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汽車相繼駛出亞龍灣度假村,向着市區方向飛馳而去。
呂承衍掌控着方向盤緊隨着前面那輛車,嘴裡卻咕噥道:“一輛車又不是坐不下四個人,爲什麼一定要開兩輛車呢?”
“你這不是廢話麼?”靠在副座上悠閒抽着煙的韓晉哲忍不住睨了他一眼。
“我怎麼廢話了?”呂承衍沒好氣的說道:“現在國家資源短缺,空氣污染嚴重,節省汽油保護環境應該由我們這些人民公僕做起。”
“咳咳……”韓晉哲差點被嘴裡的煙霧給嗆死,隨即擡手一巴掌拍了下去。
呂承衍摩挲着疼痛的腦袋瞪着他,“爲什麼打我?”
“你個活寶,我怎麼就會帶你過來。”韓晉哲微微瞪眼道:“雪琪人在三亞,人家蘇小情人哪裡敢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這與開兩輛車有關係麼?”呂承衍忘記了疼痛,很是詫異的問道。
“怎麼會沒有關係,乾柴烈火,戀奸.情熱,可以說每一分每一秒對他們來說都是很寶貴的。”
“你是說,他們現在車裡……?”呂承衍的眼睛拼命的往前看去,卻怎麼也無法穿透貼了車膜的車窗看到一幕幕令人噴鼻血的場面。
最終,呂大少語氣“幽怨”道:“難道就這麼迫不及待?不能等到晚上回酒店?”
“回到酒店再做,怎麼稱得上奸.夫.淫.婦呢。”
韓晉哲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氣橫秋道:“小呂啊,你年紀還小,有些事你暫時看不透,等這兩年從我身上學到兩成功力,你足於逍遙花叢、笑傲羣雄。”
若非顧忌對方地位比他高身手比他強,呂承衍早就將到了嘴邊的“滾”字
給吐出來,沒水準沒品味只知盯着大??女人看,跟你學兩成功力,我還不如跟太子學半成呢。
靖皓單手掌控着方向盤,另一隻手在花樣百出的把玩着一根菸,眼睛卻不時看了一眼邊上的精靈美人。
“邂逅?還豔遇呢。我從茗姐那裡知道你在三亞,特意飛過來找你的。”
靖皓不由想起方纔在沙灘上這女出乎意料的一句話,當時遇到這個女人的時候,他曾在猜測她會找什麼樣的藉口佯裝遇到他,卻從來不曾想過她竟然會如此直截了當,直言不諱是特意飛過來找他。
什麼時候抱着企圖接近可以這樣正大光明肆無忌憚了?
“看什麼呀。”感受着邪惡傢伙不時投來的視線,蘇清怡薄嗔道:“想問就問唄,憋在心裡可不好受。”
靖皓手中的菸頭在窗邊輕敲一下,“爲什麼特意飛過來找我?”
蘇清怡看似輕鬆的說道:“我沒地方去,所以就跑來找你嘍。”
“沒地方去?”靖皓的眼眸一眯道:“你的家人呢?”
蘇清怡的神色微微一滯,最終緊咬紅脣道:“我沒有父母。”
靖皓靈敏的捕捉到這個女人一閃而逝的哀寞,是的,這個女人確實沒有家人。
當初在洛杉磯的時候,他就調查過這個女人,結果完全與她所說的符合,她在十歲的時候父母在一場車禍中喪生令她成了孤兒。
只是,靖皓卻沒有領會到“沒有父母”與“沒有家人”根本是兩種概念。
“春節就一個人,本想去找茗姐,可她陪着家人去旅遊了,所以我才飛來三亞。”蘇清怡吸了下鼻子,美眸迷離道。
杭城情婦陪着家人去旅遊
,他同樣也是陪着家人在旅遊,爲什麼一定要來找他?愛上他了?
