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倚在燈杆上,嘴裡叼着一根菸,靖皓的視線漫無目的在過往的青春少女、美豔少*婦的身上流連着,腦海裡卻浮現方纔的一幕。
茶樓的包廂裡……
就在他拍拍??走人的時候,這臺威嚇及利誘的戲碼並沒如他所願的散場。許多時候,個人意志並不能決定什麼。
的確,在那位白先生拍案而起的時候,它依然得繼續進行。
“喬治.林。”身後的那位白先生突然出冷聲道。
靖皓的身子不爲人知的一滯,腳步卻沒有停止依然向前走去。
“雲天會太子,喬治.林。”白先生又在喬治前加了一個詞,嗓音更冰冷。
“白先生,你有什麼儘管說,沒必要來這一套?”靖皓的身子定住,面無表情的
說道,雖然他很驚奇對方爲何知道他在國的太子身份,可依然沒有表示出來。
白先生見對方並沒有轉身的意思,就連身影都透着一抹自負,臉色瞬時變得有些陰狠,突然向邊上使了一個眼色。
阿飛的眼睛並沒有看向江宏濤,而是直接掠過一線狂熱,身影猛然動了。
感受着身後襲來的殺氣,靖皓的身子同樣動了,一個側移,腳板蹬地,身子如電躍起,胳膊肘兒重重的向對方的身子砸下。
砰……
胳膊與對方的雙臂砸實,發出一聲響徹包廂的巨響,相擊間產生的氣流將近處的東西吹的獵獵作響,尤其是衆人的衣服。
在退後間兩人的身影再動,誰都沒有一刻凝滯。
瞬間,包廂裡盡是彼此拳來腳往騰挪跳躍的身影,如電如風,不時間,一聲接一
聲的硬拼聲響起。
在燈光的照耀下,兩人交錯的身影就像一道光華,在光華中,氣流橫溢……
靖皓非常的清楚,對方在試他,而且還想着威壓他。看來,不拿出點實力,對方還真以爲他江南二少是好欺負的貨,威壓恐嚇?他們還能拿出什麼來?
靖皓的身子動了,原本若說是影如閃電,現在已完全成了一道模糊的殘影,在阿飛一個凌厲的擡腳下砸間,靖皓的嘴角勾起一抹森然,一個錯步,瞬間失去了影子……
在江、黃、白三人瞳孔微微收縮間,一道身影猛的脫離出來,不,確確的說是拋飛出來,嘴裡鮮血狂涌間狠狠的砸在了牆壁上,整層樓一陣搖晃。
視線能及中,靖皓早已站定,但停留在空氣中的卻仍有多道殘影,黃、白兩人互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驚駭了。
阿飛是誰?他可是特勤小隊絕對排得上號
的高手。想不到,卻在短暫的時間裡被對方擊的重傷倒地。
江宏濤深嘆一聲,其實在阿飛出手的時候,他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局,就像阿飛自己承認的一般,他不是江南二少的對手。可是,他卻沒有想到,阿飛會敗的這麼快。
側頭看了一眼艱難站起的阿飛,江宏濤從他的神色間也看到了難以置信。
再看包廂裡逐漸散去的殘影,江宏濤更加確定一點,他曾經通過攝影機之類所見到江南二少的實力並非他真正的實力。
林靖皓爲什麼要隱藏實力?那現在所表現出的是否就是他真正的實力呢?
在最後一絲氣流的消散,包廂靠窗邊的一盆盆栽再也禁受不住,搖搖晃晃間猛然落下,發出一聲清脆的破碎聲。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茶樓經理的聲音,卻又戛然而止,顯然被外面的人給‘請’出去了。以包廂裡的劍拔弩張,誰
會關注這樣的小事呢。
“啪啪……”黃先生隱去臉上的震驚,鼓掌間笑意盎然的站了起來,“好身手,不愧是名動華夏的南方青年梟雄。來來來,請坐吧。”
靖皓沒有一點回座的覺悟,斜倚在門口的牆壁上,淡漠道:“黃先生,你能告訴我,何謂合作麼?”
黃先生顯然明白他的意思,微微沉默。
靖皓雙手環??道:“合作是是站在平等的層面上,對雙方都有利益的事進行協議的。可是……你認爲剛纔的行爲是真心合作麼?”
不待黃先生開口,白先生又插話道:“沒錯,合作是平等的。可是,你認爲你擁有一個青英會就能與我們站在同一層面了麼?”
“那你找我談什麼合作?冠冕堂皇的好聽話?還是當我林靖皓是可以任你們欺凌的可憐蟲?”靖皓的眼睛深深眯起。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白先生冷冷道:“林靖皓,若是國方面知道你就是曾經的那位叱吒風雲仇家無數的太子,他們會有着怎樣的反應?”
“怎樣的反應?”靖皓笑了,燦爛道:“大不了就是爲青英會招來更強大的敵人罷了,雲天會,國山口組,還有西班牙、葡萄牙黑幫之類的。”
白先生直勾勾的盯着他,陰冷道:“如果他們全都上場,再加上青英會周圍的敵人,你覺得青英會還有多少勝率?”
