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底有些昏暗。四周偶爾有一兩隻奇形怪狀的小魚遊過,靈氣罩慢慢的沉到了水底。血紅色的湖水,讓這湖水顯得有些幽暗和陰森。
湖底長滿了水草,水草在水中搖擺着,不停的有一絲絲泥霧在水草裡飄出,那是魚兒在水草裡嬉戲,攪渾了清澈的湖水。
水下佈滿了巨大的石塊。這些石塊毫無規則的被扔在湖底。多角怪的屍體,就在湖的中央位置。衆多巨大的觸角,圍繞着一個紅褐色的肉團。
那肉團就是多角怪的頭顱了。觸角多的讓人難以想象,以頭顱爲中心,四通八達的輻射了整個湖底。這湖,儼然是這多角怪的天下。
林軒指着一處亂石,那些石塊不大,有些零散的堆在一處,幾株水草從石縫裡冒出綠意。一根巨大的觸角橫亙在亂石上。君墨塵會意。把靈力罩停在了這處。
長劍一揮,移開了亂石上的那根粗大的觸角。
四周的水流帶起一絲波動,緩緩的向這亂石裡流動。林軒自己結成了一個靈力罩和衆人分離開來。
楚柯見狀也從靈力罩裡分離出來。失去了君墨塵的庇護,楚柯感覺到四周的壓力很大。這湖不算多深,但這水壓,對於練氣期的修士來說已經是忍受的極限了。看着在亂石上移動的林軒,似乎沒有任何的不適,楚柯打心眼裡佩服這個小少年。
“幫忙把石塊清理開。”從水裡傳來的聲音比較細弱,大家還是聽了一個真切。
楊逸之,君墨塵同時動手。伴隨着一朵由泥霧組成的蘑菇雲從水底升起,亂石已經不見了蹤跡。
等着水清澈了一些之後。可以清晰的看見,水底是一個井口大小的黑洞,水就不停的從這裡流了進去。林軒點點頭,率先鑽了進去。
漫長和漆黑的通道。這讓楚柯有些不適應。接着,楚柯感覺通道到了盡頭!
用力向上一浮,林軒的靈力已經消耗殆盡,楚柯在上浮的過程之中,拉了林軒一把!
嘩啦!
一聲水響,二人破水而出。
四周是光禿禿的圓壁,空間很小,楚柯和林軒擠在一起,都有些難受。擡頭往上看去! 楚柯大笑了一聲,她看見了星空!這裡絕跡不是那佈滿邪氣和陰霾的試煉谷了!
拉着林軒攀附着洞壁向上爬去。洞壁溼潤和光滑,上面長滿了苔蘚,讓楚柯上爬的過程很艱難。
一片黑影緩緩的從楚柯頭上落下。到了楚柯附近才發現,那竟然是一隻打水用的木桶,楚柯一隻手拽住了木桶。
提着桶的人感覺木桶變沉了,以爲已經打到了水。將着木桶向上提去。
“這水桶怎麼變的這般的沉。”一個聲音嘀嘀咕咕的說道。
楚柯這才知道,這是一處水井。在接近井口的時候,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躍出了石井。
這剛剛一出水井,還沒來得及觀察這是哪裡,便被一隊修士不由分說的給圍住了。
“你們是誰?來這水井有什麼目的?”問話的是一個肥頭大耳的修士。大概四十歲左右,眼睛微眯着,看起來有點嚇人。
圍住兩人的是一隊身着灰衣的修士。在那肥頭大耳的修士前方站着一位白衣劍修。楚柯注意到,這劍修的衣襬上繡着一把小小的劍。這是一劍宗的修士。這個認知讓楚柯鬆了一口氣。
嘩啦,嘩啦——
幾聲出水的聲音傳來,又有幾團黑影被從水裡拋出。
這一隊灰衣修士手中執劍。變換着隊形,把大家都圍了起來。
那肥頭大耳的修士似乎有些不解,恭恭敬敬的對着那白衣修士說道:“師叔。這是?”
白衣修士皺着眉看了一眼這些修士,開口說道:“壓回去。鬼鬼祟祟的出現在試煉堂,肯定有問題。”
“慢着。”一個白影從井中飛出。
君墨塵悅耳的聲音傳來。腳下踩着擬物化形而成的小劍。在這黑夜之中,依然難以抵擋那周身自然散發出來的光華。
白衣修士看見這白影飛出之後。眼中一片錯愕!這不是君墨塵麼?
君墨塵在一劍宗中絕對是一個傳說,天資過人,劍術超羣。是一劍宗的首徒!一劍宗首徒這個位置可不是單單是掌門弟子就能勝任的,你要是想成爲一劍宗首徒,在同輩弟子之中一定要做那第一人!任何一個一劍宗弟子都有權利向首徒挑戰。贏的人就會成爲新的首徒。
不知道有多少人向這君墨塵挑戰過,但無一不敗!這一劍宗年輕一輩的弟子,沒有人不知道這君墨塵的!
