期的《最八卦》裡面仙人們的各種爆料總是可以一次次刷新着蕭逸的三觀,讓他體驗着狗血淋頭的感覺。
比如這一次,蕭逸充分有理由相信,若是將這些仙人們臆想的劇情排成了電視劇,絕對能把一向以狗血爲賣點的韓劇秒到渣都不剩。
念頭閃過,蕭逸說幹就幹,當下就撥通了徐瑟源的雲幕,將這件事提了出來。
徐瑟源對於蕭逸層出不窮的各種念頭已經適應,他將蕭逸講的這些大概提煉了一遍,“小說比賽?優秀的小說將由林聽海拍成電影?”
蕭逸大力的點了點頭。
徐瑟源也覺得這個主意相當不錯,正好這段時間因爲雲嵐暴|亂的事,爲了安全起見,接下來的選秀被要求暫停,徐瑟源正愁兩期選秀之間的空擋,沒什麼吸引人的大事件呢。
徐瑟源思索的看向了蕭逸,“小說評委怎麼算?送到人界容洱那裡?”
蕭逸猶豫起來,楚墨進來時看到的就是蕭逸一臉遲疑的神色。
“怎麼了?”
蕭逸驚喜的看向了楚墨,秉承着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的原則,將他和徐瑟源的計劃說了一遍。蕭逸覺得小說和選秀不一樣,評委必須的權威或者說是最好有相關的經驗。按說送到人界是最好的選擇,可這樣的話,總感覺仙界的參與度就變得淺了很多,和他一開始的預想有點不一樣。
楚墨對將參賽小說送到人界去評選的提議不以爲意,他建議道,“我們爲什麼不將這些小說刊登在《最八卦》上面,由讀者來票選最喜歡的小說,這樣又宣傳了小說,又提高了比賽的影響力,如何?”
蕭逸一愣,立刻反應過來,就像是他想的打造本土的“大神寫手”一樣,單靠一場比賽根本不夠,他需要的是提供一個平臺。他完全可以藉着這場比賽創辦一本小說雜誌,先期刊登比賽作品,後期就可以長期徵稿,打造屬於。
對於蕭逸的所有念頭,楚墨都是無條件支持,很快贊同的點了點頭。
相比楚墨的及時表態,徐瑟源的關注點完全不在小說雜誌上,他關心的是,“既然是讀者投票,我們能不能和選秀一樣,一張票一塊下品晶玉?”
蕭逸&楚墨,“……”
徐瑟源嘿嘿一笑,兩手一攤,“咱們是商人嘛!”
幾人三言兩語將這件事定了下來,徐瑟源又有了問題,“《最小說》由誰來負責?”
《最小說》是蕭逸爲這本籌辦中的小說雜誌取得名字,徐瑟源嘲笑蕭逸沒文化,楚沉淵輕飄飄一句,大俗就是大雅,直接壓得徐瑟源說不出話來。
蕭逸現在身邊的人手是真的不夠,電視臺的事他自己管着,和神丹還有幾界之間交易的物品是楚墨負責,選秀,內衣、書店、雲幕的事都是徐瑟源,廣告部現在交給了成皓,林聽海還得繼續回人界去學習,他們幾人實在都已經是分|身乏術了。
蕭逸腦海中一個個過着身邊的人,容洱很合適,可他畢竟是凡人,不能在仙界久待,也不好見外人。蕭逸想着突然靈光一閃,“白子山怎麼樣?讓容洱一旁輔助?”
