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戰強微微點頭,自然清楚這其中的困難,他冷聲道:“咱們的人的確少了點,不過鑌鐵衛有一個明顯的弱點,速度並不快,只要看準了它的這個弱點,就算咱們只有十多人也一樣能夠將它拿下。
厲戰強朝衆修士望去,思量着該怎麼分配人手,他的目光最後停留在唯一的一名真元初階修士宇文宙元身上。
於海青若有所思。
很快,厲戰強邊調整了對應之策,讓宇文宙元衝在最前面吸引鑌鐵衛的注意,而其他衆修士則四散開來,伺機從周圍進行攻擊。
“我衝在前面?”宇文宙元訝然,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被派去當這種高風險的事情。
“不錯,宇文小兄弟身法靈活,頭腦機靈,剛剛我等也看到了你的速度,目前是唯一能夠閃避開鑌鐵衛攻擊的修士,其他人未必能夠做到這一點。而且你是唯一的一名真元低階修士,要想跟隨咱們這些高階修士進入無涯宮宮殿內,就必須有所貢獻才行,不能白白的跟着進去。否則的話,你必須現在就離開此地。咱們這裡不需要沒有用的人,你自己考慮一下吧。”厲戰強冷淡的聲音說道。
其他修士都冷眼望着宇文宙元。
宇文宙元鬱悶,既然自己表現出來的修爲最低,自然成爲衆修士中間最遭到輕視的一人。要麼衝在前邊當炮灰,要麼現在便離開這裡。連眼前這座宮殿都還沒有進去看一看,他自然不甘心這樣便離開。
沉默了一會兒,宇文宙元同意了下來,飛身下去二百多丈的距離,吸引鑌鐵衛的注意,爲其他修士爭取時間。
厲戰強、於海青等一衆修士,立刻四散,跟着宇文宙元俯衝下去。
衆修士再度出手,五花八門的法器、各系法術轟了過去。捆仙索、天羅網、通天石、風系的乾天凌、水系的水龍索、土系的土牢、冰系的巨冰錐,紅藍黃各色法術光芒,在鑌鐵衛身上爆炸綻放。
這些真元高階修士都是極有戰鬥經驗的人。普通的法器無法傷及鑌鐵衛,他們便改用禁錮法器、禁錮型法術進行攻擊,將它困住。
鑌鐵衛的數次投射攻擊,都被宇文宙元給閃避開來。
宇文宙元看的清楚,每次鑌鐵衛投出開山矛的時候,都會有一個半蹲收矛的動作,然後才迅猛的投射出去,一矛致命,堅不可摧。
這樣的投射,一般真元低階修士是極難閃避的。就算真元高階修士也會捏一把汗。
但是,對於宇文宙元來說,既然看出了鑌鐵衛的投射規律,他就抓住這空隙,躲開了一次次的攻擊,對於宇文宙元每次及時躲開,那鑌鐵衛也只有乾瞪眼的份。
厲戰強說他最大的弱點是速度,其實,宇文宙元發現這鑌鐵衛真正的弱點是它有些“傻”。
傀儡不可能和修士一樣聰明,知道揚長避短,只會一些最基本的行動。儘管它是堪比真人期實力的傀儡,但這也只是說他的戰力,在智力上卻與人差了許多,所以實力自然打了折扣。
除非有修士去操控它們,它們才後發準真正的戰鬥力。
鑌鐵衛在不捨的追逐宇文宙元的時候,遭到衆修士不間斷的法術轟擊。
它被手臂粗的乾天凌給捆縛住,鐵掌一把大力的撕裂開來。又被厚實的土牢困住,猛的撞牆而出。丈長的巨冰錐又撞在它身上,也不過是讓它微微一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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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堅不摧的恐怖戰鬥力,幾乎令人喪膽,宇文宙元更是不敢在同一地方停留片刻。
但是它終究抵擋不住十多名真元高階修士的輪番禁錮。
半個時辰之後,鑌鐵衛身上覆蓋着一層厚達近丈的藍色冰層,雙足被泥土給埋住,一波一波的中階禁錮法術,讓它動作越來越遲緩,甚至僵硬,停頓下來。
最後,它承受不住重壓,轟的一聲半跪在地上,被十多重各系禁錮法術給死死的壓制住。在被捆仙索和天羅索捆縛之後,一口巨大的通天石壓了下去,將它徹底罩在地上。
殿前鑌鐵衛,被衆修士給合力“封印”主了,就算殺不死它,至少也能讓它動彈不得。它要想從封印種出來,那也得等禁錮法術失效,法器失去效力之後才行。
激戰了半個時辰的衆真元修士、從半空中落了下來,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在原地休息,打坐調息回覆法力。沒有死傷一人,便成功將這尊殿前鑌鐵衛給封印住,多少令他們感到意外的驚喜。
當然,這和宇文宙元衝在前面當炮灰,成功吸引了鑌鐵衛的注意力,多少有些關係。
