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因爲承受不了理氣的痛苦而選擇庸碌一生,又有多少人因爲承受不了那份劇痛,而選擇半途而廢,最終導致筋脈禁斷,甚至死傷者都是不計其數。
“你不必擔心太多,我的理氣方式和他們的並不一樣。分爲外用和內服,再過幾個時辰,內服的丹藥就可以煉製好了,只是外用的理氣液,需要你承受巨大的痛苦才能被你的身體所吸收。你要做好準備,因爲真的很疼。”老婦人見蕭洺臉色充滿了驚恐,急忙解釋道。
不管是補身體還是治病,患者的心態決定了他是否真的可以好起來,大部分人不是被病魔折磨死的,而是因爲心裡承受能力太差,自己把自己嚇死。老婦人深知這一點,所以醫人先醫心,這纔是丹藥師最具心得的地方。
“來吧,沒事。”蕭洺也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豁出去了,反正自己也是案板上的肉,你怎麼切都行,還不是你說了算的事。
老婦人聽到蕭洺同意,心裡十分開心,本來木訥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沒想到這看似文弱的小夥子,內心竟然如此強大。
“那我可開始了!”老婦人幹勁十足。
“恩!”蕭洺更加堅定。
只見老婦人手背高揚,一隻洗澡用的木盆赫然出現在這個不大的小屋裡面,將本來就不大的室內空間,擠的滿滿當當。
安靜的房間之中,老婦人左手拿起一株赤紅色的仙草,眼睛微微眯起,片刻之後,手指之上,有些顯深黑色的火焰,忽然猛的騰空而起。
這火苗十分倔強,像是有靈魂一般,竟然向屋外飛去,似乎在尋找逃生的契機。
老婦人用仙氣強行壓制住這朵逃生的仙靈,竟然將這倔強的火苗壓入木盆之中,隨即老婦人又一聲高喝,從屋裡角落的水缸裡,清澈的水柱飛騰而來,灌入盆中。
而那火苗竟然在水底依然閃爍不滅。
“這是木靈之火,所以不會因爲水而滅掉。”看着蕭洺驚訝的目光,老婦人擡眼解釋道。
今天蕭洺已經做夠震驚,自從白先生走後,蕭洺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見識到了如此多的新鮮事物。
蕭洺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團水中的火焰,心中十分震撼,這老婦人煉製丹藥的實力,恐怕連仙皇也忌憚幾分吧。
老婦人可沒有愣神的時間,她雙手再次捧起幾顆花仙草,直接丟進煉丹爐中,花仙草雖說是草藥,卻含有大量的綠色液體,被投入煉丹爐中,竟然發出噼裡啪啦的爆炸聲。
隨着火焰的煅燒,綠色液體越來越來小,片刻後,竟然便只剩下了拇指大小。
接下來,老婦人又將兩株洗塵靈芝,投進了煉丹爐中,煉丹爐內的狀態漸漸穩定了,老婦人這才鬆了口氣。
……
突然,老婦人眼睛一瞪,十分認真的看着蕭洺。
“在我煉製出理氣丹以前,你要先配合我做理氣前的準備工作。”老婦人直言道。
“好,好吧。”蕭洺含糊的答應着,沒想到理氣還需要前奏啊。
“這種痛平常人無法承受,你要有心裡準備。”老婦人再次鄭重其事道。
“沒事,來吧。”蕭洺痛快的答應。反正自己就算拒絕了,也無濟於事,還不如配合點,讓自己的痛苦不至於那麼持久。
老婦人席地而坐,一雙粗老的手伸入蕭洺懷裡,將一顆不大的聚神丹,在手掌中間反覆揉搓,讓藥效徹底融入蕭洺體內。
隨即,老婦人又從袖口處,取出一粒鎮魂丹遞到蕭洺嘴邊,
“吃了它。”老婦人毫無表情道。
蕭洺向後撤了下身子,那藥物發出的惡臭味,讓蕭洺實在受不了,可是反覆看了看,自己又最後毫不猶豫丟入口中。
這鎮魂丹是理氣必備,入口即化,一股清香帶着冰涼的液體滑入喉嚨。蕭洺吞嚥下去,炙熱的液體隨着食道一直冷進胃裡,像是要把全身都給融化掉了。
這種炙熱的感覺,從腳底板慢慢上升,連身上的每一處毛孔,也隨之從腿部向上延伸,不一會兒,蕭洺整個人就如同燃燒起來了一樣。
這種炙熱的感覺,從內而裡,熱浪疊加,重重逼迫身體的各個關節,每一處筋脈都被這股熱浪席捲。
蕭洺感覺自己都快要被融化掉了,四肢紅腫如沐爐火,靈魂也好似經受不住這熱浪洗禮,想要極力躲避,可是全身上下皆是火燒一般的感覺。
就在蕭洺感覺自己快要挺不住的時候,一陣鑽心的冰冷感覺,從身體各個地方傳來。
“這種感覺是理氣時候,必須經歷的痛苦,也就是丹藥界傳說中的冰火兩重天療法。”老婦人低說聲道。
這種痛,簡直就是把全身骨頭都全部砸碎一般,完全不是正常人可以承受的折磨!還好蕭洺之前已經經歷了太多苦楚,相比於雷劈火燒,這種痛,自己還是可以勉強接受的。
蕭洺已經快到極限了,咬着牙硬撐着,只等待這理氣早點結束。
“還要很久嗎。”蕭洺閉着眼睛應聲道。
“馬上就好了。”老婦人同樣閉目道。
可這樣的痛苦,足足持續了三個小時之久,而老婦人的臉色,卻依舊精神抖擻,沒有半點疲累之感。
蕭洺終於挺過了最初的折磨。只等老婦人將丹藥煉製好後,服下即可。
再過兩個小時之後,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煉丹爐內的火焰已經變成了深青色,所謂爐火純青,這正是煉製丹藥的最佳境界和時機。
老婦人的手掌中,那些材料漸漸化成仙氣,飄入煉丹爐與丹藥融爲一體了。
“服下這枚化氣丹,可以保證你的體力在理氣的過程中,不至於透支。”
“這太神奇了。”蕭洺情不自禁的感慨道。纔剛剛嚥下,渾身竟然有了活動的力氣了。
在看老婦人終於艱難的向屋外走去。
連續的煉製丹藥,老婦人的臉上竟然流汗了,看來這次煉製,對她的體力消耗是相當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