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飯店。
走進裝修豪華的總統套房,韓晉哲隨意打量一眼,便向邊上的靖皓打了個眼色,兩人徑直向着旁邊的一間小酒吧間走去。
身後的柳曉洛原想跟着過去卻被呂大少死死纏住。
“曉洛,你就行行好,告訴我今晚發生在洗手間裡的一幕吧。”呂大少笑的很是人畜無害,心裡卻再次悔恨交加,今晚怎麼就一時鬼迷心竅的帶上這麼一張狗皮膏藥呢。
回酒店的途中,他們只是聊些尋常的話題,卻絕口沒提俱樂部內所發生的事。
就在要送這隻母老虎回去的時候,她又找出了一堆的蹩腳藉口出來,硬是賴呀賴的賴到這裡來,是個人都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
哼,想聽太子和狗頭軍師談機密事宜,門都沒有。
望着林、韓兩人走進,柳曉洛的心裡不由疑問他們會聊些什麼呢?好奇的欲.望立時在飆升,沒好氣的瞪着呂承衍道:“讓開,你個死胖子。”
“你說,什麼條件,力所能及的一定答應你。”呂承衍腆着臉說道。
“你讓不讓開?信不信我打的你滿地找牙。”
“你不告訴我,我就不讓。”
這呂胖子雖然看似無用,可這一刻擋路的本事倒不小,柳曉洛怎麼閃也閃不過去,最終冷聲道:“想我告訴你也行,明天送輛跑車過來。”
“明天?”呂承衍哼了一聲道:“明天就京城皆知,我還求你幹什麼?”
“那你就等着今晚被好奇心給折磨死吧。”柳曉洛突然陰險一笑。
她太瞭解這傢伙,其實他與她根本就是同一類人,嫌人生寂寞再
不來點刺激就生無可戀的那種人。
呂承衍懶洋洋的聳了聳肩道:“無所謂,起碼有個人今晚會陪我一起死,黃泉路上不寂寞啊。”
“你……”柳曉洛的大眼睛狠狠的瞪過去。
呂承衍無所畏懼,同樣瞪着她。
大眼瞪小眼,卻不是王八看綠豆。
看着這一幕,蘇清怡與李雨萌相繼失笑,不是冤家不聚頭,這對可真是絕配。
“走吧,清怡,讓他們在這鬥,咱們去聊會天。”李雨萌上前就想扶着精靈美人卻被她給拒絕了。
蘇清怡沒好氣道:“雨萌姐,你也把我看的太柔弱了吧,就破個額頭還得人扶着。”
李雨萌翻着白眼道:“不是怕你嬌柔摔着了,而是怕照顧不好你這位寶貝,
我家的那個花心妹夫又得唯我是問了。”
蘇清怡小臉微紅,哪裡會不知道她嘲笑什麼,微微摩挲着額頭的傷口,視線迷離。
方纔在回來的路上,男人片刻都沒有停頓徑直就讓車開到附近的一間診所,提着醫師的領子出來專門爲她處理傷口,那抹呵護是個人都感覺的到。
“看把你給美的,甜死了吧。”李雨萌調侃一句後恨恨道:“我這妹夫沒啥大本事,騙女人倒是一套一套的。”
女人其實很傻,只要男人對她們好,她們心甘情願的讓他們騙。可是,做這樣的傻女人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蘇清怡甜甜一笑,拉着她就往客廳走去,後面的那對男女依然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讓。
最終,在她們坐下的剎那,一聲嬌叱響起,慘嘶聲再次在套房裡響起……
小酒吧間裡。
靖皓拿着雪茄剪在那精心的修剪着手中的兩根古巴極品雪茄,那副專注的模樣讓韓晉哲瞬間有種幻覺。
眼前這個傢伙哪裡還是方纔在俱樂部裡野蠻暴力的傢伙,完全就是一個紳士嘛。
韓晉哲看了半天,見靖皓這貨沒有一絲想開口的意思,只得率先道:“今晚這場風波你準備怎麼處理?”
