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的客廳內,氣氛靜謐。
蕭輕煙給自己尋找了一個舒服的躺姿,很是享受這種不冷漠帶着一絲溫度的靜默,似乎有種溫馨的氣息在空氣中緩緩的瀰漫開來,直至透進心裡。
突然間,她感覺嘴裡的巧克力很甜,甜的過分。
忍不住微微擡眼,她不由偷偷的打量着閉眼假寐的“好友”,雖然他厚顏,他無賴,他輕佻,他邪魅……
但不可否認,他還是擁有一定的紳士風度,就像這幾天的深夜獨處,同時,他比一般男人更懂得怎麼照顧女人。
此刻閉眼的他氣息裡的那股鋒芒早已收斂,透着難得淡泊寧靜,只是……
蕭輕煙黛眉微蹙,因爲她從這張俊雅的側臉上感覺到了一絲明顯的疲憊,或許,像他這樣在外爲人仰慕獨領風騷的梟雄級人物同樣也有疲憊的時候。
別人看不到他疲憊的一面,而她卻感覺到了,她的心緩緩溫軟開來,猶如心被溫泉浸泡過一般。
這種卸下防備的姿態,她從未在東方逸凡的身上感受到,而他卻多次在她的面前走下神壇化身成一個很普通的男人。
輕咬紅脣,蕭輕煙用小腳踢了踢他,打破靜謐道:“靖皓,我肚子突然有些餓了。”
“你們女人不是最注重身材不喜歡吃夜宵麼?”靖皓依然沒有睜開眼,還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你管我,快點過來扶我到廚房去。”蕭輕煙再次踢他,這次力道可大多了。
靖皓無奈睜開眼,徑直就上前去抱她,卻惹來她的抗議和掙扎。
清雅美人狠狠拍掉他的賊手,嗔惱道:“我是讓你來扶我。”
靖皓笑眯眯道:“在我眼裡,扶和抱沒啥區別。”
蕭美人爲之氣結:“你……”
靖皓一本正經道:“何況,你是病人,需要倍加特殊的照顧,所以,抱纔是最具人性化的。”
“……”
蕭美人的柔軟身子再次落入他的懷抱,伴隨着的還有她的白眼,是的,她很無力,再次被對方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無恥歪理給打敗了。
一會後,廚房裡便響起哧哧的聲音。
蕭美人在忙碌着,某貨不僅得伺候在旁攙扶着她,不時的還得當個下手,沒辦法,誰讓這女人只有一隻腳可用,病人最大嘛。
只是讓靖皓很是無力的,她不是跑廚房來弄什麼浪漫的燭光晚餐,而是……
麪條
,加了兩根香腸的清水面條!
“你難道不知道我的肚子早就餓的咕咕直叫麼?你就算要保持身材也不至於在這個時候虐待我的的肚皮吧。”
靖皓在邊上很是不滿的以示抗議,可最終他望着蕭輕煙那笨拙的下面條手法,他沒有理由抗議了。
原以爲她這兩天沒出門,冰箱纔會空空如也,可事實上,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懂得怎麼下廚,或許,煮麪條已經是她的能力範圍之內的極限。
“看什麼看……”明顯感受到了身邊這傢伙的錯愕且怪異的眼神,蕭輕煙沒好氣的說道:“沒見過女人只會煮麪條的麼?是誰規定女人一定得會下廚的。”
果不其然。
靖皓偷翻着白眼,女人不會下廚還不知恥,竟然如此“囂張”且理直氣壯的,冤孽啊。
最終,靖皓只能
先伺候着這位嬌氣“媽媽桑”在餐桌旁坐下,然後端上兩碗清水面條。
吃了一口自己煮的麪條,蕭輕煙黛眉一蹙,瞬間,俏臉上升騰起一抹緋紅,不是害羞,而是難堪。
一直以來,她雖覺得燒菜是有一定難度,可弄個麪條還不是輕而易舉,她當初也煮過兩回,味道還算差強人意。可是……
今天這湯怎麼這般鹹?這麪條怎麼這麼爛?連香腸都是如此的難以入口。
蕭美人低垂着螓深恐邊上那傢伙又出口揶揄,可最終沒有等來如期的嘲諷,而是怪異的聲音。
忍不住擡眼一看,這一幕讓蕭輕煙的心裡有一股暖意在緩緩流溢。
只見,他捧着這碗清水面狼吞虎嚥,一根接一根的麪條有失風度的在嗖嗖聲中進入了他的肚子裡,一刻都沒有停頓。
“不
難吃麼?”
“我一直以來對輕煙的廚藝充滿信心。”
儘管他這話很虛僞,有說等同沒說,甚至還帶着一定的哄騙成分。
可是,一個吃慣了山珍海味享受尊華生活的男人用一種真實的享受姿態去享受一碗連她都清楚很難吃的麪條,還吃的這般津津有味,這種感覺讓她的美眸瞬間泛起一層淺淺迷霧。
當一碗下肚,靖皓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你這碗不吃麼?不吃別浪費。”
靖皓端過她面前的碗,徑直就嗖嗖起來。
蕭輕煙微微一呆,可在領悟到這碗是她吃過的,麪條早已入了他的嘴巴。
“堂堂江南二少吃相這麼沒風度,簡直有辱身份。”蕭輕煙嬌哼一聲,可嘴角的那抹嫣然卻出賣了她此刻的心境。
“在外應酬交際一副紳士,那是虛僞的優雅,若是連對着你吃相還得斯斯文文裝紳士,那我活着也太無趣了。”靖皓仰頭喝乾最後一口湯,拍了拍有點??的肚皮。
“又是這個活着無趣的觀點。”蕭輕煙剜了他一眼,“以後編歪理的時候也來個新意點的。”
說着,她從桌上抽出一張紙巾遞給他,動作輕柔。
靖皓淺笑着接過紙巾擦嘴,“好,如果我說因爲是輕煙坐在這裡,我才一點都不斯文,你信這個歪理麼?”