“師兄?”白衣修士疑惑的問道。君師兄不該出現在這裡啊……他不是去了試煉谷麼?如今這試煉谷之期還沒到,這是發生了什麼情況?
“這是哪?”君墨塵問道。
“試煉堂 。”白衣修士恭恭敬敬的答道。
君墨塵微微一笑,所幸沒有離開太遠。
“這是青雲宗和妙心宗的道友,還要麻煩你們把他們送到各自師門長輩之處,帶我去見雲天真人。”君墨塵語氣果決的吩咐道。
試煉谷裡的異狀已經不是他能解決的。必須儘快讓師門長輩知道!多拖延一分鐘,就多一個人受傷!
“君大哥!”看着君墨塵和那白衣修士踏劍而去,夢蝶呼喚了一聲。
君墨塵似乎和沒聽到一樣,速度不減的劃過天空。
夢蝶潸然淚下。嗚咽了起來。
這有什麼好哭的?楚柯心裡很是不理解。
那肥頭大耳的修士名爲牛大。他也是見過君墨塵的,看着君墨塵和副堂主御劍飛走,他愣愣的發了一會兒呆,半晌纔開口道。
“虎子,你給青雲宗的人領路。妙心宗的和我來。其他人散去吧。”
虎子一臉不情願的走在前邊,說道:“青雲宗的和我來。”嘴裡還小聲的嘟囔着,怎麼又是我。
逃出試煉谷就代表着安全了,這讓大家心情都很好。看着虎子那副呆呆的樣子,笑意爬上了楚柯的臉。
“就是這裡。你們自己過去吧。”虎子在一處小院之前,停了下來。用手指着眼前的院子說道。
接着虎子轉身就走,這樣的差事真是辛苦!趁着天沒亮,他還能回去補一個覺。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沒人願意去推開小院的門。怎麼和陸婆婆交代大家離開試煉谷的事情啊?誰都知道陸婆婆很是嚴厲,都不想去做那個出頭鳥。
楊逸之正要向前走去,楚柯卻一下子跑到前邊推開了院門。讓師兄去和陸婆婆說清楚事情經過?算了,還是她去說吧。她相信陸婆婆會諒解大家的。再說了,那門派排位大比怕是進行不下去了!
楚柯走進了院門,手剛剛要去敲一處亮着微弱燈光的屋門。
一道溫婉悠揚的女聲就從屋內傳了出來:“紅羅!我都說了!別再來找我。”
楚柯的手一頓,放了下來。該不會是那虎子帶錯路了吧,看起來呆頭呆腦的,怕是一個路盲。
“這裡可是陸婆婆的住處?”楚柯輕聲問道。
吱嘎一聲。門被打開了,站在門內的就是身穿一身黑衣的陸婆婆!看見陸婆婆那一張猙獰的臉,楚柯覺得萬分的親切。
眼淚嘩嘩的往下掉。“婆婆。我們回來了。”
陸婆婆看見院子之中站着的衆人,語氣嘶啞的開口道:“進來說。”
……
大家一言一語的說出試煉谷裡發生的事情。不敢擡頭去看陸婆婆的神色。
陸婆婆也不言語,就靜靜的聽大家說完這些。當然,楚柯和楊逸之在墓室裡的事情,被楚柯有意的瞞下了,不是她不信任陸婆婆,而是她相信秘密還是藏在自己的肚子裡比較安全。
“就是這樣,邪窟控制了試煉谷,我們不得不逃出來。”楚柯總結道。
陸婆婆摸了摸楚柯凌亂的頭髮。輕聲說道:“能活着回來就好。你們不用內疚,做的已經很好了。”
聽到陸婆婆這番說辭,雲南覺得有些不可置信!陸婆婆竟然沒有訓斥他們?還誇了他們?
對於陸婆婆,楚柯還是萬分喜歡的。對於陸婆婆的態度,楚柯並沒有覺得有什麼意外。
“柯兒替你們解開禁制這件事情,先不要外傳。也不要告訴別人你們的靈力恢復了。”到底薑還是老的辣。陸婆婆瞬間就想到了這件事情的後果。
要是大家都能找出解開禁制的法子還好,要是找不到,讓柯兒用那屍傀去解開禁制,先不說那些正道的衛道士能否接受,就是那邪窟的人怕也不會放過柯兒!
大家點點頭,這件事情事關師妹的安危,他們理當替師妹保守秘密。雖然他們也牴觸那屍傀,但師妹用它救了大家,他們還有什麼理由去敵視這陰邪之物?
所謂正邪,本沒有嚴格的劃分界限,在正道之中做着殺人奪寶,甚至更陰邪事情的修士。怕也是不少吧?誰又能保證那邪修之中,沒有一兩個好人?
這屍傀,雖然是用邪道手法煉化的,但用在師妹手裡是救人。就證明了,這些東西本無好壞之分,要看是用來做什麼了,在什麼人的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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