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終於回頭看我,緊鎖着的眉頭宣示着他此刻的不悅。
我自然不敢在這節骨眼上故弄玄虛,否則怒極之下的林軒很有可能直接扭斷我的脖子:“王上還記得那次蒼雲山狩獵時主持祭祀的除妖師小北嗎?”
林軒還未想起倒是我哥先反應過來:“她?”隨即又有點顧忌反對道:“她不行,雖然她在除妖方面的確很厲害,但現在不一樣,現在是和人對陣,她未必便勝的了那女將軍。”
林軒也皺眉,但似乎還在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便沒有出言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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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繼續道:“小北擅長的雖然是除妖,但是她的實力與膽量都不容小覷,況且小北此人陰險狡詐善用心計,若是用在單打獨鬥上,她未必會吃了那雪國女將軍的虧。”
林軒似乎有些動容,手指摩挲着瓷杯片刻才問道:“能不能用需得先試試再說。這個小北現在身在何處?”
我脣角一勾道:“有宋毓修在的地方就有小北的蹤跡。”
我以爲我的如意算盤打的團團轉,卻不想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總有喜歡捉弄人的時候。
也許是宋毓修把妹的功夫還不到家,他守了小北沒幾天便被她給溜了。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多大不了的事,本來嘛,那小北狡猾奸詐,這宋毓修又呆若木雞,他能守得住她纔有鬼!
不過……你一個大男人竟然看不住一個女人!你好歹也是將軍府的小公子,軟的不行不會來硬的嗎,用你宋家勢力囚禁她個八九十年的,我還不信她能不從了你?
我氣的肝裡冒火,可是宋毓修還在正兒八經的絮絮叨叨,說什麼強扭的瓜不甜,君子願成人之美之類的狗屁話。我發誓,如若不是我哥攔着我,如若不是他宋毓修還派得上用場,我真的很難忍住自己一腳踹死他的衝動!
明明我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卻不想被這個敗類給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
我很不淡定,真的。如果這場比賽輸了就意味着雪國將成爲
這次聯盟的主力軍,而我哥做爲將軍勢必要被雪國將軍所統領,沙場征戰九死一生,雪國統領必不會愛惜我宣德將士,如此比起敵軍同盟軍似乎纔是更大的威脅。
我不想我哥有事,所以我比誰都不想這場比賽輸,可惜我什麼忙都沒有幫上。
搜尋小北的暗衛還在秘密行動,而宋毓修也被定爲臨時替補在默默的準備着。
一切似乎都進行的井然有序,一切似乎又都螞蟻亂竄一樣雜亂無章。
我自然是不願聽天由命的,我不止一次的往那座小苑裡跑,期待着楚譽可能會突然出現在那裡的某個角落裡,如果有他在的話,他一定有辦法應對此刻的危機,我甚至做好了他如果幫我我就答應他的條件的心理準備。
可是,沒有,一直到比賽的帷幕拉開,他都沒有出現過,我開始後悔,後悔爲什麼當初要因爲置氣就把那隻小蝴蝶還給他。
沒有找到小北。
宋毓修一掃平日裡的迂腐萎靡,一身戰衣昂揚在烈陽中像是一顆不願沉淪黑夜的星子,有那麼一刻我開始懷疑場上這個表情莊重和往日裡那個嬉笑呆滯的宋毓修究竟哪個纔是真的。
宋毓修的出現讓場上的人都呆滯了那麼片刻,隨後人羣裡便響起了議論聲,尤其以雪國人的喧噪聲最盛,而更多人的反應則是朝宋箏看過來。
因爲不論是我宣德還是雪國人都早已知道這場比賽的既定人選是宋箏,此刻場上現身的卻不是她怎能讓人不唏噓?
雪國宴席上很快站出來一個人壓制住了喧譁,而我也驚愕的發現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在那小院樹上搶我棗吃得華止。
原來他真的是雪國人,而且看樣子他的地位似乎不低。
他好似感受到我不是很善意的目光,冷不防的看過來嘴角卻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而我從上午開始就惴惴的心情更是像被貓撓了一般,久久不能安寧。
不過他很快便轉移了目光,在下位對林軒遙遙的施了一個禮:“宣德公爲何要公然出爾反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