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深秋的天已黑沉沉的見不到一絲光亮,H這座國際大都會早已是霓虹璀璨。
一輛接一輛的麪包車從遠處駛來,走下車來的戰軍望着處於H某繁華街區內的一家娛樂場所,語氣森寒道:“爲什麼不識時務的傢伙會這麼多,難道你們就看不出青英會在南方的大勢所趨?”
自率嘉興成員奔赴H被葉森一直隱藏着的絕對精銳攔截後,明知不敵,戰軍依然亮劍,公路之戰再次爆發,雙方打的分外的慘烈。
可惜,任青英會的成員再多,卻不過是雜牌居多,在素質上遠遠比不得對方,被殺的血流成河。
哪怕開出許多的獎賞也只能堪堪頂住,若非後面的人馬趕來,估計這支隊伍會因他戰軍的一進決定而徹底潰敗。
這倒沒有什麼,他戰軍早有心理準備,可蔡培這傢伙不知什麼時候也加入了血殺中,差點就與敵同歸於盡了。
當時得知他受了重傷着實是驚出一身冷汗。成不成器是他蔡培的事,卻不能在他的身邊死去,畢竟是二少唯一公認的小舅子。
此戰過後,來到青雲大廈他原以爲會被幫規處罰,最不濟也得將他的鑽石頭目降一兩級,可等來卻是不痛不癢的責備,最終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休息過後,等待戰軍是帶人處理青幫某些不聽話的大佬的命令。在青雲大廈中,二少的口氣很直接,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於是,他來了。
戰軍一揮手間,後面緊隨着他的一批青英會精銳持着冰冷長刀向着這座娛樂場所衝殺而進,沒有發出任何的響聲,卻凜冽異常。
衝殺而進,迎面而來的是這片街區的一名原青幫大佬的人馬,是的,一些賴着不走又不投誠的傢伙。
雙方近百人猛的撞擊一起,兵刃閃爍,鮮血又開始在H這片土地上如鮮花般綻放。
戰軍手持長刀衝殺在最前方,青英基地的殘酷訓練,歷經多場大型血殺,早就將這位曾經的青銅級頭目磨礪的更有青英會戰將的風範,神情冷酷,手起刀落,便有敵人成爲刀下亡魂。
敵人經不住青英會精銳的強猛攻勢,如潮水的向後退去,最終退入到一個酒吧中,留下一路屍體。
戰軍一刀捅進最後退之不及的一名青幫成員的胸腹,任鮮血濺了一身,眼睛卻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一名坐在座位中魁梧漢子,李海浪。
“戰軍。”
“李海浪。”
戰軍淡淡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進。李海浪,爲什麼你偏要如此不識趣呢。”
李海浪安然而坐,冷聲道:“H本就不是青英會的H,若是你們想強行吞下,等待你們的將是泥沼深陷。屆時別說想取代青幫成爲南方黑道霸主,或許連原有的地盤也會丟失的一乾二淨。”
戰軍自然很明白H做爲百年青幫總部所在地的根深蒂固,想一下子吞併下來確實不容易,但那如何,只要青英會敢去拿,天下就沒有青英會拿不下的。
“李海浪,看來你很是安然自得,說吧,是什麼讓你如此有恃無恐的。”戰軍看了一眼對方不到少了己方不止一倍的人馬。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進,這句話還是讓我奉還給你吧。”李海浪大笑間重重的拍了拍手,“今天,你戰軍會成爲青英會的一名英烈的。”
在他拍手間,瞬間,一股喊殺聲猛然響起。
戰軍臉色微微一冷,只見……樓上樓下的包廂處衝殺出來一批不下百人的敵人,從對方的氣息上,他完全可以感覺的到,這批人比之李海浪的人馬還要來的彪悍,應該是不屬於他的人,因爲他一名青幫底下的大佬不配擁有這樣的精銳。
緊隨在這些精銳後面的是一名英武青年,手持華麗的砍刀,面無表情。
面對多出一倍的敵人,青英會精銳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驚懼,南方經歷如此多的火拼早已讓這批人有着鋼鐵般的毅力。何況,青英會從來都是以弱擊強,再來這麼一場又有何妨。