靖皓的眼睛微微眯起,瞬間陷入自己的思緒中,香菸無意識的敲動着。
“你是不是想趕我走?”蘇清怡轉身看向遠處,美眸裡的霧水越聚越濃。
事實上,她不是不知道他正陪着家人,可從茗姐嘴裡聽說他在三亞後,鬼使神差的就坐上了去三亞的飛機跑來找他。
靖皓隱去眼眸深處的那縷回憶,從邊上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嗓音壞壞道:“既然你跑來找我,看來在你的眼裡我的表現非常的不錯,這麼說來,我們倆是該在三亞發生點什麼嘍。”
“我只是沒人陪才跑來三亞找你的,你可別以爲自己已經滿分了。”蘇清怡伸手接過紙巾的時候,突然發覺自己竟然不習慣他正經時的模樣,當這聲招牌式的邪魅嗓音再次出現,她的心裡莫名的一暖。
靖皓的
手在她那彷彿不曾受過任何污染的天然秀髮上輕撫一下,“我在春節的時候給你打過電話,爲什麼一直聯繫不上?”
“嗯,我回洛杉磯處理點私事去了。”蘇清怡擡的俏臉上有着淺淺不可察的嫣然。
可下一刻,她側頭看向車窗外面的美眸裡卻不受控制的流露出一縷悲痛。
是的,她撒謊了,她根本就沒有回國。春節這段時間裡,她斷絕與外界的聯繫,是因爲她要“陪伴”在治兒的身側。
可這種陪伴讓她再一次痛入骨髓,她只能遠遠的看着寶貝兒子,卻無法靠近半步,哪怕是叫一聲“治兒,媽媽好想你”都是一種奢望。
就這樣遠遠目注,望着寶貝兒子的一言一行,他快樂,她陪着他快樂,他哭泣,她陪着他哭泣……
整整“陪”了他好多天,令她欣慰的是,兒子又長高了一些,臉孔、鼻子、眼睛……全身上下
已經隱約可見他爸爸的影子。
嗯,寶貝兒子長大後肯定是一個能迷倒天下所有女人的絕世存在。
再一次捕捉到這個女人身上隱約散溢出來的悽迷,靖皓的眉頭微微一皺,不再說話。
只是,油門卻被用力的踩了下去,在一聲尖叫下,汽車如箭的飆了出去……
後面的呂承衍望着迅速絕塵而去汽車,吃吃道:“難道太子想拋下我們兩人獨自帶着美人去尋歡,不會見色忘義到這種程度吧?”
韓晉哲撇了撇嘴道:“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狗男女就是這般的,就不知是奸.夫主動呢,還是淫.婦撒嬌耍媚。”
呂承衍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心裡盤算着要不要去太子面前告這無良的傢伙一狀,他竟然大膽到敢罵太子是奸.夫,傾城如精靈的蘇嫂子是淫.婦。
狗日的,應該用狗頭鍘切了他敢以下犯上的狗頭。
……
在市區繞了一圈,呂承衍在聯絡中不得不找來一條出租車帶路,這纔將他帶到太子約定的一處地方。
不過,那帶路的司機真T的不厚道,竟然帶着他這外來客繞了好大一圈,若非跑的夠快,呂承衍一定會將他從車裡拽出來狠揍一頓。
媽的,老子不差錢,可你卻耽誤我最寶貴的時間,若是太子等久不耐煩了,老子一定活劈了你。
嗯,不管怎樣,慶幸的是太子不是那種見色忘義的人,他用事實狠狠的颳了韓大少這無良的傢伙一耳光。
走下汽車的韓晉哲無視呂大少投來的嘲諷視線,望着前面這處地方,失笑了。
在亞龍灣的時候,原以爲靖皓這貨不過是玩笑而已,想不到他還真的準備今
晚招待他們這兩位“貴客”來吃排擋。
是的,他們現在所站位置正是三亞一處最出名的海鮮廣場,這裡林立着許多家的海鮮排擋。
雖然外面霓虹閃爍也很是熱鬧,可一看裡面的盛況,別說他,就連站在路邊唾罵出租車司機的呂承衍都嚇到了。
