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宇文宙元有些懊惱,默默觀察了一下山崖,然而從表面上,並看不出什麼不妥,除了石頭的顏色火紅如血,似乎沒有發現什麼危險隱伏。
不過宇文宙元可不會認爲情報有錯,就算那弟子的記憶中沒有提到危險,他一樣會小心的,因爲這些天地靈草生長的地方,通常都會有妖獸守護。
修行之路步步荊棘,除了本身的修爲,還需要修煉之人膽大心細,亙古以來,因爲馬虎大意隕落的修真者不計其數,宇文宙元可不願意成爲其中的一員,因爲他可想走得更遠,最終破碎虛空返回自己的世界!
山崖看不出什麼不妥,在它下面,是一條雜草叢生的小路,蜿蜒通往前方,宇文宙元的臉上,露出一絲鄭重,心念動處,一層淡青色的光暈籠罩住他的身體,宇文宙元已經運起了護體真功,但他還不放心取出一張金鐘符拍到了身上,保護好自己宇文宙元可從來不感到浪費,人要死了得再多的法寶、靈藥也沒有用!
然後,宇文宙元從懷裡取出兩張攻擊符,左右手分別緊握,隨時準備應付突發的危險。
做好這一切後,宇文宙元才小心翼翼的沿着小路往前走,宇文宙元走得很慢,並將神念儘量像四周擴展,這樣可以提早發現危險。
宇文宙元的神唸經過服食神安果,又吞噬同化了閆俊聲元神後,他的神念很強與真元中期修真者的神念都不相上下,這也是他不爲人知的秘密。
半個時辰以後,宇文宙元停了下來,默默不語,在前方的路上,突然出現了一條寬闊的河流,河水湍急,而且如同煮開了一樣,詭異的翻騰不已。
而在河流的上方,則瀰漫着大片血紅色的霧氣。
數只飛鳥掠過,一頭撞入那血紅色的霧氣之中,哀鳴之聲傳入耳朵,片刻之後,鳥骨從天空中隕落,血肉已經被吸食幹了。
“霧血妖獸!”宇文宙元腦中一閃,一個名字出現在他的記憶中。
宇文宙元他曾經在屠手魔君的日記中見過此妖獸的介紹,霧血妖獸,一級極品妖獸,喜食活物血肉,能夠將身體化爲霧氣,是最難纏的一級妖獸之一。
如果有可能,宇文宙元可不想和此妖獸動手,然而下面所見,卻讓宇文宙元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了下去。
“噗通”一條小魚躍出水面,雖然相距遙遠,但以宇文宙元的神識,自然看得很清楚,那是一條黑如墨色的小魚,有兩指長寬,初一看,與普通的魚沒有什麼不同,然而仔細瞧去,卻可以發現它的眼睛向外突出,泛着血紅的光澤,牙齒也特別的尖利。
“食人墨魚!”宇文宙元吸了口涼氣,雖然此物等級不高,一級下品妖獸,但喜歡羣居,一窩食人墨魚,至少有上萬條之多,且性情兇厲,悍不畏死,別說自己,便是真元期的修士,遇見它們,也只有落荒而逃。
站在河邊,宇文宙元沉吟不語,前路已經堵死了,不論渡河還是御器飛過去,都將遭遇強敵。
好在食人墨魚不能上岸,霧血妖獸則以懶惰聞名,只要不像前走,倒也不用擔心被主動攻擊。
猶豫了一會兒,宇文宙元突然神色一動,他感覺到幾股氣息,正迅速接近這裡,難道是雪山宗的修士?
現在退回去還來得及,但無論如何,宇文宙元也不會放棄取得那金陽草和星魂花的機會,因爲那兩種靈藥加入助元丹後讓人成功進階真元期會提高修爲的機會,宇文宙元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之色,只有試一試這個方法了。
將手伸入懷中,取出了一枚黑色的魂珠來,魂珠一取出來,就散發出濃重的陰氣,充滿了怨恨,讓人毛骨悚然。
此物是宇文宙元從宇文向皖那兒得到的屠手魔君遺寶中的一件魂珠,所不同的是這個魂珠是當時所有魂珠中唯一一個不同的,因爲它裡邊收納着無數的怨魂厲魄,是正宗魂之魔器,與那些空着的魂珠名字雖同,可卻有着實質性的區別!
