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身處荒蕪
這時,被沈博儒和霍玉救下的那十多人來到二人身前,躬身拱手行禮道:“多謝二位出手搭救之恩,若無二位,想必我們等此時早已是這些爬蟲的腹中餐了吧。”說完又是一禮。
沈博儒和霍玉二人亦是還禮,稱道自己只不過做了些份內之事而已,無需致謝。
又是交談一陣,原來這十多人行至此處時,便知道以自己的修爲再往這死亡荒蕪深處去,無疑是有去無回。
於是,衆人決定按原路折返,不料剛要動身時,便受到這些巨蟒的攻擊,不到一刻鐘時間,就已險相環生,便是沈博儒和霍玉發現他們時的情形。
這時人羣中一位年紀稍長的人走到二人身前,很是誠懇的勸道:“二位恩人,你們也和我們一道回去吧,雖二位恩人修爲高深,但這繼續往深處去,若只有二位恩人自己,一旦遇上數量頗多的巨蟒怪獸,恐二位也難以招架呀。”等他說完,其餘之人也是點頭附和。
霍玉問道:“怎麼?這繼續往裡去的人難道都是結伴去的嗎?”
那人趕忙回答道:“正如姑娘所言,大部分都是結伴前行的,唯有那玄真門的十多人仗着修爲高深而自成一隊的往裡去了。”
沈博儒看了衆人一眼,不解的問道:“即是如此,爲何你們不和旁人結伴呢?”
“哎,慚愧,我等修爲低微,即使有人願意和我們結伴,只怕到時也會成爲他人的累贅,與其這樣,還不如儘早折返了。”那人慚愧的說着。
沈博儒心想也是,若是到時遇上危難,他人想着奪寶時少些競爭對手,不出手救援,那這十多人只怕是生機無望了,還好他們能及時醒悟。
二人仗着即使自己遇上危機,難以戰勝,但脫身還是沒問題的,便也不在原地等後來之人結伴前行,當下辭別衆人,向着深處御雲飛去。
一路上,入眼處,全是大大小小的水潭猶如夜空中的點點繁星,無規律的鑲嵌在天幕上一樣,錯亂的佈滿在青山綠水之間。
從空中向下俯瞰,只見衆多水潭中隱約可見或大或小、或絢麗或醜陋的動物的影像,二人明白這其中多數恐怕都是路妖水怪,愈往荒蕪深處前行這些景象亦是愈多。
待沈博儒和霍玉兩人又是往裡飛行一段距離時,半空中出現許多大鳥巨鷹,一雙雙銳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兩人,看那架勢,彷彿隨時都會向兩人發動襲擊似的。
兩人見空中猛禽愈來愈多,也是不敢小覷,向下俯瞰,見四野裡沒有了路妖水怪的身影,兩人商議幾句,便決定降至地面,改由從陸地進發。
空中諸多猛禽見兩人向下落去,也是懶得去理睬他們,自顧自的遨遊在天際間。
沈博儒和霍玉兩人見沒有大鳥巨鷹跟來,也不驚慌,一路上邊欣賞沿途的風景,邊往荒蕪深處走去。
自陸上走過一段距離後,兩人來到一處開滿各種鮮花的土坡下,四下打量一番,見無可疑危險之處,兩人便走至百花深處,穿行在奼紫嫣紅之間。
霍玉摘下幾朵鮮花,插在髮髻之上,蹦跳到沈博儒面前,問道:“沈哥哥,玉兒這樣好看嗎?”說罷,很是期待的看着他。
沈博儒打量一番,微微一笑,一臉認真的說道:“這些花兒雖然絢麗多彩,但在猶如花仙子一般的玉兒面前,也只能是做些陪襯罷了。”說完向霍玉投去欣賞的目光。
霍玉聽到沈博儒這樣誇讚自己,一張俏臉早已羞得通紅,半響後,只聽她說道:“沈哥哥愈來愈油腔滑調了,就知道取笑玉兒,玉兒不理你了。”說罷做出一副小女兒姿態,不過看她的神情,卻是一副欣喜的模樣。