說起來,白子山也是一個奇葩,此處純爲褒義。上次雲嵐暴|亂,白子山被雲嵐餘孽的人困在了去靈虛境的路上。等他脫困趕到選秀會場時,雲嵐暴|亂已經結束了。當時面對衆人懷疑的眼神,白子山爲了證明自己是貨真價實的白子山,不是妖獸僞裝,不得不暴露出他的另一個身份,《最八卦》裡面最八卦的爆料者,每期最狗血橋段的提供者。鑑於當時宋一涵極度扭曲的臉,蕭逸想起了《最八卦》上次刊登的關於宋一涵的一則消息,在心裡默默地爲白子山點了三根蠟之後,毫不猶豫的相信了他的身份女伯爵最新章節。
蕭逸相信,憑着白子山細緻入微的觀察能力和堪稱逆天的腦補能力,他完全可以一個人撐得起《最小說》。至於白子山的文學素養,作爲芳華境白家精心培養了多年的子弟,那是最不需要質疑的地方。
對於蕭逸的提議,楚墨和徐瑟源隔着雲幕無語的相視苦笑之後,也只得同意,實在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當然兩人心裡十分默契的做了一個相同的決定,《最小說》的工作場地一定要設的遠遠的,最好能遠離若水洲,徹底了隔離了白子山和他們工作在一起的可能。
商定好了這件事,徐瑟源忙着聯繫白子山,蕭逸掛斷了雲幕,纔想起他其實有好幾天沒見着楚墨了。剛剛只顧着小說比賽的事,他都忘記了問楚墨是不是這次回來就不走了。
“凌霄天的事情都處理完了?”
楚墨含笑看着蕭逸,點了點頭,“凌霄天有楚沉淵坐鎮,沒我什麼事了。”
“哦!”蕭逸聽到了楚沉淵,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蕭陽和盧雨湉是被楚沉淵關起來了嗎?”
楚墨眉頭微挑,“小逸怎麼會想起問這個?”
蕭逸示意桌上的《最八卦》,“大家討論的熱鬧,我也好奇嘛。”
楚墨還以爲是蕭家人找上了蕭逸,見蕭逸只是出於八卦的心理,當下認真道,“他們兩個不在凌霄天,是真的失蹤了。”
“啊?”蕭逸意外的看着楚墨,“難道他們是真的跟着雲嵐餘孽叛逃了?”比起兩人私奔這個理由,蕭逸更相信他們兩人是跟着雲嵐餘孽叛逃了。
楚墨微微的點了點頭,警告的看了一眼正幻化爲一隻幼虎蹲在門口的遲哞,溫柔的擡手揉了揉蕭逸的頭髮,不動聲色道,“也許,不過他們和雲嵐餘孽牽扯是真,也可能事敗被雲嵐餘孽滅口了。”
遲哞接受到了楚墨的警告,揹着蕭逸大大的朝着楚墨翻了一個白眼,假裝什麼都沒有聽到,繼續合格的扮演着一隻寵物。
蕭逸想着蕭陽鼻孔朝天的模樣,依着他的性子,還真是可能被滅口,當下也就相信了楚墨的話。楚墨微微的笑了起來,要不是遲哞在,他真想將小逸抱在懷裡。他喜歡小逸這種對他無條件的信任,讓他的心填的滿滿的,只想將小逸永遠的綁在他的身邊,不要離開他的視線。
楚墨的笑容太過好看,眼神中似乎有什麼勾的蕭逸心裡癢癢的,蕭逸覺得他的心又開始狂跳起來。就在兩人氣氛正好的時候,一直蹲在門口的遲哞低咳一聲,提醒正事道,“神格!”
蕭逸&楚墨,“……”
在楚墨冷冷的瞪視中,遲哞挑釁的衝着楚墨呲了呲牙,默默的在心裡爲自己的行爲點了一個贊。他覺得他剛纔要是沒有當機立斷打斷了楚墨和蕭逸的對視,恐怕他今天就沒有機會再提神格的事了。他已經在仙界拖得夠久了,必須儘快回到虛無海,那裡還有遲哞一族在等着他,等着蕭逸的到來。
作者有話要說:在楚墨冷冷的瞪視中,遲哞挑釁的衝着楚墨呲了呲牙,默默的在心裡爲自己的行爲點了一個贊。他覺得他剛纔要是沒有當機立斷打斷了楚墨和蕭逸的對視,恐怕他今天就沒有機會再提神格的事了。他已經在仙界拖得夠久了,必須儘快回到虛無海,那裡還有遲哞一族在等着他,等着蕭逸的到來。
準備開刷魔法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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