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哥在麼?”鐵錚鳴問道。
“大寨主在潮音洞,二寨主您老要小的帶路?”那真師修士討好的說。
“不用,你們繼續巡邏,潮音洞的路,我又不是不認得。”二寨主鐵錚鳴可不想節外生枝什麼,大手一揮的開口道。
說完二寨主鐵錚鳴對宇文宙元使了一個眼色:“三弟,我們走。”
“是,二哥。”宇文宙元對這個地方不熟,於是很聰明的儘量少開口,那夥盜賊自然看不出什麼不妥,更想不到二寨主已經反水,三寨主幹脆就是敵人假冒。
“兩位當家的走好。”衆嘍囉恭送的聲音傳入耳朵,宇文宙元早已跟着鐵錚鳴的遠去了,穿過亭臺樓閣,一路上也遇見了不少海修匪的嘍囉,不過兩位當家的聯袂前來,自然誰也不會疑心什麼,更不用說查問了。
少頃之後,來到了一座大山的面前,映入眼簾的卻是一條小河,河水十分清澈,奔騰匯入到大海之中,這樣的景緻,在島嶼上可就不多。
山上還有瀑布,氣勢蠻壯觀的,想來潮音洞的名稱,大概就是由此而來。
“前輩,大哥隨身的護衛,是五名真師後期的修仙者,長期磨合,非常擅長團隊作戰的,想必這時候,他們應該在潮音洞外值守。”鐵錚鳴對於島上的信息,當然是知根知底,凝重的聲音傳入耳朵裡。
“放心,再擅長配合,也不過是真師期修仙者,壞不了我們大事的。”宇文宙元不以爲然的聲音傳入耳朵,這倒不是他輕敵,而是差距擺在那裡,對宇文宙元來說,同階修士都不值一提,更不要說真師期。
配合,是可以起到增強威力的效果,但如果差距太大了,也就跟一個笑話差不多。
“哦。”鐵錚鳴點點頭,宇文宙元的實力他見過,當然不認爲對方在虛言浮誇什麼。
“一會兒我們怎麼動手?”爲了自己能夠重獲自由,鐵錚鳴巴不得此時此刻,海修匪就全部死了,對於如何滅除殘心老祖,他甚至顯得比宇文宙元更上心的。
“這我心裡有數,一會兒你配合就行了。”宇文宙元微笑的聲音傳入耳朵,卻並沒有現在就表態明說。
“是。”鐵錚鳴心中一凜,明白宇文宙元對自己,依舊心存戒意,看來想要獲得認可,還需要好好努力,否則自由依舊是鏡中花水中月一樣的東西。
宇文宙元二人遁光降落下去,山腳下是一片平地,在周圍,果然散坐着五名修仙者,高矮胖瘦不一,全是真師後期。
“二寨主,三寨主。”五人目光在遁光上掃過,也連忙抱拳行禮,但卻並沒有什麼討好的熱切之舉,他們皆是殘心老祖心腹,自然不需要討好兩位寨主。
“大哥在裡面麼?”鐵錚鳴神色淡然的開口了,表面看不出喜怒。
“在,主人剛剛閉關結束,正在潮音洞中飲酒作樂,兩位馬家怎麼突然回來了?”說話的是一身材高瘦的修仙者,也是五人中修爲最高的一個,距離真君期幾乎只有一線了。
“這個,自然是有要事的。”鐵錚鳴含糊其辭的聲音傳入耳朵,對方也並沒有心疑什麼。只是簡單的詢問兩句,就將兩人給放了進去。
鐵錚鳴鬆了口氣,他剛纔還真怕這五個傢伙,看出宇文宙元易容的破綻來了,雖然明曉得這種可能性不大,但心中難免疑神疑鬼啊!
好在擔心是多餘,不過心中的大石並不會因此落地,接下來要面見殘心老祖,這考驗纔是最大的。
雖然宇文宙元很強,但殘心老祖也幾乎可以說,是半隻腳踏入真我的人物,何況這裡畢竟是海修匪經營了數千年的老巢,高手衆多,禁制陷阱不計其數,如果身份真的暴露,就算兩人能平安逃脫,自己重獲自由的大計可就又泡湯了。
因爲關乎着自己的切身利益,鐵錚鳴可以說是上心無比。相比他的忐忑,宇文宙元顯得胸有成竹。
宇文宙元的實力他自己清楚,別說真君巔峰的殘心老祖,就算是真我期老怪物,只要沒有修煉高階靈眼秘術,肯定也是無法將自己的行跡看破。
宇文宙元根本不擔心什麼暴露,何況退一萬步說,真暴露了又如何,在下冒名頂替,不過是想要戰鬥更輕鬆一些,以他的實力,即使硬碰硬,也有十足把握在一個時辰內將海修匪給一一滅除,只不過那樣要多費手腳而已。
而以宇文宙元的性格,能偷懶,當然要儘量省事了。兩人想法不同,卻也都不動聲色的走進了潮音洞。
說是洞府,裡面卻寬敝得跟一個大廳差不多,一個虯鬚大漢席地而坐,正大口喝酒,大塊吃肉。
看上去那人大約四十上下出頭,神態威猛圓睜雙目,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彌散而出,不用說這傢伙自然就是殘心老祖。
殘心老祖他本是江洋大盜,機緣巧合走上了修仙之路,雖然如今實力已頗爲了不起,卻依舊改不了往日的習氣。
修仙者都可辟穀,雖然遇見美味佳餚,也會滿足一下口腹之慾,但像殘心老祖這般,除了閉關修煉,其餘時候一日三餐,從不間斷,如此這般的情況倒也少見。
而且殘心老祖十分好酒,每頓是無酒不歡,必喝上一大壇,好在他修爲深厚,倒也不怕醉酒誤事了。
聽腳步聲傳入耳朵,已經微醺的殘心老祖擡起頭顱,臉上露出幾分詫異之色道:“二弟,三弟,你們不是外出遊弋,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買賣做得如何,可逮到肥羊了?”
