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以臻,你放開我!”
原以爲男人不會鬆手,沒想到,他竟然應了聲:“哦。”
而後,就真的鬆開了手,江舒意楞了一下,才站起來,摩天輪忽然搖晃了一下。
江舒意沒站穩,向後踉蹌了兩步,就跌坐在了男人的懷中。
不等江舒意有下一步的動作,腰肢便被男人的大手圈固了住,耳畔,是他的低笑:“嘴上說着放開,但你的人,卻更爲誠實。”
“江舒意,三年來,你唯一沒變的,就是嘴硬。”
江舒意又恥又惱,“是摩天輪晃了下,我沒站穩,你鬆手!”
“我若不鬆,你待如何?”
江舒意正想發火,忽然,下巴便被男人一把扣了住,強行轉過來,與他直視着。
緊隨着,他不過是一個低首,便封住了她的話。
帶着十足十的霸道,在頃刻間,佔據了她所有的呼吸……
江舒意做出的第一反應,就是掙扎。
但在同時,就被他反扣住了雙手,男人稍稍離開些許,嗓音低沉帶着喑啞:“不想被糖糖看見,就乖乖地,不要亂動。”
一聽到糖糖,江舒意的動作果然就頓了住。
紀以臻很喜歡她這個反應,低笑了聲,“我們繼續。”
說話間,便又再次蓋了下來。
哇哦,粑粑麻麻好像是在做不可看的事情喲~
糖糖一下子用小手捂住了眼睛,但強烈的好奇心,讓她忍不住將手指岔開。
透過細縫,看向紀以臻和江舒意。
就看一眼,一小眼哦,她這不是在偷看,只是單純因爲好奇喲~
粑粑真的親麻麻的耶,歐耶,粑粑幫幫噠,她要給粑粑雙擊666!
小傢伙興奮極了,搖晃着雙腳,這興奮勁兒,比得到了獎勵還要開心。
直至,江舒意快要窒息了,紀以臻纔算是勉強放過她。
大手撫上她的面頰,是那樣地溫柔,灼熱的呼吸,撲散在眼簾,“江舒意,我們重新開始吧,過去的一切,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不要再推開我了,好嗎?”
這三年來,他一手創立君臨集團,擺脫紀家對他的控制。
他相信,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可以保護江舒意,也相信,他可以帶給江舒意幸福的生活。
而且,他剛纔能夠感覺得出來,江舒意心裡,還是沒法忘了他的。
雖然她嘴上說得那麼狠,可她的心,他能感覺得出來。
男人的聲音,帶着一種致命的蠱惑,滲到了江舒意的心坎裡。
讓她在恍惚之間,差些就答應了下來。
但就在她要說話之時,忽然,整個摩天輪劇烈晃動了一下。
緊隨着,聽到了‘噗哧’一聲的巨響!
視線之內,忽然就完全黑了下來!
而且在黑下來的時候,摩天輪非常地不平穩,左右地搖晃,似是要斷了一般。
紀以臻面色一變,立馬就意識到,一定是機器出故障了。
“糖糖,快到我這邊來!”
因爲左右兩邊在搖晃,紀以臻一手摟着江舒意,一手抱着糖糖,站到了中間的位置。
“粑粑,爲什麼我什麼都看不見了?”
小傢伙被紀以臻牢牢地護在懷裡,並不覺得害怕,反而還撲閃着大眸,好奇地問紀以臻。
“這是摩天輪上的一個小遊戲,糖糖害怕嗎?”
小傢伙立馬搖頭,一手抓着紀以臻,一手抓着江舒意,“有粑粑和江阿姨,糖糖什麼都不怕!”
話音才落,忽然,摩天輪猛地往下墜!
下墜的失重,完全讓紀以臻站不穩,跟着一下子被震到了一邊。
後背撞在了玻璃上,江舒意聽到了一聲碰撞的悶響。
心中一緊,她一下抓住了紀以臻,“你是不是撞到哪兒了?”
懷中的女人,有些顫抖,但並非是因爲害怕而顫抖,而是因爲擔心他受傷。
紀以臻勾了下脣,“我沒事,放心,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也有我盯着,不用怕。”
說着,紀以臻就將江舒意和糖糖的腦袋,都摁在了懷裡,用自己寬厚的懷抱,爲他們遮擋去外頭一切的風雨。
摩天輪還在往下掉,一節接着一節,有時候,是連着往下墜。
他們當時是快要升到了最高點,一旦摩天輪完全失控,這麼往下掉,就算是摔不死,也會變成殘廢!
可是這一刻,江舒意竟然一點兒也不覺得害怕。
外頭機器的聲音很大,可她依然能夠非常清晰地聽到,來自於男人身上,強有力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
在無形之中,給她以心安。
或許,人在生死之間,做出的,都是順從心的舉動。
就好像是此刻,她慢慢地握緊了紀以臻的手,兩人十指相扣,那樣地親密。
紀以臻緊緊地摟着她的腰,忽然,在她的耳邊說着:“江舒意,如果,今天我們都死在這裡……”
“不會!我們不會死在這裡!”
紀以臻輕笑了聲,“我是說如果,如果摩天輪完全失控,這個高度往下掉,我們很有可能,就要做一對,亡命鴛鴦了。”
“紀以臻,我不喜歡這個比喻,你馬上收回去!”
男人低嘆了聲,“江舒意,你愛我嗎?”
江舒意楞了楞,男人低頭,鼻息盡數散在她的脖頸間,“三年了,江舒意,我嘗試了無數種辦法,想要忘了你,可我還是辦不到。”
“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也不可能,再這樣愛一個女人,江舒意,我認輸了,我們不要再彼此折磨,回到我身邊,我會用我的一生來寵你,答應我,好嗎?”
江舒意只覺得心口,被一隻手,狠狠地抓了住!
“紀以臻,我是個壞女人,我配不上你……”
“配不配得上,我說了算!你就算是再壞,我也愛,江舒意,我愛你,不準再離開我!”
不給江舒意說話的機會,紀以臻直接以實際行動,佔據了她所有的思想……
原本安靜了一會兒的摩天輪,再次往下墜,而且,速度比之前更快!
這一刻,江舒意咬破了脣角,做出了一個決定。
“紀以臻,如果……如果我們還能活下來,我們,重新開始吧。”
所有的一切,在生與死之間,都變得不重要了。
她想任性那麼一回,就這麼一回,雖然,她早已沒了任性的資格……