感受着這位“好友”視線間突然帶着的一縷讓她心跳不受控制加的光芒,蕭輕煙輕咬着紅脣道:“不相信。”
“爲什麼?”靖皓的身子微微靠近,聞着女人身上散溢出來的雅緻幽香,一臉的享受。
“因爲你是華夏公認的*賊,而且還是做的最成功的*賊,爲自己騙來了
如雲的紅顏。”蕭輕煙沒好氣的伸手將他靠近的腦袋給推開。
靖皓懶洋洋的聳了聳肩,起身向前面的小酒櫃走去。
蕭輕煙的視線追隨着他的身影,“聽說,今晚在華夏會俱樂部生了一場大事件?”
“看來,你蕭美人足不出戶依然消失靈通嘛,不愧是鑽石年華的媽媽桑。”靖皓在小酒櫃上挑選着中意的紅酒。
“去……”一聽這媽媽桑的稱呼,蕭輕煙嬌啐一口,才道:“不是我消息夠靈通,而是你搞出的動靜太大了。”
靖皓選中一瓶紅酒,燦笑道:“動靜很大麼?我還嫌這羣兔崽子打的不夠狠呢。”
“不夠狠?”蕭輕煙白眼連翻道:“那你要搞出多大的動靜?讓中.南海的直接派人下來?”
“我說我一點都不擔心,你信麼?”靖皓端着紅
酒走過來。
“不信。”見他只端着一杯紅酒,蕭輕煙粉嫩的小嘴微微一撅道:“我的呢?”
“腳都扭了還想喝紅酒,別做夢了。”靖皓坐下間伸手在她的腦門上面輕敲一下。
蕭輕煙摩挲着被敲的腦門,在對視中最終敗下陣來,小臉卻微塌。
“看把你委屈的。”靖皓失笑間放下酒杯,起身走到前面,替這女人倒了杯飲料過來。
只是,在他回身走回的時候,正好看到有隻貓在偷腥,“蕭輕煙,你這是在挑釁我的忍耐度。”
“不就一點點嘛。”放下靖皓還未喝過的紅酒,某女很是理直氣壯的說道。
“很好,我不介意甚至很享受美女用紅脣碰過的酒杯。”靖皓將飲料放在她的面前,在她領悟過來要來的時候,早她一步搶到酒杯。
端着飲料,蕭輕煙的小嘴再次嘟起,好一會才眸光一轉道:“其實,讓我好奇的是你今晚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就不怕蘇氏的瘋狂反撲及中南.海的態度?”
話間剛落,蕭輕煙似乎想到了什麼,立時又開口道:“你就當我沒問過這個問題。”
“你在避諱什麼?是因爲東方逸凡與蘇流楓站在同一條船上?”
靖皓嘴角不爲人知的一翹,卻突然滿臉正經道:“奈何世上狗熊難過美人關,就算你是個間諜,我這狗熊也認了。”
在清雅美人先是錯愕後是白眼的嬌笑神情中,靖皓懶洋洋道:“蘇氏反撲?中南.海的態度?這與我有什麼關係呢?”
“怎麼會沒有關係呢?”蕭美人歪着腦袋很是不解,畢竟鬧出如此動靜的太子黨鬥毆事件,牽涉到幾十個太子黨成員,可想而知,這樣的影響實在是太過惡劣了。
“輕煙,你有否聽過一個很有名的典故?”靖皓故意用眼睛仔細的搜尋着蕭美人方纔紅脣碰過的位置。
當尋到後,這才壞笑着對準那地方輕抿着紅酒,這令將這看在眼裡的蕭輕煙俏臉瞬間嫣紅一片,伸手去奪依然是落空。
蕭輕煙無奈的瞪着這個邪惡的傢伙,“什麼典故?”
靖皓淡淡道:“一個叫法不責衆的典故。”
法不責衆?!
清雅美人喃喃間美眸裡猛的綻放出一縷璀璨的光芒。
靖皓翹着二郎腿在那休閒的飲着紅酒,視線則打量着蕭輕煙在思索時的專注神情。
善良的女人很美,自信的女人很美,專注的女人同樣透着一種知性美。
蕭輕煙的不僅氣質雅緻
,身材也性感,骨子更是帶着一抹與她那“媽媽桑”身份不符的知性美,這種知性氣息得用心的去感受。
最終,從專注中醒轉過來的蕭美人無視他的視線,突然站起身來,一扭一斜一高一低的向臥室裡走去,只不過在轉身間拋下一句讓靖皓失笑的話。
“我承認,某個傢伙才華橫溢,就像上次在sh明珠塔聽過的那曲完美琴音,就像在sh廣場上的殺戮,就像從無到有一年間的迅崛起……但同樣的,這傢伙也很奸,比秦檜還奸。”
望着女人走路間像瘸子一般有些不雅且透着可愛的姿勢,還有她搖晃間那??前兩顆“嬌聳”的搖曳,靖皓笑眯眯道:“謝謝蕭美人的誇獎,去哪裡?”
“換衣服。”
“要不要本太子爲你效勞?我本純潔,奈何天生善解人衣。”
“一邊去。”
「幫忙撒花,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