戰軍淡淡道:“報個名吧。”
“洪鎮華。”英武青年沒有掩飾也沒有過多的廢話,砍刀向前一揮。他此回到來並非是幫助李海浪,而是儘量消耗青英會的有生力量。
像他這樣的人並不少,甚至包括洪門與周、趙兩派人馬,他們就是要在H這座還未完全淪陷的青幫總部的土地上讓青英會不斷的流血,陷入泥潭中不能自拔。
青英會可以戰勝青幫等幾派聯軍,在華夏贏得無上榮譽,但他們別想輕易摘得戰果,想摘果實先過他們手中的利刃。
“洪鎮華?原來是葉森的手下。”
就在兩派人馬要絞殺在一起的時候,酒吧門外突然響起一抹懶洋洋的聲音,“他葉森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他以爲在公路截擊戰中殺了一批雜牌就以爲自己很豪勇了?就以爲青英會可以在H這片地界任他來去任他殺戮?葉森越來越狂妄。”
話音剛落,一名吊兒郎當叼着一根菸的青年從門外走了進來,望清來的相貌,洪鎮華的臉色微微一變,李海浪再也無法安然而坐,猛的站起。
暗之組,段毅傑,一個與頭頂着鑽石級頭目銜卻有着堂主實力的戰將。
很好,這段戲子竟然沒有因爲凌晨一戰而徹底倒下,才一天不到時間,他既能蹦又能囂張了。至於傷勢恢復幾成,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酒吧內並沒有因爲段毅傑的到來而停頓下來,雙股洪流撞擊在一起。
段毅傑閃身而進,後面又是一批青英會成員持着泛着寒芒的長刀衝殺進來,戰軍笑了,青英會的精銳笑了。
整個大H確實還不完全屬於青英會,可青英會的影子在H暗裡經營如此長時間,並不是吃素的。再加上,衆多的原青幫大佬投誠過來。
H的佔領,大勢所趨,時間的早晚而已。就不知,雙方還得死多少人?
戰軍的長刀指向李海浪,段毅傑的短刃則指向洪鎮華,衝殺中,殘肢斷體拋飛而起,一名接一名的葉派成員倒在血泊中。
酒吧內,喊殺震天,鮮血橫飆而起……
此役,青英會勝,李海浪當場戰死,洪鎮華帶着殘兵突圍而去,留下一地的屍體,酒吧裡血色一片。
同一時間,H外圍名區的話多街區發生如出一轍的血殺,秦家俊、徐定鋒、北斗七星、江景師、華祥龍、鄭宏虎、賀懷航、趙鳳兒、風三……
各戰將輕傷不下火線,而跟隨着他們的是各自派系的人馬,哦,還有投誠青英會的原H各大佬的精銳人馬,這就是他們的投名狀。
一場場的血殺發生在各種場所內,爲了地盤,爲了利益,爲了顏面,更爲了榮譽,人命再次變得如草芥。
夜,是最好的掩護色,它只會讓血腥來的更加洶涌。
H,一片腥風血雨。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發生在H各區的火拼彷彿與他林靖皓無關一般,這貨非常愜意的帶着他的紅顏小姨穿行在周家嘴繁華的大街小巷中。
望着鬱妖精步伐間有輕快,笑意間的甜膩,他心裡漾起深沉的溫暖。
在青雲大廈中,與青英會各高層人員開了一場時間並不長的黑道大會,其間聽着豹哥的彙報,靖皓這又開始混吃等死的傢伙對H終於有了大致的概念。
洪門與青幫三小天王的人馬在旁虎視眈眈,下一步的動作依然不明朗。
令人欣慰的是,H投誠青英會的大佬卻有許多,尤其靠近杭城、嘉興地區的H各區,諸如金山區、奉賢區、松江區……還有閔行區、南匯區、徐彙區、虹口區、閘北區、浦東新區等等。
總得來說,青英會除了靠近北面及江省的外圍包括崇明島等地還未拿到手,或者控制力及爭搶輸給洪門、青幫三小天王,很大一部分已收入囊中。
當然,這是需要人手去接收,更需要分配投誠大佬的利益……
總之需要時間將利益果實攥入手中,而在這其間,零星的火拼及對手的破壞自是在所難免。
這此不過是癬疥之疾,真正的血殺是在外圍,就如從傍晚開始便接連不斷的火拼,死人,依然得死許多黑道男兒。
同時,陸仁寶已着手整編投誠的原青幫精銳,就像在鬱氏莊園裡被林靖皓這貨用一張嘴舌燦蓮花給騙回來的那一百多名真正的精銳,像這樣的人馬,H還有很多,打散打亂,重新組合成一支支隊伍接受訓練。
因此,以他們現在的萎靡士氣並不適合參加黑道火拼,需要的依然是時間,只要時間到了,他們便是青英會又一股力量。
至於背叛?