整整幾十家排擋擠在一個廣場上,到處是桌子,到處是椅子,到處是燒菜的聲音,到處是油煙火焰,更是到處是客人……
現在六七點光景正是人生意最旺客人最多的時候,簡直就是人滿爲患。
靖皓的汽車早他們一步抵達海鮮廣場,如箭的飛馳,平穩的停下。
雖然蘇清怡在杭城的時候已經經歷過一回,可依然還是俏臉發白小腿發顫,若非他攙扶着,估計早就站立不穩了。
下車後,蘇清怡忍不住伸手在胳
膊上掐了一上,“你要死啊,又開這麼快,就像急着去見閻羅王投胎一般。”
靖皓的手摟着她的柔軟纖腰,臉上看似在壞笑,心裡卻微微悸動。
“今天的表現讓本美人很生氣,你又被扣分了。”兩人輕摟着的姿態純粹是一對情侶,蘇清怡原本想拉開些距離的,可一時間雙腿發軟。
最終,她紅脣輕咬便佯裝什麼都沒感覺到,只是微微急促的呼吸出賣了她此刻的心境。
在靖皓的懶洋洋的聳了聳肩帶着她向前走去的時候,蘇清怡的腦海裡不由的浮現發纔在市區大街上超過一輛又一輛汽車的驚險場景。
突然有些悲哀的發現,自己一路上竟然開始享受起這種飆車所帶來的刺激與??,儘管自己被嚇的不斷捂着嘴巴連心臟都快破腔而出,可她依然在享受那種當初從未感覺到的刺激。
擡眼看向身邊這個俊雅青年,以他看
似邪魅實則並不邪惡甚至還如茗姐所說的透着優雅氣息的言行舉止,難道他是故意這般做的?
“你這樣盯着我幹什麼?”靖皓摸了摸臉龐,“我一直都是那麼的帥。”
“你不會想請本美女在這裡吃飯吧?”無視他的厚顏,蘇清怡迅速環視了一下環境,徹底的掩嘴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可是我們第一次在外面一起吃飯的。”
“你想說,這是我們兩人的第一次約會,這裡的氣氛實在不適合?”靖皓對着她眨了眨眼。
蘇清怡的眼神微微躲閃,沒有回答他的話,可眼睛卻開始饒有興趣的觀察着周圍的環境,處處透着新奇。
是的,以她蘇大總裁的億萬身家,在外哪次不是高檔場所頂級享受,最不濟吃個飯也是在酒店裡。
像這樣街邊流着污水空氣裡充斥着各種海鮮腥味的場所,她還真是第一次來。
因爲,沒有一個男人帶她來過這樣的場所,巴結她的唯恐招待不週,追求她的又怕掉面子,唯獨身邊這個邪魅傢伙卻是第一個敢吃螃蟹帶她蘇大美人來這樣場所的男人。
望着蘇美人的腦袋來回轉動着,處處透着好奇,靖皓的嘴角揚起一抹燦爛的弧度,手依然摟着她的纖腰擠過人羣來到一處據說菜餚燒的非常不錯的排檔裡,坐下。
檔主大姐很熱情的上前招呼,雖然蘇大小姐是初次來到這樣的場所,靖皓依然將點菜的重任交給了她。
聽的他將點菜重任交給她,蘇清怡的俏臉上竟然露出一絲淺淺的雀躍,跟着檔主大姐去裡面挑選海鮮並點菜。
不過,隨着傾城身影的搖曳,廣場上無數道視線情不自禁的被她給吸引過去,全都泛起驚豔的光芒。
或許,在他們的思維中,這樣的美人應該被藏着某個男人的金屋中而不是出來拋頭露
面。
當點完菜餚,韓大少與呂大少這才姍姍來遲。
韓晉哲在略顯油膩的座位上坐下,哧笑道:“堂堂江南二少竟然帶着客人來這裡吃飯,你都不怕掉面子。”
“愛吃不吃,不吃乘早走人。”靖皓笑眯眯道:“我還嫌你在我與清怡之間充當電燈泡破壞我們的浪漫氛圍呢。”
“太子,我一點都不介意。”不待韓大少說話,呂承衍立時靠近大表忠心,“你就當我不存在,是空氣。”
不遠處,有邪惡的視線有意無意的瞟向這邊,或許,無聊的夜是應該發生點什麼……
「又被爆菊了,痛啊。嗚,撒花,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