靖皓淡淡道:“九死一生。”
“既然如此,你何來與我們談合作的本錢,單憑一個隨時都可覆亡的青英會麼?”
白先生的眼裡終現一抹得色,“所以,你現在需要我們的幫助。若想青英會繼續生存下去,就得放低你的驕傲姿態。相比生存,這些東西分文不值。”
“或許,驕傲尊嚴對你
而言分文不值,那是因爲你從來沒有嘗過這種滋味。所以,不好意思,這些我們這些人而言卻很重要。”
靖皓的嗓音飄忽的猶如來自天邊,“白先生若是以爲憑着這個什麼太子的威脅就能讓我林靖皓像條狗一樣聽命你們行事。
那你請便,看你有沒有這份能耐扳倒青英會,看你最終能從中得到什麼。或許,到時候權利、金錢、美女就會向你滾滾而來的。”
聽着最後一句諷刺,白先生的臉龐青紅交加,眼睛卻如鷹隼般的盯着他,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些對方言不由衷的味道來。是的,在他的思維中,青英會是林靖皓一手創建的,他真的就這般不在乎?
包廂裡的氣氛瞬間凝滯住了,分外的壓抑。
好一會,白先生突然陰??:“就算你不在乎青英會,但你的女人們呢?她們的家人呢?你難道也一點都不在乎?”
此話一出,江宏濤暗叫一聲糟糕。
他可是千交待萬交待不能提到這方面,一是趙老夫人的警告,二是林靖皓的強勢性格,女人可是他的逆鱗,這隻會讓事情越發的惡劣。
可是……想不到這位桀驁不馴的白先生還是直接說出來了。
除了眼眸裡的寒芒乍射,出乎江宏濤的意料,靖皓竟然出奇的沒有動怒,平靜如水道:“她們是趙家的兒媳,她們的家人是趙家的親家,如果你要動的話,但願你的上面能保得住你。”
白先生陰笑微微一滯,卻不明顯。心裡早已將趙家恨到骨子裡了,若非這個趙家突然冒出橫亙在其中,他林靖皓就真的有這般骨氣?就真的這般強硬的不屈服?
靖皓將白先生的相貌映入腦海中,終有一天,他會爲他今天說過的話感到後悔的,“來這些不切實際的威壓脅迫,你還不如想想怎麼將青英會搞垮吧。或許,這會容易些。當然……我,林靖皓奉陪到底。”
“奉陪到底?”白先生的臉色越發的陰翳,“林靖皓,你真的明白你在說什麼?你這是在向我們宣戰。”
“莫名的請我過來,又是說我製造了罪不可恕的殺戮,又拿曾經的太子身份威脅我?”靖皓的嗓音突然冷到猶如來自地獄,“你捫心自問,是誰在逼誰?做人行事,有時候得講點良心顧點廉恥。”
靖皓的語氣非常的冷,他怵麼?一點都沒有。
他終於明白爲何大哥那句話的用意,他親自帶路過來,是在向黃先生等人背後的勢力表達一種立場,更是在向靖皓表達一種深層的意思??保駕護航。
這麼多年來,沒有人敢這樣的教訓他,白先生瞬間的一下臉漲的鐵青,想拍案而起又被黃先生給按住了。
“好了,好了,雙方只是所站的立場不同罷了。其實,我們沒必要這麼搞的這般僵持。”黃先生微笑道:“二少,合作的事嘛
,我們可以再坐下來慢慢的談。”
望着白先生的陰冷鐵青及黃先生的滿臉笑意,靖皓頓悟過來,這兩貨根本就是約定好了一唱白臉,一唱紅臉,怪不得一姓白一姓黃,都不是什麼好貨。
靖皓的心裡冰冷一片,嗓音卻開始燦爛起來,“既然你們不肯將雙方的合作地位放在同一層次,那再談下去又有何意思?”
黃先生微微點頭間再次做了個請的手勢,“談合作確實需要誠意,而現在,我方很有誠意。”
這一刻,他很明白,再威壓下去也不會有結果,江南二少可非一般的強硬,這種性格或許就如江將軍所說的天生吧,並不單單是他的後面有趙家。既然,那不如按原來的談更來的實在。
“說吧,你們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靖皓施施然的走回坐下,非常直接的問道,他現在不想再浪費時間,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會當場宰了他們。
“老話,還是黑道力量。”
“用來做什麼?”
“壓制敵對派系所聯盟的黑幫。”黃先生在沉吟過後說道。
靖皓給自己倒了杯茶,全都倒進乾澀的喉嚨。
敵對派系?他早就應該想到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就有爭權奪利,何況是中央這潭渾的不能再渾的黑水。否則,以對方的層面怎麼可能會盯上他一個黑道幫派的龍頭。
靖皓淡淡道:“與對方派系聯盟的黑幫是哪一家?”
黃先生緩緩道:“一明一暗,對方手裡有兩家。”
靖皓微微眯眼道:“哪兩家?”
“明面的是北方洪門,暗裡的應該就是華夏山口組,否則以一個外來幫派怎麼可能在能夠在華夏暗裡發展的這麼快呢。
”黃先生微笑不再,嗓音開始寒冷。
靖皓的眼裡掠過一抹明顯的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