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回 竟然是你
“找到了,終於找到了……”沈博儒身體顫抖,雙眼冒火的緩緩說道。
這個幾度使自己發生改變之人,終於是出現在了眼前,這一刻,沈博儒那一顆盼望此刻良久的心,多少也有些冷靜不下來了,淚水順着臉頰滑落,就連沈博儒自己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傷心的淚水,還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淚水。
“父親、母親,洛裳,今夜我將你們復仇。”鬆開了那已經被咬的發白的嘴脣,沈博儒若釋重負的說道。
當即,沈博儒乘長風駕祥雲,快步踏上虛空,幾個起落後,飛身落於那人身前,緩緩的轉過身來。
但當他看清這人的面貌之後,臉上浮現出的難以置信神色中,又夾雜着原來如此的神情。
“張行,這麼晚了,你不好生修習,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威嚴之中帶着責怪之意的聲音冷冷的響起。
令那人感到意外的是,沈博儒只是兩眼直直的看着他,全然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心去。
“怎麼不答話?”那人眉頭一皺,從那變得更加火紅的臉色可以斷定,此時,他是更加的憤怒了。
“想不到,竟然是你殺害了前任祭酒沈傲天夫婦。”沈博儒面若寒霜,聲音中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
“剛纔的話你都聽見了,竟然知道前人祭酒沈傲天,你究竟是誰?”此人在此刻瞬間變地冷靜下來,說話之時,雙手上已有道道真氣噴涌而出,那些真氣已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哼!”
沈博儒冷笑,衣袖猛地一揮,便將施加在自己面貌上的易容術法力扯去,將自己原本的模樣顯現在了此人的面前,而周身已是氣息震盪,‘混沌’之氣飄散,沈博儒將自己上上下下,裡裡外外,真真實實的自己呈現出來。
“我的好師父,道貌岸然的張大祭酒,現在是不是不用我說,你已經想起我是誰了。”沈博儒面色陰寒,話語中嘲諷之意盡現。
“竟然是你,沈博儒!”張天正先是面露驚訝,話未說到一半,就已經是滿臉的殺意。
“完全沒有想到吧,我竟是還活着,不過實話跟你說,我也完全沒有想到,我一直要找的人就是你,不過現在想一想,在這太白山上,嫌疑最大的就應該是你。”沈博儒冷聲一笑,此時,眼中看對方的神色,盡是不屑。
張天正上下的打量着沈博儒,期間更是將之前雙手間施展出的真氣收起,原本臉上的怒氣也在這一刻收斂,竟是出人意料的現出笑意,看其模樣像是遇上什麼好事一樣。
沈博儒冷眼看去,對張天正此時竟是沒有了出手的意思,感到頗有些不解,出聲道:“現在我就在你的面前,你不打算趁早殺人滅口嗎?”
想到之前的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暗下殺手,沈博儒直覺得心中的剛剛有所熄滅的怒火,在這一刻,又騰的躥起,雙眼冒出仇恨的火焰來。
“見過急的,但沒有見過還急着去死的。”張天正臉上看不出喜怒,緩緩的說道。
“哼!”沈博儒只是冷笑一聲。
“不要以爲你現在已經有着化神後期的修爲,就能和我抗衡了,雖說之前橫渡修爲的關係,讓我的修爲有所損耗,但你要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說現在我尚未恢復至之前的大乘初期修爲,但要收拾你,現在還是沒有任何難度的。”張天正看也不看沈博儒一眼,就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在說道‘橫渡修爲’幾字時,更是自嘲的一笑。
“是嘛,那我倒是要試上一試了。”沈博儒滿臉通紅,身體在這一刻,也是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起來。
張天正身子飛起,踏在虛空,身子一陣盤旋,擡頭冷笑的看着沈博儒,大喝一聲,雙手掐訣,在胸前狠狠地拍出。
立刻其身體外現出諸多符文印記,瞬時開始詭異的蠕動,略一收縮,在身體四周迴旋,遂即高高鼓起,幾乎剎那間,便在其身上形成了一幅金黃色的鎧甲。