“什麼怎麼處理?”靖皓手上的依然在修剪着,嗓音懶洋洋道。
又在裝糊塗,韓晉哲真想一腳踹過去就像蹂躪蘇氏四傑一般摧殘他一頓,讓他也體會體會那種滋味。
若是平常人,別說四個,四百個都輕易擺平,可今晚這四個雖然只得蘇流楓跟前的四隻京城最著名的走狗,但他們的家世卻是擺在那裡。
陳、周、秦三家權勢是比不得韓家、沈家之
類,然而能在京城立足,沒有一個家族是吃素的。
韓晉哲很是無奈,打又打不過他,這腳若踹出最後遭殃的只能是他韓大少。
就在他準備沉默的時候,靖皓突然放下手中的雪茄剪,說出了一番讓他瞬間心驚膽跳的話來。
靖皓將修剪好的一根雪茄遞給他,淡淡道:“你也不用提醒我什麼,今晚這場風波的後果我很清楚。
別以爲我真的失去了什麼理智,踩人我喜歡,巴掌我喜歡,摧殘他們的肉.體與精神更是痛快,誰讓他們膽大到敢動我的逆鱗。
可一般情況下,我是建立在自己擁有多少實力出多少拳的基礎上。”
微微停頓,靖皓修剪好手上的另一根雪茄,拿出專用火柴爲兩人點燃,繼續道:“我們林氏太子黨在南方創下一番基業是乘勢而起,真正瞭解我們實力也只是側面,除了南方的那些個公子爺誰又親身感
受到了?
虛就是虛,京城的這些公子爺沒有什麼直觀感覺。既然今晚這場酒會上蘇氏四傑送上如此一份大禮,豈有不收之理。
我南方太子此次來京就給他們上演一場實的,實實在在的將蘇氏的走狗給打趴下令其顏面大損。
何況,畏首畏尾不僅不是我林靖皓的性格,反而會讓人看不起。所以……
我就是要在天子腳下在別人的面前製造一種強勢霸道的姿態,一如在南方,打的蘇氏四傑他媽媽都認不出他們來。”
韓晉哲忍住心臟的劇跳,問道:“你的目的是……?”
靖皓優雅的輕吸一口雪茄,眼神冷漠道:“在這場風波後,蘇流楓心裡震怒,蘇氏家主蘇正維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
只要我能抵擋住這場風波後蘇家的反撲,哪怕是小敗也無妨,我
們可以利用上流社會的輿論擴大這種影響力。
也就是說,我們南方林氏太子黨在京城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威名和聲勢。
立足後自然有許多人聞風而動心生搖擺,自然有人會選擇站在我們林氏太子黨的羽翼下,自然也有人會暗中拋來橄欖枝。”
若說此刻的韓晉哲是目瞪口呆那絕對是誇張了,但他的喉嚨還是明顯的在嚥着唾沫,最終意識到失態,連忙藉着輕吸雪茄煙掩飾過去。
韓晉哲心裡苦笑,這次可是靖皓這貨難得不故作高深莫測如此的坦白,可是……他寧願這次對方也一如既往的裝神秘。。
在靖皓說話前,他很不想讓心裡的猜測成真,然而這貨的這句話徹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是的,他在今晚勸他適可而止被他拒絕的時候及從齊默言的細微表情上已經猜出來了。
這貨要挾着林氏太子黨在南方迅猛壯大的餘威進入京城太子黨這潭渾水中來。
這何止是膽大,簡直就是膽大包天。
抽了幾口醇香的雪茄壓驚,韓晉哲這才眉宇一舒,認命了,“你方纔說什麼有橄欖枝,難道你想把齊默言的齊氏太子黨拉進來一道對抗蘇氏?”
“我堂堂南方太子在你的眼裡就這般的幼稚。”
靖皓在前面的沙發裡坐下,懶洋洋的靠在後面道:“你難道還真相信齊默言在俱樂部裡是真心在阻攔我麼?