見老大並未將宇文宙元的易容看穿,鐵錚鳴鬆了口氣,臉上也堆砌出幾縷笑意道:“大哥,我與三弟回到總舵,乃是求援來的。”
“求援,莫非點子扎手?”殘心老祖眉頭一皺,然而眸底深處,反而有興奮的光芒閃過,明知道點子扎手,二弟三弟還不肯將肥羊放過,這麼說對方是帶了極多的財貨。
“不忙,你們倆坐下,咱兄弟三個,邊喝邊說。”殘心老祖道。
“謝大哥。”鐵錚鳴抱拳行了一禮,宇文宙元也順勢坐了下去。隨後三人推杯換盞,邊喝邊聊了起來。
“大哥,事情是這樣的……”說話的是宇文宙元,一邊說一邊將殘心老祖的酒碗倒滿,他的目的說穿了不值一提,就是在酒中下毒。
與別的修仙者相比,宇文宙元身上的寶物不計其數,各種類型的丹藥尤其衆多,除了增進法力,提升修爲的靈丹,毒藥當然也會有一點。
而且毒性極其猛惡,以宇文宙元的性格,又這麼可能在身上帶無用的垃圾呢?這個方法聽起來簡單,但絕對不會有多少破綻。任你修爲通天,中了毒實力也會打個折扣對半。
作爲真君期巔峰的人物,殘心老祖閱歷經驗自然也是一流的,換一個時間給他下毒,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然而老虎都有打盹的一刻,他千算萬算,又怎麼會想到相交千年的兩個兄弟,會聯合起來算計自己。
不過宇文宙元並沒有一開始就下毒,相對來說那比較容易暴露,要麼不做要做就要有絕對的把握。
宇文宙元彷彿真的是三寨主,一邊與大哥推杯換盞的大吃大喝,一邊開始虛與委蛇的編造起故事了……
他與二哥外出遊歷,怎麼發現了一羣尋寶修士,對方帶有大量的寶物,可惜實力也很扎手,至少憑他們兩個,沒有十足的把握,於是讓小的們盯着,他與二哥則回來搬救兵了。
以宇文宙元的城府和兩世的閱歷,編這麼一個故事輕鬆以極,雖然不能說滴水不漏,但短時間至少是很難看出破綻。
何況殘心老祖壓根兒就沒有懷疑過,宇文宙元熱情的勸酒着,此時他已經喝下去兩壇,腦袋有些暈乎乎。
“大哥真是海量,來,兄弟再敬你一碗。”宇文宙元又給殘心老祖滿上,一粒丹藥卻從衣袖中滑落出來,此丹呈雪白色,僅比米粒大那麼一點,毫不起眼。
丹藥落入酒中,絲毫聲響也無,就這麼無聲無息的融化掉了。
殘心老祖同樣是絲毫察覺也無,此時酒過三巡,正是心情最暢快的一刻,怎麼會預料到兄弟下毒,畢竟他從未修煉靈眼秘術,看不清宇文宙元的真面目。
從宇文宙元手中將海碗接過,二話不說就一口乾了,並道:“痛快,真是痛快。”
“是很痛快,想不到堂堂殘心老祖,居然是這麼一酒囊飯袋的人物,看來在下先前,還是高看你了。”見對方酒水入肚,宇文宙元也不準備繼續在這兒虛與委蛇,這時候該說什麼說什麼,反正對方都是砧板上的魚了。
“你說什麼?”殘心老祖愕然擡起頭顱,臉上還滿是迷茫之色,今天酒喝得太多,腦子裡一片漿糊,讓他的思考與以前相比,也顯得凝滯以極。
宇文宙元嘆了口氣,也不羅嗦,右手擡起,一道雪白的劍光飛了出去。雖然沒有祭出寶物,但這一招也是蓄勢已久,威力自然不弱。
寒光耀目,冰冷的殺氣更是奇寒徹骨,殘心老祖腦袋雖然依舊混混僵僵的,但畢竟是真君期頂峰的人物,在這關鍵時刻,還是清醒過來了。
右手一拂,一道漆黑的刀氣從殘心老祖衣袖中激射出去。
“轟!”的一聲與宇文宙元的劍芒撞在一起,兩道攻擊同時化爲了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