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驟然的縮,權睿拿了披風下車就快步朝着白染的方向走了過去。
走到白染身後,權睿迅速抖開了披風,披在了白染的肩頭。
肩頭上一暖,白染下意識的回頭,就看到權睿站在了自己身後。
“你忙完了?”她飛揚了眉角,每次看到他的時候,她的世界好像都明亮了起來。
他不答反問,眉梢甚至都皺了起來,“一個人站在雪地裡做什麼?”
“看雪啊,順便等你。”白染皺了皺鼻子,指了指天空中還在不停掉下的雪花,開心的像個孩子,“我其實一點也不冷,就是覺得好看纔出來的。”
怕他擔心,她又補充了一句,“你看,我穿這麼多,真的不冷。”
權睿本來是板着臉的,這麼冷她還站在雪地裡,他真怕她會感冒。
但見她臉上又揚着明快的笑,眼底也是亮晶晶的,說着軟軟的話,就那麼立在他的跟前。
心裡終究還是軟了,他不忍責備,伸手寵溺的捏了捏她日漸圓潤的臉頰,威脅道,“不許有下次。”
說完,就攔着白染的腰,轉身朝着停車的方向走去。
細心的爲白染開了車門,又扶着她上了車,權睿才繞到車子的另外一邊,上車。
兩人都坐在後排的座位,窗戶緊閉,開着空調。
有白染在身邊的時候,權睿的幽閉恐懼症再也沒有發作過。
伸手拿過白染一直握在手中的彩超,權睿微微的皺眉,“孩子怎麼樣?本該跟你一起來醫院,可是……”
誰知道半路出了點事情,權睿又忙着趕回公司處理了一些事情,回來的時候,白染已經檢查好了。
說起孩子,白染立刻有了興致,忙指着彩超上的映像,“你看這個,這個就是我們的孩子。醫生說了,孩子很健康,明天四月底,就能出生了!”
順着白染指着的地方,權睿垂眸看去。
他那雙永遠沉穩銳利的黑眸,首次蘊藏了不少的陌生和忐忑。
他很期待,卻又有些害怕。
想要看到自己和白染的孩子出世,卻又害怕不知道該怎麼對待自己的孩子……
這可是他第一次做父親啊,萬一做的不好,該怎麼辦?
看的出來權睿有幾分緊張,白染微笑着,拉過他的手,覆蓋在了自己隆起來的肚子上,“咱們的孩子,一定很想見到爸爸了。”
她的嗓音糯糯的,真像小時候吃過的糯米糰子,甜甜的,香香的。
只是這樣聽着,就奇蹟般的能夠安撫人心。
權睿點了點頭,又將她拉進懷中,“希望爺爺能看到孩子出生。”
說這句話的時候,權睿長長的嘆了口氣。
白染聽着,也皺眉,擔心的問道,“爺爺……情況很不好嗎?”
“恩。”權睿動作幅度很小的點了頭,“入冬以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現在已經不能下牀了,醫生說,怕是沒有多長時間了……”
權振華秋天的時候身體還非常好,他很疼白染,總是爲了白染的事情費心。
可是他始終也是上了年紀的人,病來如山倒,說不行,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