不管怎麼說,宇文宙元施展出那一副近乎無賴的閃躲技巧,確實幫了衆人的大忙,所以現在倒是沒有人再敢小瞧他是真元低階修士。
“傀儡就是傀儡,就算擁有真人修士的實力,也無法和真正的修士相比。只可惜沒有把你幹掉。”一身花綠衣裳的高階修士胡人鳳,泄憤的狠狠在通天石上踢了一腳。他的五階紅皮妖蟒,死在這鑌鐵衛的手中,現在還讓他憤怒不已。
殿前鑌鐵衛被禁錮住,眼前這座內宮的大殿便等於向衆修士敞開了大門,他們略一休整之後,沿着早已經破損的石階,往大殿走去。
儘管剛纔外面打得劇烈火爆,聲震數十里,但是這座沉寂的大殿,始終沒有任何動靜,像是一頭伏臥的兇獸,壓抑這種修士的神經。
宮殿左右是一排排巨大的石柱,一直和頭頂層相連。
沉重的古銅殿門,在嘎吱聲中被推開。
一條漆黑深邃通道,寬高都是二十丈,一直往前方延伸。衆修士攜帶的法器所綻放的光芒似乎被黑暗所吞噬,只能勉強照亮前方十餘丈的距離。
宇文宙元有一股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他望了望左右其他的修士,衆人臉色蒼白,同樣不好受,一個個都運足了法力,抵擋這股莫名而來的重壓。
“走吧,這座大殿的最深處便是我們的目的地!如果幸運的話,或許能得到極大的機緣。”厲戰強聲音有些發顫,盡力壓制住心頭的激動,領頭舉步朝大殿通道走去。以他的沉穩,在這座無涯宮宮殿前,也有些失態。
衆人網殿內走去。
宇文宙元手中舉着飛劍法器,吞吐和劍芒照耀着通道兩側的浮雕,浮雕上雕刻着一幅幅巨大的浮圖。各種聞所未聞的妖獸、靈禽、海獸、妖怪,在高原、冰川、江湖、大海之上相互搏殺。
宇文宙元訝然,這些浮圖上的珍禽異獸,他絕大部分都沒有見過,只有極少一部分在古籍中見過。
不只是他,其他衆修士看到這些浮圖,也都瞠目結舌,不知道這些海獸妖怪是哪裡來的。
這條通道走了一半的時候,走在最前邊的厲戰強,突然臉色劇變,停了下來,呆呆的望着前邊十餘丈之處。跟隨在後面得衆修士紛紛朝前望去,不由得都是一驚。
一尊五丈高大的古銅色青銅衛士,手持一杆碩大的銅槍,靜靜的半蹲在通道前方。
“青銅。。。青銅衛士?!”
“怎麼這無涯宮宮殿內,還有傀儡衛士?”
衆修士一瞬間各自亮出法器,驚駭的後退數步,露出恐懼之色,甚至轉身欲逃。
一尊殿前的鑌鐵衛,已經讓他們吃盡了苦頭,他們那裡會不知道這無涯宮傀儡衛士的厲害。
這青銅衛士身形雖然小了很多,但是在這狹小的通道內,只怕他們全軍覆沒也未必是這青銅衛士的對手。
不過,他們很快就發現自己是虛驚一場。那青銅衛士的雙目沒有張開,沒有任何動靜,也並未發出紅光。這也意味着它不會動。而且它的身軀上到處都是刀劍法器的傷痕,最深的甚至一直洞穿了它的機關中樞,打出了一個窟窿。總而言之,它就是一件別破壞的廢品,對他們沒有任何威脅。
“這尊青銅衛士在四十年前被摧毀,看樣子並沒有像那尊鑌鐵衛一樣被修復。”厲戰強打量了青銅衛士一番後,心有餘悸的說道。
“厲兄,這殿內像這樣傀儡衛士有多少尊?”胡人鳳吃驚的問道。
“這座無涯陵宮殿內,一共有四尊傀儡衛士,分別是真人初期、真人中期、真人後期和真人期大圓滿傀儡,一尊比一尊更厲害。不過別擔心,根據過去五大教派數十次進入這座無涯宮的經驗來看,每次只有一尊傀儡衛士會被修復,其他都保持着破損狀態。這次應該也不會例外。。。。。。咱們還算走運,遇到的是鑌鐵衛。”厲戰強猶豫了一下說道。
在宮殿通道內遭遇到一尊破損的青銅衛士,虛驚一場之後,宇文宙元一行十七八人繼續往裡面走去。
衆修士走的很慢,越往無涯宮宮殿深處走,那股令人窒息的壓力便越大,在接近內殿大廳的時候,他們幾乎每走一步,都需要極大的意志才行,否則恐怕在那股令人心慌的重壓之下掉頭便走。
不過在巨大誘惑之下,他們最終還是鼓起膽氣,沿着黝黑深邃的通道往裡走。
只有在宮殿的最深處,那裡纔有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在先前付出巨大的努力之後,他們是絕不甘心空手而歸的。
出了通道,是內殿的入口處,在這裡他們看到了一尊真君級亮銀傀儡衛士倒在地上,這尊亮銀傀儡衛士大約只有兩丈高,比青銅衛士還小一大半,胸口完全凹陷下去,似乎被大力所摧毀。
而亮銀傀儡衛士周圍,橫七豎八至少有數十副真元修士的骸骨,足以見得當年進入無涯宮的修士,爲了擊垮這尊亮銀傀儡衛士,付出了多麼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