這鎧甲一現,立刻便有一股修煉孝儒書院特有的《浩然正氣訣》後,纔有的浩然之氣散出,甚至在其身後,隱約中幻化出了一個金色虛影,宛如仙神。
“浩然正氣甲!沒有想到你這種人竟然也能修煉出來,真是可笑。”沈博儒看過後,目光一凝,憤恨的說道。
這鎧甲他雖然之前從未見過,但在《浩然正氣訣》中還是看到過這記載,在達到天之正氣境界後,便能凝氣成甲,防禦力不低於正品的至尊防禦法寶。
張天正身子衝起,此時的浩然正氣甲穿在他的身上,咋一眼看上去,威風凌凌好不威武。
尤其是那金色的鎧甲上,蘊含了一股使人不敢輕視的氣魄。再加上這刻張天正沖天而起,其身後的那虛幻的仙神影像露出俯瞰衆生之像。
這一眼看上去,沈博儒短時間竟是產生錯覺,眼前之人就像是沒有一絲瑕疵的聖人,但醒轉過來後,沈博儒的心中滿是厭惡。
而那張天正,他沖天之際右手一拳向前轟擊,這一拳之威,猶似神罰之力,氣勢驚人,在打出的一剎那,他身後的虛幻仙神扭曲,化作萬縷金絲纏繞在其右拳之上。
這一拳,轟出之時就爆出一片攝人心魄的聲響,震盪乾坤的直奔沈博儒而來,張天正拳頭之上,那萬縷金絲氤氳之下,化作雷霆之威,像是帶着極盡的不屑的笑意,誓要把沈博儒生吞活剝。
沈博儒見此情景,原本憤怒的心境變得冷靜,平靜的望着衝來的張天正,雙手一擡,大喝聲起,兩手間立刻飛出一股真氣,噴涌間,剎時匯成江河般的激流,直奔那張天正涌去。
這粗如大喝般的真氣帶起的威壓,極爲濃郁,波濤洶涌間,看去,竟也不比張天正出手時產生的氣勢差半分。
這是沈博儒修爲達到至化神後期後,第一次竭盡全力的出手,合着不屈之心,更是將戰力提升。
那張天正,此刻也是目中露出一絲訝色,顯然是沒有想到沈博儒出手竟是能產生如此的威力,簡直可以說是超常發揮。
但片刻後,他面色恢復如初,咬牙間,身子沒有半點停頓。直接轟在了那阻擋在身前的恍若湍急河流般的磅礴真氣。
“螳臂當車。”
一拳轟出,砰的一聲,粗大的真氣出現一陣晃動,那沈博儒的身子一顫,噴出鮮血,身子暴退。
飛退中,沈博儒的眼中露出震撼,顯然沒有想到張天正居然如此強橫,他是全力回擊,,不但沒有讓那拳勢萎頓半分,反而被回震之力弄的全身氣血逆轉,口吐鮮血。
那張天正拳頭上的影響,也沒有被震的渙散,反而是威勢不減的繼續向着沈博儒衝來,看着威勢若是讓他集中了,沈博儒縱使不死,恐怕也得身受重創。
沈博儒鎮定心神,目光冷漠,右掌在身前畫個圓圈,呼的一掌推出,立刻神龍升空,翻轉騰挪,旋轉之下形成一股疾風勁暴,帶着沖天之勢,狠狠地迎了上去。
一股尖銳的呼嘯,頓時在天地間迴盪,在那神龍即將撞上拳勢的剎那,張天正怒喝一聲,面露寒光,大手遮天,向着拳勢上灌注更多勁氣。
“殺!”沈博儒極盡咆哮。
拳勢轟然間,和那神龍疾撞到了一起,瞬時一股轟隆隆的巨響爆發,乾坤都爲之一顫,更有大片的裂縫從爆炸的中心處出現,那刺目的耀眼的光芒也在這時向着四處擴散。
“想不到你的《諫天掌》的火候又有精進了,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張天正目中異芒閃爍,像是在看奇異的景物一樣。
很多年來,孝儒書院的弟子們都開始有些忽視這《諫天掌》了,因爲其沒有那三訣和八字劍訣的威力大,所以漸漸的被輕視,雖每人也有修習,但只不過是會者多,但精者卻是百里難有其一。
“多謝你的誇讚了。”沈博儒不陰不陽的回來一句。
不過這也只不過是換來了張天正威力更大的一擊,拳勁又是一噴,張天正揮動金色的拳頭,照着沈博儒的頭頂生猛的砸了下去。
而沈博儒竟然也是一拳還擊,轉瞬兩拳碰在一起,發出震天大響,震得人的心神都在搖動。
“砰!”
強強對話,沒有絲毫的留手,拳頭打的虛空破滅。
“我倒要看你能夠撐到什麼時候。”張天正森然道。
金甲光芒四射,威勢更加恐怖了,在張天正的手指間有一條真龍在遊動,看其的架勢,竟也是要施展《諫天掌》了。
瞬時之間,沈博儒感覺到了沉重的壓力,這傢伙的實力的確恐怖,此刻雖然招式還沒有發將出來,但光從那勢頭來看,恐怕也是大成之境了吧。
金色的張天正身如山嶽,眸子冰冷,俯視沈博儒,舉手投足間,都像是和天地合一,全無一絲的破綻。
“亢龍有悔!”
沈博儒一招擊出,真氣扶搖直上,使得身體璀璨如金虹,光芒沖霄而上。雖然在看出張天正即將施展《諫天掌》時,非比尋常,但沈博儒也不願在這當口現出退縮之意,所以,也是以諫天掌出手,爭個長短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