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 劍意之劍
“怎麼可能?”
望着沈博儒還是完好的站在那裡,而自己那幻出的化身不僅都已受創消失,連帶着自己也是受了極爲嚴重的內傷,用手擦拭完嘴角的血跡後,吳裕仁難以置信的說道。
顯然沈博儒不會給其撫慰傷口的時間,當即手上異芒閃動,拉風劍上一陣激盪,一道道寒芒自劍尖而出,旋即在半空中飛快的凝聚成一巨大的劍意之劍。
“呀!”
一聲長嘯後,其手臂一揮,帶動着半空中那巨大的光劍呼嘯着向着吳裕仁斬去。
以此刻沈博儒在大難不死後豁然開朗的心境下展現的實力,舉手投足之間,更是帶動着天地間莫大的神威,像是諸天神魔都爲其造勢一般。
是那麼的金光璀璨,耀眼而震撼,寒芒閃現,那就彷彿是一把審判之劍,帶着天怒席捲而去。
“轟轟!”
巨大的寒芒呼嘯而下,直接是將路途之上的空氣向兩旁一陣瘋狂的壓縮,使得那些虛無的、飄忽不定的氣體瞬間變成了液體,‘嘩啦啦’一通狂瀉,將地面上的一些岩石,都是穿出了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凹坑。
“這小子,在這生死一線之間實力又增強了好多!”感受着那寒芒呼嘯下的所帶來的壓力,幻道衆魔及魔道其他三派之人的臉上都是極爲的陰沉,自那猶似審判之劍的劍意之劍下,他們都察覺到了一股寒徹心底的危險的訊息。
‘哈哈,正義將永存。’在感受到這股恐怖的力量後,在場的正道之人,驚駭與震驚之餘,感覺沈博儒解決掉吳裕仁不過將是舉手投足的輕巧之事,那這之後整個戰局將向着正道這方急轉,於是乎有些激進之人更是認定像是最終的勝利就在眼前一般,將那正義的口號是齊齊的喊了出來。
‘別高興的太早,免得到時摔得更重。’聽到對方那言之過早的腔調,吳裕仁森白的臉面之上難得的現出血紅之色,口中也是不示弱的叫囂起來,同時雙手也是在掐着莫種神訣。只是那言語聽在衆人的耳朵裡,卻是那麼的外強中乾,虛張聲勢罷了。
不過其雖被衆人看輕,但那手中已完成大半的神訣所散發出的力量波動亦是使人不敢小覷,只見其身前出現道道雷鳴電閃之像,電光涌動間不時傳來像是什麼物品被生生撕裂的聲響,慢慢的向遠處波及。
不知不覺那劍意之劍也已斬至,而吳裕仁隨着一聲歇斯底里的暴喝‘裂空訣’後,緊接着,先前無數道撕裂聲響合作一道,法訣也是全力施展。
“轟!”
驚雷般的炸響剛剛響起後旋即像是被莫種力量一收,片刻的無聲,緊接着卻是放出巨大的喧囂。
響徹天際,鋪天蓋地的吞噬之力以及猶如實質般的金色劍氣,在天空相互糾纏,最後猶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般的一發不可收拾,對着四面八方迸射而去。
恐怖的衝擊波接踵而至,那遠處天空中混亂戰陣上也是遭受波及,一些修爲稍低下者,則是被那碎片劍氣衝破護體真氣,不過好在都有及時避讓,只不過也是隻將衣物劃出一道道裂口而已。
連那彷彿是九天之上的驕陽也似是被劃出裂痕一般,向着兩邊垂落,最終落定,還好這景象只是那驕陽的影像被從中劃破而已,即便是這種所爲,衆人看在眼裡,也是震撼在心裡,無不感嘆沈博儒這逆天的一擊是何等的強悍。
衆人向其投去的眼神中修爲有成者是抱以讚賞的神色,而那些修爲略低者則是隻有震驚、驚駭了。
整個戰局中,也是唯有霍有邦與厲天這對未受波及,正在你來我往的忘我廝殺。
趁着全場戰局被沈博儒逆天一擊之下攪合的有些亂的當口。
正道四派之人的目光也是在各自一方掃過,眉頭都是微微一皺,原是經過先前的大戰,雖然令魔道四派折損了一些長老,而那幻道的副門主此刻更是生死未知,但他們四派中也是各自損失了一二強者。
即便只能算是正魔雙方在這死亡沼澤中的一場遭遇戰,雙方各自折損人數都已遠超想象,若是他日之後,正魔決戰,那慘烈的程度又有何人能料呢?
一番審視後,正道也只有縹緲幻境霍家算是最幸,只有一行中實力最是靠後的兩人身死,作爲出自將帥世家的他們,戰死沙場、馬革裹屍也算是最佳歸宿了。
張道才、渡愚、王明陽等人的面色卻是有幾分心疼之色,因爲他們門下之人都是死去一二,傷重二三。
這些人中不少都是風華正茂,根骨俱佳,修行前景上佳之人,已是花去門內不知多少心血培養,這下折損,怎能讓他們不心疼。
心疼之餘,一個個眼現狠厲之色的朝着魔道諸人看去,看樣子一場惡戰又將再起。
“不知道沈博儒這刻怎麼樣了?”王明陽聲音急切的向着孝儒書院衆人問道。
聞言,其身旁的林修崖與柳擎搖了搖頭,他們兩人面色也並非很好,身上略有些傷勢,不過還好不算太重。
“這傢伙真是個異類,自天蕩島開始,就一直給人驚喜不斷,其當時吉人自有天相。”任及第不緊不慢的說到。
這時衆人擡起頭來,目光望向其先前所處位置。
不見其一絲蹤跡,頓時衆人眉頭緊皺,心中也是不安,不管其給人帶來多大的驚喜,可是,現在,卻尋不得他。一時間,滿心忐忑。
在正道之人審視損失時,那魔道四派諸人也是彼此望了望,當下四下看去,在發現折損諸多好手後,面色更是急轉而下。
尤其是幻道衆人,瞧得損失二位長老、多位一線弟子。在加上他們那此刻生死未卜的少門主,心頭無不是一沉。
又是一聲撕裂聲傳來。
就在雙方在憂心各自一方的沈博儒和吳裕仁時,先前二人所處的那片天空,空間突然一陣扭曲,旋即兩道身影被生生地拋了出來。
這兩道人影一出現,頓時將全場目光吸引過去,當目光在掃中兩人後,所有人都是心口一鬆,緩緩吐出一口氣,一刻懸着的心也已放下。
這兩個狼狽至極的身影,原是沈博儒與那此刻顯得更是猥瑣的吳裕仁。
現出身形,兩人半空中都是一陣踉蹌,一番跌撞後方纔好不容易穩住身形。
原來吳裕仁施展出‘裂空訣’與之相拼,顧名思義,此訣便是將空間撕開裂縫,將來擊的力量吸進裂縫之中,但施展此訣也是兇險萬分,一個不慎,便會直墜其中,難以脫身。最後也是沈博儒仗着劍意之劍的餘威破空而出,而吳裕仁則是趁此契機緊隨其後的逃脫出來。
定眼看去,那吳裕仁的周身已是血紅一片,全身上下滿是傷口,皮肉卷翻,好不悽慘。明眼人一看便知其已是強弩之末了。
看來這場原本力量懸殊的對決最終是以先前強者的陰溝裡翻船的結局而結尾了。
就在衆人以爲沈博儒即將趁此良機‘趁你病要你命’,上前將吳裕仁擊殺之時,前者竟是巋然不動,面目之上不見一絲殺意,且是滿臉的複雜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