防患於未然,當他們訓練完成後會重新被整編安進青英會的各級精銳中,就算有也興不起什麼風浪。
何況,現在這世道,同一幫會的各大佬間也是恩怨無數,無所謂忠誠與否,只看誰更能帶給他們利益。就像哪天他林靖皓若倒了,青英會裡同樣會有許多人投向敵人是同一道理。
而靖皓呢,除了聽彙報下命令,其間則是接連不斷的簽出一張又一張的高額現金本票,這一回,對於金錢的付出,他已經痛不起來了。
這些是青英會男兒應得的,H之戰,他們付出了太多的鮮血。他們需要榮譽,也需要最直接的利益。
是呀,這一戰打的太慘烈了。
青英會包括精銳及雜牌的傷亡史無前例的達到了一千五百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是精銳,這還不包括受傷可以醫治的。
舉個例子吧,就像最開始參戰的虎爪和鷹翼成員,這兩支青英會的王牌隊伍拼的最兇,可戰到最後也損的最慘,鷹翼只餘七十餘人,虎爪更是連五十人都不到。
元氣大傷啊。
不過,若是拿敵人的做下比較,靖皓還是能苦中帶些笑的,起碼對方的傷亡更慘,比青英會多了不止一倍。
可惜,這沒有什麼可比性,畢竟青英會成軍大半年,這板凳厚度可比不得洪門,更別說是洪門、青幫、華夏山口組三方的力量總和。
強敵太多,個個都欲擇人而噬,尋找機會要把青英會吃的連骨渣都不剩,不想死,只有前進,只有更強悍。
這場南方黑道大戰過後,青英會是完完全全沒有退路了。要嘛,讓別人往自己身上捅個千百刀;要嘛,踩着敵人屍體繼續向前。
南方黑道之戰,方興未艾。
靖皓擎出一根菸點燃,臉上似笑非笑,讓人不自然有股寒意。
“連逛個街都是這副表情,又在想着害誰呢?”鬱靜瑤從一家高端手機專賣場裡出來,一邊替男人上手機卡,一邊神態嗔怒的說道。
那部摩托羅拉鑽石版L7已經徹底報廢了,兩人在凌晨時分只顧着瘋狂的索求迎合,誰還記得掉進浴缸裡的手機。
的確,就算質量再好的手機在水裡擱上幾小時也得完蛋,而新的手機需要重新訂購,現在嘛,就將就着先換一部差些的暫時用一用。
“害誰?”靖皓的嘴角揚起濃郁的邪笑,伸出手勾了勾她的下巴,“凌晨禍害某妖精還不夠深,我正想着今晚應該去哪裡偷情呢?”
“呸……”鬱靜瑤拍掉他的手,狠狠的啐了一口,嘴角卻有着嫣然到春情瀰漫的笑意。
這對*.夫.*.婦.狗.男.女。
就在兩人眉來眼去的時候,一名壯年男子擋在了他們的面前,靖皓的眼眸微微眯起。
後面的周羣‘忠心護主’,很識趣的迎了上去,擋住了他。
“林先生,有人想見你。”對於周羣的防範,壯年男子的語氣硬梆梆的頗有點機械味。
靖皓撥開周羣,淡淡道:“誰?”
“已經訂好包廂,就在前面那家茶樓。”壯年男子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直接轉頭在前帶路。
面對鬱小姨投來的詢問視線,靖皓懶洋洋的聳了聳肩道:“咱倆的晚飯還沒着落,既然有人請吃飯,爲什麼要拒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