沈博儒‘嘿嘿’一聲傻笑,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覺得這些花沒有玉兒百分之一好看。”
霍玉一聽這話,笑臉更是紅的差點滴下血來,嬌羞的說道:“沈哥哥再取笑玉兒,玉兒就生氣了。”說罷緊緊的抱住沈博儒的手臂,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微閉雙眼,彷彿睡着一般,臉上寫滿幸福。
沈博儒亦是一動不動的坐在地上,像是生怕打擾到霍玉似的,就這樣隨着時間慢慢的過去。
突然,一聲鳥類的啼鳴將兩人驚醒,沈博儒和霍玉站起身來,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不遠處,在一處像是被燒過的場地中央,一隻絨毛不齊的幼鳥匍匐在地上不斷哀鳴。
霍玉走到幼鳥身旁,俯下身子將幼鳥捧在手心,甚是愛憐的撫弄着它,幼鳥似是感到了霍玉的善意,衝着她叫了幾聲,以示迴應。
霍玉捧着鳥兒來到沈博儒身邊,對着他說道:“沈哥哥,這鳥兒好可憐,也不知道它的雙親去哪兒了,竟將它棄在這裡,我們收留下它,好嗎?”說完,兩眼直巴巴的望着沈博儒,彷彿生怕他不同意似得。
沈博儒打量了幼鳥一眼,看它這般幼小,心中也是知曉自己若收留下它,給它餵食,只怕不到一會功夫,就會成爲天上那些猛禽的腹中餐,又見霍玉對它甚是愛惜,自己實是不忍傷她的心,於是爽快的答應道:“就依玉兒之言吧,不過我們總不能一直把它捧在手上吧。”說着思索起來。
片刻後,只見他眼睛一亮,說道:“當日在太白山上,我在典集室時,學到了一些‘袖裡乾坤’的皮毛,雖不能袖藏諸般天地,但放只鳥兒在裡面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說着從霍玉手上接過幼鳥,將它放進自己外衣那剛到手肘的袖內。
兩人又是向深處走去,見天色漸黑,也是沒有餘裕欣賞沿途的風景,在一處水潭邊,捉了些小魚小蝦餵飽幼鳥後,夜幕已是降臨,沈博儒和霍玉兩人自是尋些柴草,燃起篝火,將剛纔捉住的一條兩尺有餘的大魚剖腹洗淨,架在火堆之上,將其烤熟。
沈博儒撕下魚身上最好的那塊遞給霍玉後,自己也從魚背上撕下一塊咀嚼起來,不時還向外吐出幾根魚刺。
沈博儒邊吃邊說道:“這烤魚的手藝是我從母親那學來的,記得小時候在家的時候,母親總是將魚烤熟給我們吃,母親不光魚烤的好,更是有一手好的廚藝。
說道一番,霍玉自是先睡去。
天矇矇亮時,那灰燼上還冒着縷縷白煙,沈博儒將幼鳥從袖中放出,一看之下,竟發現幼鳥長出七彩的羽毛出來,雖還未豐滿,但看上去已是光彩照人,更是讓人感到一股祥和的氣息。
沈博儒忙將霍玉喚醒,霍玉半睜着雙眼,一句“玉兒還沒有休息好呢”還未說完,一雙眼睛瞬間睜地大大的,亦是被眼前的情形震驚。
霍玉蹦跳着,歡喜的說道:“沈哥哥,我們這次死亡荒蕪可沒白來,這鳥兒玉兒雖不識的,但從它這般變化就可看出,絕非凡鳥。”說完咯咯笑來。
沈博儒也是喜出望外,樂道:“這還不是要拖玉兒的福,若不是玉兒心地善良,如此神鳥只怕已和我們失之交臂了。”
兩人又是仔細打量幼鳥一陣,對其來歷,實是沒有半點頭緒,沈博儒只得再次施展‘袖裡乾坤’將幼鳥放了進去。
在將昨日還沒有吃完的烤魚熱過吃下後,兩人一齊踏上往荒蕪深處去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