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遲撫上了腹部,目光格外柔和:“嗯,雖然要躺一個月,但只要寶寶健健康康的,讓我做什麼都可以。紀太太懷糖糖的時候,一開始是不是也很緊張呢?”
懷糖糖的時候?
江舒意的思緒有些飄遠,“女人要當媽媽的時候,一開始都會不知所措的,不過時間久了,也就好了。”
“糖糖說她一生下來就沒有爸爸,你懷着糖糖的時候,那個男人……沒有陪着你嗎?”
雖然不知道糖糖的親生父親究竟是誰,但慕晚遲能感覺出來,江舒意一定很愛那個男人。
否則,一個女人,哪兒來的勇氣,把孩子生下來?
江舒意想起,當初懷着糖糖的時候,一開始,她的妊娠反應很大,每天都會想吐,看到什麼都沒有胃口。
而那時候,她的身邊,沒有一個人,除了她自己,和肚子裡的寶寶……
江舒意笑了一下,“是我自己,堅持要生下糖糖的,那個人……並不知情,而且我只希望,他永遠也不會知道糖糖的存在。”
她這一生,早就已經毀了,哪怕吃再多的苦,她都無所謂,她只希望,糖糖能夠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
吃午飯的時候,顧琛準時趕了回來。
午飯是江舒意親自下廚做的,味道也很是不錯。
“吃不下可以少吃一些,我讓周管家備了櫻桃,等吃了飯再吃些水果,不過不要吃太多,嗯?”
往慕晚遲的碗裡夾了一塊肉,顧琛淡淡地說着。
雖然這話很普通,但畢竟今天餐桌上還有其他人,慕晚遲有些不好意思,只往嘴裡塞肉,“唔……我又不是小孩子。”
男人似是低笑了聲,“嗯,小孩子也不會像你這麼挑食。”
慕晚遲頓時就有小脾氣了,正要說話,忽然,顧琛的手機就響了。
接聽電話後,也不知對方說了什麼,顧琛的面色微微一冷。
慕晚遲覺察到他的不對勁,在他掛斷電話後,趕忙問道:“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是以臻不小心撞車了,受了點兒傷,現在在醫院。”
話音才落,原本坐在對面,安靜吃着飯的江舒意忽然手一抖,筷子就落在了地上,連帶着說話,都有些不利索:“出……出車禍?嚴重嗎?”
“目前還不太清楚,我得過去看看。”
顧琛看了江舒意一眼,慕晚遲也覺得江舒意的反應有些反常,但她也沒有細想,只道:“那你快去醫院看看吧,我會把飯都吃完的。”
應了聲,顧琛從陳文辛的手裡拿過了外衣,就打算出門。
在玄關處換鞋的時候,江舒意卻走了過來,“顧先生,我可以……和你一塊兒去醫院嗎?”
顧琛動作微滯,看向她,江舒意趕忙解釋道:“以臻出了車禍,爸爸和爺爺一定很擔心,所以……”
“跟我走吧。”
車上,江舒意緊緊地抓着手裡的包包。
出車禍,怎麼就會出車禍呢?昨晚離開紀家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難道……是因爲她昨晚的話說得太狠了,他纔會出事的?
江舒意的心亂成了一團麻,以至於在下車的時候,不小心被臺階給絆到了。
幸虧陳文辛及時扶住了她,“紀太太,你的臉色不大好看,沒事兒吧?”
江舒意有些頭暈,她昨晚跪了一夜,今天一早接到陳文辛的電話,趕到了顧家,幾乎沒怎麼休息過。
但此刻,江舒意根本就沒心思顧及這些,只是搖頭,“我沒事,只是一時沒看路,謝謝。”
顧琛和江舒意到醫院的時候,紀以臻已經從手術室出來了。
“情況怎麼樣?”
蘇昱風正想回話,看到顧琛身後的江舒意的時候,楞了一下,纔回道:“沒有性命危險,只是腦袋受了點兒傷。”
顧琛蹙了蹙眉,“以臻一向小心,怎麼會忽然出車禍?”
蘇昱風也不解,就擡腳踹了下身邊的席東晁,“以臻昨晚不是和你在一塊兒,昨晚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兒?”
“我也不知道啊,就昨晚三哥忽然約我出來喝酒,他越喝越猛,我攔都攔不住,沒多久就喝醉了,還抓着我,一直問我喜不喜歡他,我可是個直男啊,這種事兒還真不能迴應他……”
話沒說完,就被蘇昱風又踹了一腳,“廢話那麼多,說重點!”
席東晁表示很委屈,他說的明明就是重點啊!
昨晚,紀以臻在喝醉了之後,的確是抱着他不肯鬆手,還一直叫他什麼意的,具體叫什麼名字,他也沒聽清。
總之是,醉成了一攤爛泥的紀以臻,就跟着了魔一樣,抓着席東晁不肯鬆手,反覆地說着一句話:“你爲什麼不喜歡我了?我到底是哪裡做的不好?你說,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改,只是……只是求你,求你不要離開我……”
席東晁和紀以臻好歹也是穿着一條褲襠長大的,何時看過,紀以臻這麼失態?
而且,這明顯是受了情傷以後纔會有的表現。
這就讓席東晁想不通了,紀以臻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
每天在新聞上,看到最多的,就是紀大總裁今天又換了個女朋友的消息。
一向都只有紀以臻甩女人的份兒,什麼時候,還能輪到他被女人給拋棄了?
而且看紀以臻這樣子,明顯是被那個女人傷透了心,否則也不會買醉,在喝醉了之後,還這麼放低態度,求複合。
只是席東晁想說的是,他也不是那個女人,就算紀以臻再怎麼苦苦哀求,也沒有什麼用啊!
“我昨晚陪着三哥也喝了不少酒,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三哥就已經不在了,然後我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接下來的事兒,二哥你也是知道的了,我發誓,我真的是無辜的!”
蘇昱風氣着了,擡腳又要踹過去,席東晁眼尖地看見一個人走了進來,一下子就撲了過去,“言蹊救命,二哥要打死我了!”
能不能有點兒骨氣,他才只踹了兩腳,他就敢喊疼了?
“哥,這件事真的不能怪東晁,至於究竟是發生了什麼,還是等三哥醒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