他現在最希望看到的是我們林氏與蘇氏斗的兩敗俱傷,坐山觀虎鬥,漁翁得利,最簡單最有效且能得到最大利益的方法。
誰會輕言放棄這樣的大利益而加入到一個尚難言及誰勝誰負的爭端漩渦中來?他若弱智成這樣,齊氏太子黨還能有現在這般的勢力和影響力?”
韓晉哲哪裡會真的抱有這種想法,失笑道:“好吧,算我弱智總行了吧。”
醇香的雪茄煙在酒吧間裡瀰漫,兩人很安靜感受着這種靜默的氣氛。
片晌後,韓晉哲微微眯眼,臉龐上已平靜一如他韓大少的風度,淡淡道:“說了這麼多,我也清楚你的圖謀打算,只是,我想問的是……”
“你想我問我憑什麼?”靖皓叼着雪茄模糊不清的接口道。
韓晉哲微微點頭道:“你心裡也是很清楚,自颶風行動後,雖然蘇家在南方影響大弱,可同樣,趙家在北方勢力也受損不小。
我能想到的結局是我們幾大家族在北方的影響力再次被蘇氏藉口蠶食。最終……
你這位江南太子說不定會重蹈蘇流楓的覆轍,灰溜溜的帶着屈辱南返,連我也得拖家帶口的跟着你逃命。”
林靖皓睨眼道:“這就是你唯一想到的結局?你也……”
“等我將話說完再插嘴。”韓晉哲很是強勢的擺手,惹來靖皓一陣側目,最終乖乖閉上嘴巴。
見靖皓這貨難得示弱,韓大少笑的很是燦爛的繼續道:“以眼下的形勢來看,在京城與蘇家斗的贏面小的可憐,個人感覺前途萬分慘淡,除非……你的心裡已經有辦法引來強力外援的站在我們的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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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皓笑眯眯道:“強力外援?誰?”
“少在我面前裝蒜,在京城,我實在找不出兩家能與蘇氏對上話的軍政豪門。”
韓晉哲緊盯着他道:“其實我想問的是,你憑什麼認爲柳老爺子一定會站到我們這一邊爲我們抵擋蘇氏的反撲報復?”
靖皓依然笑眯眯道:“你不是已經將柳家大小姐給我引入彀了麼?”
“將柳大小姐引入彀是我覺得對你有用,能讓柳家在心理上站在你這邊,可怎麼用那是你這位製造這場震撼風波的罪魁禍首該想的。”
韓晉哲撇了撇嘴,反脣相譏道:“你該不會弱智到以爲憑柳大小姐今晚當了你的幫兇就能讓柳家罔顧家族利益一腳就踩進這潭渾水來助你這位南方太子吧?”
韓大少的想法與趙澤懷的疑惑完全一致,怎麼才能得到柳老爺子這股強大勢力的襄助呢?
在韓大少目不轉晴的盯視中,靖皓吐出一口煙霧,突然搖頭道:“韓大少啊韓大少,你錯了,也讓我失望了,你從始至終就走進了一個思想誤區。”
“思想誤區?”韓晉哲當場呆滯,最終疑惑道:“我走進了什麼誤區?”
“真的要我明說,不給你這位狗頭軍師留點面子?”
“
謝謝你的好意,不必了。”
“那好……”靖皓輕盯他一眼,“說的好聽些,你韓大少的視線看的不夠遠,說的難聽些,你就是目光短淺的的典型。”
韓晉哲狠狠的瞪着靖皓,這傢伙又一次將目光短淺扣到了他的頭上,“你接下來的話若是不能讓我信服,嬸嬸可忍叔叔不可忍。”
靖皓無懼韓大少的威脅,冷笑反問道:“我爲什麼一定要花大力氣讓柳老爺子公然站到我們這邊來呢?難道我就不能再借別的力?”
「夜深,某小朋友手持鉛筆刀:打劫,不劫色,只劫小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