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卿哥哥,我……可以挽着你的手臂走嗎?”看着周圍摩肩接踵的場景,她扮出一副微微害怕摔倒的模樣。
東郭子卿眯眼,未曾看她一眼,就點頭應允:“嗯。”
得到了允許,她笑顏如花摟住他的手臂,在衆多羨慕的眼光下緩緩前行。等寧鯉他們買好面具回頭找他們的時候,卻已經不見人影了。
“咦,他們去哪兒了?”她拿着面具問。
周樹孟伸着脖子朝四處望了望,指着前面說:“他們在前面,我們趕緊過去罷。”
“好!”她戴上面具,跟在他身後。
“子卿哥哥,我們去坐船罷?”周鶯鶯兩眼放光的望着橋下掛着燈籠的小船。
“等等他們罷。”他連眼簾都不曾擡一下,淡淡地講。
她咬脣,只好悻悻點頭。
這時,剛好他們也迎面走了過來,寧鯉戴着一個醜陋的妖怪面具,伸出爪子出現在他面前。而周樹孟手裡拿着一個仙女的面具,動作輕柔地主動替自家妹妹戴上。
“師父,怎麼樣?”
“子卿哥哥,怎麼樣?”兩人同時問道。
周樹孟輕咳一聲,幸災樂禍的看着他會作何回答。
他微微低頭,看着眼前的妖怪和仙女,嘴角彎起一抹笑意,隨手摘下週鶯鶯的面具,抿脣道:“本就美若天仙,戴着面具豈不讓人難讀芳容?”
周鶯鶯愣怔,心中一喜,羞赧的低頭:“子卿哥哥繆讚了。”
寧鯉滿臉失望,幸好面具擋住了她的難堪的臉色。然而,不待她開口,就聽見周瑩瑩嚷着說要去坐船了。
“不好意思啊客官,咱們這是小船,一次只能承載三個人。”船伕撓頭歉意地說。
幾人相互一看,周鶯鶯連忙搶先說:“我要和子卿哥哥同船,哥哥,你就帶着寧姐姐一起罷?!”說着,她還拼命地朝周樹孟使眼色。
周樹孟有些爲難,看了看寧鯉,欲問她的意見。
“行啊!”出乎意料,寧鯉竟乾脆的答應了。
就這樣,四人悠哉的坐上了兩艘小船上。
“寧鯉,鶯鶯有點任性,你……別跟她一般見識。”船上,周樹孟笑着說。因爲他看得出來,寧鯉對東郭子卿有意,而東郭子卿似乎對她有點……
她擡頭,有點沒反應過來,繼而才咧着嘴說:“怎會,鶯鶯的病是我師父治好的,她感激他,想要跟他多待會也是人之常情。”
嘴上雖這麼說,但她心裡卻早已在咒罵他們翻船了。不對,不能翻船!不然子卿不就得要英雄救美了嗎?!
“你能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他鬆了口氣,擡眼朝滿街繁榮望去,輕聲感嘆:“若此生能這般瀟瀟該有多好。”
寧鯉歪頭,面具裡明亮的雙眸望着他,問:“看不出來,你也會心生惆思?”
“世人皆有煩憂,我非聖人,又豈能無憂?”他搖頭笑道。
其實,也並非有煩心事,只是,今日上街巧遇一算命老頭,硬是拽着他說什麼日後家中必有大難……這令他有些不安。
“哎呀,你瞧瞧,如此良辰美景、燈火斒斕的時刻,卻被你一聲嘆息所紛擾。”她努嘴道。但誰也沒有料想到,不久後他家中真出了大事!
他面帶歉意,道:“抱歉,我着實不該亂了這番美景佳人。來,可願陪我喝一杯?”說着,他拿起桌上的兩個酒杯,斟滿酒,朝她端起一杯。
她接過酒杯,爽快地碰杯:“好,幹!”
小船在湖畔上緩緩遊行,寧鯉只喝了兩小杯酒就臉紅彤彤,面帶醉翁之意了。她單手撐着下頷,迷醉的雙眼一直望着遠處的那艘小船,她隱約地看見他在笑,將從未對她展現過的溫柔對她人揮灑的淋漓盡致!
突然,她心生煩悶,收回如癡的目光,對船家說:“船家,麻煩靠岸。”轉頭,她又捂着肚子對他說:“樹孟,我肚子有點那個……先上岸方便一下否?”
“好,要不,我帶你去罷?”他起身,作勢想要扶住她。
“不用了,我待會問問路人便可。”她搖搖頭,暗地裡施法讓船靠更快些。
這邊,周鶯鶯也留意到他們的船靠岸了,她指着問:“咦?子卿哥哥你看,他們怎麼這麼快就靠岸了?”
他擡眼望去,右手輕輕敲磕在桌上,若有所思地講:“許是有人內急罷!”
內急……她也大概猜想到了。只是,沒想到他會面不改色的當着她的面說出來,這令她小臉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