這東西宇文宙元雖然還沒有將之祭煉認主,但也能勉強操作,且具有不菲的威力。
宇文宙元體內真力運轉,輕輕催動魂珠,霎時間,戾氣大盛,四周隱隱傳來鬼哭之聲,陰風慘慘,無數黑色的鬼霧從魂珠中涌出,翻騰,將宇文宙元的身體層層包裹。
鬼霧中,宇文宙元神色凝重,口中唸唸有詞,按照着修煉魂珠的功法上所說的方法運轉真力,繼續注入到魂珠中。
鬼哭之聲變得越加淒厲,幾個披頭散髮的厲鬼從裡面跑了出來,十指如鉤,雙眼血紅,不停的嚎叫着。
他們就是被封印進魂珠中的魂魄,宇文宙元指揮他們圍在自己身周,然後小心的御風飛進了河流上空中的血霧之中。
說來也巧,又有一隻水鳥從這兒穿過,血霧翻滾,凝結出無數紅色的絲線,刺入那水鳥的身體,不一會兒就將它的血肉吸食乾淨,只剩下骨頭從天空中掉落,然而對於同時闖入了宇文宙元,血霧卻沒有絲毫反應。
看來自己是賭對了,宇文宙元鬆了口氣,根據屠手魔君日記記載,霧血妖獸雖然是最難纏的一級極品妖獸,但它沒有眼睛,唯獨嗅覺十分靈敏,一旦發現有獵物進入它身體所幻化的血霧之中,就會立刻攻擊。
可霧血妖獸只吃活物,對於死去的屍體,卻不會感興趣,根據這一點,宇文宙元想到了利用魂珠瞞天過海。
用鬼霧,陰魂這類的陰性之物,掩蓋住自己所散發出來的生氣,欺騙沒有眼睛的霧血妖獸,讓它以爲自己不是活人,而是鬼道之物。
雖然真的動手,憑藉自己身上的衆多法寶,應該也能夠戰勝此妖獸,但在這危險的霧妖嶺中,能儘量節約一些真力總是有益無害的,何況通過神識,宇文宙元已經感覺到有其他人來到了此地,這就更不宜久留。
在宇文宙元離去後不久,一道御風從天而降,三個雪山宗的修士走了出來。
“師兄,那傢伙的感應到這兒就消失了。”說話的是一二十餘歲的年輕修士,星眉朗目,稚氣未脫,然而修爲卻到了真氣期第七層的後期。
“要小心,孫,李兩位師弟法力不弱,卻同時遭了對方的毒手,那人一定不是普通的散修。”其中一人道。
“馬師兄,那又如何,從那孫李二人的死狀上看,顯然是被偷襲的。”其中一人道。
“不管如何,謹慎一些總沒有壞處。”
從對話可以聽出,三人是發現了被宇文宙元所滅的倒黴修士的屍體,也不知道他們用什麼方法,追蹤到了這裡。
“那人肯定已經渡河,方師兄我們追過去吧!”另外一人一直沒有說話,卻十分性急,說出這個提議以後,也不等兩位同門回答,就御風向河的對岸飛掠而去。
“孟浪師弟,等等!”那被稱爲方師兄的修士一怔,他雖然沒有宇文宙元那麼見多識廣,不認識霧血妖獸,但那漂浮在河水上空的血色霧氣,顯然不是什麼好東西,正想觀察一陣再定行止,沒想到師弟已經莽撞行動。
想要提醒他小心,可爲時已晚,血色的霧氣,猛然翻騰了起來,察覺有獵物進入自己的身體,霧血妖獸豈會客氣,再次凝結出一條條血色的絲線,向着孟浪刺了過去。
孟浪吃了一驚,當然不肯坐以待斃,他在左腕上一拍,一張小小的符籙已被他祭了起,那符燃燒以後,化爲一淡藍色的光罩,將他的身體包裹在其間。
居然是罕見的高階防禦符籙——水千鈞符!
一條條血色的絲線射到光罩上面,打得白光一陣亂顫,卻無法將光罩破除,孟浪剛剛鬆了口氣,可接下來,卻又臉白如紙。
只見那些絲線突然糾纏在一起,變化出了一條巨蟒的形狀,然後將光罩緊緊的纏了起來。
見到這驚人的一幕,不僅深陷血霧中的孟浪心中忐忑,他的兩個同伴也是駭然失色。
情況緊急,兩人也來不及多想,二人喊道:“師弟別慌,我來幫你。”
話聲一落,二人同時御風飛了過去,這兩個雪山宗弟子,居然都擁有靈器,一個是兩丈來長的鐵鞭,另外一個,則祭出了灰濛濛的飛劍。
雖然從成色上看,也就是下品,但做爲真氣期修士,有這樣的寶物,已經很令人羨慕。
靈器的威力非同小可,妖獸也不敢怠慢,血霧幻化出一條條巨蟒,與兩人糾纏在了一起。
而那被困在光柱中的修士,同樣沒有坐以待斃,從儲物袋中又掏出了數張符籙,像血霧的中心甩過去了。
霎時間,靈器縱橫,血色翻飛,爆炸之聲不絕於耳,妖獸與三個修士打得不亦樂乎。
河岸的另一邊。宇文宙元緩緩的收回了視線,嘴角流露出一絲譏嘲的笑容,三個跟蹤自己的傢伙,將註定在這裡隕落。
霧血妖獸的實力非同小可,能夠穩勝它的只有真元期的修真者,真氣期修士,除非是像自己一樣擁有衆多寶物,否則都會成爲它口中的食物。
也好,讓妖獸除掉這些討厭的尾巴,就更加不會引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